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营救（下）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伊斯狂奔着，在无线电通讯里说道：“除非他会飞！不然今天他死定了！”
与此同时，格瑞斯也重新架好了狙击枪。
这一次他趴在一处平整的楼顶，精度甚至比之前更高！
他的声音也从无线电中传了出来：“格瑞斯准备就绪，一旦出现武力抵抗，我会立即开枪。”
这些沟通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
然而，伊斯狂奔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他看到张奇站在一栋八层楼的楼顶，此时已经停住了奔跑，反而转过头来看向了他。
伊斯立即摸向后腰，想要掏枪。
但恰在此时，他却看到张奇竟然直接顺着楼体外侧的消防楼梯跑了下去！
“该死！”他看到了张奇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和直播中最后一刻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没有抽出枪来，而是继续追击了上去。他们之间足有三百米的距离，而他已经失去了张奇的踪迹。不过……他们还有无人机！
班吉的声音传来：“他在换衣服！黄色的外套，蓝色的帽子。正在顺着消防楼梯下楼！抓住他！”
这句“抓住他”话音还没落，班吉的语气又立马转变：“不不不……他进入楼内了！”
张奇一进入楼内，情况就变得复杂多了。
这座八层建筑并非住宅，而是一家商场，人流密集，结构也颇为复杂，在这样的环境中追捕他，难度无疑大增。
他们作为FBI小队，在商场内行动时必须谨慎，以免引发混乱。
张奇的危险性极高，一旦他引发骚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伊斯特工经验丰富，迅速应对。
确认张奇进入商场后，黑客班吉立即尝试入侵商场的监控系统。
“我正在尝试接管监控系统，给我三分钟，我一定能找到他。”班吉话音刚落，伊斯便指示福安联系FBI探员，让他们赶来大楼，并准备进入商场内。
“一旦发生情况，立即疏散人群，现在不要打草惊蛇。”伊斯吩咐道。
福安回应：“收到！”
尽管这五人之前从未合作过，但他们的经验和行事风格相似，在紧急情况下，他们的合作可谓默契十足。
格瑞斯已找到新的狙击点，并报告说：“我这边也准备就绪了。两个出口，只要发现他出来……”
“慢着，黄衣服，牛仔裤，蓝色帽子是吗？”格瑞斯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
福安和波恩守在一楼大门两侧，精神高度集中，但他们并未发现张奇的身影。
正当他们想问在哪里看到张奇时，班吉的声音传来：“没错，蓝色帽子，黄色外套！”
格瑞斯确认目标后，准备开枪。
然而，在扣动扳机前，他听到了“等一下”的喊声。枪声在十字路口回荡，引发骚乱。
“该死！”格瑞斯怒骂道，“伊斯，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地抬高了枪口，但扳机已扣动，子弹打偏了，击中了三楼楼体，所幸未伤及无辜。
格瑞斯怒火中烧，但班吉的声音传来，让他愣住了：“我进入了监控系统，至少看到了三十个穿着同样装束的人，那是这里工作人员的制服。”
格瑞斯闻言，不再开口。
伊斯则说道：“看来他早有准备，我刚刚还在怀疑他哪里来的衣服换，现在看来，他已经为自己的逃跑规划好了路线。”
波恩问道：“这样该怎么办？”
福安也面露难色，楼里员工众多，加上帽子和衣服，根本无法在摄像头中找到张奇。
此时，公寓楼的探员们正赶来。
伊斯坚定地说：“没关系的，只要他还在这栋楼里，就算是用人海战术，也必须要把他找出来！”
与此同时，在华夏燕京的安全局某办公室里，高龙正在接听电话。
她面前摆着小小的两份人事档案，一份是伪造的，另一份是真实的，但已归为绝密。
她正与米国方面的交接人员联络，讨论小小的具体情况。
突然，另一个座机电话响起。
“稍等。”她接起另一通电话，对方直接说道：“张奇正在被追捕，似乎是FBI的精英，包括前中情局特工杰森波恩、退役尉官格瑞斯等。正在皇后区法拉盛街进行追捕。”
高龙眉头一挑，心中暗想：“追捕？难道这是他证明自己的方式？还是被发现了？”
她深知杰森波恩和鲍勃·格瑞斯的名声，被这样的精英追捕还能逃跑，确实能说明一些问题。但这还不足以让她做出决定。
然而，当电话那头再说了一句话后，高龙的瞳孔微微一缩。
“难道这就是张奇说的礼物？”她喃喃自语。
电话那头回应道：“这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高龙想了想，咬紧牙关，做出了决定。
她立即拿起之前的电话，取消等待按键，对那边说道：“让小小去皇后区的安全屋，给她权限，让她尽量帮助张奇逃脱！”
在法拉盛街的购物中心内，FBI探员全面接管了现场。
顾客们经过仔细盘查后已被悉数疏散，仅余下部分商场职员留在原地。
黑客班吉坐在低矮的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那上面正实时播放着所有监控摄像头的画面。
为了确保没有遗漏，持续监控显得至关重要，以防张奇趁机逃脱。
此刻，购物中心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任何出入者均需经过严格检查，以防张奇混迹其中溜走。
探员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一百多位商场员工身上。
伊斯开口道：“大家请注意，如果发现身边有不认识的人，请立刻指出来。”
“我相信大家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给你们三分钟，主动把人认出来，这样也能节省我们的时间。”
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计时器，脸上依旧挂着阳光般的笑容。
“计时开始！”
话音刚落，无线电里传来了福安的声音。
“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张奇显然不在这些人里。”
其实，不仅福安这么想，其他人也持相同看法。
伊斯却低声回应：“这当然不是目的。”
福安惊讶地问：“那？”
伊斯打断了他，继续说道：“既然他能搞到员工服装，又在这里潜伏了近半个月，很可能已经混了个脸熟。”
“我们IMF有易容面具，我想以张奇的手段，他很可能也有类似的装备。”
“仅凭外貌，是不可靠的。”
他这番话，似乎是在自我反驳。
班吉一脸困惑，不明白伊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久，他问道：“伊斯，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做？直说吧。”
