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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强行拆穿


  “报——”身着夜行衣的探子疾驰归来,只见他一跃而下,“噗通”一声抱拳跪在了一帷帐之外。

  帷帐被营火照得通明,上绘着繁复雍容的牡丹,在牡丹中心是“帝邪”两个烫金大字。

  “宣!”一副将对伏案男子耳语了几句。男子缓缓抬起了头,整夜,主帐内烛火通明。

  “你们听说了没?帝邪国大军压境了!”

  “而且率领军队的是那个让邻国闻风丧胆的‘雷兽’啊!”

  “啊?‘雷兽’?就是那个用三千精兵就攻破了青国的年轻将军?!”

  “是啊,听说攻破青国之时他才弱冠之年呐。”

  今晨天未亮,帝邪国大军压境的消息便如洪水猛兽般迅速席卷了墨朗国,不止京城沸腾了,连虎视眈眈的晋国也开始动起小动作。不过朝廷百官忌惮的倒不是打仗会劳民伤财,而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雷兽”——寂华。

  钱傅杺一早便跟着墨曜白来到客栈雅间坐着,茶都喝了两壶了,才听得外间众人热乎地纷纷议论。

  据说二十年前,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帝邪国大将军乐武托亲信带回了一名男婴,嘱托自己的夫人视如己出抚养,而在那场战役中,乐武则不幸战死沙场。

  那名男婴就是如今的“雷兽”寂华,而世人对“雷兽”身世之谜的猜测也是五花八门……

  不过钱傅杺平时只当这些是茶余饭后的闲话,倒没想到墨曜白会在此时对她发问,“听过‘雷兽’么?”

  耳畔划过“雷兽”两个字,精神有些不济的钱傅杺略敷衍的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多少?”墨曜白正眼瞧了瞧对面眼皮打架的钱傅杺,语气玩味。

  察觉到对方语气不对,钱傅杺强振作了些精神道:“于百姓多,于王爷少。”

  “哦?那不如说说你闻甚于百姓的是什么。”墨曜白眉眼弯弯,黝黑的双眸里仿佛点缀了星星。

  这问题虽提得略刁钻,但钱傅杺心里明白,答案对于墨曜白并不重要,他不过是想捉弄捉弄她这只瞌睡虫罢了。

  “青国之战,‘雷兽’深夜突袭,先是断了府衙粮草声东击西,再是率领三千精兵直捣黄龙,一路竟畅通无阻……”其实她对行兵打仗的事并不精通,但是胡诌一番她很擅长,毕竟敌方机密,孰知真假?

  对面的墨曜白陷入了沉思,才一夜不见,他的下颌便长出了点点青茬。

  “小人私以为,‘雷兽’并不是胜在调兵遣将。正所谓‘顺应民心者得天下’,众人皆知青国国主荒淫无度,官场腐败不堪,赋税徭役甚重,民怨已久。‘雷兽’以不伤一人换一城,取了要道,自己独率三千精兵同时夜袭皇城……现在青国百姓安居乐业,民间都传唱‘皇城深闺女,争嫁寂华郎’……”

  这些都是钱傅杺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几分真几分假当然只有鬼知道。不过她对这个“雷兽”倒是充满了好奇,传奇般的少年将军,肯定很有钱!

  “哈哈哈哈哈哈……”不知为何,对面的墨曜白听了钱傅杺这番言论竟大笑不止,引得议论的客人都向雅间看了过来。

  一旁的守刀尴尬的咳了咳,扭头看风景,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

  轻摇折扇,墨曜白恢复了正经的样子:“你这番言论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吧?”

  “噗——”钱傅杺一口热茶吓得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心虚的她只能用干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墨曜白怎么知道的?!

  对面那人眉眼如星,一脸“我有秘密就不告诉你”的样子:“今天也差不多了,回府吧。”

  一路上钱傅杺都默默的跟在墨曜白屁股后头,大气都不敢出。墨曜白能如此清楚这些传闻的来龙去脉,十有八九与此脱不了干系,往深了想,钱傅杺不禁打了个冷战。

  墨曜白果不其然,是个魔鬼。

  守刀自是了解主子为何大笑,毕竟当初这些事可是他去打点的,那无所不知的说书先生,那朗朗上口的传唱歌谣,主子刚才不明说,定是对钱傅杺还不信任,他自然也会牢守秘密。

  *

  回到王府,管家王福收到命令,立马和墨曜白进了书房,守刀照例守在门外。

  钱傅杺回了客房继续睡回笼觉,直到侍女送来饭菜她才知原来已日上三竿。窗外的夏蝉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钱傅杺满意地撑了个懒腰,开始起床穿衣整理仪容。

  这十年来她一直是女扮男装,怕被人怀疑,她都随身携带易容工具,装在腰间的香囊里。而怕墨曜白怀疑,她出门前都会用自己准备的黑木炭把眉毛稍微加粗加浓,增添一些阳刚之气。

  听侍女说今日似有贵客登门,还是墨曜白邀请的,而回府之时,墨曜白特意嘱咐她午时到正厅,说有任务交给她……

  “靳丞相,不知前几日的青楼一案可查清楚了?”墨曜白轻摇折扇,脸上甚是云淡风轻,悠闲自若。

  客座的靳伯言将茶盖轻叩了几下杯缘,轻轻吹了吹口气,抿了抿后,盖上了茶盖:“王爷怎么关心起这个案子了?”

