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首脑议事
“笃笃笃”敲门之声响起。
“谁?”
“云公子,小人是管事。总镖头回来了,召开首脑议事,陈长老要小人通知您,一炷香时间内赶到议事厅。”
“知道了。”
“那个,小人为您准备的早点放在门外,小人告退。”
本就没有更衣睡觉,云阳很快“嘎吱”一声打开房门。只见门口地上已经摆放了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放着一大堆热腾腾的糕点,还有好几种暖粥,这管事果然是够懂事。
俯身端起碗小米粥一饮而尽,云阳抄起两块大小合适的糕点,大步流星向议事厅方向走去,边走边吃。
身后各个厢房外人影攒动,一些早起的车夫甚至趟子手都在窃窃私语。
“这新来的车夫是何许人?居然可以参加首脑议事。”
“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啊!首脑议事,别说车夫,就是趟子手甚至不少级别不够的镖师,都无权参加的啊!”
“这样吗?那为什么叫他参加?”
“我听说,这小子昨天傍上今次的女主顾了,人家皮相好,哈哈。”
“什么世道,会干的不如会卖的!看管事那马屁拍的,真来气。”
“气什么,谁叫你爹妈没把你生得漂亮点?或者,你那方面技术好点也成啊,哈哈哈。”
“休得胡言乱语,小心被管事听见。”
……
按照昨日跟随陈海一路的指点,云阳很快找到议事厅的所在。门口几个威严的趟子手在站岗,人人手持一把大朴刀。看到云阳这车夫服饰的人走来,众人正待拦截,却被早已在门口观望的陈海一把叫住。
“这位是云兄弟,放他进来。”
对于陈海的实力,云阳刚才已经重新进行了评估,他决定还是继续低调比较稳妥。默默跟着陈海进入厅内,厅中已经坐了九人。
正对大门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须发皆已花白的老者。衣着考究,仪态威严,但眉宇间颇有愁容。下面左右两排客座上,依次坐着镖局的头面人物,林明也在,但位置在左面一排的末位。
示意云阳坐到右面一排的末位,陈海走到最靠近老者的空座位上,向众人抱拳发话。
“诸位。今次我金狮镖局十大精英难得到得如此齐整,只为此件大事。时间紧迫客套的话就免了,请卢经天卢总镖头说明一下新的变化。”
说完这话,陈海坐下,老者缓缓站起,正是金狮镖局总镖头卢经天。然而,他还没有说什么,左面第二排之人已经霍然立起,指着云阳大声开口。
“那个车夫打扮的小娃娃是谁?岂可列席如此重要议事?”
云阳循声望去,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健壮男子。外露的双手硕大厚实,还戴着铁质指套,显然是个拳法高手。从陈海和林明的座位云阳已经看出来,此间众人实力应该与排数息息相关。此人可以坐在第二排,说明实力虽然在陈海之下,但也不会差太多。
“樊大掌柜,这位就是上官小姐推荐的云兄弟。”陈海急忙回答。而后他又转向云阳抱拳,解释了一句。“云兄弟,这位樊天风樊大掌柜,素以灵蛇拳享誉八方,乃我金狮镖局一流高手。而且年纪尚轻,未来成长不可限量。”
“一流不敢当。樊某这套灵蛇拳,本来自信不逊陈长老的步虚拳。不过,陈长老拥有可以打出三式合一的心法,真动起手来,樊某自愧不如。要超过陈长老,樊某还需数年苦修。”
樊天风抱拳向陈海还礼,话里看似谦虚,实暗藏机锋。说完这句,他转头盯着云阳,继续不依不饶。
“不过这位什么云兄弟。你乳臭未干,有几分本事?官家小姐推荐的又如何?哼,没点真材实料,还是别来这种地方现眼好。”
“三式合一?明明是七式合一呀。”
云阳心中默想,不由得转眼去看陈海。只见陈海也正看向自己这边,向自己轻轻摇头,示意自己莫要声张。
云阳心中立时一片雪亮。看来陈海作为镖局供奉,极少出手,金狮镖局里的核心人物,也不清楚陈海的实力极限所在。昨日自己一顿逼迫,居然逼出了陈海的压箱底功夫,想到此处,云阳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笑!还好意思笑!不知羞耻,靠个女人上位算什么本事,换做是樊某,早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死了!”樊天风怒喝。
“樊大掌柜虽然用词不妥,但所言不无道理。此等首脑议事,从未开过车夫参加的先例。”有人随身附和。
“那不如下场比试比试好了。”下首的林明也开口。
昨日云阳实实在在的破解了陈海的七式合一,林明心知肚明。这个樊天风,平日里仗着会二阶拳法了不起,自诩镖局年轻一代中第一高手,处处刁难挖苦林明,林明巴不得有个让他颜面扫地的机会。
在林明看来,云阳虽然只会一阶六合拳,打不过樊天风,但防御能力很强,支撑个十几招不败应该可以做到。到那时樊天风久攻不下,等于挨了个大大的耳光。
一时间,厅中一片嘈杂,刚刚站起的卢经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双手平举,运功发话:“诸位稍安勿躁,请听老夫一言。”
此言并不大声,但字字如铜钟敲在众人耳边,实是内功颇有基础。云阳心中一凛,知卢经天真气修为已经至少达到了基础内功所记载的六成以上境界。又或者,他修炼的已经是二阶内功心法。
而自己为了保持循序渐进,目前基础内功仅仅一成境界而已。但是,若考量真气的精纯程度,卢经天实在是杂乱不堪,与自己完全不可比。卢经天未来的成长空间,实在有限得很。
看到众人安静下来,卢经天继续说话。
“云兄弟乃上官小姐认可之人,昨日已向陈长老有所暗示,今日一早又向老夫明言。江湖中人虽以实力说话,但镖局拿钱办事,满足雇主要求乃份内之事。老夫邀请云兄弟列席,只因此事与云兄弟密切相关,请樊兄弟还是坐下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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