伊斯特工轻笑一声，边在人群间踱步，边解释道：“很简单，这是一场心理博弈。”
伯恩的声音也传来：“心理战吗？”
“你是想通过观察员工的反应来找出张奇？”
伊斯答道：“正是。”
“即使他换了脸，甚至混了个脸熟，那么很可能……”
班吉似乎恍然大悟，接着说：“很可能他会紧张，从而暴露身份！”
“伊斯，你真厉害，不愧是你。”
然而，无线电里立刻传来了其他四人的反对声。
“不是这样。”
班吉又懵了。
伊斯特工继续道：“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互相怀疑，即使与他无关，心里也会紧张。”
“但像张奇这样的人……”
“他不但不会紧张，反而会利用这个机会思考逃脱计划。”
“他会比常人更加镇定！”
听到伊斯的话，班吉想了想，终于理清了思路。
他摇头感叹，随即又说道：“你们这些外勤，是不是都擅长这个？”
“伊斯，我觉得你是在说你自己！”
这一次，伊斯没有回应。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一百二十人身上，试图找出目标。
然而，直到铃声响起，伊斯仍未找到他心目中的目标。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在这里吗？”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此时，杰森伯恩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找到吗？”
“你也没找到？”
福安也说：“我没看到有什么异常的。”
“难道说他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然后故意装出和其他人一样的表情？”
“这个家伙……真可怕！”
伊斯亨特说道：“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即使是我，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假装出这种表情，也是很困难的。”
“而且我学过微表情分析，如果是张奇，他心里一定很警惕，既要担心被人举报，又要担心被我识破，所以即使假装，也一定有破绽。”
“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班吉却说道：“他也有可能想到了这一点，不是吗？”
中情局特工伯恩直截了当地说：“挨个检查吧，看谁的脸上有人脸面具或者伪装物，直接逮捕。”
“包括假发，张奇的发型短时间内肯定变不了。”
“这是最容易发现他的方法！”
伯恩的话给了伊斯很大启发，他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开始安排人员进行检查，自己也亲自参与其中。
他逐一摸过一张张脸和头发，当摸到一个看似正常的男性员工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你化妆了，朋友？”
那个白人男性显得有些拘谨和紧张。
听到伊斯的话，他支吾着回答：“是……我化妆了……这很……很奇怪吗？”
伊斯亨特看着他凌乱的头发，眯起了眼睛。
他对着那个员工笑了笑，然后顺着他的头发摸了上去。
此时，伊斯觉得这个员工十分可疑！
无论是化妆还是看到自己时的表现，都让他感到不对劲。
接着，伊斯摸到了他的头发。
当触碰到假发的质感时，伊斯亨特心中一阵欣喜！
“你！”
哗！
他一把扯下了那顶假发！
全场震惊！
伊斯特工果断地揭下了那位脸上涂满粉底、头顶假发的男子的伪装。
“你！”
“你就是张.......”
伊斯的话戛然而止。
周围的人群也陷入了死寂。
大家看着伊斯手中的假发，以及那光秃秃、像卤蛋一样的头顶，都惊呆了。
包括FBI的探员和伊斯亨特自己，都很清楚这绝不可能是张奇。
“你……”
“对不起。”
伊斯将假发递还给这位头顶反光的白人男子，并满怀歉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而，他的举动似乎给这位男子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男子默默地接回假发，试图重新戴上。
但他的手指颤抖着，假发根本无法戴好。
这时，一位穿着西装的商场管理人员走到伊斯身边，解释道：“他患了癌症，化疗导致头发全掉光了。不过为了生活，他不得不出来工作……”
“先生，您实在……”
商场管理人员欲言又止，伊斯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他心中充满愧疚，但此刻FBI的威严不能丢。
毕竟，如果镇不住场面，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于是，他只能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搜查仍在继续，十几名FBI探员对一百二十名员工和管理人员进行了全面检查。
结果，没有任何人有问题。
这一事实让伊斯陷入了巨大的困惑。
搜查小组似乎陷入了瓶颈。
无线电通讯里，黑客班吉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办？查不出来的话，要放他们走吗？”
伊斯没有回答，反而是中情局特工伯恩开口说道：“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放不放人了，而是张奇是否还在这里。”
“伊斯，我们必须考虑他已经不在商场内的可能性。”
伊斯特工依然沉默，无线电频道里陷入了两三分钟的沉寂。
连同沉默的，还有刚刚接受完检查的这些普通人。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接受了检查，但此刻明显已被排除嫌疑，为何还要继续等在这里？
这三分钟对伊斯来说，异常漫长。
经过深思熟虑，他的声音再次在无线电频道中响起。
“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杜绝了张奇从这栋楼离开的可能性。”
“但他现在不在这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很可能藏在某个房间里，等着我们结束搜查……”
福安开口道：“难道要逐个房间排查？”
伊斯咬了咬牙：“查！”
“我就不信……”
“今天找不到张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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