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混混的一大步
她二人对视良久之后还是楚思虞先回过神来，紧张的遮住了胳膊上的伤口。
《秦老师你家住这栋啊？》
秦汐雨很想说，楚思虞这是在明知故问，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去。
原因在于之前秦汐雨有听说过一些楚思虞的事，无外乎是京城回来的混混头子在当地势力还很大，人很危险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但在听见下午她对江风河的那番话之后对楚思虞的认知也稍有了一些改观。
秦汐雨之前认为她就是个粗鲁又很奇怪的小流氓，但现在她觉得这个人粗中有细，是个有心机还很开明的人，至少比她爹妈要开明的多。
当然，秦汐雨自认为不是同性恋。
《对，住在五楼。》
秦汐雨觉得，有这种权利的人应该早就把自己查透了没啥好藏的。
《哦哦，那秦老师快上楼吧，这大晚上的外面不安全。》
秦汐雨住在市场最里面，哪里附近有路灯但也不是很亮。
而周围的摊贩也都收摊走了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
这让秦汐雨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楚思虞身上，透过那昏暗的路灯她发现楚思虞右胳膊正在滴血。
楚思虞看秦汐雨愣着不走，心想自己可能吓着她了，或者——是怕自己跟踪她。
想到被喜欢的人这么提防不经让她难过。
《那我先走了，秦老师晚安。》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秦汐雨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是那么的脆弱。
没有半点平时的朝气，不像是一只二哈，反倒像是一只缩起来的刺猬。
秦汐雨是老师，审视的字多了之后就变的很善观察细节。
哪怕再细小的错字都难逃她的法眼，所以当楚思虞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秦汐雨看见了楚思虞微微颤抖的肩膀以及眼角处细微的泪珠。
《楚家长——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秦汐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顺嘴滑出了这么句话。
《真的吗？！我能去你家吗？！》
秦汐雨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可能上当了，楚思虞刚刚那副模样好像是演出来的。
《嗯》
《好耶！》
楚思虞高兴的一时忘了自己右胳膊还有伤，一下扯到了痛的嗷嗷叫唤。
秦汐雨看着那又变回了二哈的楚思虞，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就给人带进了自己家。
秦汐雨的家住在五楼，101号室。
里面五十多平，进门就是客厅，往里看正前方是玻璃拉门的厨房，左手处两个门其中一个有卫生间的标志，另外一个楚思虞推测是书房或者客房，右手处应该是卧室，一般主卧都是独占着一个方向的。
秦汐雨从鞋架里拿出了一双新拖鞋递给了楚思虞，但对方没反应。
《楚家长？您的手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啊，啊？！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地毯！》
楚思虞这才想起来自己胳膊还在流血，并且滴到了秦汐雨摆在门口的那张紫色地毯上。
《没事的楚家长，您先去卫生间洗洗，我家有消毒液可以给您包扎一下。》
《好，好的。》
楚思虞进了卫生间，而秦汐雨则去卧室拿了装医药的箱子，那里面有无菌纱布跟喷雾装的碘伏。
另一边的楚思虞打开了水龙头，感受着水流接触到肌肤带来的刺痛感，表情有些扭曲。
看着旁边干干净净的毛巾，楚思虞犹豫了一下之后选择拿卫生纸来擦干净胳膊。
其实这伤口没那么深，是横向的一个口子在大臂上，看着血多实际上不严重。
《胖子，今晚我住秦老师家，就不回家了哈告诉孩子早点睡。》
楚思虞发短信给楚安，然后开始闻到了一股茉莉花的味，这股清澈的味道满屋子都有。
楚思虞不由得多闻了闻这股味道，而走过来的秦汐雨看见她这出有点纳闷，不明白楚思虞在干嘛。
《楚家长，出什么事了吗？》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什么香薰味道这么好闻。》
《香薰？我家没点香薰比起这个我还是先给楚家长包扎一下吧。》
没点香薰？那这股香味难道是秦老师发出来的！
想到这种可能，楚思虞的脸嗷一下就窜红了像个猴屁股。
甚至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坐到沙发上的，直到伤口接触到碘伏时引起刺痛感了才回过神来。
《楚家长，我建议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的，这伤已经算小了，之前受过的好些伤都比这严重呢。》
楚思虞自顾自的讲述起了她的年轻岁月，而秦汐雨没打断她只是静静地收拾着医药箱。
《93年内会我有一次被人砍中了大腿，内伤口比这长老多了！花花的往外冒血啊，当时场面也乱，我就躲一边掏几片卫生巾贴在那伤口上然后继续往前冲。》
秦汐雨听见这话瞥了一眼楚思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最后打赢了，缝了十几针，从那以后我就常备几片卫生巾在兜里，但是最近这几年日子好了没这习惯了，所以今天才流了这老些血。》
秦汐雨想说，那你在外面的时候生理期来了咋办？
但转念一想，这管自己啥事？我们没有这么熟来着。
于是秦汐雨就没搭理她，起身回屋把医药箱放了回去。
《楚家长，天太晚了要不——》
《好的！》
《》
秦汐雨想说的是，要不我送你回家，但很显然楚思虞并没有回家的打算。
《我家就一张床。》
《我睡沙发！》
《可是睡衣。》
《我不穿那玩意的！》
最终秦汐雨妥协了，这个点给伤员赶回去也确实不合适。
秦汐雨也不傻，没有自信也不能让楚思虞留下。
毕竟楚思虞矮了自己矮一头，现在胳膊还有伤，秦汐雨也是差两岁就奔三的人，还能制不住她了。
《这件几件睡衣我最近没穿过，楚家长就先穿这件把。》
秦汐雨扔给楚思虞的是薄睡衣是浅黄色的，有两个部分，一件是露肩睡裙，另外一件是套在外面的睡袍。
《那个那个》
《我去洗澡了。》
秦汐雨心想，这混混原来也会害羞。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楚思虞不是害羞，而是害怕自己的身体会吓到人家。
浴室里的秦汐雨刚脱完衣服，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胳膊。
心想这也没有味啊，自己用的沐浴乳也是无味的那种，屋里怎么会有香味？
秦老师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名为嗅觉疲劳的名词。
气味的确是她散发出来的，但自己闻习惯了感觉才不到。
等秦汐雨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楚思虞已经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睡着了。
《》
秦汐雨从柜子里抽出一条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帮她搂了一下掉在眼睛附近的头发。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打量楚思虞这张脸。
五官端正，眉毛粗细正好，一双桃花眼紧闭着，睫毛细细长长的，嘴巴不大粉粉嫩嫩的像颗樱桃。
楚思虞是典型的可爱风娃娃脸，重要场合都会找化妆师画的凶一点御一点，不然别人只当她是个小孩没有威慑力。
秦汐雨心想，这个人睡觉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就像一只猫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将自己缩成一团来保护自身那脆弱肚子。
静默良久之后秦汐雨摇了摇头，站起身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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