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段记忆
“我是说你可以试试，找到名字和那个人的共同点，”提亚转身坐下，说实在的她不太喜欢靠门边的位置，“或许会轻松得多。”
就像draco和dragon，即使提亚没在意，可她确实又想起德拉科了。
“那很浪费精力，”靠窗的男孩说到，“还不如给熟人脸上都贴个标签。”
谁会愿意为了个记不住自己名字的人贴那种东西啊？提亚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如果说这是个玩笑，她倒可以信。
“喏，”那男生展示出了自己的左脸，那上面果真粘着张贴纸，“每天看几次，肖恩总有一天会记住的。”
艾登，这名字比肖恩的还好记。
难道他的每一个朋友都是这样的，看起来不只是一点点的傻。
“有这样的一群朋友真好。”提亚长出一口气，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
一个人本来就会有很多朋友，这事提亚知道的。可当那种被特殊对待的小雀跃，埋没在人海中时，是找也找不出来的。
她以为，自己很特殊的。什么时候诺特家的女儿，也有了自大的毛病？
“什么一群，就我一个肯这样！”
唰的一声，门被大力地拉开了。隔间里的三人整齐地甩过了头，只有西奥多还在研究着书上记载的魔药。
“我们要去找哈利·波特，他就在这辆列车上。”门外站着德拉科，不对，不止他一个。他一手扶着门框，扫视着隔间内的情况。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打群架呢。
对上肖恩的视线后，德拉科点了点头。健忘的沙克尔先生又开始翻那本册子，可这次的他并没有快速翻到。
提亚看着德拉科的眼睛，那双眼睛也在看她，可没有人回答德拉科的话。
她移开目光去打量门外的几人，高尔和克拉布站在德拉科后面。两个营养过剩的大块头和一个金发小个子的组合，却是没有一点违和感。
两人后面是潘西和那个口音奇怪的女生，那女生比潘西不知高了几个头，看她眉骨的位置，并不像是英国人。
“我说！我要去——”
“哈利·波特没在这。”西奥多皱着眉说到，很显然，有什么东西吵到他了。
“诺特，你是不是——”
“让开，德拉科！”
这是德拉科第二次被打断，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发霉的糖浆馅饼。把他推开的人是潘西，她冲到车厢里的原因显而易见。
“潘西，你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德拉科略显生气地甩了下袖子，想是要甩开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嗨，西奥多。”潘西走到西奥多旁边，抿着嘴压抑着笑容。她的两只手在身后拧衣角，不小心被提亚发现了。
“嗯。”西奥多挪了个位置，将书合上又打开，就没了下文。
门外传来了一阵笑声，调子像是唱歌一样一节节升高，这样的笑声极具嘲讽意味。
回过头的潘西立刻换了副面孔，恶狠狠的瞪着阿狄丽娜——发怒的小狮子狗很可怕的。后者只是疑惑偏了下头，这件事难道不好笑吗？
“提亚，”德拉科突然叫了女孩的名字，“我们要去找那个哈利·波特……你可以一起。”
可以，德拉科和提亚说话时总喜欢用这个词。提亚从没反感过，今天是第一次。那种下层阶级被上层允许获得跟随权力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
“我……”提亚慢慢站了起来，嚅嗫了半天没能说出话，“我见过他的。”她又默默地坐了回去，阿狄丽娜在门外皱起了眉。
“你也见过的，就在摩金夫人长袍店。”
摩金夫人长袍店？德拉科在提亚的记忆中，第二次瞪大了眼睛。
“对不起，我记性不好，总是记不住人名。早上好，你叫什么来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肖恩身上，他此刻正是一脸憨傻的笑，对着德拉科。
本子上应该有德拉科的名字，因为马尔福家寄过邀请信，那他现在插话又是什么意思？
“好好修理下你的脑子吧沙克尔。”德拉科的法令纹又出现了，他没握住肖恩伸出的手，最后看了提亚一眼便离开了。
两个大块头跟在后面傻呵呵地笑着，他们似乎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阿狄丽娜倒是帮忙关上了门，如果不是看到她鄙夷的神色，提亚会夸她两句的。
“谢谢。”肖恩并没看到。
“她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东西呢！”潘西非常自然地坐在了提亚和西奥多中间，并没有和其他两人打招呼的意思。
“咳……”艾登显得有些局促。
“我的，我们的朋友，”提亚赶忙拉着潘西坐下，她刚刚一直保持着怨毒的眼神，“潘西·帕金森。”
“你好，帕金森小姐。”艾登不期待生气着的潘西有任何回复，小女生就是这样的。
潘西果然没理他。
“她是哪家的？”提亚不想再纠缠刚刚的事，只是说着话也心猿意马，“我在德拉科的宴会上没见过她。”
“哦，我不知道他们那边的纯血怎么论，”潘西轻描淡写道，“那是个俄罗斯来的姑娘，转到霍格沃茨该上三年级，我从没见过那么不矜持的人！”
