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督亢决战

第366章            督亢决战

平心而论。

韩擒虎觉得高长恭说的有道理，就目前而言，辽东跟幽州的关系很微妙，辽东想要发展壮大，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裴虎这头拦路虎。

但以裴虎和辽东的关系，实在不好意思背后下黑手啊。

见韩擒虎迟迟不语，高长恭知道说到对方心坎上了，继续道：“高某倒有一个办法，既能让将军不失信于裴虎，又能让辽东置身事外，将军想听吗？”

韩擒虎笑道：“愿闻其详。”

高长恭说道：“我猜龙川侯给将军的命令只是骚扰南皮，并未让您半路伏击我，所以我建议将军继续回去攻打南皮，咱俩就当从未见过，等督亢之战分出胜负您再回去，相信龙川侯和裴虎也不会怪罪，您说呢？”

韩擒虎笑道：“将军口才不错，但你就不怕我真攻下南皮？

“怕……”高长恭老实答道：“但我更怕督亢战败，毕竟那里聚集着我高家所有精锐兵力，两害相权取其轻，城丢了可以再夺，人死了可就彻底完了，况且我不相信将军短时间内能攻下南皮城。”

韩擒虎略一思忖便有了计较，笑道：“我军来的仓促，带的粮草不多，我又不愿劫掠百姓，这事咋整你说。”

高长恭闻言嘴角狠狠哆嗦了几下，心底暗骂混蛋，嘴上却笑道：“刚才我掐指一算，半个时辰后会在东南方向三十里处丢失一批粮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唉，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啥时候才能改掉啊。”韩擒虎满意的抱拳拜道：“我与将军一见如故，可惜天寒地冻不便详谈，咱们改日再见。”

说完后退，一直倒出冰面才转身，上马带着大军离开。

高长恭同样害怕对方放冷箭，倒着退回阵中才说：“拉千石粮食送到东南方向三十里处。”

副将肉疼的说道：“真送啊？”

高长恭却笑道：“千石粮食换两万敌军置身事外，这事很划算不是吗？”

副将又问道：“那韩擒虎出尔反尔怎么办？”

高长恭摇头道：“不会的，裴虎胜了对辽东半点好处都没有。”

却说韩擒虎，带着大军走出十里才停下，扭头吩咐道：“派人去约定地点取粮食吧。”

长史周定领命，安排完才回来问道：“咱们这样不太好吧？”韩擒虎笑道：“有什么不好的，主公确实没让咱们半路伏击啊，打造攻城器械攻打南皮城就行，其他的跟咱们没关系。”

韩擒虎还是比较赞同高长恭的观点的，辽东想要入关就不能让裴虎太强，话说裴虎也是命背，周围一圈邻居没一个希望他过的好的。

取了粮食回到南皮，韩擒虎装模作样的打造攻城器械，变着法的磨洋工。

城内也很配合，时不时的丢下几块滚木擂石，不至于让韩擒虎太尴尬，双方默契的玩起了攻守的游戏。

……

涿郡，良乡城。

裴虎接到高长恭回援南皮的消息大喜过望，立刻与幕僚商议进攻计划，邀请罗轩参与却被罗轩婉拒。

罗轩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是裴虎的客人，既是客人就该有个客人的样子，人家的军事会议自己跟着瞎掺和什么。

罗轩稳如老狗，裴虎却激动不已，觉得这是反攻的好机会，与幕僚商议之后决定立刻组织反击。

反击分两步走，首先派人在高军大营中大肆散布谣言，什么南皮城被攻击了，南皮城即将攻破，南皮城破了，回援南皮的高长恭军被伏击了之类的。

反正造谣不需要负责任，那就随便造呗。

谣言确实对高家军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毕竟高家军十几万人，主帅高澄不可能挨个去解释，而且谣言这东西越描越黑，解释多了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高澄采取的应对办法就两字，随便，只要安抚好麾下将领，普通士兵的想法不重要。

同时高澄非但没有退兵的心思，反而加固营寨，摆出了跟裴虎死磕的架势。

去年幽冀两州都遭了灾，但冀州比幽州富庶，存粮多，加上兖州投靠过来的士族奉献的那些，高澄自问耗得起。

他耗的起裴虎却不愿意耗，与幕僚商议后决定，趁高家军士气动荡的机会立刻发起进攻，争取一战定乾坤。

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有杀手锏。

这天早晨，裴虎一声令下，三路大军同时从涿县，良乡，方城三个方向出发，直奔督亢高军大营。

罗轩自然要随军前进，走在路上好心劝道：“裴将军，倾巢而出不太好吧，咱们是不是应该留支预备队？”

裴虎笑道：“龙川侯放心，预备队肯定是有的，今天我就要让高澄命丧黄泉。”

良乡与督亢不远，早晨出发中午就到了，凑近一看，高军大营早就严阵以待。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裴虎一句废话没有直接下令进攻，面对高家军密集的栅栏和壕沟防御，骑兵没有施展的余地，裴虎直接下令步兵抱着炸药包扛着云梯进攻，同时炮兵推着没良心炮上前全力轰炸敌营。

轰轰轰……

没良心炮最远射程不过三百米，有效射程一百多，还没弓箭远，只能让步兵先冲，给炮兵制造机会。

没良心炮虽然缺点众多，但架不住威力大啊，炸的高军大营雪花飞溅。

裴虎也是憋的狠了，炮兵出击的同时上千架热气球成功升天，飞到高军大营上空狂轰乱炸。

但这对高家军好像并未造成多大伤害，当年裴虎他爹裴少卿攻打杨兴武时用过没良心炮，高澄岂会不防备。为了抵挡没良心炮，高澄特意在营中挖了很多地道，炮声一响，除了前方抵抗的士兵，其余人全部藏进了帐篷下的地道中。

裴家军这边，裴虎拿起罗轩借给他的单筒望远镜看了半天，蹙眉道：“不好，高澄像地老鼠一样打洞了，命令炮兵再前移五十米。”

见裴虎有些焦躁，罗轩出言安慰道：“将军不必担心，火炮最大的作用不是炸是震，很多士兵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震死的，他们藏在地下未必有好。”

裴虎闻言脸色果然好看了些许，笑道：“还是龙川侯见多识广啊。”

裴虎笑的很勉强，大冷天的手心都寖出了汗，他现在比高澄还紧张，输太多次了真的输不起了。

更让他紧张的还在后面，高家军射出的箭不是普通箭矢而是火箭，火箭侥幸射中冲锋士兵手中的炸药包，当场便是一朵小型蘑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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