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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男人下巴被卸了,  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些痛苦的呜咽声,但眼神里的震惊不比那五个人少。

        那几人犹豫不决,  女人他们玩过不少,  但是男人还是头一回,更何况还是这种半身不遂的男人。

        昳丽使了个眼色,四大勇士分别守在了一角,防止他们逃跑。

        “只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过后,你们当中只要有一个没碰过他,  下场便同他一样。”

        那几个人有些慌了,  原本今日这件事就与他们无关,  为了头儿的一时行乐把自己的命搭出去,  也太不值当了,  他们可不想当太监啊。

        几人思索再三,  其中一个人率先冲了上去,对男人低声说了句,  “大哥,对不住了。”言罢扒下他的裤子,  开始了一场难以入目的征讨。

        芊儿当即捂住口鼻,  背过身干呕了起来。

        昳丽看笑话般看了两眼,  回头嘱咐阿一,  “给我好好看着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过。”

        阿一颔首,“是。”

        昳丽来到马车前,犹豫了会儿,揭开车帘钻了进去。

        赵安宁双手抱膝,  瑟瑟地躲在角落里,眼睛肿的有核桃仁那么大。

        昳丽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心疼的滋味,一种深深的愧疚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伸出双臂将赵安宁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上,温热的掌心一下下顺着她的背脊,安抚她。

        “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会一生一世保护你。我昳丽从未对人许过承诺,不论你信与不信,我今日之言,字字真心。”

        赵安宁双目空洞,始终没有言语。

        昳丽也不再出声,静静地搂着她。她看到赵安宁右手手心里攥着什么东西,从露出的一小块花纹来看,应是一块手帕,看起来有些熟悉。

        她握住赵安宁紧攥成拳的右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

        赵安宁受惊般缩回去,将手掩在身后,口中发出了小兽般呜咽的声音。

        “好了,我不看就是”昳丽软下声调,无比纵容地说道。

        一个时辰后,那五个人已经精疲力尽,只剩下一个瘦子抱着男人痛哭,“大哥大哥”

        昳丽掩着口鼻走了过来,微微侧头瞥一眼,见男人身下一片污秽,嫌恶地别开脸。

        瘦子喊了许久男人也没有动静,颤抖地伸出手指探他的鼻息,发现男人早已没了气息,当即抱着尸体嚎啕大哭,“大哥都是我害了你啊大哥”

        昳丽偏头看了阿一一眼,阿一上前去探男人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断了气。

        “这便死了,我还没玩儿够呢!”

        “我大哥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瘦子哭诉道。

        昳丽勾唇浅笑,笑意不及眼底,“我想怎样?你应该感激我的仁慈才对,让他这么痛快地死去。我听说你们中原有几种残忍的刑罚,辟如,将人犯绑在铁床上,脱去他的衣物,用烧开的水一遍遍浇在身上,然后用一把铁梳子一下下刷去身上的皮肉,直到把皮肉刷尽在这期间,若经受不住死了还不打紧,若死不成,你的身体就会变成血淋淋的,每到一处,地上就会留下一滩你的血迹”

        瘦子惊恐地瞪大眼睛,双臂一软,撒开了男人的尸体。

        昳丽不紧不慢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吃饭喝水这样的平常事,“再辟如,挖去你的双眼,用烧融了的锡或铅灌进你的眼耳口鼻之中,你会叫,会跳,但又叫不出来,最后只能在痛苦之中死去你说,我该不该用这样的刑罚对待你们?”

