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13个指挥官
猫尾酒馆里的猫并不亲近人，或者说，它们没有什么自我意志，如果盯着它们看久了就会发现这些猫就和蒙德城桥下的那些水鸭子一样，看似自由自在，实则不过是在重复同样的动作而已。
凯亚在猫尾酒馆里，找了一处位置坐下，你选了个和他面对面的位置也坐了下来。
“这里的招牌其实是迪奥娜特调，不过迪奥娜现在还没有醒，所以……”凯亚耸了耸肩。
所以这里不像天使的馈赠有东西喝，只能撸撸猫了。
你随手抓了一把作为旁边的小猫摸了一把，小猫没有任何回应的动作，只是躺在那里保持呼吸。
凯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翘着二郎腿托着下巴看向你。
“现在我们开始吧，不如我先来？”凯亚挑着眉头说。
你点头。
“坎瑞亚是已经覆灭的国家，我不是坎瑞亚人。”凯亚说。
所以坎瑞亚是一个已经成为过去的国家。
你沉吟了一下，开口说:“我能说出我的名字，而风魔龙和丘丘人并非同谋。”
凯亚惊叹:“连风魔龙都知道了，你的情报来源可真是了不起。”
你笑得腼腆:“不比你遍布各地的眼线来得厉害。”
凯亚收起了笑说:“迪卢克不是西风骑士的成员，这件事一定与坎瑞亚有关。”
这件事和坎瑞亚没什么关系，或者说和坎瑞亚本身没有关系。你了然，现在这个世界里的人恐怕都没有几个清醒的人，更不太可能是坎瑞亚的事了。
“我可以控制谁可以苏醒，光屏完全无法回应我的话。”
凯亚的表情认真了一些，他看向你，看起来想说些什么，但是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对你说:“我知道风魔龙可能所在的废墟，但是我无法与你同往。”
你有些吃惊，不确定凯亚这句话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假的。
如果说他知道风魔龙所在的那个废墟这句话是真的，那他就会和你一起去。
但是如果后半句是真的，那也就是说他不但不知道风魔龙所在的废墟，也无法和你一起去。
你在资料里所知道的凯亚并不是那种慷慨热情的人，同样的，他也不太可能是什么信息闭塞的人。
你决定把这件事放到最后纠结，总归你肯定是要出发去找风魔龙的。
你对凯亚说:“我觉得派蒙正在逐渐苏醒，而……”你沉吟了一番，说，“而我在你们的世界恐怕待不满24小时。”
凯亚蹙起眉头：“如果和你的睡眠时间挂钩……”他挑起眉毛，“八天？”
你点头，补充:“也有可能更长或者更短。”
你猜测凯亚大概已经猜到了你的情报来源和系统有一些关系，凯亚向你隐晦地提了一些关于从系统那里套话的建议，你看着正在向你传授厚黑学的凯亚表情难免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这个游戏找上的是凯亚，而不是你的话，恐怕那张小小的光屏早就被凯亚算计透了吧……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吗？凯亚还真不愧间谍之名，实在是智多近妖，让人不寒而栗。
“说起来，你饿了吗，指挥官？”凯亚突然问你。
凯亚不说你还没有感觉，他提起来之后，你反而觉得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真的觉得饥肠辘辘了。
“是觉得饿了，可是没有买食物的地方吧？”蒙德城的人都没有意识，恐怕饭店也不可能做饭吧？
凯亚摆了摆手：“虽然不能买，但是我们可以自己做啊。”
“总是玩这种无聊的真真假假的游戏总是会厌的，还是找点事做比较好，”你看着他站起身，心想原来他也知道这么交换情报无聊啊，见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摘掉了不小心夹在头发里的猫毛，冲你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放心交给我吧。”
倒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你回想起钩钩果这种食物，很难向凯亚解释，你担心的其实是这个世界难以捉摸的食材。
“咱们去找迪卢克那家伙吧，带上他和琴团长一起找点吃的。”凯亚推开猫尾酒馆的门。
门外的蒙德城天色渐暗，俨然进入了暮色时分，红光撒遍蒙德城，你跟凯亚一前一后走出猫尾酒馆，正好和已经回到蒙德城，从大门走来的琴团长遇见。
“哟！琴团长，我们打算做点吃的，你也一起吗？”凯亚招了招手打招呼。
琴的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看到你和凯亚后停下脚步：“你们在这啊，刚巧我在外巡视的时候采摘了一些食材，一会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你们先拿着东西在猎鹿人等我，我去图书馆找迪卢克。”
琴的话音刚落，你抬起头就看到迪卢克正在从西风骑士团那边方向的台阶向下走，你冲着迪卢克招了招手，模模糊糊好像看到迪卢克抬头看过来了，但是又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你们。
“别担心，他看到了，他就是单纯不想招手而已。”凯亚察觉到你的想法，这样说。
不愧是义兄弟，真是心有灵犀。
你心想。