西奥多似乎是轻哼了一声，潘西的坐姿立刻就变僵硬了。
“俄罗斯姑娘？”提亚想起了自己之前没敢穿的皮靴和貂帽，“她叫什么来着？”
“阿狄丽娜，白瞎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水边的阿狄丽娜？”提亚和肖恩异口同声地说到。
原来他也知道，两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那是？”艾登从来没听说过。
“一支曲子。”潘西翻了个白眼。
“我妈妈那个年代的，”提亚说，“不知道也正常，西奥也不知道。”
“嗯。”他明明知道的。
最后一声汽笛拉响，天色渐暗，火车终于是到站了。中途提亚听到过隔间外那极重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带有爆破音咒骂。提亚知道那是德拉科，也知道他一定是吃瘪了。
毕竟是波特那么自尊心强的人，连被审视了下着装都觉得不自在，怎么会受得了德拉科的态度。
“一年级新生，来这里集合!”刚一下车，提亚便看到一个手提煤油灯的人，扯着嗓子呐喊。
那应该算是人吧，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到他的一脸胡子。
身边是一群高年级，怕被人流冲散，提亚将潘西的手拉的更紧了。
“赫斯提亚，再见。”肖恩特意念了提亚的全名，却没有被女孩听到。
西奥多被布雷斯扯走了，提亚真是不明白了，难道布雷斯是喜欢西奥多敷衍他时候的样子吗？
“那是谁，怎么长成那个样子？”潘西问到。
“我不知道，大概……是做看门人的？”有这种高大的身材，就是自带了看门加成，“有他看门大概没人敢进去。”
“有道理。”潘西点了点头。
“一会儿你只要直接找到教授就好，我们要坐船才能进去。”是德拉科的声音，“我父亲说他都安排好了，你也会有分院仪式，应该在我们之前。”
“谢谢你德拉科，也帮我感谢马尔福先生。对了，你真的很可爱。”阿狄丽娜笑着走开了，这个马尔福家的独子，和祖父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九月有些凉，即使秋风尖叫着想钻进耳朵，也不如刚刚阿狄丽娜的那一句话清晰。
德拉科转过身便见到了回头张望的潘西和提亚，他略显得意地走过去，身后依旧跟着两个大跟班。
“你不应该走的，”德拉科晃了过来，动作有些像马修，“我明明给你留了位置，他们后来都知道了，赫斯提亚就是我的朋友。”说完他便走开了，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他是又想开什么了？
“打个巴掌给颗枣。”提亚说得很小声。
不对，那本来就是两颗枣，巴掌是她自己打的。
“怎么了提亚？谁打你了！”潘西的声音变得很高亢，周围的高年级都忍不住观望。
“西奥多。”提亚随口一说，接着松开拉着潘西的手，随着人流走向那个大块头的方向。
“西奥多？绝不可能！”潘西赶上提亚后扯住了她的袖子，“要是他真的打你了……”
“怎么样？”
“你是犯什么错了吗，伤害到他了？”
“……”
提亚不知道潘西是经历过什么，但可以确认的是——三观诚可贵，友谊价更高，若为西奥多故，二者皆可抛。
不一会儿，他们就跟着大块头来到了水边。只有新生入学的时候才会坐船进入霍格沃茨，不出意外，这可能也是人生唯一一次吧，不然谁会闲到年年划船去上学。
“快快快，都到船上去，每条船上四个人。”大块头海格将煤油灯放在了地上，“一会儿还有分院仪式呢，都抓紧点！”
德拉科走在很前面，最先选好了船。他赶走了克拉布和高尔，以船会沉为理由。但他后来又叫回了高尔
，克拉布显得不太高兴。
但他在等人，这点很明显。
如果潘西自带的德拉科感应器没坏的话，他们一定会坐到一条船上的。但提亚想错了一件事，潘西即使自带感应器，就现在而言也绝不是德拉科的。
“最近还好吧，赫斯提亚。”船上，布雷斯对着提亚招了招手。
“一切都好，布雷斯。”
平静的湖面倒影出偌大的城堡，灯火通明，一砖一瓦都透露着古老神秘的气息。提亚最不喜欢的那个老女人曾经说过，霍格沃茨里藏着许多秘密。
而需要帮助的人，总会在这里得到帮助。
经过一条长长的鹅卵石路，他们到了礼堂外的大门口。那个巨人将他们带给了一位戴着尖顶帽和眼镜的女巫，不知为什么，看她尖瘦的脸型总会让人联想到猫。
麦格教授要求他们在外面等着，礼堂里面正在准备着，德拉科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提亚和潘西。
“你们刚刚怎么过来的？”
“坐船啊，你不是吗？”
“和西奥多一起。”潘西补充道。
“呵，我还以为你太沉了直接掉进湖底了呢。”德拉科靠在柱子上，好不悠闲。
“你有什么毛病？”提亚问到，“总是诅咒我干嘛？”
不知是哪串字母触动了潘西和德拉科的敏感词，他们突然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教授还是没出来，于是德拉科便找到了新话题。
“那个破特简直是个自大狂，”德拉科整张脸都在用力，可以提高了声音，“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什么救世主，明明就是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呆瓜。”