        瘦子急促地喘息着,突然他的手摸到了一滩粘稠的东西,抬起来一看,是一片猩红的,刺眼的鲜血,他惊叫了起来,“你这个疯子疯子”

        昳丽看着几人惊恐的神色,满意地大笑起来。

        那五个人全然变了脸色,其中两个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地蜷在地上不停地发抖。

        就连芊儿也是一脸惶然,她知道昳丽的手段一向狠戾,有仇必报。但通常只会一刀结果了对方,不会使出这样残忍的手段,想必这回是彻底被人激怒了。

        瘦子突然发了疯一般笑了起来,笑的歇斯底里。其余五人惊惶地看着瘦子,瘦子突然捡起地上的刀,冲进五人中间就是一阵乱砍乱杀。

        顿时人群中血流如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彻一片。

        瘦子杀光手底下五个人后,便横刀自刎了。

        “郡主,接下来该怎么做?”芊儿看着地上一连串的尸体问。

        “收拾了,丢到海里喂鱼。所有与此事有关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包括在码头上拦截我们的人,还有载走安宁的车夫,三日之内找出他们,斩草除根。”

        芊儿颔首,“是。”

        “还有”昳丽转身看她,“今日之事不许外传,我不希望再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日后也不准再提。”

        芊儿暗叹了口气,“明白。”

        昳丽折返回去,准备驾马车离开,却发现赵安宁将车帘撩开一条缝,平静地望着不远处几具尸首。

        昳丽一怔,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推了进去。

        静谧的客栈,上等的天字号房。

        芊儿来到房门前,见昳丽抱着把刀守在门外,“郡主,晚膳已让人准备了。”

        昳丽:“嗯。”

        “赵小姐她”

        昳丽侧头看了一眼,“在里面沐浴。”

        “郡主,您也不要太过自责,毕竟谁也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昳丽皱起眉,“说到底也是我害了她。”

        若她当日穷追不舍,将这班人赶尽杀绝;或是从未将赵安宁带进那间客栈;抑或是,亲自护送她去兖州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是她连累了她。

        “这怎么能怪您呢,要怪就怪那群畜生。”

        昳丽:“过会把阿一他们叫过来。”

        “是。”芊儿点点头,越过她看她身后的屋子,小声说,“郡主,中原女子最重贞洁,赵小姐进去多长时间了?我担心她”

        经芊儿这一提醒,昳丽方想起来赵安宁进去有一会儿了,她忙不迭回头敲响了房门,“安宁?安宁?”

        昳丽趴在门上听了会,无人回应,里面静悄悄的,甚至连一点水花的声响都无。她大力推开门,径直闯了进去,一口气直达里间的屏风后面。

        浴桶里水光粼粼,但却是一盆被鲜血染红了的血水,少女静静地躺在里面,一只手攥着什么东西搭在心口的位置,另一条手臂搭在浴桶边缘,手腕划破了一道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流出。

        昳丽大惊失色,慌忙撕了身上一块衣料缠在伤口处按住,“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是”芊儿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

        昳丽将赵安宁从浴桶里抱出来,放到床榻上。

        大夫前来把过脉后,摇了摇头,“失血过多,脉搏气息微弱,怕是没救了。”

        “你说什么?”昳丽惊诧道。

        大夫起身收拾自己的药箱,“姑娘节哀顺变,这位病人本就体弱,再加上发现的不够及时,在下也无能为力,还请另觅神医罢。”

        昳丽眉宇间染上了怒意,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我命你速速救活她。”

        大夫无奈道,“姑娘,我只是大夫,又非神仙,如何能起死回生?”

        “我不管,我要她活。你救活她,我赏你黄金万两,若救不活,你便去给她陪葬吧!”

        “救不了就是救不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救不了。”

        昳丽挥刀一刀砍在桌上,桌面瞬间被劈成了两半,“你救不救?”