  没等墨曜白开口,靳伯言便放下了茶盏,恍然大悟:“哦对了,那日王爷也在青楼里……”

  被老狐狸靳伯言暗讽了一着,墨曜白却也不恼,大笑道:“哈哈,果然什么消息都瞒不住靳丞相!那日本王被那所谓的刺客搅得兴致全无,自然关心他现在何处,是否为他国细作……”

  “刑狱府自从交由靳丞相掌管之后,京城的冤假错案都少了许多,对于靳丞相和刑狱府,本王可是十分信任呢。只是……听说竟有同党潜入刑狱府劫走了刺客,而当朝官员查耀祖也牵涉其中,不知是否属实。”

  靳伯言笑了笑道:“本官先谢王爷厚赞。”

  “王爷消息也甚是灵通,只是查耀祖之死和那赵宅无名男尸出现得实在是太过巧合,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举报的刺客细作之事则无确凿的证据,本官也不能妄下断言。”

  钱傅杺和端着冰镇荔枝的侍女一起进了大厅,规规矩矩的低头行了跪下之礼。

  “小人拜见王爷,丞相。”钱傅杺一直不敢抬头,恨不得靳伯言立马有青光眼白内障,可千万不要认出她来!

  钱傅杺心虚的垂着脑袋,尽量把步子踱大些,快快退到了墨曜白身旁。

  只是墨曜白心里早已有了精细的盘算,哪里会放过她。

  “与丞相聊了许久,本王竟有些口渴,正巧这新鲜的荔枝今日刚从岭南快马加鞭送来,丞相不如先尝尝这冰镇荔枝?”墨曜白摇摇折扇,开始直入正题,“钱傅杺?”

  “小人在。”钱傅杺刻意压低了嗓子,脑袋又更低了一分。

  墨曜白用芊芊玉手指了指盘里的荔枝,示意做奴才的她剥荔枝。钱傅杺握拳,却也不得不剥,而当她将自己手里刚剥好的莹润饱满的荔枝送入墨曜白嘴里时,也不知墨曜白是有意或无意,他的唇竟触碰到了她的手指,把她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对面的靳伯言见此,脸上则写满了尴尬与鄙夷,恐怕是以为她与墨曜白有断袖之癖。

  眼见靳伯言丝毫未动手边的荔枝,墨曜白还不死心:“钱傅杺,将本王这盘荔枝也一并端予靳丞相品尝。”

  钱傅杺轻叹,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很奇怪,靳伯言抬头看见了她,他的眼里除了疑惑和鄙夷便什么都没有了,她才知墨曜白为何要邀请靳伯言了。

  今日的靳伯言不认识她。

  其实先前的早市听得那些人的议论,她便猜想到赵宅男尸和查耀祖之死怕与墨曜白脱不了关系,毕竟京城之中唯有他能杀人劫人不留痕迹了。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为了救她?墨曜白在她身上究竟想图什么?

  “这荔枝可是不合靳丞相口味?”墨曜白客气的笑笑。

  “如今岭北干旱已久,百姓连饭都吃不上,恕本官实在下不了这口!若王爷无事相商,本官便先行告退!”本国百姓皆知,靳伯言是个忠臣,甚是体恤百姓,所以靳伯言此时怒不可遏,钱傅杺很能理解。

  只是墨曜白……

  “丞相且等,近来天气炎热异常,人心都有些浮躁了,”墨曜白收起了折扇,笑容蔼蔼,“择日不如撞日,丞相不如与本王一同出游,不知丞相意下如何?”墨曜白脸上的笑意味不明。

  只见靳伯言听了这番话,脸上尴尬得冒起了青筋,墨曜白却还不知死活的补刀道:“本王听闻三伏天泡澡对身体是极好的呢,京城的金浴堂可是远近驰名……”

  气氛有些微妙,幸好靳伯言的管家进来打破了这局面,似是府中夫人有恙,靳伯言以此为由拒绝了墨曜白的邀请,一脸正气地离开了。

  见此情况,墨曜白也客套的寒暄了几句。等到靳伯言离开,墨曜白终于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腹黑王爷真实的笑,却不知他笑点究竟是在哪里……

  只不过,钱傅杺也没想到接下来噩耗降临到她头上……

  靳伯言直白地拒绝了墨曜白,守刀这枚糙汉子以尊卑为由婉拒了墨曜白,然而到了钱傅杺,即使她装咳到快要吐血,墨曜白还是把她硬塞到了澡堂子里!

  金浴堂。

  当然不是用金打造的澡堂子,只是这个澡堂只供朝堂一品官员以上及皇亲贵族使用。放在现代也就是一只混迹在上流社会的公共浴室。

  钱傅杺不能想象,当一个女的进入满是中年男士的澡堂子会是怎样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所以她选择了呆在茅厕。

  此时,墨曜白正在温泉里舒服的泡着脚:“守刀,你去看看钱傅杺为何还不来。”

  “是,主子。”

  突然,澡堂里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众人都纷纷跑了过去请安。只见墨曜白将旁边的浴巾在脑袋上迅速裹了一个圈,便躺了下去,舒服的享受着泡澡时刻。

  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

  “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好。”

  “大皇子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大皇子近日帮皇上处理事物真真是辛苦了……”

  ……

  眼尖的大皇子一眼便瞧见了浴池里的墨曜白,脸泛笑意径直走了过来。

  “真巧,今日五弟竟也在,来来来,我们几兄弟正好叙叙旧。”周围的官员见状立马散了。

  墨曜白睁开了眼,笑意粼粼打趣道:“看看弟弟这记性,今日竟忘询问大皇兄,二皇兄,四皇兄一同前来,还望几位皇兄大度,可不要怪罪弟弟这疏忽了。”

  “哈哈,五弟你这是说何话,皇兄自是不会怪罪,五弟你若不介意,皇兄们与你一同泡澡叙旧如何?”大皇子看起来面目甚善。

  “弟弟自是不介意。”

  “来人啊,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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