他略去了哈利拒绝和自己握手那一段，因为太丢脸了。
提亚记得是波特，而不是读破特来着？
“还有红头发的韦斯莱，他袍子上的补丁都够给自己做上一顶巫师帽了，反正也买不起是不是？”德拉科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克拉布和高尔盲目地跟着德拉科嘲笑波特，他俩的笑声都透露着傻气。
“住嘴，马尔福！”波特怒视着德拉科。
人群似乎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边，三五成群地开始窃窃私语。
礼堂的门被打开了，德拉科暂时离开了柱子。
“安静，安静！”麦格教授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抿着唇，镜片后的表情很是严肃，“现在，排成两对跟着我进礼堂——注意！要安静。”
两人一排，潘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提亚。可不幸的是，她没能找到想找的那个人，提亚向她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提亚身边是个不认识的棕发姑娘，天蓝色的眼睛很是好看。她没见过她，可相信她是纯血的小巫师——因为她实在是太冷静了。
穿过礼堂的大门，四排长桌边坐着的人，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这种作为焦点的感觉，不太好。
头顶的天花板是晴朗星空的模样，蜡烛在空中浮动。
“嘿潘西，你读——”提亚转过了头看向身后的女孩。
“他们对天花板施了魔法，让他看起来像夜晚的天空”，潘西身旁的那个蓬蓬头的女孩说到，“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的。”
她也有小雀斑，可提亚并没有因此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姑娘。
“谢谢你小姐，但那本书我每一页都认真读过了，”潘西漫不经心地看着头顶变换的天花板，“用不着你说。”
那女孩尴尬地看了潘西一眼，便将头转回正前方了。
教师席中间的那位有着浓密的白色胡子，活像一个圣诞老人。他的身边真应该待着几只麋鹿，最好还会送礼物。这样的话圣诞节的时候，卢卡斯就不用自毁形象地穿上滑稽的衣服了。
但那是阿丽安娜和提亚极力要求的。
邓布利多那双隐藏在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睛充满了智慧和神秘，这就是那位伟大的白巫师，但提亚没读过关于他的什么故事。
校长的左边有一个鹰钩鼻的男人，披散着的油腻的头发好像从来没洗过。深邃的眼睛和意外合身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漆黑，就像是失去星星的夜空。
他在盯着某一位新生看，提亚猜他在看波特，毕竟救世主在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在整个巫师界名声大振了。
事实证明他确实和其他教授一样，都在看救世主。但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看向了提亚附近这一块。那位教授的手指动了几下，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在提亚观察这些的时候，那个被放在椅子上的破帽子已经唱完了他冗长的歌。
唉，他居然真的觉得自己唱的还不错。
“汉娜·艾博。”麦格教授拿起了学生名单。
话音刚落，一个卷发的女孩就出现了。提亚记得她，一个纯血家族的小姑娘，不过德拉科的生日宴会上并没有她。
“赫奇帕奇！”
提亚有些饿了，她真想给分院仪式加个速，反正都是斯莱特林有什么好担心的。不一会儿，已经有十几个小巫师分过院了。
“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才坐上椅子，他怎么会紧张呢，他不是一直很自信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吗？分院帽似乎没经思考，几乎是刚碰到他的发丝便尖叫起来——
“斯莱特林!”
德拉科小小地松了一口气，露出了骄傲的笑容，抬起头走向了银绿色的长桌。
等了许久，等到潘西和达芙妮通通被也被分进斯莱特林，才终于轮到了提亚。
“赫斯提亚·诺特。”
提亚小跑着上前坐好，将帽子扣在头上，垂下脑袋避开人们的目光。
“哦，是脑袋摔坏了的小诺特，嗯……很要强的小姑娘，时而冲动时而冷静，但心思太重……”
有话说话，什么叫脑子摔坏了？
“分院帽只说实话……哦！还有可贵的勇气……可惜是个十足的小坏蛋，让我想想……”
提亚的手心出汗了，她以为自己的分院仪式会很快呢。在她的思想里除了赫奇帕奇，哪里都可以，但他最希望的还是——
“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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