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们干什么了?
鲜仲远很尴尬,都不敢动。除了母上,没有哪个女人能这么碰自己。有句老话说男人腰女人头只能看,不能碰。
可是,现在认识不到一小时的女人,双手摸完腰,继续捏身上其它地方。
“等…下,等下!”他退开与人保持距离:“不是画全身吗?”
潘蕊玉全程面无表情,对她来说。画人裸|体和穿衣服没区别。“你肌肉僵硬,等我画完,身体会受不了的。”
鲜仲远语塞,但他是个男人。这样摸来摸去,谁受得了。每次答应潘谨齐这个家伙都有状况,自己真是不长记性。
“不如,画风景或者画动物。”只要不画他,什么都可以。
潘蕊玉低头说:“弟弟说要画全身。”
鲜仲远内心狂骂,潘谨齐混蛋!继续和蔼微笑说:“全身不只是人啊,还有动物,物体。”再怎么样也不能对有病的女人发脾气。
见对方不语,估计是在思考。他松了口气,想公园里有什么是值得画的。
“全身,不穿衣服。”潘蕊玉固执的看着男人,得听弟弟话。
以前在部队训练再累都没有觉得有啥,现在真要他命了。怎么办!怎么办!鲜仲远想来想去,都说女人是要哄的。那就哄哄?
“乖,现在是白天。不能随便脱衣服,会被警察叔叔抓的。”就像哄小孩子般,谁叫面对的人有问题。
潘蕊玉杏眼眨眨:“晚上就可以了吗?”
鲜仲远脑壳疼:“乖,晚上也不可以。”
她与他对视。
真的不能……
“妈妈,他们在干什么?”天真无邪的问句。
“快走,快走!”妈妈抱着孩子大步离开。
几个买菜路过的嘀嘀咕咕:“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开放了,这个点的公园人可多了。”
我们干什么了!真让人叫冤,收起东西拉着潘蕊玉一路走,应该说几乎是逃。
两人到了车边,鲜仲远还没来得及松手。人行道放学的孩子打打闹闹,其中一个退过界撞到女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们一哄而跑。
潘蕊玉双手抱住对方脖子,整个人埋在他怀里。
鲜仲远背贴着车子一只手拿着画架调色盘等东西,另只手护着她的腰。
拘谨,气氛诡异。
女人低着头,夹在耳根后面的披肩发掉下来,挡住了面容。
想说话让她起来,低下头V领衫下细细锁骨,压迫中若隐若现的乳|沟。鲜仲远抬头左顾右盼,非礼勿视。
一波波的学生从人行道路过,这个是非地还是远离的好。以前没发现这是社区的公园,真是够衰!
打开车门,东西一股脑丢到后座。
潘蕊玉自己进去乖乖坐好,拉上安全带。鲜仲远愣下,坐到驾驶座。刚带上蓝牙耳机,电话响了。
“喂,你们在哪?”潘谨齐平淡无奇的声音。
“我们在一个公园外面,现在正准备…”鲜仲远停顿说:“下班了吗?”
“没有,可能要加班。”看着不远处黑色的小轿车,潘谨齐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回公司。
鲜仲远意外:“那怎么办?”
“我晚点去你家,说过要给你礼物,现在还没送呢!”潘谨齐声音和往常一样那么没正经,但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愉悦感:“不是一直夸自己的厨艺很棒吗?做给姐姐吃吃,偷偷告诉你她小时候是个吃货。”
“你…不会是想撮合我和她吧?”鲜仲远把前前后后仔细拼成图,得出这个模糊答案。最近一直接到母上至少两个电话说相亲的事,已经能举一反三了。
潘谨齐沉默。
“不是真这么想的吧?”男人翻白眼,这事不能开玩笑!
“你瞧不起她吗?”
“别说她就是你说的礼物!”
“嗯,是的。”
鲜仲远突然按住刹车,蓝牙耳机里发出嘟嘟声。潘谨齐啊潘谨齐,你脑子想的什么?
虽有安全带,潘蕊玉还是因为惯性朝前扑:“弟弟说了什么?”
“没什么,让我送你回家。”他重新开动车子。
“弟弟告诉我,张婶要回老家一星期。没有家里钥匙,所以让我先去你家。”上车前,她收到定位手表的短信。
鲜仲远决然:“那就送你去他公司。”
潘蕊玉视线一直看着他那边过去的风景。良久才说:“是觉得我麻烦吗?”
