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像猪的鱼
冰厂经理名叫沃尔夫福斯，半年前到雷特尔星任职。根据村民的说法，这个脾气暴躁的alpha并不好相处。
顾清欢一路向南，没多久就看到了经理办公楼。
四层的金属玻璃建筑修建在山腰，玻璃外墙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着淡淡的七彩光芒，冰冷的金属让整个建筑看起来科技感十足。
不愧是有钱人的房子。
“叩叩叩”
敲过门后顾清欢礼貌地等在沃尔夫办公室的门口。
没有动静。
沃尔夫明明就在办公室，顾清欢却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被允许进去。
都是看人下菜碟，顾清欢保证如果第一次就见不到人，以后再来就更别提了。
在第10086次麻烦助理帮忙通知以后，顾清欢终于“一不小心”进了办公室。
“说过多少遍！工资我一毛钱都不会涨！不想干全都给我滚！”沃尔夫看都没看顾清欢就直接甩出这么一句话。
顾清欢心里打出一个问号，他默默记下这件事后开口：“福斯先生，实际上我只是来询问一下，您是否有意向暂时出租贵公司闲置的凿冰机？”
原本站着的沃尔夫坐进躺椅，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八字胡：“你是谁？”
“我姓顾，是这个村子的村民。”
沃尔夫半年前因为犯错被降职到这个破星球当经理。地方穷苦不说还没半点油水，本来指望着通过压缩工人薪资延长工作时间捞一笔，谁知道那个狗屁村长跟他儿子一个劲的抗议。
三分钟前他刚得知自己调回总部无望，气急败坏的沃尔夫便一心觉得是这群不肯干活的穷鬼拉了他业绩的后腿。
一群该死的社会垃圾，有什么资格跟他谈生意？
他嗤笑一声：“租机器？就你这个样子？你有钱？”
原主本身有一点应急存款，这是他昨天晚上看过光脑账户才发现的，加上上午买花得来的钱，顾清欢现在大概有一千五百块的存款。
他来之前去取冰厂看过机器凿冰的效果，按照那个速度不到一小时就能把那小半湖冰完全破开。
满打满算他只要租两个小时就够了，而且他之前问过约书亚，约书亚说凿冰机出租他们厂之前办过，价格在每小时150星际币左右。
“福斯先生，”顾清欢耐着性子打算再试一试，“我只需要租用两个小时，这期间给你造成的经济损失我可以承担……”
“别说了，”福斯抬手打断顾清欢，“你想租也不是不可以，2000星际币一小时。”
顾清欢没说话。
“没有？”福斯反问，“没有就滚蛋！”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未分化……留着钱给自己看病吧！”
顾清欢捏紧的拳头在听到“看病”两个字以后收不住了。
他在原主记忆里见到过无数人对他说这几个字，“有病”、“看病”、“滚远点”……
顾清欢不是原主，原主能任打任骂，自己不行。
星际时代的人们十八岁成年时会分化成alpha、omega、beta三种性别，而原主直到二十岁也没分化。虽然政府一直在尽力改变人们对无性别人士的歧视，但总有人冥顽不灵。
有趣的是这类人大部分都是自诩社会精英的alpha们。
“福斯先生，多行不义必自毙。”顾清欢撂下一句话不等人赶便大步离开。
只剩下福斯捂着流血的鼻子原地跳脚。
经过露天冰厂时顾清欢遇到了约书亚。
“出什么事了顾少？”
“原本想来租凿冰机，没谈妥被赶出来了。不说这个，那啥我打听个事，在这干活，待遇怎么样？你看我适不适合？”
约书亚苦笑一声：“一天工作十小时，工资却只有80币。顾少，这活就是卖体力，能别干就别干。你有家世有文化，做什么不比苦工强？”
十小时80币？这已经不是低不低的问题了，这跟黑工有什么区别？星际法律明确规定工人薪资不得低于每小时50币，这个福斯他怎么敢的？
辞别约书亚后顾清欢一直在想这件事，只是他没有证据，不能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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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顾清欢把地里已经成熟的甜菜全部收完，在原来的基础上阔大范围种了更多甜菜。
这样用不了几天顾清欢就有足够多的原料制糖了。
天气冷，顾清欢早早就做了饭，村民们来到他家时顾清欢刚刷完碗。
看着全副武装的十几个村民，顾清欢有点搞不清状况。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出……什么事了吗？”
带头的是村长儿子李运跟约书亚，两人一个扛着电钻一个开着铲车。
“不知道顾少遇到什么麻烦了，虽然没办法帮你租机器，但凿冰这种活，我们可比机器熟练。”
顾清欢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能让这群人在结束繁重的工作后第一时间赶来。
鼻子一酸，顾清欢轻轻说了句谢谢。
在众人的努力下，大家不到一小时便砸碎了半个冰湖的冰层。
