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深藏不露
马可夫斯基来到布宁房中，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小姐正在给布宁喂水喝。听见有人进来，回头见是马可夫斯基，冲他嫣然一笑。
这是车站上遇到的那位少女。马可夫斯基立即记起了她，“原来她在这里做家庭教师呀。”看着那位少女在忙忙碌碌地照顾着布宁，想起那天自己的态度，马可夫斯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关瑛小姐始终带着动人的微笑，给布宁喂完水后，又替他换绷带，替他盖好被子，简直无微不至。
马可夫斯基在后面注视着她的一举动，她丝毫没有显出忐忑不安或慌乱的神色。
马可夫斯基一时也不好问什么，看了看布宁的情况，简单地向关瑛表达了一下谢意，就出门直奔附近的出租车行去。
他到车行把收据出示给调度人，要求查找星期天驾驶8279号的司机。
司机很快找到了，名叫朱信。马可夫斯基问他：“请问星期天一大早，您载过一位漂亮的小姐吗?”
“不错，我确实载过这么一位小姐，她身着黑衣，戴着胸花装饰。但是看她的神情好像有些心神不宁。”
“她手里提行李了吗?”
“有，有个长包裹。”
“她在哪里下的车?”
“在广场边公寓下的车。她进去了10分钟，又搭我的车回到了珠山公园。在那附近就下车了。”
“你还记得是哪栋公寓吗?”
“当然，我可以带您去找。”
“谢谢，我需要先去一趟安保局。”
朱信把马可夫斯基送到东洲安保局，他在外边等着。马可夫斯基进去找到了吴昌浩，两人谈了几句话，就出来坐上朱信的车，前往万富街广场边的公寓。他们在一个茶馆里坐下来，叫了一个侍者去请那个公寓的管理员来一趟。
那个管理员十分不高兴，可是得知吴昌浩的身份后，立刻有些诚惶诚恐。
“星期天早晨，是否有位穿着黑衣服，戴着胸花装饰的年轻小姐来过这里?”
“我想想……对，是有这么一位小姐来过，她来的时候好像是9点钟，她上的是二楼。”
“她经常来吗?”
“以前没见过，只是这几天来得勤一些。”
“星期天之后呢?”
“来过一次，她现在就在楼里。”
“什么，现在就在吗?”
“是啊，进去十多分钟了。”
“二楼住了几家人?”
“两家，一户男的，一户女的，女的是个女装店裁缝，男的自称于谦文，是两个月前刚租的房子。”
“自称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那是个假名，据我太太说，他送来清洗的衣服和衬衣上的姓名没一次是相同的，所以我怀疑于谦文也不是真名。”
“这就有些问题了。他是做什么活的?”
“不知道，他平时很少回来，今天难得在，今天以前已经三天没在家了。”
“请你回忆一下，星期六晚上他回来了吗?”
“嗯，很晚才回来的。”
“他平时有何怪异的举动?"
“当然有，怎么说呢?他似乎总是在乔装改扮，一会儿老，一会儿年轻，一会儿胖，一会儿瘦，一会儿金发，一会儿褐色头发，以至于我经常以为见到的是陌生人。"
“没错，就是这家伙。”马可夫斯基和吴昌浩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突然管理员神情紧张起来，说了一声：“他们出来了。”
马可夫斯基和吴昌浩一看一男一女从公寓里出来，女的正是关瑛小姐，旁边还有个男人，可能就是那个于谦文
两个人出了公寓，关瑛小姐径自走向广场边停着的一辆出租车，于谦文则步履匆忙地朝相反方向走去。
“盯住那个男的，女的反正跑不了。”马可夫斯基对吴昌浩说。
两个人就跟在了于谦文后面，这个男人夹着一个包裹，虽然脚有些跛，却走得很急，一个劲向前走，也不回头。他一直从万富街穿过东山街，又走了大约20分钟。他们已经来到了东江河畔，于谦文下了河堤。
两个人躲在暗中观察，不一会儿，于谦文又上来了，只是手里的包裹不见了。他顺着原路往回走。
于谦文仍然走得匆匆忙忙，没注意到后面又有一个男子从街拐角处出来，跟在了他的后面，马可夫斯基和吴昌浩却发现了。
“喂，还有人在跟踪他呀。”
“是啊，去的时候那人也好像出现过。”两人跟着于谦文回到了公寓，等于谦文进去一会儿后，两个人找到管理员，问：“有人来找过于谦文吗?”
“没有，他进去后就没再出来。”
“这里有没有后门或应急通道之类的门?”
“没有，只有这一个出口。”
“好了，谢谢您，您忙别的吧。”
两个人悄悄地上了楼，马可夫斯基按了门铃，没人开门，又按，仍然无人回应。吴昌浩急了，上去用拳头捶门，仍没有动静。
“把门撞开看看。”
两人一齐撞向这道门，“轰”的一声，门开了，却也在同时，里面传出一声枪响。一个人倒在地上。马可夫斯基二人冲进去，一看，地上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手里握着一把枪，头上已经被打了一个洞，血流满面，血肉模糊。
“唉，还不知这家伙真实姓名是什么就死了。”
他们翻遍了尸体的口袋，又检查了房里的物品，还是没有关于这个男人身份的任何线索。房里的炉壁上有许多旧报纸，报纸上都刊登着关于古灯失盗的消息。看来这个男人很关心这宗盗窃案。但是他已经死了，又留下了许多难解的谜。
第二天，马可夫斯基到布宁的房中问候他，一见面，布宁就向马可夫斯基打听近来的案情侦察情况。
“虽然有些眉目，但还是有很多问题需要调查，首先要查明于谦文的身份和那包东西的下落，我和吴昌浩约好在河边碰头了。
“其次要查一查关瑛小姐的身份，让她说出CH-237的谜底，啊，正说着她就来了。”
关瑛小姐走过来，马可夫斯基退在一边默默观察她的神色和举动，试图找一些破绽。
关瑛似乎没看出马可夫斯基的想法，微笑着说:
“马可夫斯基先生，请您不要长时间和病人谈话，他的烧还没退，需要静养。请您原谅。”
她的语气是那么关切，宛如一个慈母一般。
噢，怎么也看不出她是盗窃犯的同犯，她的笑容是那么明朗，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她的行为是那么体贴，真是个好护士呀！
可是马可夫斯基内心却认为她是个深藏不露、善于掩饰的狐狸精，他决定揭穿她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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