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感谢我
空气死一般的安静。
秦聿堂神色很淡,叶繁汀却感觉在对方的注视下,他已经死了无数次。
忽然,秦聿堂靠近他,说话时热气钻进他的耳朵,又痒又热。
“看来你脑子有问题,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
一扭头,便对上秦聿堂不怀好意的笑眼,同时男人的手朝他腰的位置伸来,像极了要扒他裤子。
叶繁汀心头突突直跳,蹬着腿逃跑。
咚!
直接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挣扎半天,被子却越裹越紧,最后把他缠成一个蛹,手脚动弹不得,狼狈极了。
秦聿堂噗嗤笑出声,眉梢都是快活的笑意。
叶繁汀又羞又恼,怒道,“秦聿堂,你这个变态!”
叶繁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越想越糟心,本想着跟秦聿堂套套近乎,抱一下大腿,却没想到给自己招来一个绊脚石。
而且他和秦聿堂的关系,比书里差远了。
难道这是他改变剧情的蝴蝶效应吗?命里的贵人变成了克星。
叶繁汀叹了口气,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入睡。
在此期间,徐曼舒悄悄坐上了离开a市的飞机,免得叶繁汀反悔撒娇,她功亏一篑。
下午有一节大课,叶繁汀很想逃,但老师是全校都有名的刘一笔。在每学期的最后一节课,所有逃他课的人都会被他大笔一挥划掉名字,没有任何商量地挂科。
到了教室门口,后排已经坐满了,周治仪给他留了空位,正挥手让他过去。
前排没坐几个人,叶繁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作为常年的后排选手,破天荒地坐了前排,刘一笔感动不已,有意给叶繁汀高一些的平时分,于是激情地点他回答问题。
但……他一个明明白白的学渣,注定只能让刘一笔失望。
“老师,这个问题我会。”周治仪及时救场。
课堂上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时不时带着笑意瞥向他们。
对此,叶繁汀再熟悉不过。
他和周治仪虽然是十八线艺人,但好歹也拍过一些影视剧,在学校里有点名气。
他和周治仪关系不错,平时相处不避讳,渐渐地,拥有了一些cp粉。
叶繁汀平时5g冲浪,但只关注粉丝又夸他了,绿茶对家又不自量力买艳压通稿了,从来不看cp相关。
因为有一次张乐给他看了cp粉一条很火的剪辑,他怀疑人生了一整晚。
周治仪一脸懦弱相,哪和他般配,明明只配做他的小跟班。还有那眼神,哪是喜欢,明明是不敢冒犯的崇拜和敬仰。
他如是想着,宛如一个资深毒唯。
林荫道上,周治仪小跑着追了上来,气还没喘匀呢,叶繁汀冷漠道,“张乐没和你说吗?我们解绑了,以后也尽量少见面,最好别见。”
说完,他远离周治仪几步,避之不及的样子。
周治仪无措又受伤,“为什么?因为那天我去酒吧找你了吗?我、我是担心你。”
提起酒吧,叶繁汀心情更差,步子更快了,“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突然烦你了,不想和你做朋友,也不想和你有交集了。”
“繁汀,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
“去打电动?”
“不想。”
“那……去开赛车?”
“不去!不去!不去!周治仪,你烦不烦!而且你会开吗?到时候又一动不敢动,两个人都拉不动你。”
“我……”周治仪试图争辩,叶繁汀打断他,“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们绝交吧。”
周治仪急的不行,杀手锏都搬出来了也不行,他实在没辙了。
忽然,他眼前一亮,抓住最后一丝希望问,“繁汀,今天是我生日,你、你不陪我过生日吗?”
叶繁汀脸色瞬间铁青,面露凶相,“周治仪,你现在最好有多远滚多远,我还不想犯法。”眼里毫不掩饰的嫌恶。
周治仪被狠狠伤到了,茫然地停住脚步。
他只是想弄明白原因,想修复他们的关系。
而且繁汀,不是你说你就是我的家人,生日都会陪我的吗。
周治仪低落极了。
叶繁汀气愤地回到家,眼里都快冒火。
他们认识之后,周治仪过第一个生日,是在食堂里。
四寸大小的蛋糕,孤零零的一个人,看着特别心酸。
他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周治仪是个孤儿。于是他承诺,以后他就是周治仪的家人,每个生日都陪他。
然而在书里,他的好心,却成为周治仪道德绑架的借口。
也是在周治仪生日那天,妈妈打电话给他说外公病危让他赶紧去医院。
当时周治仪说的话,和今天的一模一样。
“繁汀,今天是我生日,你不陪我过生日吗?”
