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北荒忆
他们一路奔驰在青石板街上,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余晖映照在两人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唯美。
马儿嘶叫两声,沈念文牵着缰绳坐在马匹身侧,看向池砚的目光充满了柔情蜜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池砚坐在马背上,仰头看着天边的晚霞,唇角扬起,眉眼弯弯。
夕阳西下,红霞漫天。
若真是这般美好,她愿一世长眠于此。
她曾窥见雪山,也听檐下雨落在他轻盈踏过的石上,有风轻喃。越过几座桥,浑不知衣袖已淋湿了半。你一句春不晚,我就到了真江南。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沈念文从容摇扇,望向窗外吟诗。
池砚正聊起衣袖为他盛酒,听了这话便故作气恼,“你分明知晓我不善诗书,听不懂这些。”
沈念文放下扇子,伸手接过酒杯,笑着逗趣她,"夸这江南美,不如你美。”
池砚脸颊微红,娇嗔道:"你就会取笑我。"
“过了这酒楼,可还有想去的地方,想看的景色?”沈念文轻呷一口佳酿,笑容清澈而温暖。
池砚也抿了口酒,眼眸里泛着光泽,"你先前说我若是会舞蹈,定能伴你的曲子。如今我习得一身舞艺,你可否为我再弹一曲?”
她从未忘记沈念文随口而出的一句话,为此她苦练舞技,成了京城有名的舞者,只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配得上沈念文的琴箫相合。
沈念文轻抚琴弦,缓缓而出一曲《凤求凰》,悠扬的乐声,婉转低迷的琴音,仿佛将这天地间的万物都带入了琴声中。
池砚挥袖起舞,裙摆翻飞间,一朵又一朵花苞绽放,如蝴蝶在空中翱翔盘旋。
"凤求凰,凤求凰"池砚在台下低声吟唱,
沈念文抬首看她,"这曲子怎么样?"
池砚笑着摇头,“太凄美,不过我很喜欢。”
琴声犹在,她的舞步未停,在空中飘动,如仙女飞舞,在她的舞姿下,天空仿佛被点亮,一轮弯月在云端冉冉升起,皎洁而明媚。她在空中飞旋,宛如凤凰展翅欲飞。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沈念文停奏吟诗,目光炽热如火。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池砚也收住脚步。
池砚跃上高坡,沈念文也上马跟上,骏马奔跑在草原上,风吹乱她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沈念文!你要记得我!”池砚在风中大喊,声音在风中有些模糊不清。
一阵寒风袭来,撩起她的长发,让她的长发飘起舞动。她闭上了眼睛,任由风拂面,任由青丝飘扬,任凭风吹乱她额前的碎发。一滴泪滑落,滴在她的脸颊上。风吹乱了她的发,吹乱了她的心。
“沈念文,我爱你。”她低声喃喃,“我死之后,不要忘记有人爱过年少的你。”
池砚的声音渐弱,最后消逝于风中。
“我们到了。”
再回过神时,两人早已飞驰远了江南,只见辽阔草原。
这里似乎有人驻扎,两人试探着走入营帐,问人家借住几日。营帐中坐着一位十几岁的少年,穿着军服,长相俊俏,身材挺拔,一副小伙子英气勃发的模样。
“来草原的客人,自然欢迎。"少年笑的灿烂,露出白皙的牙齿,“两位留个姓名?”
“沈念文。”“池砚。”
少年向空中敬酒致意,“我名纪云河,祝二位游山玩水,尽兴而归!"
他们所在处名北荒,北疆与西域的交界地带,民风民俗更偏北疆,草原辽阔无边,一眼望不到天际。
草原风景秀丽,山峦起伏,河水奔涌,溪水潺潺,鸟鸣蛙叫声不绝于耳,一派生机盎然。两人骑着马儿在山丘间奔驰,时不时会遇上一群羚羊或野兔,在他们的身旁奔窜,发出欢快的叫声。
“北荒果真气派,不算来错地方。"沈念文看着远处那连绵起伏的山脉,惊叹不已。
"自由自在的大草原,若我生在这里便好了。”池砚仰头望向苍穹,眼中闪现着无限向往。
远处飞来策马,卷起万千红尘,由远及近,伴着烈马的嘶鸣声,沈念文和池砚纷纷侧身避让,那策马之人在他们身旁勒缰,稳稳地落在他们的身旁。
下来的是一位女子,一身墨绿色衣裳,乌黑长发垂落胸前,衬托的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不似寻常女子的美,相比下更加干练洒脱,让人移不开视线。她眉眼如刀削斧凿,唇色嫣红,整个人如同一把锋利的剑。
“两位面生,是北荒的客人?”她笑得肆意,不失英气。
“是,方才已同营帐中的公子讲过了。"沈念文淡淡回应。
她笑着摆摆手,“这样拘束做什么,我名祁星落,远道而来的客人自然欢迎。你们说的是云河吧,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们,祝你们玩得开心。”
她话落,便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日上三竿,骄阳烈日,两人折返回营帐,一进门,便闻到饭菜香味扑鼻而来。桌上已备好饭菜,还有热气腾腾的米饭,散发着诱人食欲的味道。
池砚与沈念文走到餐桌前,看见满桌的丰盛饭菜,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纪云河起身倒茶,笑着询问,“两位从哪里来?”
“景国来,途经江南,听闻北荒景色宜人,故来观赏一番。”沈念文轻抿一口茶回应。
“景国?”祁星落往池砚在的方向更凑近一分,眸中充斥着好奇,“他们都说景国是最盛的王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景国繁荣昌盛,皇帝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是最好的王朝不错。”池砚的笑容有些勉强。
祁星落正想追问,被纪云河拽着拉回,乖巧坐回原位,再不说话。纪云河为她碗中夹了块鱼肉,在她身旁低语,“好好吃饭,我来招待客人。”
祁星落点点头,哦了一声。
“两位不用着急回景国,我们大草原无奇不有,二位可以多住些日子。”纪云河热情邀请。
沈念文正欲答允,却被池砚先一步开口回绝,“多谢款待,我们在江南耽搁了些时日,便不再此多做久留,过几日打道回府。”
纪云河只好惋惜。
在北荒的这些天,两人又忆起从前的时光。
两个人一起骑马,在草原上狂奔,在夕阳的照耀下,两人的影子被拉长,拉扯出长长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和谐。
池砚如今知书达理,早已能够同沈念文吟诗作对,两人的谈吐也愈发融洽,不知不觉间摆脱了从前的稚气。
这些天,他们游览北荒,看遍山川风景,吃遍山珍海味,也看尽草原风土人情,两人都有些疲累,但心中却洋溢着幸福的感觉,这种平静的生活,有些违和感。
“我回想起从前的日子。”池砚悠然说道,眼眸中充满了缅怀。
沈念文看到他的眼神,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却只是微微一笑,掩过愁绪。
“那段并不美好的记忆,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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