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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金雨浓之si


48  金雨浓之si

没人理,金雨浓觉得没意思,嗤了声,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离开了三楼租户和房东难得的一次聚会。

她走后,没人在意,大家不受影响地继续吃,甚至因为没了她,更自在了些,原本只是点头之交的“邻居”,通过一顿火锅,好像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关系,跟真成了朋友一样。

到最后,喝得都有点多,十点多才散场,大家逐一离去。

时又也跟着喝了不少,默书负责送大家出去,一一看大家进自己的房间,时又也送,但她就送到门口,就提前进来,瘫在沙发上,有点醉酒的疲软和晕眩。也趁着放松闭目的时间,好好想想晚上的发现,理了理几人的关系。

首先是金雨浓,她就很不得包括她在内的三个女人喜欢的,这跟她长得漂亮,身材火辣,嫉妒她什么的没有关系,纯粹是她人品有问题。

时又都不愿意多去想她,一想到她,脑子里的画面就是她欺身在默书身上,快吻上默书的画面。

时又将金雨浓从脑海里扫除。

接下来是林燕燕,她就是典型的内里横的,对自己的男朋友不怎么客气,对外呢,说是热情,其实处处带着点讨好,除了从苏漾那里得知,她曾经差点跟江皓有点关系外,暂时看不出她跟大家有什么矛盾。

但林燕燕男朋友张鑫成,看着老实略软弱吧,却隐隐针对着江皓。

对了,李东,不是江皓的错觉,李东是真的对江皓有意见,甚至不止是意见。

这大叔沉默归沉默,凶相只是长相,他其实心应该还是挺好的,可他偶尔看向江皓时,眼神里藏着掩饰不住的恨意。

全程最没存在感的就是苗婶祖孙,刚开始吃没多久,两人就装了一碗,独自到客厅去了,因为苗苗太怕人了,她不仅怕江皓,除了时又和默书,她谁都怕。

她老公也很有问题…...

“唉。”时又叹气,到底是谁给江皓寄的恐吓信?

“叹什么气?”

默书关门走进来,就看到时又瘫坐再那叹气,走到她身边坐下。

时又睁开一只眼瞟他一眼,然后忧着脸喊道:“老公…”

默书感觉自己的骨头酥了下,常年套路时又的他,头次不太自在地轻“咳”一声,然后厚着脸皮回应:“老婆。”

他看着时又往自己这边凑过来,都已经准备张开双手,将她拥入怀中了,时又却突然指向了餐桌那边:“你去把桌上那些収一收吧。”

默书:“……”

时又瘫回刚刚的位置:“我好累啊。”

默书睨她:“我也累,老婆。”

“老婆”两字,颇为咬牙切齿。

时又探出手,很敷衍地在他手臂和胳膊上捏了两下:“好了,快去吧。”

默书沉默地瞅着她。

时又脸挨着沙发背上蹭着,身体摊直,嘤嘤起来:“我头晕,头疼,我是不是又发烧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难受…”

默书:“……”时又身子顺着沙发背歪下去,脸几乎要靠到他的手臂上,一手揪着他的衣服,再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默书傲慢地俯视她:“你嘟嘴啊,嘟嘴我就帮你。”

时又向来能屈能伸,还真的朝他嘟起嘴来,还有意夸张,看得默书冷笑一声,一把捏住了她的嘴。

“呜呜。”她弱小又无助地看着他。

“行行行,我去清理!”默书推了下她靠过来的脑袋,认命地起身,不过心又伸手抓了把她的头发,才带着沉重的步伐到餐桌,收拾起一桌的狼藉。

时又无所谓头发凌乱,随着默书起身,她的身子整个歪到了沙发坐垫上,形成一个有点扭曲的L型…腿垂放着,身子扭曲地躺着。

她确实有点想睡了,耳边还响着默书收拾东西时的声响,跟催眠曲似得,就很…很舒适!

特别是他在老公,她在休息的时候,就特别棒!

过了会,她拖着自己的“残躯”坐了起身,穿上不知何时踢掉的拖鞋,踢踏着来到餐厅区域,看着默书将保鲜膜缠绕在剩下的装着食物的盘子上,准备放冰箱里。

“需要帮忙吗?”她露出白牙真诚地问。

默书用脚勾住一张椅子的椅腿,将椅子勾了出来,放到时又身旁:“坐着吧,别捣乱。”

“我这么乖,从来都是好帮手,我哪会捣乱啊!”时又昂着头不服气。

“没见你这么自夸的。”默书说话的时候手不停,将有用的盘子用保鲜膜封好后,一个个放冰箱。

时又就端着桌上剩下的盘子,跟在他后头来到冰箱外,等着他手里的放好后,将自己端的递给他,同时不忘夸他两句:

“我发现你懂挺多的。”会厨艺,今天很多食材都是他准备的,没接触过厨房的人弄不出这些,也很懂生活上的一些小技巧。

先不说他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就前两次任务,他不是大总裁就是大少爷的,心机倒是领略到了,不知他还能这么居家。