你们在猎鹿人的灶台前研究了许久，迪卢克从琴找来的食材中选出了土豆、肉、奶酪和一种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草。
“那是什么？”你指着那个草问。
迪卢克顺着你指的方向看过去，取出来那株草展示给你看：“小灯草，会在晚上发光的，做菜的话可以提鲜。”
凯亚从食材里挑出来蘑菇和鸡肉，不过他们管鸡肉叫禽肉，总归是某种扁毛有翼生物的肉；琴则用的蘑菇、面粉、卷心菜和奶酪。
三个人都开始着手下厨了，你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好像说不过去，想了想，你从包裹里取出来四个鸡蛋。
别的东西也许你不行，但是白水煮鸡蛋总归你还是会做的……
最后摆上餐桌的东西，你看着自己推出来的四个煮鸡蛋，觉得自己好像是这群人里最没用的那个。
迪卢克做得东西远处乍一看像是某种多层三明治，近处看才发现是肉排和土豆以及芝士堆叠在一起制成的菜系，明显是某种西式做法，但是你说不上来这道菜在你的世界应该称呼为什么。
凯亚做得是某种烤串，上面有鸡肉（凯亚再三强调那是禽肉不是鸡肉）和香菇（蘑菇），这个你在守卫战的时候在系统商店里买过，但是看起来凯亚做得和商店里卖的似乎又有些区别，除去鸡肉（禽肉！）和香菇香气以外，还有一股果香，不知道他在里面又放了些什么。
琴做得时间更久一些，应该是因为准备面饼花了比较久的时间，披萨被琴端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芝士的香气弥漫周围。
“晚上吃这么丰盛不太好吧？”心里一瞬间你想到这个事，但是又快速被你抛之脑后，“这个身体是不是我的还两说，吃了再说。”
“我做的……”你迟疑了一下，把四颗煮鸡蛋趁着他们没注意，随手扔进了猎鹿人的柜台里，“我没做。”
你这样说。
凯亚早在注意你的动作，他看向你露出了一副“早知道你会这么做”的表情，你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说:“啊，饿了，我们开始吃吧！”
四个人落座之后，派蒙自动地漂浮到了你的脑后，来回盘旋。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觉得派蒙的视线似乎是落在餐桌上的。
“城外有什么发现吗？”迪卢克把他自己做的肉排芝士土豆堆分成四份分到每个人的盘子里。
“这是迪卢克的拿手菜，他自己给这个起名叫蒙德往事，”凯亚小声对你解释，“其实做法和堆高高差不多……你知道堆高高是什么吗？”
你摇头。
“堆高高是本来是一种蒙德特色家常菜，不过在蒙德羽球节的时候，这道菜格外受欢迎，”迪卢克注意到你们的谈话，说明道，“顾名思义，食材堆叠又高又稳并且吃起来美味是这种菜的最高追求。”
你看着以一种微妙的受力平衡，不失难度和艺术美感地堆叠在一起冒着香气的“蒙德往事”，不由得向迪卢克施以敬仰的注目礼。
不但做菜厉害，手也好稳。
“不出所料，城外和城内一样陷入一种‘停滞’的状态，周围的遗迹也是这样，我还去了一趟雪山，雪山那边聚集的愚人众也是如此。”琴这样说着，把手里的披萨分成八份，一人两份地分到每个人的盘子里。
你看着盘子里的披萨，看向凯亚。
凯亚笑了一下:“又要我讲？好吧……”
他双手比向盘子里的披萨说:“这是琴团长的拿手菜，提神醒脑披萨，吃下去会让人精神振奋士气大增。”
“咳……”琴把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干咳了一声，示意凯亚不要继续讲了，你抬头看向琴，看到她两侧碎发里隐藏的红色耳朵。
啊……害羞了啊……
“那你呢？”你问凯亚。
“如你所见，”凯亚把肉串放进你的盘子，“肉串。”
“没有其他说明吗？”你追问。
“嗯……”凯亚皱起眉头做出一副假装在苦思冥想的表情。
然后回答你:“很好吃的果香肉串。”
“……”
“哦！”凯亚突然双手合十，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怎么了？”
凯亚伸出一只食指，补充说明:“很适合搭配葡萄酒的很好吃的果香肉串。”
“……”
你不再理会凯亚，低头开始吃饭，不得不说，他们的食物做得实在太好吃了，本以为会剩饭的你居然风卷残云把这些全都吃掉了。
填饱肚子之后，你抬起头和正在盯着你看的迪卢克对上了视线，你被迪卢克虎视眈眈的表情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你问。
“你的意识好像还没有离开的迹象，”迪卢克说，“你觉得你的这个身体会有困意吗？如果睡着之后，你会被传送去教堂前面的神像头顶还是说会意识回到自己的世界，又或者真的陷入沉睡？”
你低下头思索。
“那就试试吧……吧？”你不确定地说，对上琴和迪卢克虽然不明显但是满怀求知欲的目光，你吞了吞口水，“那一会我就睡觉试试……？”
在座四人没有异议。
凯亚突然举手。
“我有个问题，”凯亚说，“那你睡在哪？西风骑士团宿舍肯定不可能有位置的，上次你从神像上摔下去，还是我把你拖进我自己的宿舍的，这次我可不会把自己的床让给你了。”
“反正我在办公室可以休息，那不如在我的房间……”琴开口说。
“去晨曦庄园吧，我的宅子里总归是有足够的客房。”迪卢克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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