不知是这迟来一句,你觉得我麻烦吗,还是被人看了半天的侧脸。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刮着自己的心,大概是怜悯或同情。
车子终究到了自家门口,因她的要求鲜仲远把画架等写生用品拿进去。
潘蕊玉原地站着,眼珠环顾四周,透着好奇和畏怯。
从老两口环游世界后,佣人就被他安排做了别的事。一是他喜欢清静,多个人总有多的事。二是之前在部队参加野外求生,习惯已成自然。
“随便坐,要喝水吗?不好意思,家里只有冷开水。”鲜仲远去厨房倒杯水喝。
她摇摇头问:“弟弟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自从路上挂掉电话后,手机就再也打不通。
墙上时钟指到5点半,该吃饭了。冰箱里空空荡荡,只有柜子里放的速食品——方便面。
鲜仲远说:“要不我去买点米和菜吧?好久没有下厨房,希望手艺没变。”
对方不语。
他尴尬笑:“家里只有泡面。”
她点点头。
10几分钟后,两大碗叠罗汉的热乎热乎的火腿酸菜泡面到了桌上。
潘蕊玉笑了。
鲜仲远心底纳闷,但没有表现出来。“再等5分钟,水很滚。一下就好了。”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当他吃这一碗时,对方就把筷子□□来,换到另一个碗,又跟着过来。
而女人还笑嘻嘻的对着鲜仲远说:“我们共用。”
“为什么……要用一个。”他艰难的问,这姐弟两人都异于常人。
潘蕊玉说:“吃泡面就得这样,才有意思!”
这是谁告诉她的,简直是胡说八道。鲜仲远拒绝共用,决定不吃。女人就开哭,让人没则。但吃的话他筷子移到哪个碗,对方都跟过来。
这样折腾,吃东西就跟比赛似的,两人比谁先抢到泡面。很快,见了底。碗里最后几根泡面被鲜仲远抢到,代表一切结束。
才怪……
潘蕊玉直接站起从他下巴里几根泡面吃起!
鲜仲远吃惊的怔住,直到嘴上传来重重的柔软撞击。咬得速度快,连带着他的嘴瓣也被咬到。牙齿尖锐的得刮过,不带痕迹。
“哈哈哈,我赢了!”满嘴油的女人,激动拍桌子。
面吃完了,可汤还在这里。手舞足蹈人把两个碗都弄洒了,白色花边的裙身到处都是泡面的汤水油。
潘蕊玉还在拍桌子,啪啪啪啪啪,很兴奋!
鲜仲远表情怪异,觉得女人不像一般智障的反应。他抽纸擦擦嘴,去厨房拿出浸过洗洁精的抹布把桌上水蘸掉。
“砰砰砰砰”大门被人敲的咣咣咣响,不知道还以为地震了。
潘谨齐贴着墙,因为他站不稳。腾出手使劲拍门:“仲远,开门,开门!你再墨迹,我就踹。”
门开了,酒气迎面扑过来。鲜仲远捂着鼻子皱眉:“你喝了多少酒?”
“没喝多少,就6罐而已。”步伐有些不稳的他提着东西进来,然后瞄来瞄去。
潘蕊玉站在桌前,疑惑:“弟弟?你身上好臭。”
视线对焦到对方,潘谨齐晃悠悠朝她身上倒过去。他把人压在桌面,头搁在脖子。
“弟弟,你太重了。”潘蕊玉吃力的撑起他肩膀。
眼前的场景是以前梦里常出现过的。潘谨齐借着醉意,不想起来。
鲜仲远拉起他后颈衣服,把人扔到沙发上。“我去泡杯醒酒茶。”
潘蕊玉点点头,弟弟这个样子真让人担心。
等他端着茶出来,客厅只剩下酒醉的人。潘谨齐端正坐在沙发上,哪还有喝酒的样子。
“你到底搞什么鬼?”鲜仲远都快被这两兄妹折腾的没精力了。
“仲远知道自闭症吗?”
“听说会沉迷自己的世界里,无法与外界沟通。”
“是的,十几年前的意外。让她患上这种病,这么久一直不见好转。”
“我一直以为是某种程度上的智…障,没想到是这种病。”
“封闭内心,与外面脱轨。重复做某样事或动作,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鲜仲远拍拍他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脚步声,潘蕊玉出来了。
明晃晃的大灯吊上,倒映出一个穿着情趣衣的女人,周围很安静很安静,蓦地有人吞口水的声音,“咳咳”鲜仲远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潘蕊玉双手放在两侧面前,有些紧张的捏捏衣角。这件衣服真奇怪,破破烂烂的这么多洞,可以当礼物穿给别人看吗?幸好,里面还有衣服。
他错开眼光,恼怒问:“你到底干什么!”
“蕊玉,你里面衣服是少女未发育的那种吧”潘谨齐哭笑不得,这么久来都没发现这点。
潘蕊玉茫然。
鲜仲远头始终没抬起,能说白天就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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