“出来混的,混久了,自然多多少少都懂一些。”

默书淡定得很,宛如一个荣辱不惊的高人。

时又给了他一个“呵呵”的眼神。

收拾好桌子,默书拿了麻布过来把桌子擦干净,就剩下碗槽里的碗了。

“明天洗?”时又建议。

“OK。”

夫妻两同时转身,走出厨房时,还顺手把门关上,好像这样就能让那些嗷嗷待洗的碗不见似得。

“我以后再也不请人到家里来吃饭了。”时又自我反省。

默书点赞:“同意。”

两人先后去洗了澡,站在床边盯着大床看了两秒,再同时一左一右地上了床,平分了被子,躺得笔直。

反正昨晚都一起“睡过”了,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晚安,老婆。”

“晚安,老公。”

泾渭分明的两人,睡着睡着,慢慢地就再次抱到了一块。

仿佛这才是他们最舒服、最正确的姿势。

一室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同步的轻轻响应,也不知时间流走了多少,安然睡着的时又忽然抖了下,随后她的面容就皱了起来,身体也在默书怀里小弧度地扭动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啊——”

一声似人似野兽的惨叫声,打破了夜色的沉静,时又猛地睁开眼睛。

眼睛睁开后,她发现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奇怪的惨叫声,也没有可怕的画面,她盯着照着浓墨般的天花板,急喘着呼吸,不知身在何处。

身旁的人动了,将她搂了搂,一只手探到她脸上,捂着她的额头探了探温度。

“做恶梦了?”刚睡醒的沙哑声在她耳畔响起,很有安抚人的功效。

“嗯。”她觉得喉咙干得厉害,人也还恍惚着,停顿了好一会才问,“我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叫声?”“有吗?我没听到。”

时又自己也没分清现实和梦境,不知道听到的那声音到底是真是假,她又停了会:“我刚刚梦到了一只猫,她跳到我脖子这里,拼命地要往我被子里钻,我抓紧被子不让它进来,它死命要进,它力气好大,我都挡不住它。”

默书给她拉了拉被子,想着是不是自己睡着抱着她时,手臂勒到她脖子了,才让她做噩梦。

“…就在我准备放弃,让它进我被子的时候,它突然大叫了一声,倒在了我被子上,身上流了好多血!”

“只是梦而已。”默书哄着她,等她缓下来后,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时又喝了后,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多了,倒下去继续睡,好像将噩梦带来的烦恼和惊吓都抛到了脑后。

默书反倒没急着睡,他坐在一边,看她贴着枕头逐渐安睡的侧颜,看了很久,神情在黑暗中,晦涩难明…

——

第二天时又八点多点起床,稍微打扮了下自己,和被她强拽起床的默书…她怀疑他早醒了,在装睡...一同出门,一个上班,一个去面馆。

又一个早上被时又成功混过去,午休的时候,时又收到江皓的短信。

江皓:现在有时间接电话吗?

时又起身走到公司角落,打字。

房东太太:可以。

很快,江皓就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怎么了?”

“奶奶,”江皓那边身旁应该没人,“昨晚大家散了后,我接到金雨浓打来的电话。”“然后呢?”如果只是打电话,应该没什么奇怪的,特别是金雨浓和江皓的关系。

江皓:“奇怪就奇怪在她电话打来后,都不说话。”

时又:“是不是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按出去的。”

江皓:“是有这可能,可我当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喘气。”

时又轻咳一声:“可能是她在做那啥的事?”

江皓:“我昨晚也是那么想的,她一直不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了,可我今天想了想,总觉得不对,不太像是那啥的,而且,当时隐约还夹杂了别的声音,‘咕噜咕噜’的,不知道是什么。”

时又知道,有时候直觉是一个可怕又神奇的能力,更别说他们处于任务中,任何一点让你觉得不对劲的事都要注意。

于是,她提议道:“等晚上下班,我去看看她,她昨晚才说灯泡坏了要修,正好我有借口过去。”

江皓:“可以的,那奶奶你小心点。”

时又:“没事,我把你后爷叫上。”

江皓:“什么后爷?”

时又嘿嘿道:“第二任爸爸叫后爸,第二任爷爷,不就是后爷?”

江皓:“……”

——

时又记挂着苏漾说的事,她下班后就给默书打电话,让他早点回家。

等她到家时,默书已经在家等她了。

“那个小金不是说灯坏了吗,我们过去看看吧,省得她下次再有借口说事。”“这没问题,但有必要这么早把我叫回来,就为了给她换个灯,还是两个人?”

时又斜跨站立,大爷样地歪头斜眼向上:“怎么的,你还想一个人过去‘看’她是吧?”

