第三百三十九章 心理变态
顾镜黎盯着钟石柳看了许久，忽然说道：“宋大人，其实我们都弄错了。”
钟石柳忽然松了一口气：“是啊，弄错了。”
顾镜黎低头看他：“我不应该叫你‘钟大人’我应该叫你‘钟夫人’！”
她早该想到了，十年前死的是钟石柳的妻子和儿子，但他们看到的却是钟石柳和妻子。
钟夫人不知所踪！
王儒生：“？！”
周梦兰：“！”
宋渊虽然没有其他人表现的那么震惊，但还是觉得非常离谱，他没说话，等着顾镜黎的审讯。
三个尖啸的鬼魂突然停了下来，变得安静了起来。
周梦兰却尖叫了起来：“大人，您胡说的吧，我家老爷是个男人！”
顾镜黎盯着钟石柳：“你跟顾宪筠合作，简直是与虎谋皮，他自己脱不了身，把我往你这儿引，这是要用你的命替他脱身。他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把我引过来，替你灭了厉鬼，让你日后高枕无忧？不受到折磨？”
钟石柳，不，应该是说，钟夫人，她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抬头盯着顾镜黎，她还想狡辩的。
顾镜黎突然抽搐了骨节鞭，倒刺在月关下格外渗人，她说：“你不说，我也知道，顾宪筠明知道，我连江娥的案子我都能查出来，怎么会查不出你的案子，你以为你逃得掉？”
钟夫人惊骇地盯着那条鞭子，她听过这个传言，知道顾镜黎的手段。
她知道无路可退，只能低头，咬牙说道：“难道错的是我么？难道错的是我么？”
她没有刻意模仿钟石柳的声音，声音变得很中性，听起来有些女人。
周梦兰大惊失色，抱着孩子连连后退。
王儒生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杀夫灭子？”顾镜黎问：“你虽是一个双性之人，但是家庭还算美满啊。”
双性人？
众人觉得三观突然被震碎了。
钟夫人突然哭了起来：“什么叫做幸福？我本男儿身，为何要做女娇娥？我自幼饱读诗书，苦于是个女子，无法闯出一条通天大道。
“但十七岁便发现自己是个男人，我想做个男人，父母却觉得，我是个姑娘被养大，若是传出去，我是个双性人，多丢人？于是他们怕事情暴露，将我绑上花轿，嫁给了钟石柳！”钟夫人捂着脸咆哮。
“我成婚当夜，就和钟石柳坦白了，希望他放我离开！结果，他也是个变态！不但不放了我，他还要我和他，互相……”说到后面，钟夫人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了起来，脸色惨白的不像话。
王儒生还是个“孩子”被这离谱的事情惊的说不出来话。
周梦兰惊呆了，搂着儿子扑到一旁剧烈呕吐了起来。
太炸裂了。
顾镜黎察觉了钟夫人满心的恨意，她突然笑了：“你不是乐在其中？”
钟夫人脸色一白，咬牙说道：“什么乐在其中，我，我是逼不得已！”
“但是你还是给钟石柳生了个儿子，你却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男人的孩子，于是盯上了儿媳妇，你儿媳妇迫于淫威不敢说，但事情败露了，还是被你儿子发现了。”顾镜黎说。
很难想象，钟石柳的儿子发现自己母亲是个男人，还迫使自己的妻子怀孕的时候，觉得有多炸裂。
钟夫人抹了眼泪，嬉笑：“是啊，那个逆子，我生他养他，他居然要杀了我！还给儿媳灌了一碗堕胎药，他居然要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我怎么能忍，于是，我把他也……”
王儒生：“卧槽！变态吧，太恶心了！”
顾镜黎生理不适，想吐，这还是人话么？
宋渊扶住顾镜黎的手臂，顶替顾镜黎发问：“此时却被钟石柳发现了，你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杀了。”
钟夫人没有否认：“对啊，我做官多好，我比钟石柳有才学多了，我比他适合多了……”
“你向全懿祈愿，让他把钟石柳的脸皮换给你，并且他替你困住了三个厉鬼，只要勾魂，填入院子里面，迷惑钟石柳他们三人，让他们以为自己还活着，便不会向你索命。作为报酬，你鼓动整个钦州百姓，成为全懿的信徒，对不对！”顾镜黎问。
钟夫人突然抬头看向了顾镜黎，笑了起来：“顾提司，你不该来抓我，我杀了钟石柳，是替你宋家报酬啊。”
顾镜黎瞳孔微缩：“你什么意思？”
钟夫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担心自己年幼的儿子没有好去处，全盘托出了：“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但顾提司，周梦兰和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我……”
说着，她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抚摸孩子的脸颊。
周梦兰吓坏了，抱着孩子退到了角落里面，看待钟夫人的目光只有恐惧和恶心。
钟夫人落寞地收回手说道：“当年，宋家二房作为皇商，在各处建立商会，第一个举报他们偷税漏税的，就是钟石柳！随后各地纷纷举报，朝廷压不住了，开始彻查，各种证据数不胜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说，钟石柳是不是罪魁祸首。”
顾镜黎眼眸暗了几分，冷声说道：“钟石柳举报的时候，可有证据？”
“嘿嘿，地方官，天高皇帝远，要什么证据，他将钱贪污了，做个假的账本，举报宋家轻而易举！”钟夫人笑着说道：“不要小看了蝼蚁。”
顾镜黎一点一点握紧了拳头，各地凭借着假证据，就这样扳倒了宋家，如果没有内阁睁一眼闭一眼，如果没有皇室点头，哪儿那么容易！
顾镜黎问：“为什么？”
钟夫人说：“这是上头的意思。”
这个“上头”很有意思，宋丞相为百官之首，他的上头是谁？不言而喻。
这听着，就像是朝堂容不下宋家，设计展开的屠杀！
为什么！
“我们为何要听信你一面之词，证据呢？”宋渊突然开口，声音之中透着冷意。
钟夫人低头说道：“没有证据，我也不敢在顾提司面前说这种话，钟石柳是一条老狗，他将所有与他联系的书信保存了，姓名做成了册子，就在书房暗格里面。”
顾镜黎抬脚要进去，宋渊摁住了她：“当心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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