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楚思驾马经过原先那户人家, 看时辰还早,本打算再问她们要几个肉饼带回去,没成想刚一进院里就见到惊掉她大牙的一幕。
那自诩姐妹俩的两人正衣衫不整的倚在门口, 一个人压着另一个人吻得热火朝天, 姐姐的手伸进妹妹衣服里探索了一番,不知不觉中解开了她腰上的盘扣。
楚思面上大臊, 忙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撑开指缝往出看。
牛棚里的大黄牛感觉到外来人的入侵,“哞”的叫了一声, 那姐妹俩同时歪头看了过来。
楚思心虚不已,四处搜寻着想要找地方躲藏, 但院子里空荡荡的, 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
妹妹见前面出现了个大活人,惊呼一声,慌忙整理了两下凌乱的衣裳, 羞恼地将脸埋进姐姐胸口。
楚思在女主人惊愕的注视下, 诺诺道, “那个……饼还卖吗?”
那女主人没想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会有人突然出现, 看眼前这少女有些面熟, 不就是昨日来买了她两只鸡的人吗, 顿时恼羞成怒,喝道,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说罢拿起门口的扫帚就要赶人。
楚思撒丫子往院门口跑, 动作利索地骑上马,刹那间逃的无影无踪。
胭脂红撑着下颌坐在岸边的草丛里,从早晨等到了晚上, 直到天色灰蒙蒙之时,平静的水面终于泛起了一圈涟漪,她心下一喜,急忙起身迎上去。
一回生二回熟,楚思现在基本摸清了这条河水,她游到较浅的地方,趟水走了上来。
胭脂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的布条替她擦脸,两人合力将水中的油布包拖了上来。
楚思这一路有些累了,将东西拖上岸之后便顺势躺在草丛里歇息。
“怎么了?”胭脂红半蹲在她身侧,有些担忧地问。
楚思笑望着她,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姐姐,我们以后就在此地长住好不好?就你我两个人,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胭脂红一怔,笑说,“胡闹。”
楚思坐了起来,“有何不可?我回来时打探过了,这水中唯一与外界阻隔的是一排礁石,我们只要将礁石打通,再买上一艘小船,不就可以随意进出谷中,有什么不好的呢。”
胭脂红刚要开口,楚思又接着说,“你若不想走水路,我便在这谷中再凿出一条陆路,此处土壤肥沃,还可以种菜种田,养鸡养鸭都不在话下,我们还”
“别胡说八道了。”胭脂红打断了她,督促她道,“去换身衣裳。”
楚思不高兴了,“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胭脂红没有直面回答她,拎起地上的油布包往山洞里走,边走边说,“你我朝夕相处近十二载。”
楚思跟上她,“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胭脂红将东西放在地上,蹲下身去解袋口的麻绳。
楚思来到她面前,“我上回和你说的那户人家,是姐妹俩,我方才路过想讨个肉饼吃,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胭脂红平静地收拾布包里的东西,没吭声。
“我看见她们亲嘴了,我晚去一点,她们可能已经”楚思说到这不免有些难为情,她虽未经人事,可也探究过这方面的知识,明白男女之间可以做的事,女女之间也可以。她清了清嗓子,“你说,她们若是寻常姐妹,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呢?”
胭脂红手头一顿,抬起头凝望她,缓缓道,“寻常姐妹为何不能做这样的事?”
楚思惊诧地看着胭脂红。
胭脂红无视她的弦外之意,低下头继续收拾,“女子之间本没有那么多忌讳,亲密一点也无可厚非,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你”楚思气恼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胭脂红斜睨她,“你现在学会跟我顶嘴了?”
“我”楚思心知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说赢她,她认命了。她气呼呼地推开胭脂红,翻出自己的衣裳准备跑到角落去换。刚迈出两步,突然折返回来,嘴角一勾,当着胭脂红的面便大大方方地开始脱衣裳。
胭脂红只见得地上落了大大小小一地的衣裳,再抬起头,楚思已是白花花的站在她跟前。她心口一跳,下意识转开了视线。
“姐姐心虚什么,女子之间哪来那么多忌讳。”楚思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慢腾腾地穿衣。
胭脂红咬牙,捡起地上湿漉漉的衣裳往洞外走。楚思看她吃瘪,心情大好,一面穿衣一面哼起了小曲儿。
她在稻草上面铺了一层干净的被褥,暂时作为床榻将就,又仔细将山洞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出来时,见胭脂红正蹲在浅水的河流那边洗衣服。
楚思担心她手上的伤,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胭脂红右手的伤还未好全,只能用左手对着一块干净的石块慢慢揉搓,动作迟缓又极为细致。
胭脂红平日的饮食起居都有时舞在旁照顾,已经许久没有干过这样的粗活了,楚思很难想象胭脂红也会像寻常妇人那般,挽起袖子在河边洗衣裳。
“姐姐”她刚一开口,眼神不自觉瞟到胭脂红手边那几条小小的贴身的内衣裤上,脸颊腾地一热,“你、你这个你也洗了?”
