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兄妹重逢
陆霁已换回女儿装,焦急地在房中踱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霁儿!”
“大哥!”陆霁扑进陆瞻的怀抱,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是惊喜更是委屈。
“霁儿别怕,大哥来了……”陆瞻轻抚着妹妹的后背,她巴掌大的小脸更瘦了,可以想象她在金陵风云诡谲的争斗之中如何步步惊心,知道陆霁聪慧坚忍,可还是舍不得她受这样的苦。
“我不该让你来金陵的。”陆瞻叹息。
陆霁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陆瞻身上,“哥哥,你身体好些了吗?”
“你放心,大哥都好了。”他宠爱的抚过陆霁的额头。
“霁儿,你和陆瞻坐下来慢慢聊。”其琒自进门后就默默的站在一边。
陆瞻拜谢,“昭王殿下,承蒙照顾舍妹,感激不尽。”
“陆瞻,这本就是我的责任。”其琒郑重其事,将门掩上后离开,把空间留给久未见面的兄妹俩。
李其琒的话令陆瞻摸不着头脑,他望向妹妹,她脸上泛起羞赧,不过现在陆霁迫不及待,“大哥,刚才大殿之上我差点被拆穿,幸亏你及时赶到。”
“我到行宫刚联系上昭王的人,就匆匆忙忙被带到大殿,遇到这番情形算侥幸过关。”陆瞻摇头,“我应该听师父的话,再不允许你扮成男装了。”
陆霁撅嘴,“这次不是没事吗?”
陆瞻板起脸,“没有下次了。还有,你在信中说陆安的事情复杂,究竟怎么回事?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陆霁将陆安失踪前后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怎样才能找到二哥,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其琒认为二哥被伪造死亡反而说明他还活着。目前,我们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二哥不过是刚入京的士子,不可能结仇结怨,对方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昭王殿下说的有道理。”陆瞻敏锐察觉妹妹对昭王的称谓,蹙眉,“霁儿,”他盯着她“你和昭王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愿意帮你?”
陆霁垂首,耳根红了,吞吞吐吐,“他就是我曾向你提过的,曾到访书院的黄昭公子。大哥,这次我到了金陵才知道他的身份,他帮我很多,还有……我喜欢他。”陆霁声如蚊蝇,不敢抬头看兄长。
陆瞻大为震惊,继而肃容,“自师父去世后,长兄如父,我对你有一份责任。昭王殿下英俊、聪明还照顾你,你对他动心再正常不过。可是霁儿,他终究是溍帝的儿子,是王爷,注定会三妻四妾,你能承受吗?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啊!”
子偕不知不觉来到西厢房,迎面就碰上其琒。气氛有些微妙,刚刚在大殿上两人为了陆霁,心照不宣地共同阻止静姝。
还是其琒先开了口,“静姝还好吗?”
“她还好,就发点小脾气。”
其琒开门见山,主动解释,“子偕,陆霁的哥哥陆瞻刚刚赶到才化险为夷。”
“我猜到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是陆瞻,后面是恢复女儿装的陆霁,黑发如瀑,肤白胜雪,一阵风过扬起裙角,白衣款款行来,她弯起唇角朝子偕施礼,“陆霁谢过苏大人。”
苏子偕微怔,凝视着眼前惊艳的陆霁。他压抑住心中的波澜起伏,客气有礼,“不必多礼,陆瞻大人奔波劳累,好好休息,你们兄妹团聚我也不打扰了。”说罢径自离开,陆瞻也回到房中休息。
阳光暖而温柔,蓝天白云,草木簇拥,陆霁一袭白裙,浅浅梨涡,眼中是璀璨光芒,仿佛回到其琒在思齐书院初初认识她的时候。
他与她十指紧扣,“霁儿,我真想明天就和父皇说,把你赐婚给我。”
一个“婚”字让陆霁神情黯然,她垂眸,捻动衣角。
“怎么了”其琒察觉她的低落,扶住她的肩头。
陆霁默了半天,才低声道,“大哥说的对,你是王爷,三妻四妾在所难免……”她回避他的目光,“大哥来了后,当务之急就是寻找到二哥的下落。”
“我不能接受,”其琒目光刚刃笃定,“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朗朗青天之下,其琒还不犹豫地伸出五指起誓,“若我李其琒辜负陆霁,任遭天谴。”
她的心又皱又紧,眼中起了一层雾气,握住他的手,摇头“不要。”
其琒笑容一温,抬手摸摸她的脸,“给我一点时间,待我踏平南疆,就请父皇赐婚。南疆一地山水多锦绣,我还未带你去看。”他目光深情温柔,许她一个美好的未来。陆霁的泪水盈盈而落,止也止不住,埋头在他胸前,终于低泣出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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