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冲刷下限
“小姐,你睡了吗?”
南乞烟轻声唤道,伸手便是要将她手里的纱笠拿来。
叶初浅自然是没有睡着了。不过是觉得有些累,借着这会休息下。尽管车内宽敞布置齐全,路上颠簸倒也不严重,可到底是在马车里头,睡起来又怎有躺在床榻上舒服。
就好比她现在这般垫在屁股下的软垫子,也是个质地柔软丝滑还绣着好看的刺绣,但还是稍硬了些,久坐了就更觉得累,也就没了休息的意义。
听闻南乞烟叫唤自己,便是睁开眼。任由着她拿开了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的纱笠。抬指揉了揉眉心,呼吸着车厢内漫漫的檀香味,有些嗅觉麻痹。望了一眼那头,闭目休息得正好的人,一脸安详宁静,似是熟睡。
回忆初见般墨言时,他身上便有股子香味,想来是因着长期燃用熏香的原因,久而久之身上也就染上了这味道,就像是……
“爱徒盯着为师的脸看得认真,可是被为师迷住了?”
黏绵婉转的嗓音明朗带着一丝玩味。
她眨眼回过神,眼眸清澈盯着般墨言,呼吸间波澜不惊的眼中染上一丝戏谑的神色,“是,你长的太美了。令我无法安睡,不若你到里间睡去?”马车的外间为了宽敞舒适,所占位置是里间一倍多,可以乘坐近十人,而那剩余的里间因为位置小便用来放些行李杂物。
听见叶初浅让自己睡行李杂间,般墨言的眼皮微跳脸色有些窘迫,手指来回搓了搓身上滑溜溜的料子却没有多加不理会她话,回味起她对自己的称呼,倒也是不介意。抬手便是掀开另一边窗牖上的绉纱。天边的阴云积厚堆高的模样像是伞顶,一层层灰色的云以此扩散,占领了大片天空。周边树林茂盛,偶尔吹来的风带动着树叶发出的拍打声,林子里的鸟儿扑扇着翅膀,鸣叫着往树林深处飞去。
“要下雨了。天黑之前到最近的镇里寻家客栈休息。”叶初浅捏了捏南乞烟的脸蛋,微微皱眉,这手感明显不如许思辰的好。南乞烟似是读懂她眉间对自己的不满意,堵着嘴推开她,自个坐在了右边。抓过桌上的盘子,默默啃食。
般墨言瞧着他们这情侣间闹脾气的模样,不免趣味一笑。回味着她方才提醒的话,一把展开折扇扇着凉风,一副高傲慵懒模样“你都没看一眼,怎知道要下雨了。”
“直觉。更何况你不是看了?还问我做什么。”
叶初浅一句话噎着般墨言哑口无言,他唇边微笑僵硬。这丫头倒是丝毫不给自己发言的机会。虽然方才他确实是看见了,心里头也知道会下雨,毕竟外头那么大片的阴云自己也不瞎的好吧。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脱口而出就说出了自己要说的,有些不可思议。她身上又太多得秘密令他好奇,先是令苏墨尘追着自己询问了这丫头的下落,后是被人追杀扣上罪名,每一件事都吸引着他去探究。这也是他非要收她为徒的理由之一。
注意到她自上车便一直抱着的裹着粗布的不明物,有些好奇的往叶初浅那边挪了挪。“你抱着的是个什么,裹得这么严实。”说着就伸出手要去碰。
“别碰,这东西脏。”
闻言,般墨言立马收回手,定眼看去,注意到粗布上沾染的血渍,瞬间白了脸色,指着叶初浅的手指微微颤抖。“你…你把这脏东西带到我车上作甚,赶紧丢了!南乞烟快把你家小姐手里那棍子丢了!”
