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我腰动不了,起来都困难,而且一起来就头昏。”周遇宁和沈程如实说道。
沈程脑海里一闪而过昨天早上林招财在食堂里说周遇宁不吃早餐的场景,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昨天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
“嗯。”
“那就是低血糖而已。补点葡萄糖就好了。至于腰很有可能是昨晚被我摔到的缘故,我看看。”沈程回想起昨晚周遇宁起身时僵着的身影,已经有答案了,怪他自己那会没有及时帮她推拿舒缓下。
被沈程三言两语分析了下,周遇宁迅速镇定回去。
“我看下你的腰。”沈程提醒起来。
“嗯。”周遇宁破天荒没有拒绝,右手撑在旁边挣扎着想要侧翻,沈程嫌她龟速,伸手带了一把,周遇宁就侧翻过去趴在了防潮垫上,腰背上立马传来一阵剧痛,她强忍着才没有发出吃痛声。
沈程伸手撩了下周遇宁的衣服下摆,没想到她为了图保暖,冲锋衣外套下摆的抽绳抽得很紧,沈程只得伸手到她前面,把她外套下摆的抽绳放到最大后,这才把周遇宁的外套和里面衣服的下摆撩起来看。
她整个腰背上果然淤青了一大片,和边上白腻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看着的确挺惊悚的。他一眼带过就明白了,是急性腰扭伤而已。
看这创面,昨晚就该疼得不轻,而她居然一声不吭熬到现在。倒是个倔脾气。
“程哥,遇宁也还在吧?”帐篷门帘突然被掀开,徐文浩脑袋刚钻进来,沈程已经眼疾手快的把周遇宁后背上的衣服放下来,顺便把他自己的外套重新盖回到周遇宁身上,整个过程快得一气呵成。
徐文浩脑袋虽然是钻了进来,看到沈程似乎和周遇宁挨得很近,他只看到沈程嗖得一下盖了外套在周遇宁身上,其余压根没看到什么。
然而徐文浩直觉觉得自己刚才撞到了两人不可描述的画面,“额不好意思——”他说时脑袋已经忙不迭从帐篷里钻了出去。
徐文浩过度避嫌地有点让人浮想联翩。等他出去后,沈程和周遇宁交代了一句,“后背上淤青了一片,就是急性肌肉拉伤而已,昨晚没有及时揉开,你又保持同个姿势睡了一觉,所以你觉得有剧痛感是正常的。”
“真的只是肌肉拉伤吗?”周遇宁虽然问的将信将疑,情绪却是已经完全平复回去了。
“当然,抹点药油再加卧床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你要是不放心,现在送你去医院检查下。”毕竟他是周遇宁肌肉拉伤的始作俑者,他自然要对此负责。
“我不去医院!”没想到周遇宁一口回绝,她似乎对医院无比抵触。
“那要么回我们那里休息几天再启程。”
“不用了,麻烦你送我去市区最近的酒店,我在酒店里卧床休息几天就行了。”显然她也不愿意麻烦到沈程他们。
“也行。”沈程应了一声后,帮着把周遇宁挪回到平躺的姿势,而他自己从旁边狭窄的过道侧着身子走出了帐篷,正看到徐文浩拉住要往帐篷方向走来的招财,口里还嘀咕着少儿不宜什么的。
“不宜你个鬼!”沈程知道徐文浩想歪了,过去骂咧了一句后才发问,“什么事?”
“喏,就是这家伙。这家伙睡了大半天醒来时暴躁地差点要造反,完全不顾它自己的瘸腿,我听说它是遇宁交给你养的,怕你回来后只能看到条死狗,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招财说你在这里,我们就把旺财送过来了。”徐文浩话音未落,林招财手里抱着的旺财就扑到沈程怀里去了,鼻翼则是在沈程身上嗅来嗅去,像是要嗅出点什么故人的气息来。这家伙看着的确是生命力惊人,才休养生息了一天就已经满血复活了。
“现在没事了,回去吧。”
“遇宁呢?”林招财关切问道。
“昨晚闹了乌龙我把她腰摔扭了,现在送她去酒店住几天。”沈程一语带过。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周遇宁给摔成这样,他自己都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潜意识里不想多聊此事。
“闹了什么乌龙?怎么把她腰给摔扭了?我昨晚和她分开的时候不是还好端端的?”林招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话音刚落,自以为了解周遇宁腰伤真正原因的徐文浩偷偷踢了招财一脚示意他闭嘴。
“你踢我干什么?”林招财狐疑地问了徐文浩一句。
立马感应到沈程的责难目光后,徐文浩悲催地无语望天,提醒猪队友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来开车,你们两个去后排。”沈程说完后把旺财塞回到林招财手里,大概是看到了沈程的缘故,旺财没有再发狂,难得乖顺地趴在林招财手里。