胭脂红淡淡地“嗯”一声,一边手接着揉搓。
楚思的脸颊登时红的像一只蒸蟹,上前夺过她手里自己的肚兜,掩在身后,“这个我自己会洗。”
胭脂红莫名地看她,不明白她的羞耻心是以什么为基准,方才在自己面前脱的干干净净也不见脸红,现在给她洗个亵衣裤竟脸红成这样。
她手伸到楚思身后将肚兜摸了回来,不以为然道,“小时候屁股都是我洗的。”
楚思的脸烫到了极点,闷声不吭地走了几步,背对着她蹲在河岸边不知在做什么。
胭脂红弯了弯眼角,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杵在那做什么?把洗好的先拿去晾。”
楚思又是一声不吭地返了回来,默默抱起石头上一堆衣裳拿去架子上晾。胭脂红瞧见她的耳朵连着脖子那一块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等她走远之后,胭脂红终于忍不住掩唇笑出声。
晾好了衣裳,楚思去外面找来几块大石头,在洞口支了个简易的灶台,再把买来的大铁锅放上去,准备炖一盅银耳莲子汤。
胭脂红看她这架势,是真有在此长住的意思了,不免有些头疼。
她身体里流着乌洛王室的血,骨子里有皇族人的傲气,怎会甘心隐居在这人迹罕至的山谷之中,做一个山野村妇呢。
她生来就是一个天之骄女,集乌洛王与母亲秦云的宠爱于一身,从小便是锦衣玉食,没有过过一天苦日子。直到十三岁那年,秦云突然离世,她觉得天塌下来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不会再有人准备好了送到手边。没有了父王和母亲,她什么也不是。
然而这样落魄的日子胭脂红也仅仅过了两年而已。十五岁那年,她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当今圣上崇桓,崇桓也算是她人生路上的贵人,教导了她许多,还帮了她一个大忙。
崇桓为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特意挑选了一日登访,浩浩荡荡的人马行驶在街道上,龙辇停至雁阙楼门前。当日,雁阙楼开外的两条街,人群熙熙攘攘,被堵的水泄不通。而崇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为酒楼题名“雁阙楼”。
从此以后,雁阙楼这三个大字妥妥成了实至名归的“金字招牌”,从此客源不断,门庭若市。因为人人都想光顾一次皇帝曾光顾过的酒楼,也想尝尝皇帝吃过的菜。
她做生意有资本,又有了崇桓这个“人脉”,还有阮三娘在一旁帮衬,从此一路顺风顺水。
若非万不得已,她不愿去吃苦,她分明有一间享誉京城的大酒楼,可以让自己和楚思过上好日子,每日都可以打扮的光鲜亮丽,何必蜗居在这个偏僻的山洞里呢。
楚思端来一碗银耳汤给她,胭脂红舀起一小勺喝,看似商量实则一副命令的口吻,“我至多再留一日,最迟后天我就要出谷。”
楚思喝着汤,含糊地应道,“我知道了”
胭脂红目光犀利,“你别敷衍我,到了日子不带我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思心道:尽管收拾吧,只要是你,我愿意。
楚思怕她睡不好,在她的汤里放了一味安神的草药,胭脂红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
这一晚,她睡的极沉。
楚思点了一支蜡烛,蹑手蹑脚地来到胭脂红身旁,拉下她的衣领,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肩上的纱布。纱布上隐约还有一点血迹渗出。圣天教的箭头都是特制的,刺入人体内留下的伤口也极其特殊,若不进行缝合,短时间内很难结痂。
楚思解开纱布看了一眼,那伤口比起那晚虽然有所好转,可也没比先前好多少,这种情况下若是下了水,只会加重她的伤势。更何况,这里是淡水与海水的交界处,到了山谷外,那咸涩的海水更加刺激伤口,只怕疼痛难忍。
楚思眉头紧锁,将纱布重新缠上,心中思考过两日想个什么法子来搪塞胭脂红,阻止她出谷好。
就在楚思陷入沉思之余,胭脂红艰难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隐隐约约又见到一个黑影趴在自己身上,自己左肩的衣物也被拉到了胸口,一丝丝凉意裹挟着她的肌肤,将身上细密的绒毛吹的倒竖了起来。
那黑影的脸颊忽明忽暗,借着烛光,胭脂红看清了对方的脸。她几乎有些烦躁地闭上眼睛,鼻音懒散地说,“你又想做什么?”
楚思见她醒了,有些诧异,“我就是看看”
胭脂红睁开了眼睛,眼眸半睁半闭,目光迷离,也不知睡了还是没睡。她深深地凝望楚思,放任自己眼中的爱意无限流露出来。
楚思咽了咽,“姐滟儿”
胭脂红似乎想坐起来,但又觉得动一下很费力气,细若游丝地命令她,“下来”
“啊?”楚思以为她有话要说,下意识俯下身。
胭脂红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主动仰头吻上了她的唇。
楚思睁大了眼睛,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心脏“咚咚咚”的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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