南乞烟正吃着糕子赌气,听见般墨言的话,顺着他所指的东西,依旧是默默吃着东西无动于衷。
“这是我的东西,我要留着就留着。谁也没有权利丢我的东西。”
“公子不知道吧。我家小姐拿着那可是什么棍子,那是官府说小姐杀人的‘物证’。我看了,是个很漂亮的剑呢,闪闪发光的。”南乞烟说着还不禁抬起双手,做了个‘闪亮闪亮’的动作。
“剑?竟是物证,留着做什么。”
“我乐意。”
般墨言堵得无话可说。按耐着性子合起手中的扇子,轻轻叩了叩几声车框子。分明他未说一句让东奇加速的话,驾车的东奇却是已挥鞭加速。马儿哒哒着马蹄,扬起一阵尘沙。
当天下午,马车驶入了南川境内,趁着天色未黑寻了小道上一家荒野客栈要了四间房停歇,时间似是计算得刚刚好,当马车停靠在马棚后,天空破了口大雨倾盆而下,砸在屋檐上、砸在树叶上、砸在地上,碎开一朵朵黄皇冠状的水花。屋檐流落的雨水已经不能再用‘滴落’,眼中所视之物皆是灰蒙蒙的一片。
叶初浅打着哈欠窝进指定的客房,将小二送来的热茶放在一边,支起开向窗户,外面的雨下的大,顺着风向雨珠斜落在身上,很快打湿了额前的发鬓和衣裳。她重新合上窗,又打了打哈欠揉眼眯着摸进被褥里,将剑放在枕边和衣而睡。
夜深散去了人气,小小方院里,雨水打湿了窗纸。房内悉悉索索的响声伴着一声低喘轻咛,惊落了墙角植物上的水珠。
诗画红着脸喘着气,臂膀紧搂着身前人的细腰,身子微微颤抖紧咬着了下唇。秦琪抱着她轻轻颤抖的身子如哄小孩一般,抚了抚她的背。
“琪姐姐…你真好…”她蹭了蹭秦琪的脸蛋沾了她半边香汗。
“对啦,今个我在厨房听见徐大妈说,那吴家公子带了些新鲜玩意送给院子里的小丫鬟们,就连洛梅也有呢,要不我……诶!琪姐姐你冷吗?”她话未说完,那搂着自己的秦琪却是打了个冷颤。诗画摸着黑拉过划至腰际的被褥给她盖上。
“诗画,离他远点。”
“为什……”么字还未说出口,唇瓣便被她堵住,咬舌掠池,连绵辗转。直到诗画涨红了脸,呼吸困难胡乱抓着,秦琪才松开她,一绾银丝成线,眼眸直勾勾看着身下大口喘气的人儿。
“乖~听话。少夫人说了,吴公子平日不学无术,好色嗜赌,虽然明面得说来这是为了学习医术,到底是让我们这些下人留个心眼无事少接触吴家的人。你性子又急切要惹了事端。”
秦琪打小就生的一双炯炯有神的鹰眸,配着她那张秀气的脸,眉宇间便有股子特别的英气。此刻黑暗中,她的眼眸灼灼独获魅力,似有一种魔力,竟令诗画失了神,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来捧着她的脸,在唇边小酌一口,“好,你说的我都听…琪姐姐,抱抱……”
“你个小妖孽……”
榻上香汗淋漓的两人再次交缠在一块,一片春旎。
天空中闪过一道亮光,一声惊雷伴着马儿的嘶鸣令叶初浅猛然睁开眼睛,有些大力呼吸着空气,安抚下后背升起的鸡皮疙瘩。
窗牖薄纱外,天色明亮,闪得叶初浅的眼睛有些恍惚。侧耳细听,明显没了自己方才听见的打雷声。空气中缠绕的檀香扑鼻,她摸了一把怀里的佩剑,指尖一片冰凉。
“小姐,你醒了?你可真是吓死人了。”南乞烟抱着她的腰身,撒娇得蹭了蹭她的衣服。
“不过是睡了一觉,有什么好吓人的。”难道自己梦游了?
“可不吓人嘛,你这一睡是三日,你身边这丫头也是足足吵了三天。”一侧的般墨言扑打着扇子,明显松了口气。
“三天?许是太累了。不过现在精神好多了。我们到哪了,现在是什么时辰?”说着叶初浅一把掀开窗牖上的绉纱,外面的风景已然不是茂密的树林。而是换了一番石桥绿树,风帘翠幕的美景。
视线所及所见的房屋参差不齐,却又鳞次栉比似有十万人家。石桥下的水流流向东边的江河。市列珠玑,车水马龙。大小商店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绫罗绸缎,嬉笑而过,丝毫不受方才大雨的影响。一副繁华的模样小镇吸引着人的眼球,令叶初浅想起以前教科书上学过的诗词里的一句话:“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我们已经到南川了。因着你就睡不醒,这丫头嚷嚷着要带你看大夫,这里是洛安,辰时了。再走一段就到我的宅子了。”
东奇驾驶着马车缓慢的行驶在街道上,叶初浅眼珠子落在街道上抬着稻草棒的小贩身上,赶忙的扯着南乞烟要下马车。般墨言手快一把扯住那两人,示意他们往外看。原是马车不知在何时停靠,东奇站在那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讨了两串糖葫芦。回头瞧见叶初浅那流着口水灼热的目光,朝着自己伸出四根手指,翻了翻白眼,又转身多要了四串糖葫芦。
“啊!谢谢!我真是爱你啦!东奇宝贝儿~”叶初浅跳下马车兴奋拿着东奇地给自己的糖葫芦,伸手一把拉着东奇叫喊着,惹得东奇一脸尴尬。
“行了,我的大小姐,丢死人了。多大的人了。赶紧的上车去。”东奇哭笑不得得接收着周身扫视的目光,推着毫无下限得叶初浅上了马车,鞭马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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