        大夫吓得栽了下来,“我我我”

        芊儿赶忙拉住她,“郡主,莫要冲动,或许我们可以找苏大夫帮忙。”

        昳丽回头看赵安宁,深深皱起眉,“只怕到不了兖州,她便已经”

        大夫在两人谈话之际,偷摸拎起药箱跑了。

        “收拾行装,即刻出发,前往兖州。”

        芊儿:“是。”

        昳丽来到床边坐下,握住赵安宁的手腕,屏息凝神,将真气源源不断输送至她体内,暂时护住了她的心脉。

        屏风后面的凳子上叠放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裳,昳丽拿了过来,准备替赵安宁穿上,就在掀开被褥之时,赵安宁左手握着的一样东西掉了出来。

        昳丽疑惑地捡起来,却是一方质地昂贵的丝质手绢,被捏的皱巴巴的,可稍一摊开,便又是平平整整的一块。

        昳丽一怔,低头看赵安宁。良久,叹了口气,自语地呢喃,“傻姑娘,错不在你,该死的也不是你,小小年纪为何如此想不开呢?”她加重了语气,恶狠狠道,“这回我救了你,你的命便是我的,本郡主不让你死,你就不准死!”

        她替赵安宁换好衣裳,余光瞥见床头那块手绢,想了想,叠好揣进赵安宁怀里。

        “柳娘,方才大夫告诉我,说老四怀的是个小子,我老章家终于有后了,哈哈哈”

        章博一进门就抱住了柳娘,肥厚的嘴唇带着满嘴的胡须就要往她脸上亲。

        一股难闻的酒气混杂着鱼腥味扑面而来,柳娘几欲作呕,伸手挡开了他的脸,偏开头,“老爷你喝酒了?”

        “今儿高兴,就多喝了两杯。”章博说着,摆了摆手,屏退了两边的侍女。

        侍女退出卧室,顺道带上了房门。

        章博喝的醉醺醺的,一上来就毛手毛脚,手法娴熟地解开了柳娘的腰带。

        柳娘一惊,“老爷妾身这几日身子不舒服”

        正在兴头上的章博哪里听的进去,在柳娘的惊呼声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床榻那边走去。

        “你也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不要放开我”柳娘用力挣扎,侧头躲开他凑上来的嘴唇。

        章博仅一只手便制服住她,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压在头顶,埋头往她脖子上拱。

        柳娘心中慌极了,看起来章博今夜不会放过她,她把心一横,手伸向了床头架子上的烛台。

        “小姐,老爷在里面,您不能进去。”外面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滚开!”

        柳娘听着熟悉的声音,心里涩涩的。这几日,她日日夜夜想见的人,却偏生在这个时候出现。

        “老爷,嫣儿来了!”她用力推了章博一把,这会儿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将章博推倒在床榻里侧。

        章博听到章嫣的名字,酒也醒了几分,他晃了晃脑袋,丧气地坐了起来,三两步走到了房门口。

        章嫣正欲踹开房门,却先一步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章博沉着脸站在门口,“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九娘做什么?回去,爹要歇息了。”

        章嫣在他关门之前伸脚抵住,歪头朝里面看一眼,“我睡不着,想找九娘谈谈心。”

        “有什么好谈的。”章博不耐烦地摆手,“去去回房歇着去。”

        “爹。”章嫣说,“方才四娘说肚子不舒服,叫您过去呢。”

        “什么?”章博惊道,“你怎么不早说!”说罢急急忙忙跑了出去,直奔老四的住处。

        柳娘低头收拾了散乱的领口,走前路过梳妆台看了一眼,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一回头,倏地撞见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章嫣,吓了一跳。

        “阿、阿嫣”

        “九娘好雅兴,这么晚了还不忘梳妆打扮。”

        柳娘垂了垂眸,忽略她语气里的疏淡,低声说,“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办完事自然就回来了,怎么我打搅了你的好事?”

        “阿嫣”柳娘皱眉,“这几日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和我爹在床上惦记我吗?”章嫣冷哼了一声,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多酸。

        “没有。”柳娘忙道,“他刚来不久你就来了。”

        “你很失望?”

        柳娘心中没由来的恼,“章嫣,你明知我喜欢你,为何总是故意曲解我的心意?”

