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认罪真凶
陈科心里头一抖，说道：“宋萧泽，你如此辩驳，若当真发现李记棺材铺，买活人杀了作为新娘，你作为官员，为何不上报！你分明是知道了李记棺材铺买卖尸体的案件，想脱身胡说的。”
宋萧泽一脸无辜：“正在写状纸呢，你们就带人上门把我抓了。”
陈科：“……”
顾镜黎惊堂木一拍呵斥道：“带王老汉上来！”
不多时，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拖了上来，他的小腿显然是被打断了，十根手指被夹棍夹断。
眼睛里面躺着血，若不是心口微微起伏着，顾镜黎都觉得这是个死人。
这人，别说审讯回答，就连活着都成了问题，这事情做的太绝了，根本不给顾镜黎审讯的机会。
唰！
宋渊嗤笑了一声：“好一个屈打成招。”
陈科立刻说道：“宋大人，下官冤枉啊，王老汉是认罪之后，才受的刑，他一到大理寺，我们还没问，他就全交代了。”
人被打成这个样子，自然陈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顾镜薄唇勾起了一个弧度：“看来陈大人不了解本官。”
陈科笑了一声：“怎么会，顾大人公正严明，是我等的榜样。”
“本官连缪天寿和江娥都能重审，又怎么审不了一个活人？”顾镜黎低声说道。
那一瞬间，陈科浑身起鸡皮疙瘩，总觉得不寒而栗。
顾镜黎缓缓起身，走到了王老汉的面前，她立定在他身前，手指轻轻一动，王老汉身体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紧接着，缓缓跪了起来。
“啊！”
“太厉害了。”
听审的百姓不由被顾镜黎吓住了后退了好几步，不断地发出惊叹声。
唯有陈科，不禁冷汗淋漓。
顾镜黎低头看着王老汉：“能说话？”
王老汉点着头：“能。”
“赵松扬是否是你杀的，那官银又是怎么到了他的身上的？”顾镜黎问。
她的声音似乎充满了蛊惑，王老汉瞳孔微缩，像是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忆一般，一边磕头一边喊道：“我杀的，是我杀的，是宋萧泽指使我杀的，我认罪！”
陈科猛地松了一口气：“顾大人，在下就说……”
顾镜黎突然解下了腰间的清神铃摇晃了几下。
顾镜黎说道：“没人会害你，你只管如实说来，我们替你讨回公道。”
陈科喊道：“顾大人，罪人都认罪了，众目睽睽之下，你难道想要他改变证词么！”
“咚咚咚。”
这时，外面传来了击鼓的声音。
顾镜黎垂眸瞧了一眼宋萧泽，宋萧泽轻轻点了点头，顾镜黎立刻问道：“何人击鼓？”
“禀告顾大人，是王小莲在门口喊冤。”
“将人带上来。”
王小莲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一看到王老汉，捂着嘴巴倒退了好几步。
她跪在地上，一头磕了下去：“顾大人，奴婢王小莲，被亲生父亲，卖给了李记棺材铺，幸得宋大人所救，宋大人花了五十两银子，从亲生父亲手中买下奴婢，从始至终，宋大人从未指使过父亲杀人。”
“宋萧泽对你有恩，你怎么会指认他，来人……”陈科高喊道。
宋渊不咸不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怎么，陈大人又要叫人用刑？”
陈科的声音戛然而止，愣在了原地说不出来话。
王老汉突然大喊道：“青天大老爷在上，小人没有杀人，小人只是好赌成性，输了钱，不得已，卖了女儿。”
“你可见过赵松扬？”顾镜黎问。
王老汉猛地点头：“见过，那天晚上，宋大人走了之后，赵松扬半夜敲门而来，他画了一脸诡异恐怖的妆容，叫我还在赌坊欠的钱，在下便将宋萧泽给的五十两银子给了他，之后他就走了！”
门口百姓一惊，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还有反转。
“王老汉果然被屈打成招。”
“这太狠了。”
“那真凶到底是谁？”
“陈大人为何包庇真凶？”
“一派胡言，即便是要账，怎么会半夜三更来要账，毫无逻辑可言！”陈科恼怒道，心头却开始打鼓了。
顾镜黎眸光微微一动，瞥了一眼陈科。
陈科立刻将恼怒收了起来，低声说道：“顾大人，这王老汉前后证词不一样，做不得数……”
顾镜黎笑了：“陈大人和赵家有亲，还是和宋家有仇？非要宋萧泽死？”
陈科一愣，顿时说不出来话。
宋萧泽却忽然开口：“王老汉说，赵松扬画了古怪的妆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妆容？”
众人一怔，齐刷刷地看向了宋萧泽，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王老汉努力想了想说道：“一张脸惨白，脸颊两坨通红，嘴唇也通红，可怕的很，小人只想快点把钱给他，打发他走！”
顾镜黎脑海之中像是有一根线，啪的一声便连接上了：“李记掌柜的儿子，可抓捕归案了？”
陈科一听如此兴师动众，立刻问道：“此案和李记掌柜的儿子有什么关系？”
顾镜黎冷笑了一声：“陈大人，请问您如何审讯的李记棺材铺掌柜？北村诈尸的事情，您又知不知道？”
那一瞬间，陈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什么诈尸，您这样说，我可真的不明白了……”
宋渊噗嗤一声笑了：“陈大人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家里一定富可敌国。”
陈科心道：完了。
他不住地给下面的人使眼色。
顾镜黎笑了：“陈大人，这儿，都察院封锁了。”
唰！
看热闹的百姓，突然散开，如同躲避厉鬼一般，紧接着，只见朝阳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大人，李掌柜的儿子捉拿归案了，请大人审问！”
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身高七尺，长相隽秀，生的很好。
被推到了公堂上时，胆战心寒，一头磕在了地上：“我没有想要杀了他，我没有想要杀他，我我只是让他在水里面躲一下，谁知道他淹死了！”
“啊，居然有人来认罪了！？”
“不是宋萧泽杀的？”
“天啊，陈大人怎么审讯的案子，这都不知道？”
百姓们都看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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