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屈辱
刚出来营帐，远远便见着榆嬷嬷从太后帐里出来，身后还领着三个宫人，行色匆匆，想必是去十八皇子的营帐。
我忙向前追去，欲询探探十八的情况，却被突然出现的秋荠拦住去路。
我疑惑看向她，“姑姑有何事？”
却见秋荠面色不善，口中道：“无事便不能叫住你了？”
我一时无语，自己这又是何时触了她的霉头，“姑姑若是觉着闲，大可自个儿去散散心，这诺大的草原赏景吹风也是够的，我有事想寻榆嬷嬷便不在此相陪了…”
不待我说完，她便快语道：“平日里见你总是一副不争不抢的做派，原是心机藏的够深，想是往日我们这些普通的宫人所求的你是统统不放在眼里，这会十八皇子一出事，你倒是事事争先。”
我心中一滞，入宫后自己总想着万事不出头便可大吉，不成想自己的退让在他人眼里到成了眼界高城府深，我侧身冷笑道：“秋荠姑姑，事在人为，怨人不如修己，舒窈有事先告辞。”说罢转身离开。
榆嬷嬷那想是追不上了，回头问问十三爷倒也行。
秋荠满脸愠色，想再纠缠，转身擒住我的腕：“说得好听，你要是本本分分，就别借着十八皇子去太后跟前献殷勤呀，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妄想攀龙附凤，果真是随了你娘。”
“放手。”我冷冷的盯着她，辱人不及父母，心下愤怒，语气更冷，“你若是再讲一句，我便让你后悔生了这张嘴。”
她似是被吓到，落在我腕上手立马松开。又恐落了气势，强装镇定欲再言。
未等她再开口，却见她慌了眼神盯着我身后看，不等我回过身瞧，她便换了惶恐表情，道“四爷吉祥。”
闻言，我就更不想回身。
四爷语气冷淡：“爷不想听你在此聒噪。”
秋荠只能悻悻而退。
我整理一下情绪便转身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四爷。”
他看着我，吩咐道：“随我来。”转身快步向林子走去，我敛了思绪，循着他的背影随他而去。
进了林子，见四下无人四爷才停步，转身看着我认真道：“十八弟的事，你无需管，皇阿玛极重此事。”
“奴才知晓，四爷可否告知奴才，十八皇子病情如何？”我知道他是不希望我牵涉其中，按照康熙对十八的宠爱程度，若是病治好了那便相安无事，可若治不好，恐会受牵连，十八皇子是先天性的哮喘，即便是放在现代的医疗水平也很难根治，之前自己觉得只要小心照料喘疾不发作，十八是可以平安长大的。
四爷微微的蹙眉：“这不好说，李太医只说这几日是喘疾的发作期，若是十八弟能挺过去便好，只是这次发作比以往要严重……”思量又缓缓道：“听临尧说你通晓医理，你可有方？”
我看着四爷的眼睛，认真道：“四爷可信我？”
“自然。”他眸色深深，不同以往，此刻却让我有些心安。
傍晚回了营帐，信冬正坐在几案前，见我进来了起身朝我走了过来，“姐姐可回来了。”
“怎的？嬷嬷可有回来？”我兀自案前坐了下来，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信冬接过茶杯又给我倒了一杯，听我这话，诧异的看着我：“嬷嬷？姐姐不是同嬷嬷一块去十八皇子帐篷吗？”
我道：“并无。”
信冬接着说：“今日姐姐前脚出了帐篷不久，沈欣姐姐后面就来了，说嬷嬷让姐姐回十八皇子那伺候，我原是想领沈欣姐姐去找姐姐的，刚巧就碰见秋荠姑姑，她说姐姐已经随嬷嬷去了。”
“原是这样，倒是叫她坑了我一把。”我嘴中喃喃。
信冬忽的明白过来，满脸懊恼拍着自己的头，我赶忙捉住她的手，她急道：“都是我笨，害了姐姐，我这就去和嬷嬷说清楚，叫嬷嬷知晓原尾。”说完便要起身往外走，我拦住她，安抚道：“这会子你去了只怕也见不着，而且多说无益，左右我也是没去，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在这事上出头，就随她去吧，我至多是被嬷嬷训诫一番，无碍。”
信冬担心道：“姐姐…”
我拉着她坐下，“好了，你别担心了，这事绝不是你的错，你又不能预知。也非大事，损失最小化便好。”
宫里人心难测，算计难防，信冬早些知道也好。
第三日。
康熙顾及十八皇子的身体又是将回京的日程延后了半月，除此之外并未对太子进行任何处罚，但也未曾解除太子的禁闭。想来太子在康熙心里地位早已举足轻重，但到底是因何事而致使太子被废，我越发琢磨不透。
那日嬷嬷回来后便罚了我俩月的俸禄，另外遣了我去后帐冰窖每日取消暑的冰，这些我倒是能安然接受，也乐得躲些清闲。
我正提着冰盒，前面走过来的小太监忽的在我身前停住，夺过我手里的冰盒，我疑惑的看着他，只听他低声道：“舒窈姑娘歇着就好，奴才小顺子，是四爷吩咐过来的，这些粗话就交给奴才吧。”说着便要接过我另一只手提着的盒子，我连忙闪开手道：“多谢公公帮衬，这只我自己来便好。”
见此他也就停下动作，在身侧跟着我的步子，他接着说：“姑娘，四爷还吩咐奴才给姑娘带话，李太医说姑娘的方子可用，十八皇子喘疾有所康复。”
