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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答案呼之欲出


  岑宁从枕头下面拿出来瓷瓶以后,心头一动,已经知晓该用什么办法把这药粉抹在日目的脸上了。

  “想做什么?”,日目直接开口问道,没有任何的掩饰。

  “这是逐颜馆的一种药粉,我想在你脸上试试,可以吗?”,岑宁开口说道,那说话的语气分明是不能拒绝。

  此刻岑宁的眼眸深沉,当中弥漫着一层浅浅的恨意,仿佛已经肯定面前的女人是卓青了一般。

  卓青的心颤了颤,岑宁这是发现什么了?

  强忍着自己身侧的手,不让手触碰自己的面颊,自己原本的面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虽然不知道岑宁手中拿着的瓷瓶是不是装着逐颜馆的药粉,但是岑宁在试探自己,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自己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做了什么事情让岑宁怀疑自己的身份?

  卓青相信,岑娟和苏瑢是定然不会告诉岑宁自己的身份的。所以,岑宁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晓的?

  地下卖场。

  梦阮坐在梦符离开前喝酒的屋子当中,不知道是因为十坛酒太多,还是因为卓青酿酒的香气太过持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屋子当中的酒香味道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散去。

  梦阮的手掌撑在自己的额头上面,手指一下一下的轻轻敲打在自己的额角,盯着地上的十个酒坛出神。

  站在梦阮身后的心腹看主子这样子,就知道主子这又是无聊了。

  原本用那价值七千万的落忆蛊换了卓青姐酿造的酒,还以为梦符姐会给卓青姐使绊子,没想到最后梦符姐从卓青姐那里得了十坛子酒,喝完恢复功夫,溜之大吉了。

  在梦符姐离开以后,梦阮姐让她派人去给岑宁公子送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可会给卓青姐的人生造成很眼中的变化。

  梦阮心中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跟着梦符一起去和雪部落看一看,在都城当中待了这么多年实在是有些无聊了。

  可是想一想自己手下的产业,想一想自己在都城的商铺,怎么都觉得自己跟梦符一起去和雪部落的行为太幼稚了。

  梦符已经把都城的事情全部都丢下了,自己哪里能全部都丢下。

  长久在离开都城以前,还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安排事情,自己和梦符手下的产业和商铺跟长久手下的产业和商铺相比可是药繁杂很多。自己安排好都城的东西,还不知道到什么时间了,自己可做不到像长久那般一走了之。

  可是不走的话,在都城当中做些什么呢?

  这地下卖场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都见过了,还有产业和商铺日进斗金,自己赚的钱怎么挥霍都花不完,好像除了花楼当中的男子,生活当中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偏偏跟自己一起去花楼的梦符还跑路了。

  唉!

  梦阮心中愁苦,站在她身后的心腹不知道她在愁苦些什么,把那些东西送到岑宁公子那里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应该是看着岑宁公子那边的好戏上演吗?

  心腹这次是真的想错了梦阮的相反,梦阮送那些东西过去只纯粹是为了给卓青添堵,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发生,她是一点都不关心,接下来的戏怎么演,无所谓。

  岑宁这边,卓青接过岑宁手中的瓷瓶。

  岑宁看到卓青微微像自己倾身的时候,薄唇好像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屋内没有点灯,借着月光看不清楚。

  其实卓青拿到自己手中的瓷瓶根本不用倾身的,在岑宁的眼中,卓青知道伸手就可以拿过自己手中的瓷瓶,不管卓青是不是故意的,手中的瓷瓶都已经被她接了过去,她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只用抹在脸上就好了?”,卓青转了转手中的瓷瓶,猜不透到底是岑宁随手抓了一个瓷瓶来框自己,还是真的提前做了准备,只等自己露出马脚。

  “是。”,岑宁开口回答,盯着卓青手中的瓷瓶目不转睛,生怕自己眨眼的瞬间,卓青就把自己手中的瓷瓶给掉包了。

  “摸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卓青再次开口问道,平常的时候,她是没有机会,也没有话题跟岑宁说这么多话的。

  “抹了以后,没有什么效用,只是逐颜馆那边的新产品罢了,先在你的脸上试一试!”

  岑宁开口说道,这种话随口就来,全部是之前跟宿儒聊天潜移默化的。曾经的岑宁,根本不会这种随口胡诌的事情,一举一动都是大家公子的姿态,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跟宿儒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宿儒在开到岑宁。

  就在岑宁听宿儒说话的那些时间当中,一点一点被宿儒潜移默化。

  卓青无奈的笑了一下,什么逐颜馆的新产品,宿儒公子都已经去世了,方润公子也跟着长久主子去了和雪部落,逐颜馆那边由四围的人盯着。

  若是没有四围的人盯着,逐颜馆现在怕是都要被掌柜给亏空完了。

  所以这药粉,根本不是什么逐颜馆的新产品,怕是岑宁随手拿了一个瓷瓶来吓唬自己的,来看一看自己有没有易容。

  “嗯,那我试试。”,卓青推开瓷瓶上面的塞子。

  塞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让岑宁的心颤了颤,只等卓青试验之后会不会出现她的真容。

  卓青从瓷瓶当中倒出药粉,白色的药粉带着一个清淡的香气,很是好闻,但现在屋内的两个人没有心思品味这个粉末的味道。

  “直接抹在脸上吗?”,日目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白色粉末,她现在的动作在岑宁看来完全是拖延时间。

  “是。”,岑宁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卓青用手指在粉末上面沾了沾,然后抹在自己的脸上,有些清凉,那股浅淡的香气闻得更清晰了。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岑宁盯着日目脸上抹了粉末的地方,除了刚刚摸上去的药粉泛着浅浅一层白色,再没有其他的变化。

  所以,日目就是日目,没有易容,她也不失其他人,今天那封信上面写的东西都是假的?

