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夺命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神神秘秘的。”
秦漫被江练扶着慢慢走，闭着眼睛配合他。
“好了，可以睁眼了。”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片青葱的翠绿，视野辽阔，一直延伸到月牙边的湖面。
湖面上，透明玻璃拼凑出的廊桥一直延伸到中心。
正待此时，数道喷泉像铺展开的画卷一般窜天而上。
江练从后面环抱住她。
“这是大家选出来的婚礼场地，你喜欢吗？”
秦漫疑惑道。
“婚礼？不是说好不搞这些吗？”
江练：“你同意了，我可没同意，大家都没同意，在这件事上，少数服从多数，所以，你的抗议无效。”
秦漫：“我要上诉。”
江练说一不二。
“不好意思，上诉无门。”
秦漫笑着妥协。
“好吧好吧，江队长娶媳妇，可不能丢了面，我配合就是了。”
江练把她整个抱起来，喜形于色得甩圈。
一只杜宾犬从他的脚边狂奔过去，把两个人拌了个正着，摔在草坪上。
狗主人追上来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伤到哪？”
江练把秦漫护得很好，一点尘土都没让她沾到。
秦漫坐起来拍拍手。
“没事。”
又伸手把江练拉起来，帮他拍拍后背沾上的尘土。
他们坐在这一片恬静中，想象着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该是什么样子。
秦漫一摸兜。
好家伙，被他拽出来得急，没带烟，这是要戒粮的节奏。
修长白净的手伸过来，递给她一包烟。
秦漫惊喜得接过。
“你什么时候身上开始带烟了？”
秦漫看了看，还是她常抽的牌子。
她抽出一根点上，侧首看了看江练，又伸手递出烟盒，示意他也来一根。
江练没拒绝。
两人吞云吐雾。
秦漫望向远方的云层，风吹在脸上，逐渐红了眼眶。
从回来以后，她就发现了江练细微的变化。
家里多出了烟灰缸，他的车上、办公室、家里都放着烟，现在连他身边都带着。
他还是那么自律，不会刻意去碰这个东西。
他还是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是他再也不会拒绝来自她的邀请。
他宁愿和她一起堕落，也不愿再体会一次失去。
烟火燃尽，秦漫旁若无人得钻到江练怀里。
“我睡会儿。”
江练轻柔得整理她铺散的头发。
“嗯，安心睡。”
难得消遣的江队长还是躲不掉电话轰炸。
“喂？”
“江队，接警中心来报，近郊月湖区的垃圾处理厂发现疑似碎尸块。”
江练立刻进入状态。
“我马上赶过去，你去通知技术侦查，我们在那汇合。”
他挂断电话，眉心稍稍抽动了一下，尽管细微之至，还是被秦漫捕捉到。
“怎么了？”
江练心里升起强烈的预感。
月湖区的碎尸案。
正好，他们现在就在月湖区。
但他还是没表现出什么。
“没什么，有案子，走吧，去看看。”
于此同时，洪谦也接到一个电话，国际ip，他本想当诈骗电话给挂了，想想还是接通。
对面连声招呼都不打，上来就直接切入主题。
“找到江练，要快。”
洪谦的面部肌肉紧绷起来。
“乔英？”
“发生什么了？”
乔英一句废话都没有，只是再次催促。
“赶快去做！”
没头没尾的两句话，她就把电话挂了。
洪谦握着手机，对着屏幕呆了几秒，反应过来三两步奔出办公室，冲到江练办公室，人不在，又冲到刑侦队，扒在门板上。
“你们江队长人呢？”
有人回答他。
“江队长带着姐去看婚礼场地了。”
洪谦上来索要地址。
“把地址给我。”
洪谦一边给江练去电话，一边拽着车钥匙下楼。
江练那头平稳得接了电话，倒是洪谦急得不行。
“你现在在哪？”
江练才刚坐上车。
“我在月湖区，怎么了？”
洪谦也打开车门坐上车，把电话耸着肩夹在耳边，启动车辆。
“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江练狐疑得询问。
“找我干什么？”
洪谦不知道自己蹭到了挂机键，摁挂了电话，慌忙中车如游蛇般窜出。
江练心中那个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他扶着方向盘一动不动。
片刻后，他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出月湖区的辖区负责人电话，打了过去。
“喂，江队长。”
江练询问道。
“接警中心接到报警，现在是什么情况？”
对方一五一十得回答。
“就是月湖区的垃圾处理总厂，莫名其妙出现了两大包的碎肉块，还淌着血，我们碰都不敢碰，现场已经封锁，就等你们来了。”
江练确认了情况。
“好，我知道了。”
秦漫感觉到他的不安。
“你怎么了？”
江练浅淡一笑，“没什么。”
车辆最终还是启动，但是秦漫感觉他的状态不对劲，车速很慢，也开得很小心，总是在分心看两边和后视镜。
以往有案子出现，他不会这么晃晃悠悠。
“要不我开吧。”
遇到一个红灯，江练把车停下。
“秦漫，我感觉不对劲。”
江练直觉的灵敏度，秦漫见识过。
每次他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总是会成真，就像一个个被施加诅咒的预言一样。
“哪里不对？”
江练的眉头越拧越深。
“我说不出来。”
秦漫的手覆上来。
“那我们就先回去，等一等再去那个案发现场。”
绿灯亮起，他还是没动，这段路比较偏僻，没什么车，他就这么停在那也没人催。
这时候又有电话呼入，是陈琦。
“江队，我们出发了，你到哪了？”
江练：“在路上。”
“好嘞，回见。”
许是这通电话惊醒了他，现在不管是赶去现场还是回市局，都要上路。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还是松开了刹车，踩上了油门。
车从十字路口驶出，前后左右都没有任何异常，安全驶入了下一个路口。
洪谦又来催魂。
“江练，刚才乔英来电话，让我来找你，我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但是我觉得你最好听她的，哪也别去，呆在那别动，我来找你。”
听到这句话的江练和秦漫皆是脸色一变。
刹车制动已经来不及，车还在向前滑行。
侧方一辆重型集卡霎时进入视线，眼角余光中，宽大的车头逼近，如庞然巨物般遮挡住光线，直笔笔得撞上。
电话里，只听一声巨响，紧随着稀里哗啦一片杂音。
洪谦双目圆瞠，呼吸停滞。
下一秒，油门直踩到底，当着交警的面，超速抢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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