        章嫣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赌气似的闷声不吭。

        柳娘见她的脸色有所缓和,壮着胆子从身后搂住她,脸贴着她的侧脸,同她亲昵地耳鬓厮磨,“这几日你不在,我好想你”

        “我爹有没有碰过你?”

        “没有。”

        章嫣侧头咬住了她的唇,将她拉到怀里,含着她的唇瓣用力吮吸。

        柳娘轻哼一声,顺从地坐到了她的腿上,将自己的唇送了出去。

        一番缠绵悱恻的深吻过后,柳娘喘息着靠进她怀里,手指卷着她身前一缕长发把玩,双颊透着浅浅的绯色。

        “我不会再让他碰你一下。”

        “真的?”柳娘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喜色。

        章嫣看着她眼里的喜色,一时怔仲,不自在地移开了眸。

        “阿嫣我想要你。”柳娘踌躇半日,大着胆子说。

        章嫣抬眸看她的眼睛,似乎讶异她敢提这样的要求,但她没有拒绝,也未首肯,只是静静瞧着柳娘。

        柳娘惴惴地同章嫣对视,生怕激怒了她,但同时又怀着一种不知名的期待,渐渐的,她看到章嫣的耳廓红了。

        柳娘心中一喜,勾着她的脖颈,主动低头吻住了她。

        这一次,她掌握了绝对的主导地位。

        翌日清晨

        章嫣深深拢起眉,有些不耐烦地用力推开柳娘,“够了,你有完没完?”

        “阿嫣”柳娘抓着被褥一角搭在身上,动了动酸疼的手臂,眼里有些无辜。

        “我明白了,你是在报复我。”章嫣咬牙道。

        “我怎会报复你”柳娘嗔恼地看她一眼,低下了头,脸红的透彻。

        章嫣掀开被褥下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穿了起来,气冲冲地走出去。等离开柳娘的视线时,方放缓了脚步,有些不自然地离开了卧房。

        柳娘嘴角上翘,重新躺了下来,周身弥漫着章嫣的气息,她幸福地闭上双眼。

        胭脂红在府中同洛水商议完,出了院子去寻楚思。

        楚思坐在池塘边的礁石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撒鱼粮,见胭脂红来了,立马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对她展开了笑颜。

        胭脂红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她伸出手臂兜住楚思,问她,“一个人闷不闷?”

        楚思勾着胭脂红的脖颈,懒洋洋地挂在她身上,“有点。”

        胭脂红拢了拢她的头发,“等回了京,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你去哪我便去哪。”

        “你不是觉着闷吗?”

        “那是你不在,你在,我便不觉得了。”

        胭脂红眉梢微挑,煞有介事道,“你同我一起久了,说不定也会觉得闷的。”

        楚思一本正经道,“我们一起十多年,我几时觉着闷了?”

        胭脂红没话说了。

        楚思撅起嘴巴,“亲。”

        胭脂红面色赧然,左右看了看,“不害臊。”

        楚思勾着她的脖子哼哼唧唧地撒娇,“嗯~~亲亲”

        胭脂红哪受得了她这般,再次左右环顾了一遍,确定四周围没人,方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唇舌缠绕,胭脂红只觉得楚思的唇吻着自己软软的,很快就有些迷醉。

        这时耳边却传来一阵脚步声,胭脂红心中一惊,慌忙推开楚思,循声望去。

        院门口站着目瞪口呆的昳丽,身后还跟着一个芊儿。

        胭脂红:“!!!”脸颊刷的一下红了,不多时涨红到了耳根。

        昳丽不是回北渊了吗?

        芊儿第二回见到这事,已经见怪不怪了,神色无比从容。

        昳丽冷冷地瞧着两人,“青天白日的,你们还真是不知羞耻!”

        作者有话要说:  刑罚引用于古代的“梳洗”和“灌铅”。

        之所以写这样的剧情,是因为觉得现实中qj犯判的太轻了,就自己做一回刽子手。第二嘛,就是剧情需要了,不然丽姐姐不会留下来谈恋爱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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