沈程直接走到副驾那边,开了副驾车门,然后走回到帐篷里,弯身下去,他正准备把周遇宁打横抱起,周遇宁忽然开口说道,“我不去酒店了,我回你们那边。”
刚才沈程从帐篷里出去后,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日记本落在休息室的睡袋里了。昨天她为了等旺财入睡干等了大半天,实在无聊就拿出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梳理了下整理到一半的繁复线索。后来好不容易等到旺财入睡,她起来时把日记本往睡袋里一放就去找沈程了。再后来招财急着上路,她就把日记本的事情完全忘到脑后去了。她怎么都回想不起来自己会头昏到把这么要紧的事情落下。这会想起来,她立马吓出了一身冷汗。
目前为止,都没人提起日记本的存在。周遇宁相信他们当中的所有人应该都还没留意到它的存在。但是她想起了还有个人,刘依依。
昨天到现在就林招财开车出来过,刘依依肯定还在边防站或者附近。
她所有的秘密都在那个日记本上,包括她所有不堪到想抹杀掉的回忆。心理医生和她说的,觉得有抑郁倾向可以尝试着写日记舒缓压力。在过去失眠的一个多月里,她努力照做过,甚至把她自己偏执的、阴暗的、恶毒的想法全都写在了那里。
也正因为如此,她没办法想象日记本暴露于人前的场景,好比赤身裸体的被人当众围观,还专挑身上最明显的沉珂脓疮给他人看,她办不到。
不止如此,后面几页还有她在此之前搜集到记录下来的不法证据,不过里面的证据大半还在求证中,正因为是求证中的证据才格外重要。在山上那会,她本来是想带着日记本一起消失于世的。
一旦被人恶意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这边没有信号,也没办法打电话去站里让小曹帮忙守着她的东西。
她也设想过和沈程坦诚直说,可是又怕万一刘依依已经回到休息室,大动干戈只会引起刘依依的注意。以刘依依对自己的恶意,十个小曹都守不住她的东西。
当然,如果此时在边防站里的是沈程,她就不会有任何担忧了。可惜,沈程在她眼前,留守的是小曹。
而且即便朴实如小曹,她其实也不愿意告知一二。
这世上最难看透的就是人心,她已经吃过很多次的亏了,她当然不会再往南墙上撞。
为着她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她不敢冒任何风险。
当务之急,她得抓紧回去一趟拿回她自己的东西。
沈程想起徐文浩刚才那副闪瞎钛合金狗眼的样子,知道他已经脑洞大开想歪了,再把周遇宁带回去并不妥当,他想到这里应道,“市区有招待所,我把你送到那里入住吧。那里有熟人,我会安排好人照顾你的。”
“不!我的腰是你弄伤的,你必须对我负责!我要回你们那边去!”周遇宁斩钉截铁的没有商量余地。
“边防站里都是男的,招待所里条件也好点,而且有女性,会比边防站更方便照顾你。”沈程鉴于自己的确失手伤了周遇宁,耐着性子和周遇宁解释起来。
“你刚才还让我去你们站里住,为什么现在又变卦了?”周遇宁质问沈程起来。
“您刚才不也说去酒店住现在又改口了,可见每个人都有善变的权利。”
“反正我就要回去住!”周遇宁着急得口不择言,“你要是现在不带我回去,我、我就——”她说时像是破釜沉舟似地下了很大决心。等她安稳拿回东西后,她会向他道歉,但是不是眼前。
“你要怎么着?”沈程的耐心消耗殆尽,脸上虽然挂着几分薄笑,其实已经处于爆发边缘。
“我、我就大喊你昨晚睡了我!”她心一横睁眼说瞎话起来。
“呵!他们会信你有个鬼!”沈程冷笑了下,“住哪可由不得你了!您放心,招待所的费用会记在老子头上的。”他说时弯身下来,准备直接打横抱着周遇宁出去。他刚弯身下来,本来平躺在那里的周遇宁忽然两手并用扯了一把他的裤腰。
是真扯,幸亏沈程的裤腰被皮带扣住,她这样用力去扯,只把他的裤腰褪了几公分下来而已。
沈程反应过来,直接扣在她的腕间,他的耐心快近临界点了。
“你穿的是黑色内裤,我看到你的裤腰了。”她心平气和陈述起来,然而却是在□□裸地威胁他。
她话音刚落,下一秒沈程忽然一把脱掉了他自己的上衣,紧接着把一起脱掉的毛衣和T恤发狠地砸在防潮垫上,即便是发软的衣物也掠过一阵强劲风力,他活络了下匀称的肌肉,没有去上提一把被周遇宁扯得明显下坠的裤腰,甚至是特意让他自己偾张结实的人鱼线袒露在周遇宁面前,而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周遇宁,一字一句问道,“你知道老子平生最痛恨什么吗?”他说时深邃的眸光寒意逼人,周遇宁莫名打了个寒噤,勉力镇定寡淡应道,“我没兴趣知道。”
“老子平生最痛恨被人要挟。”男人厚沉的嗓音如泰山压顶,充满着侵略性,像是要将她瞬间吞噬地渣滓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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