中途有人问顾清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砸冰，都被他扯的几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顾清欢认真地感谢了每一个人，最后特意留下了李运。
“李大哥，我想问问前几天雪崩那事，现在皮埃尔身体怎么样了？”
“他本来就只有几块擦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放心那道电网也已经修好了，你在这住不会有危险的。”
“噢……那他有没有说他是怎么从山脚去的山腰？”顾清欢开口问到，余光暼到藏匿于角落的猫咪调整了一下姿势，好像正在盯着他。
“嗯…他说遇到了野兽，那野兽把他拖到了山上，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野兽放下他跑了，再后来他晕倒，醒来就遇到了搜救队。”
“这样……”
顾清欢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干脆转移了话题：“李大哥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能解冻土壤的花椰菜：“这是我培育出来的，能够把村子里的冻土，村子外围的冰原都变成正常的土壤。光靠我一个人种速度太慢，我想请你帮帮忙，让村子里其他村民都能种一些。”
“这……”李运犹豫了，他听父亲说过顾清欢是个法师，可顾清欢手里的东西，万一有害，万一会攻击人呢？
顾清欢知道李运在顾忌什么，他带李运去了房后的麦地，谁知道李运一看到那些植物就说什么也不肯靠近了。
无奈之下只能远观。
“李大哥，这些没有冰雪覆盖的土地，都是靠那种植物解冻的。咱们星球天气严寒冰原遍地，不主动改变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况且减少积雪，一定程度上能让土地吸收更多热量，长久下去，要想提高地温，并不是没有可能。”
“你放心这种植物除了解冻土壤没有任何别的功能，没有危害，不可能伤人。”
“还有我这里种的所有东西，”顾清欢走近田地把手放进小腿高的麦苗里，“都没有任何危害，它们都是没变异过的，真真正正的植物。”
李运瞪大了眼睛，他从没见过这种不伤人的生物！
联想到家里还放着一盆向日葵……
或许他应该相信顾清欢。
“我先拿一点种种看。如果真的有用，我一定会号召大家一起种。”李运最终还是相信了顾清欢。
送走李运后顾清欢回房拿了几样工具，趁着天还没黑透，他要去看看那个湖。
收拾东西时猫咪五花自然而然地钻进了他的挎包里。
顾清欢轻笑着拍拍包，当初给它取名五花就是因为它通体白毛，偏两个耳朵尖，两个前爪和尾巴尖是黑的。
小脑袋比顾清欢的拳头大不了多少，一双浅灰色的眼珠子总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每当顾清欢没经过它同意随意撸它，小猫就会呲牙咧嘴的挠他。
奶凶奶凶的。
一路上顾清欢边走边自言自语：
“你主人知道你丢了吗？”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万一他在找你呢？”
“你不担心它吗？”
……
幸亏路程短，不然楚归寒都要忍不住变出原型了。
为了防止湖水再次结冰，顾清欢从系统商城里购买了一种叫“水白菜”的异能生物。
名字里有个白菜，样子却跟白菜半点不沾边。枝干柔软，层层叠叠的墨绿色细长叶片贴合着主干生长，看起来倒更像海带。
叫白菜大概是因为便宜，三积分就能买十棵，跟别的生物比起来真的白菜价。
把这种植物种进水里，叶片能够释放热量升高水温，同时这种植物的根有强大的吸附能力，可以吸收水中泥土的有害元素。
顾清欢把半米长的幼苗种在湖边的浅水区，每隔二十公分种一棵，把没有结冰的湖面围了起来。
眼看积分涨到了五百，顾清欢狠狠心，又买了一种生物。
你说它是鱼吧，它又有四条腿，长得跟猪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
你说他是猪吧，它腹部又有一个明显的鱼鳃，同时只能在水里生活。
这种奇怪的异能生物，系统叫它猪鱼。
一百积分一条呢！
虽然贵但它却能净化水中的污染物，而且这种鱼胃口特别好，连垃圾都吃得下……
顾清欢含泪买了一公一母，希望它们能多子多孙。
弄完这一切顾清欢的手早已肿成了胡萝卜，坏心眼的他快准狠地把手贴在了五花的肚皮上。
“喵！！！”
顾清欢胳膊上多了三条血淋淋的爪子印，他却不知道痛似的笑个不停，贼心不死地想占猫猫便宜。
一路闹到门口，顾清欢瞬间收起笑容单手把猫按进包里盖好搭扣。
门口站着一个顾清欢在原主记忆里看到过很多次的男人。
“少爷，顾老爷他让你回去一趟。”
原主大伯的心腹，顾家的大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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