我嗯了一声，心中想着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待干完活天色已晚，我从帐篷里翻出些甜果点心原本准备答谢那个小太监，左右看却已不见人了。
瞧着天上的满月，清风拂过心中便觉十分舒坦，疲惫也驱散了几分，看着手中的小食盒，突发奇想，寻一地坐着赏月吹风也是极好的。
正走到一空旷的草地，就看见远处背身分骑两马的男女，我看不见他们的脸，可若曦和他的背影我如何认不出。
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这经典的场景我怎会不知道，心越来越沉，连脚下的步子也仿佛不受我控制，定定的看着他们慢慢远去，眼眶发酸，泪水蓄在眼眶里直打转，却硬逼着自己不落下。
身后忽的有人把我禁锢住，我想呼喊求救，可却被用帕子捂住口鼻拖着我往后，我望着远处的人越来越远，心下绝望，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我拼命挣扎，拔出发间的簪子刺向对方的手臂，可即便如此对方也未曾放手，力量悬殊太大，一会自己便觉晕晕乎乎，身心俱软，视线黑暗。
等到意识清醒时，自己好像正被人腾空抱着，头依旧晕沉，努力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却看见近在咫尺的太子，我一脸惊诧，一下惧意来袭，伸手想推开他却瘫软无力。
太子眼神戏谑，“哟，醒了呀。”
“你无耻。”我瞪着他，双手挣扎，头却越发晕胀。
他走近床榻，欲将我放下。
我蓄着全身的力气，在他弯腰的一刻用力推开他，自己也摔落在塌边，想站起来，双腿只觉酸软无力又瘫坐了下来，只拖着身子往外挪。
他俯下身，擒住我的肩，捏住下巴逼迫我正视他，“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的时候都美得摄人心魄，难怪四弟怎样都不肯把你让与我。”
我转头甩开他的手，声音发冷：“太子爷可是想清楚了在做什么了？皇上礼重尚书府，若是这般折辱于我，阿玛必会向万岁爷讨个说法，太子爷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太子轻笑一声道：“你现下还不明白，本太子就是看重你马尔汉尚书嫡女的身份，若是能得马尔汉尚书的支持，爷的太子之位会更加稳固，况且你容貌尚佳，甚合爷的心意。”说着乘我不备，抱过我扔在床上。
我被这么一颠，越发头昏，却用力咬着下唇保持自己意识清明。
我看着他正扒拉着他的外衫，攥紧衣袖的手直发颤，心中害怕极了，我该怎么办？四爷、十三爷、若曦，谁能帮帮我？看着帐外四下无影，恐惧越发弥漫。
他似是看破了我的想法，开口嘲讽道：“别想了，帐外除了我的侍卫根本无人能接近，你要有力气想喊便喊吧？我这帐外几十里左右也无别人住。你若想着胤禛那就更无可能。”
四爷，四爷…你在哪？
我的神情越发凄凉，眼中的泪水决堤，他看着我，忽然停过手下的动作，俯下身按住我，我吓得缩过头，手毫无章法的挥向他打去，却被完全控制住。
他凑在我耳边低喃道：“你可真想让人怜惜。”说着低头吻着我的脖颈。
一股恶心之意由内而出，被他碰过的地方仿佛被灼伤般令我不适，我拼命挣扎用嘴咬破他的脖颈，他吃痛的松开了手甩了我一耳光。
他目光狠戾，“爷本想对你温柔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扯过发间的细釵，他冷眼看着我道：“你可知刺杀皇族是诛九族的死罪？我若有半分损伤，其中的牵连你可了解？”见我被镇住，放弃挣扎毫无动作，他便毫无忌惮的撕扯着我的上衣。
我心中一横，握着钗子往下刺，钗尖划破我脖颈的皮肉，钻心的疼痛让我脑子越发清醒，血水越来越多，顺着脖子往下流，他的脸似是触碰到血，身子立马离开我半尺远，盯着我脖子不断涌出的血，眼神变得惊惧，嘴中大骂：“兆佳舒窈，你疯了！”
他欲抢过我手中的钗子，我却将它划得越深，他被吓得连忙停了下来，连忙喊道：“你别动，别伤了自己。”
我看着他目光死寂，缓缓道：“太子爷，可以放了奴才吗？若奴才活着尚好拿捏，可一具尸体太子爷要如何处置呢？奴才是太后帐下得用的宫人，十三爷又是奴才的姐夫，怎样也都会上报太后的，即便是将奴才抛尸荒野，可难免会有被人发现的隐患。”
“你…你！”他咬牙切齿道，“马尔汉真是养出个聪明的女儿！”
看着他起过身理衣服，我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别以为我能放过你，从小到大没有本太子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即便我今日不强迫你，我也照样能让太后把你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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