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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威尔眨眨眼睛好奇地看着,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把每样东西先测试一下?”“不用了。在使用这类设备上,失败机会是很少的,失败次数之间的间隔时间很长。”他细心地观察昆宁顿调整好视觉显示器,再开始把主程式装进电脑。他说:“昆宁顿,你可知道,我有时在想,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和你老公聊些什么?有没有讲我的坏话?”“他觉得你的性格并不可取,不过他肯定不知道你是谁。”“你说得对。”“可怜的平田很不高兴,因为总统让你把我派到这么个危险的地方来。他发誓要杀死你和总统。”
鲍威尔轻轻一笑说:“越来越多的人想做出一鸣惊人的事。在这一点上,平田和他们同流合污了。可是我很幸运,不容易被杀死。如果我这副化妆能骗过他的话,就有可能达到预期目的。话又说回来,我做了那么大的整形易容手术,可不单单是为了骗过他。你还了解了哪些事?”“主要证实了我们从情报中所了解的内容。那件东西能够识别具体的人,而且看起来是按照次序杀死它的目标的。它也有选择时机的性能。我想神父今晚布道时恐怕刚邂逅到了这个迅雷不及掩耳的灾星,给钉死在十字架上了。”鲍威尔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昆宁顿,我很欣赏你的这句话------遇到迅雷不及掩耳的灾星,给钉死在十字架上。这句话里有一种玄妙的幽默情趣。有时候我想,我们两人究竟哪一个更强些?”
“这和我的老公是分不开的。”昆宁顿讲得含而不露,“重要的是,这件东西不但会选择具体的人,还能选择适当的时机。从这座教堂启用之日起,神父就一直在这个读经台前布道了,恐怕不止几百次了吧。可是今天晚上他被击倒了,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晚上?”“也许按照次序,这次该轮到他了吧。”“也许是的,不过我还是怀疑。今晚到场的人虽然不算很多,但我听闻,这对神父来说,是最多的一次。”“这就符合灾难最大、伤亡人数最多的原则,这一点很重要。”
“如果你想一想今天是礼拜几,那这事就更重要了。”鲍威尔惭愧不悦,他看了一下手表,“老天,是礼拜五,耶稣受难日!如果不是巧合的话,这里面就大有文章啦!”
“少将,这里面的文章就是:拉蒂尼娜的技术人员为她搞了一个模拟情报系统,这个模拟情报系统达到了情报人员的水平,也许还大大超过我们。我以为我们现在要对付的这个模拟情报系统不仅会识别人,会作出调整反应,而且还会等待时机,采取诡秘的行动,不到最佳时刻,它是绝不会轻易泄露出手的。平田说过:‘如果它可以杀死医生的话,就用不着置病人于死地了。’我觉得还需要再加一句话:如果病人不需要动手术的话,也许医生也不会给杀死的。”鲍威尔盯着墙壁,实际上并没有在看,他的额角布满了思考时常有的皱纹,即使做了大幅度整形手术,也无法消除。他强壮的躯体看上去矫健自如,他的肌肉像盘绕着的弹簧一样,绷得紧紧的。
“但愿你对模拟情报系统的看法不对,昆宁顿,因为要是那样,事情搞得太复杂,我们就处境困难了。”“而且还很危险,少将。毫无疑问,你的仪容已经被它记录在案了。你身为巡司国人,要阻止拉蒂尼娜,代价太大,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很可能己被列入他们优先暗杀的名单中了。你来的时候是化了装的,但你不知道你的化妆是否给识破,等你知道了,也许为时已晚。”“说得对,今天上午你提醒我了,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做的整形手术恐怕一点用处也没有?”“我想说的是,有用还是没有用,你是无法知道的。只有当你被那东西击中的时候,你才知道。当然,也可能你会幸免于难。”
“你讲的话还不能使我信服,昆宁顿,我不怕拉蒂尼娜。”“拉蒂尼娜属下负责图像识别与视觉人物识别的头目是易卜拉欣。他出生在国内,后赴落木柔国和团林国受训,战争即将爆发前,他回国和拉蒂尼娜一起工作。我想,他是专门负责这里的人员识别系统的。”“是不是模拟情报系统?”
“不是这么明确。我们的名单上有两个模拟情报人员,还有一个叫做哈扎维的人,关于他的情况基本上一无所知,只听说他做了一个中国象棋的电脑程式,根据这个程式可以在任何时候击败棋坛高手。”“那么他可以入选了?”
