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审神者的选择
“……我并不是否认你独立自强的资格，只是，真的就不能回到故乡来，按照自己的专业，选择更适合女性的工作？”
“好啦！你是个女强人——可是就算是女强人，谁说就不能兼顾感情和事业的，只是要你放弃这次考核，换个环境，回来我们继续选择政府的工作不行吗？”
“对！太远了，已经是超远距离恋情了，我……”
“……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好不好？”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即使我说很想你，也不能回来？”
“我知道了……那么……分手吧……”
“……你问我为什么分手？理由很少吗？”
“交往5个月就告诉我你要到日本区进行职业考核将来的工作大约也会在那里，即使是热恋期，远距离恋爱也——你根本没有认真为我们的未来考虑吧！”
“而且你太强势了！”
“……我不是大男子主义，但是即使渴望站得更高，也可以回头看一看身后的吧？你算过开始考核到现在你主动联系过我几次吗？”
“是！我知道考核很难，你很辛苦……可是就算再大的辛苦，为了你的理想你也决定继续……这么决定的时候，你真的没有哪怕想过一次‘即使需要放弃我’吗？”
“……你看，你沉默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那次历史系的讲座你们遇到了什么，也没打算追问你……可是你看，让我坚持下去的理由太少，就连你本身都对这段感情动摇了，让我怎么办？”
“……我们……就这样吧……好聚好散么。”
“……别哭了……”
“最后一次问你，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们就继续，你……愿意吗？”
“……果然是你啊……”
“再见，可爱。”
*
审神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很乱、很乱，就像快进的镜头，只能见到飞速流逝的时间变换。
那是一个恋爱的故事，同一所大学不同系别的男生与女生，梦的最后，梦里的女生和男友分手了。
“……我知道了，只能说我对你的感情真的不足够，不够让我放弃自己所追求的东西。”
“再见，好聚好散。”
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含笑挂断了通讯。
然后，捂住了绞痛的心口，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可是就算伤心到这样的地步，梦里的那个她，依旧倔强地死咬着唇，没有发出一丝泣音。
只是握紧了拳，重重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地面，无声的张唇：
不能等我吗……
不能支持我吗……
不能……
审神者握住了一只手，被泪水迷糊的双眼不曾睁开，已感同身受地痛苦呜咽出声：“……即使是我……也是想要有人信任……不离不弃的啊……”
否则为什么，会连决定离开华夏区，也不愿意在那时就结束呢？
那时候结束的话，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真的很痛苦，都把我从梦中痛醒了……审神者缓缓睁开了眼睛。
接过身旁人递来的热毛巾，按在了眼睛上，她松开了被自己握紧的那只手，低低地哑声道：“谢谢……”
对方始终沉默着，默默地为她掖好被角，默默地接过不再温热的毛巾，默默地递来一杯温水，默默地在她呛咳到时，弯过身扶住了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
审神者渐渐地恢复了理智，强行把自己从悲痛中拔了出来，对着身旁的付丧神，露出了温和的浅笑：“对不起啊……太郎。”
她最后轻轻咳嗽了一声，笑容中的虚弱已经不见，重新振奋了精神：“好在我已经想起来了，这样就没问题了。”
不过真是没有想到，太过强烈的情绪也会对灵力产生影响从而发生灵力紊乱影响了记忆吗？
看来对灵力的研究还是太肤浅了呢。
不过上次那个实验……
走神中的审神者听到了自家近侍清泉样安静淌过的声音：“您想起了什么？”
“！”糟了！忘记失忆这件事其实根本就没跟狐之助外的任何人说，连报告都还没开始打！
审神者的走神戛然而止，狠狠地捏了把拳，以克制别在脸上露出什么来。
然而作为她钟爱的近侍，对自家审神者非常了解的太郎太刀神色淡然地伸手拉住了审神者的拳头，一点点慢慢地把拳头展开，宽大的手掌轻松地将娇小的手掌握在了手心。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平静如昔：“好在您想起了什么？”
“……”
被自家的下属吃准了真的好吗？
不，只是因为太郎是第一把大太刀而且身材高大下意识就觉得很可靠像是兄长一样感觉很没办法……
审神者被握住的手动了动，然而付丧神握得很稳，而另一只手——
按着床面的手指动了动，感觉到柔软床褥的瞬间，审神者终于想到了解救辞：“对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金眸眯了眯，太郎太刀的神情仿佛是冷了一瞬，却仍是随着自家审神者的思路答道：“如果是想问您昏迷的情况……我来送午饭时发现您倒在地上，因为察觉到您只是睡着了，并没有惊动其他刀剑。迄今只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他松开审神者的手，神情平静：“如果还打算召见鹤丸殿的话，等您换好常服，我唤他过来。”
终于想起了今天早上失忆时被鹤丸强制要走了下午的私人时间这件事。
一并想起了前天就跟太郎太刀约好了今天下午私人时间请他指点剑术这件事。
顺便想起了中午一期一振走之前约好了下午跟鹤丸谈完找他谈一谈小短刀们的心理问题怎么解决发表一些经验之谈这件事。
那么，亲爱的审神者，这个选择题，你是选择B呢，还是B呢，还是B呢？
“……”
审神者觉得自己想要选择去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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