  岑宁心中生疑,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解释,但面上没有任何的显露。

  “还要抹吗?”,虽然感觉岑宁实在诈自己,卓青往脸上抹药粉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下,那清凉的感觉还以为自己脸上的东西脱落了。

  “嗯,全脸都要用,让我看一下效果。”,岑宁开口说道,说话的语气有些勉强,其实抹不抹都已经知道结果了。

  要么是药粉对日目没有效果,要么日目就是日目,不是什么其他的人。

  卓青抹了第一次之后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放下心来,故意跟岑宁说了这么一句话,算是逗弄,也算是让岑宁死心。

  卓青把脸上都沾满药粉以后,除了脸色变白了一些,再没有其他的变化。

  岑宁盯着日目的脸,像是要把她给看透一般。

  没有任何变化,真的是没有任何变化。

  “时间太晚了,你先休息吧,我去把这些药粉给洗了,你们男儿擦得这些胭脂水粉,味道真奇怪。”

  卓青说完这句话,不等岑宁说话,直接往房门口走去。

  床上的岑宁一直盯着卓青走到房门口,肩膀耷拢下来,像是一瞬间卸了气一般。

  “卓青!”,坐在床上的岑宁大声开口喊道,一只脚迈出房间的卓青回头,看向岑宁,眼光当中带着几分迷茫,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刚才岑宁叫的名字是卓青,并非日目,而自己下意识的转头。

  “岑宁公子怎么了?”,卓青在跟岑宁对视了一秒钟以后,迅速转开了头,在房间当中环实了一下,方法是在寻找那个叫卓青的人一般。

  “呵!”,岑宁盯着站在门口,半只脚在门外,半只脚在门内的日目,刚刚喊出去的那句话,算是急中生智吧。

  日目的反应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只要没有刚才那一瞬间的停顿。

  岑宁讽刺的笑了一下,开口道:“无事。”

  说完这句话,站在门口的日目关上房门

  在日目离开以后,岑宁从枕头下面拿出那张已经被揉成一团的信纸,慢慢的展开,借着月光根本看不清楚上面写的东西。

  这封信上面的东西,已经没有必要在看了,没有必要再确定自己是不是药粉用错了方法,刚才自己已经确定了日目就是卓青,就是伤害自己的那个人。

  门外的卓青伸手抹掉自己脸上的药粉,迅速走到自己的房间当中,用净水洗脸。

  刚刚在房间当中的时候,抹上药粉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在房间当中跟岑宁又说了几句话,在门口的时候又因为岑宁叫的人命站住,当时自己脸上已经有了一点点被灼烧的感觉,心知自己不能再在岑宁的面前久留。

  卓青把脸上的药粉洗净,走到铜镜前面看着自己的模样,已经能看出来七成自己原本的模样。

  刚才若是在岑宁的面前再多呆一会,酒策划地露馅了。

  可岑宁是多聪敏的男子,自己离开前他喊得那一声,就代表着他已经对自己的身份生疑,他甚至准确无误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卓青从从身上拿出一个盒子,在自己的脸上摸摸擦擦,最后又变成了日目的样子。

  不管岑宁是不是发觉自己的身份,不管岑宁从什么地方怀疑了自己,自己只能是日目,不能是卓青。

  卓青把自己的样貌恢复以后,冷静了一会,去看了看孩子。

  过儿在床上面睡得香甜,睡梦当中还咂巴了几下嘴巴。

  卓青看着床上面的孩子,笑得一脸温柔,这是自己的孩子,带着一般岑宁的骨血。当初自己想要跟雪龄要一个孩子的,奈何雪龄的身子不允许,就算雪龄的身子允许,雪龄的野心也不允许。

  当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除了雪龄之外的男子有瓜葛,而且自己还跟这个男子有了孩子,有了更深切的牵绊。

  岑宁躺在床上,手中的信封已经被揉成一个的纸团。

  日目就是卓青……

  日目就是伤害自己的人……

  日目是过儿的亲生母亲……

  岑宁满脑子都是日目,还有孩子,他不敢像那个恐怖的夜晚发生的事情。

  不行!不行!

  岑宁从床上坐起,找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出门往孩子睡觉的屋子当中走去。

  披着衣衫的岑宁走到孩子睡觉的屋子当中的时候,日目还没有离开,两个人的目光直接撞上。

  卓青是在岑宁进来之前就应道有人走过来的脚步,但只以为是什么守夜的仆人,活着是苏瑢不放心过来看一眼孩子,但怎么都没有想到该睡觉岑宁会这个时间点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最先转开的是卓青。

  “怎么过来了?”,卓青收敛了心神,先开口问道。

  岑宁看着卓青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仿佛只是把脸上的那层白粉洗掉了一般。

  他没有再往卓青的身边走去,姐睡觉的时候,是由两个奶父守着,还有几个仆人值夜,刚才卓青过来的时候,里屋的烛火早已经熄灭,外间的烛火被仆人挑了灯蕊,昏暗一些。

  现在在昏暗的灯光下,岑宁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柔和,反而显着几分清冷和不可靠近。

  “我是孩子的父亲,为什么不能过来,倒是你,为什么过来了?”,岑宁把日目问自己的话反问回去,带着几分毫不客气。

  日目一下子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今天的岑宁格外的咄咄逼人,不止是言语,目光也变得犀利了几分。

  卓青不敢深想岑宁为什么变成这样,或者说为什么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变成了这样,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卓青不敢掀开那个答案,她很害怕。

  “我不放心,过来看一看。”,卓青开口说道,应付岑宁,她绰绰有余。

  只是曾经跟岑宁说话的时候,心中没有今天这般紧张,甚至手掌心微微出了一层汗水,后背的脊椎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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