默书在这问题上一秒投降:“我刚说的是,你去见她就好了。”

“你还想我给她换灯泡?”时又一脸夸张的不敢置信,“我这么手无缚鸡之力,两手不沾阳春水的精致女人,怎么会换灯泡?万一我摔了,万一我被电了呢?”

她随后悲痛欲绝:“你是不是等着我有个好歹,你好去找第二个老婆?”

默书求饶:“一起一起,我换!”

“哼。”

他捏她翘起的嘴:“别哼了,走吧,我怕了你。”

时又抿着嘴偷偷笑了下,然后继续板着脸,不高兴地和他出门,几步就到了金雨浓的305号门前。

默书敲门,等了一会都没人来开门。

时又拿出手机给金雨浓拨去电话,没人接,但奇怪的是,她好像隐约听到眼前的门里,似乎传出了铃声。

她询问地看向默书,默书表示他也听到了。

昨晚金雨浓在她家吃火锅时,曾有人给她来电,她的铃声调得挺大声的,而且就是她现在隐约听到的这首歌。

手机在屋里,却没人接,敲门也没人应?

睡熟了?

时又继续打,连打了三四个。

这么大的铃声,都叫不醒吗?

不知是不是受了苏漾中午那通电话的影响,时又越发觉得不对,她问默书:“我们要不要拿钥匙进去看一下?”

房东这边备了一把钥匙,如果租客不愿意,可以另外再去换把锁,但金雨浓并没有换锁。

默书没有意见:“你想开就开。”

“要是没事,她会不会告我们?”

“说不准。”默书微笑,“那不管?”

“这…管还是得管吧,算了,要她真要告的话,你就出去顶着,你别的没用,还有点色相可以用用。”

默书笑容収了回来。

两人回去拿了钥匙再过来,将门打开。

几乎门刚推开一点缝的第一时间,时又就闻到了血腥味,当下心里就咯吱一声。

她往后退了一步,躲在默书身后,两手抓着他的腰:“你、你先进去。”

默书显然也闻到了不正常的味,刚刚说笑时轻松的脸色没了,也没再跟她斗嘴,稍显郑重地把门推开…血腥味就迎面扑了过来。

房间里是昏暗的,这会太阳刚下山,外头天还有点亮,但屋里窗帘拉着,将最后的一点光都给挡在了外头。

5号房的格局跟6号是差不多的,一进门就是放床的房间,昏暗的房间并不是完全看不见,默书一进来,还在玄关处,看到里头的景象,瞳孔微微瑟缩了下,立马转身,将时又捂在了自己怀里。

“怎么了?”时又疑惑地问。

“金雨浓死了。”默书直言道,“我们别破坏现场,出去,报J。”

“死了?”时又惊呼,然后试着挣开默书想要看一下情况。

默书起先不让,但时又很坚持,她得确切知道金雨浓“怎么了”,怕遗漏了线索,二来,有过上次的任务,她对默书是提防着的。

默书拗不过她,让她从他怀里探出头去。

昏暗的视线,也无法掩盖住房间里被鲜血洒满的痕迹,就像泼了鲜红颜色的燃料,拼出扭曲的、张牙舞爪的图画。

金雨浓仰头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昨晚穿去吃火锅的那件裙子,身上有无数的伤口,一条一条的,不知道是被什么利器弄的,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她睁着眼睛,里头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恐,她似乎想告诉人们什么,但她已经一句话都没法说出口了。

你很难想象,昨晚,她还是个让时又都想多看两眼,让吕柳柳发疯的美女!

时又惊愕当场,直到默书拉了她一下,她“回了魂”,所有的反应都出来了,恐怖又恶心的画面,鼻尖无法避免的血腥味,她倒是没有吐,但她面色发青,面颊紧绷。

默书再次拥住她,将她带出房间。

“还好吗?”默书早就知道她的承受力不是一般女人可比的,第一次遇到她的那个任务里,面对死人,她就很冷静,如今看到这么血淋淋的画面,她脸色确实很难看,却没有吐。

这就像是…曾经有过这方面的经历或者磨炼。

但她又不是医学生,也不像那所谓的特工和杀手。

时又想笑,但扯不动嘴角:“报J吧。”

默书拿出手机报J,时又捂着胸口让自己缓一缓,等默书报完J,她不由问:“发生这样的事,其他租户会不会搬走?”

“不知道,搬就搬吧。”默书对这不是很所谓,他不靠这层房租吃饭。

时又却想,要是真有人搬走,倒是可以排除嫌疑,现在,她只能大胆推测,凶手可能跟她和苏漾的任务有关,很可能就是给江皓寄恐吓信的那个。

可是,要杀的人不是江皓吗,为什么死的是金雨浓?两人不同房间,不同性别,死得那么惨明显凶手有意折磨,要说是杀错人,苏辰臻都不信。

J察很快就来了,暂时封锁了整个三楼,后面回来的江皓、张鑫成、林燕燕、李东、苗婶祖孙,留在家里的吕柳柳,都要接受单独的询问。

特别是时又和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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