他为此错过了和外公的最后一面。
外公葬礼上,妈妈带着恨意当众打了他巴掌,母子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命运的列车朝着越来越不可控的方向驶去。
然而,他眼前又不禁浮现出林荫道上周治仪一无所知受伤的脸。
叶繁汀一阵烦躁,端起冰水猛地灌下一大口。
强烈的刺激让他想起来,有件更重要的事还没解决。
秦聿堂刚在飞凰娱乐走马上任,就遇到了对于公司而言地震级的动荡。
叶繁汀一口气解约了八个敲定不久的合作,按照合约条款,飞凰全责,需赔偿甲方大笔损失。
这笔钱将近是飞凰一年的利润收益。
林洛汇报完,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这位新上司会直接拿她当出气筒。
毕竟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叶繁汀是飞凰的少东家,无论他多任性,都有飞凰无条件给他买单。
赔了这笔钱,公司运作难免遇到困难,会令每个管理者头疼不已。
秦聿堂低头翻看着文件,不咸不淡道,“嗯,我知道了。”
“那叶繁汀的合约?”
“继续执行,”秦聿堂依旧没有抬头,“如果他私自毁约,违约金从他的通告费里扣。”
飞凰的管理很混乱,叶繁汀因为身份特殊,赚的钱在公司账户上,平时用钱自然也从公司账户直接支出。
说是通告费用来投资,实际上他那点钱,都不够他平时开销,严格来说,他还倒欠公司的钱。
林洛咋舌,心道这个新总裁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直接烧少东家头上啊。
秦聿堂抬起头,“整理出他所有的收支,如果他还倒欠公司,让他一周内还清,否则就转交给法务部。”
这来真的啊?
林洛小心看了秦聿堂一眼,虽然看起来年轻又英俊,却自然散发着十足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她头都大了,一边是顶头上司,一边是少东家,怎么选才能不做炮灰?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人电话,她心脏咯噔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慌忙接起来,只听张乐着急道,“林洛,繁汀和人打起来了!赶紧做一下危机公关。”
……
秦聿堂亲自去警局接了叶繁汀。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压很低。
“什么原因?”秦聿堂问。
叶繁汀脸瞥向窗外,“看他不顺眼,他欠揍呗。”
在警局,他也死活不说原因,只是充满狠意的眼神,似乎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
秦聿堂说,“我晚上跟徐阿姨说声。”
叶繁汀猛然转过脸,气呼呼瞪他,“秦聿堂!”
车里很安静,半晌他才气恼地说,“就是他在我酒里下药,才让你有机可乘。”
车子猛地掉头原路返回。
“你去哪?”
叶繁汀没有得到回答,但他看到秦聿堂拦住才从警局走出没几步的红毛,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他们离开时,红毛捂着□□蜷成一个虾米,痛的浑身发抖,都喊不出声了。
车开了好久,叶繁汀还心有余悸,“秦、秦聿堂,他没事吧?男人那个地方很脆弱的。”
简直是招招让红毛绝种啊。
秦聿堂不在意道,“他活该。”
不过不管怎么说,秦聿堂都是帮了他,他们的关系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劣,而他理应对秦聿堂的示好做出点表示。
叶繁汀屈尊降贵地煮了一杯牛奶,端去书房。
秦聿堂正在看书,戴着一幅金丝眼镜,身上的邪痞气似乎被封印了,多了斯文儒雅。
他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我给你热了杯牛奶,对睡眠好。”又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还有今天谢谢你。”
整一个贤惠别扭的小媳妇。
秦聿堂看了一眼牛奶,“我答应徐阿姨照顾你。”又抬眸淡淡看了眼面前的人,“我不喝牛奶。”
“啊?不喜欢吗?”叶繁汀问。
乌黑的眼仁里明明白白的疑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聿堂乳糖不耐受,小时候他因为这个去医院,还是叶繁汀送他的。
当然害他进医院的罪魁祸首也是这个人。
想远了,秦聿堂赶紧打住,简短道,“不能喝。”
他扬了扬唇,意有所指般,“如果你想感谢我,可以用其他方式。”
一瞬间,叶繁汀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声音都变了调,“其他方式?”
“你是帮了我,但是……”
秦聿堂垂眸,遮住眼底淡淡的笑意,“去给我冲一杯麦片。”
……哦。
叶繁汀红着脸走出去,这时,张乐的电话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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