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来如此
我害怕的后退两步，“你、你给我讲这个做什么？”
“帝姬还不明白吗？”
我摇摇头，这是什么？这是父王和、和谁的对话？我看过大周的卷宗，确实有位没来得及和亲就死去的女子，那个时候长齐国力已经日渐衰微，没有和亲是好事，但是这个女子死时才二十岁，当时我看了心里很是替她惋惜。
“祥瑞帝姬死后，先王没有履行诺言，还是让祥瑞帝姬的女儿做了帝姬，因为，先王觉得这样的女子既不配姓周、又不配嫁给公子瑄，而正好日后和亲需要。”那个年老的妇人缓缓说着，“这么多年，我都在静静关注着这位帝姬，看到这位帝姬竟然敬着周岿为父，我就愤恨不已，记得祥瑞帝姬在时，常常说这么一句话‘美好之物，从来短暂。’这句话，后来，由我转达了这位小帝姬，那一年小帝姬五岁，正在院子里挖泥巴，不知道小帝姬可还记得？”
我不相信……这不是我……不是我啊……
“你、你别说了！”我捂住耳朵，双目无神道：“父王不是那样的！我、我生母是诚王妃，后来封的帝姬，不是你说的这什么帝姬！”
“可是王室卷宗上，你根本找不到一个既被封为帝姬又被封为王妃的命妇，对吗？”她轻柔的问我。
我惊慌失措道：“因为、因为那是和诚王成亲后才赐的帝姬……父王给我说过，赐的名号是不入卷宗的……”
“是因为当时在备战，来不及编在卷宗上，才这么说的。”妇人摇了摇头，“诚王生前也没多显赫，不过因为姓邵罢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娶，只不过是被先王利用了身份而已。”
我、我不信……
“你是谁？！你竟然诋毁王室！”我的眼泪越来越汹涌，今天的事情，让我怎么接受？
“我是当年祥瑞帝姬的贴身侍女。当年也是我接生的邵翁主，翁主后背上有暗红色的胎记，对吗？”那妇人看着我：“十六年不见了，翁主。”
难道我真的……
我不信啊……头昏沉的丧失了意识……我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的转过身去……
“假的、都……都是……”我面色呆愣，今日所获这些难以想象的过往让我一时之间无法思考。
摇摇晃晃的，我向前走着，像一具行尸走肉……那天我是怎样回去的，竟一点也不记得了……
……
“鸾儿，过来。”父王笑眯眯的对我伸出手。
我吃着糕点，蹦蹦跳跳的凑了过去，吐吐舌头道：“芝麻饼真好吃呢！”
父王摸摸我的头，问道：“今日和少傅学的如何？”
想起严厉的少傅，我不由得瘪瘪嘴，“还、还好……”
“是不是又没有认真学习？”父王瞬间就板起了脸。
才不是呢！是少傅太严厉了！委屈的我吸吸鼻子，眼泪就流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用手去擦。
父王一看把我惹哭了，立马拍我的背，对我温柔道：“鸾儿不要哭嘛，父王错了，父王错了。”
周珞瑄恰巧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他皱皱眉头，“鸾儿妹妹，你怎么又哭了？”
“什么叫又！我才没有经常哭！我很坚强的！”我噘着嘴非常不高兴。
父王把我抱到他腿上，慈祥的笑道：“啊对呀，我们的小鸾儿最坚强啦！”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要问父王一件事，便扭头看着父王道：“父王，为什么父王和瑄哥哥都姓周……而我姓邵呢？”
父王不满的问我：“你怎么想起来这个？谁提了此事？让父王去割了他的舌头！”
周珞瑄则在一旁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
“不是呀！我自己想的！”
“嗯……”父王不太高兴的垂下眸子，“你也是知道的，你是已经故去的诚王后代，诚王是外姓王嘛，自然你得随他的姓，但是你有帝姬头衔，姓邵还是姓周又有什么不同，你想姓周吗？”
“周鸾哥……”我踟蹰道：“可以这样叫吗？”说着我又看了眼周珞瑄道：“不过……有瑄哥哥姓周，我就姓个不一样的好了。”
不知道我没看清还是怎么回事，周珞瑄可疑的脸红了。不过我没有太在意，而是问父王：“季充媛说想我去她宫中住，我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来问父王。”
父王的神情顿时有点恼怒，低声道：“她倒打的好算盘！”语罢摸摸我的头问我：“鸾儿一个人住不好吗？”
“好是好……”我犹豫道：“可是……可是原来和父王还有瑄哥哥住在一起也、也很好……”
父王哈哈大笑说：“你瑄哥哥今年都已经八岁了，你们两个男女有别，是不能再住在一起的。”
“哦……”我失落的低下头，“那我不能和父王住吗？鸾儿、鸾儿不想一个人住哎……”
“不行。”父王直接拒绝道：“父王每天要处理政事，很忙的，和父王住你怎么能休息好呢？放心吧，父王派了很多人侍候你，而且公子瑄就在你对面住，想找你哥哥玩也很容易的，不好吗？”
我还是觉得不满意，但是不到四岁的我已经明白了我和瑄哥哥对父王，是不一样的，我始终是别人的孩子，连姓都和哥哥不一样……所以我只能答应了父王。
是夜，我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梦里的过往还在眼前浮现，有泪水无声从脸庞滑落。
我的内心纠结极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恨先王和王兄，我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
难道要继续留在这里吗？我真的做不到。
先王对我还是不错的，他很照顾我，虽然现在想来，他的初心是让我去为大周和亲……但是，他到底在我心里是父亲一样的存在，我、我一时之间对他真的恨不起来。
而瑄哥哥……
他对我是真的真的非常好，虽然很严厉，但是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我好……而且这件事情是先王犯下的，我更不应该迁怒于他，他何其无辜啊。
只是……只是我做不到心无芥蒂啊，我做不到……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我想到了吴沐春……或许，我可以想个办法去他那里，只不过我现在没有及笄，没办法以和亲的身份去那里，我该怎么办？
公子春的医术天下闻名……或许……有个办法，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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