“是的,因为他制定的象棋程式不采用任何标准方式。他用的是一种非固定性模拟情报方式。使用这种方法可以有效地制造出一种灵敏度强的、能自我学习的机器,这种机器有种目标感,这就是一切为了取胜。”“那么我投哈扎维一票了。看来这就是我们要对付的事情了。猫捉老鼠,这可是一场持久战。我现在才开始明白,做一个卒子是什么滋味。”“你说卒子吗?鲍威尔少将。从我所做的统计来分析,可以肯定福山杀人电脑有两个主要的次序组。第一组已根据侦察情报预先作好了准备,储存了信息。它有视觉,能识别图像,可以识别巡司、落木柔、团林三国的大多数政要、高级军官,以及像你一样的很多人。有些人不久即将前来福山,他们属于首先被消灭的一批。”“第二组是什么样的呢?”
“那就比较次要了。这一组目标是那些应征入伍的人、将军以下的人,他们都有些用处,但并不构成特别威胁。平田上校、我以及刚来的新兵均属此类。他们如果被杀死,并不是因为他们是什么特殊人物,而是因为他们造成麻烦和不安。我想我们那个不露面的东西还得根据这些人的角色列出一个名单,然后排出一个顺序。这些人才是棋局中名副其实的卒子。”“你做的统计太妙了。”
“但是,你得注意,其中所包含的含义。你到这里来,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你的身份是上士,这就是你的角色。你可能已被列入这类人的名单中了。如果你继续以上士的身份出现,你是比较安全的,因为你属于第二个次序组。但是,如果你开始以少将的身份行动,那你就可能受到严密的注视,那个东西就会重新审查识别资料,把你提升到第一组去,或者干脆把你作为有潜在危险性的人消灭掉。”“我把你带来就是这个缘故,昆宁顿。这样,我的化装就不会被识破了。”
昆宁顿回转身,紧盯着视觉显示器上的荧光屏,荧光屏上逐步显示统计分析情况。
“你真会耍花招,鲍威尔少将。”“我知道,昆宁顿,可是这个习惯我可改不了。”“看来,我刚刚讲的这些,你来以前都知道了。”“说法不一样。”“管它什么说法不说法,如果你把这盘棋的规则重新定过,你自己做一个卒子,你给我派什么角色?”“我让你当相。”鲍威尔轻柔地说。
上校办公室的门刚打开,哈德威上士就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平田上校诧异地抬起头望了望。显然,上士从战争科技部车队出发,一路上是走来的。虽然时间还早,但阳光已经非常强烈了,汗水打湿了上士的衬衫。平田随便地回了个敬礼,便在办公桌后面坐下了。“早上好,哈德威上士。昨天晚上把事情都干好了吗?”“今早六时全部搞好了,上校。昆宁顿大校已经把它开动起来了。”“你一定没睡吧。”
“在通信学校是常有的事,上校。”哈德威摘下远近两用眼镜,用一小块布细细地擦了擦说:“昆宁顿大校向你问好,她请你把福山驻军全部人员的档案交给我带去,包括军官和士兵的,过去和当前的档案。”
“我不会给她。这些档案只有少将以上的才能看,她不能看,怎么可能拿去?”“她说,只用一天。”“一分钟也不行!”“她叫我把这个交给你,上校。”哈德威说着就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封好的信封,信封不整齐地折为一个“豆腐块”。他把信封摊平了,交给平田。信封上有些汗渍,平田不愉快地看了看。他笔挺地站着,展阅着信的内容,看完后说:“大校像是有几个显赫的朋友作担保,我去和指挥官商量一下,你在这里等一等。”他沿着走廊走过去,过了几分钟回来了,一脸受委屈的神情。“你得胜了。”他说道,口气流露着一种不祥之兆,“等会儿我要就这件事跟她谈一谈,切,居然这样耍弄我。”
“耍弄您?”哈德威好像一无所知地问道。“你打算怎样把它们运去?”“我想借一辆轻型装甲车。”平田摇摇头,好像刚从迷离恍惚中清醒过来似的。他说:“轻型装甲车要去,全部人员档案也带去,可现在还不到九点钟。我去找个人帮你把东西搬上车。军官的档案全部锁在档案柜里,只有昆宁顿大校可以有档案柜的钥匙,明白了吗?”“全明白了,上校。”“现在,落木柔军掳掠后已撤回本土。上士,你是不是继续留在福山?”“不确定,要看大校是不是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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