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在想你
“不是钱的问题。”
王舍予把手中的酒坛放到地上,转头去看耳卷。
耳卷仰头大口喝了一口酒,也把自己手中的酒坛放在了地上,转头看王舍予。
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在月光下,酝酿出暧昧的气氛。
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是不是你想让她就这样误会我们的关系,然后我们的关系就这样更进一步?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耳卷接着酒劲往前倾了倾身体。只喝了两三口果酒而已,还不至于喝醉。耳卷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试探,或者说是真的情不自禁,再忍无可忍。
两个人的唇瓣贴在一起的时候,王舍予没有推开耳卷。
在一开始耳卷的身体微微倾向于他的时候,他就没有躲闪。
又不是什么年少无知的男子,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耳卷的意思王舍予清楚的很。
只轻轻碰了碰,就分开了。
王舍予没想到耳卷会这么温柔的,毕竟耳卷这几年都待在他的身边,根本没有其他的男子。耳卷对他的心思,他的大概清楚。
耳卷也没想到王舍予没有躲开,她的唇瓣碰到王舍予唇瓣的时候,她极力克制着自己。
不能伤害到王舍予。
也许王舍予的酒量是真的很差劲,就刚才那么两口就已经醉了,所以根本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你醉了?”
耳卷看王舍予目光清明,没有半分恍惚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喝醉了。
“没有,你刚刚吻了我。”
王舍予直接开口说道,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倒是耳卷有些脸红,尴尬的拿起地上酒坛,喝了一口。
王舍予也从地上拿起酒坛,把酒坛中的果酒一饮而尽。
耳卷惊讶的看着王舍予,再看一看自己手中的小酒坛子。刚才她喝了几口酒,酒坛子好像没有这么沉。她和王舍予的酒坛子好像拿错了。
可是看王舍予已经把那一坛酒全部一饮而尽,好像再说些什么,都已经迟了。
“怎么了?”
王舍予把整整一坛酒都喝完之后,打了一个酒嗝,脸上泛起红晕,煞是可爱。
“没事。”
耳卷就着酒坛子又喝了一口酒。
“嗝……盒盒盒……”
王舍予把手中的空酒坛子高高举起,扔向远方。
酒坛碎裂的声音响起,他哈哈哈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笑着。
这下子,耳卷相信王舍予是真的醉了。
王舍予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身子,结果身上有些软,没能站起来,摔在了耳卷的怀里。
“你知道吗,当初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跟兆木和兆雪是活不下来的。”
王舍予抬手捏了捏耳卷的脸颊。
耳卷看着这样的王舍予,有些着迷。理智的王舍予有理智的可爱,喝醉的王舍予有喝醉的可爱,他喝醉的样子只有自己看到,真好。
而且,王舍予的手真的如他刚才猜测那般冰凉。王舍予冰凉的手指刚刚碰到她脸颊的时候,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耳卷把王舍予揽在怀里。
我知道。
我不止知道,如果没有我,你和兆木兆雪活不下来。我还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也活不下来。
“你喜欢我,对不对!”
王舍予在耳卷的怀里傻笑,手从捏耳卷的脸颊到捏耳卷的耳垂。
“对,我喜欢你。”
耳卷大方承认。这句话她巴不得告诉耳卷,巴不得让耳卷明白她的心意。
“可是我没办法喜欢你……”
王舍予一脸为难。
不知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摆了摆手:“没办法喜欢你,可不是讨厌你!你帮我,帮兆木和兆雪那么多,我是很喜欢你的……”
王舍予的话前后矛盾,自己说出口以后也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纠正。
“我明白,我都明白……”
你所谓的喜欢吃是那种喜欢。
耳卷抓住王舍予乱摆的手,冰冰凉的手被她握在手心里,王舍予好像也感觉到这边的温暖,往这边凑了凑。
“我也想就这样喜欢你,跟你在一起,把兆木和兆雪养大成人的,可是不能……不能……”
王舍予说到后面,闭上眼睛,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为什么不能?”
耳卷温柔的开口问道,用自己炙热的手轻轻的揉着王舍予的眉头,让他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为什么?因为……因为我心里住着一个人……我也不想让她住在这里,我也想让她离开的,可是她不走……我怎么赶也赶不走……”
王舍予把自己的手从耳卷的手中抽了出来,戳了戳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
“没事,没事的……她不走也没事的,你让我住进去就好了!”
耳卷把王舍予的手抓住,她从来没想过,这辈子有机会跟他直接开口说出这样的话。
“有事!有事……”
王舍予像个小孩子一样闹着:“孩子是她的孩子,心里装的也是她,伤害我的人也是她,凭什么陪在身边照顾我的人是你……”
不是没有怨气,只是从来没有说出口。
我以为可以不爱你,也可以不恨你,也可以不原谅你。
原来,都不可以。
每一次想起你,每一次相信我们的回忆,心脏都生疼,像是喘不过气了一样。
“能陪在你身边很好,我愿意陪在你身边,我愿意照顾你和兆雪兆木。”
王舍予这样的说话语气,耳卷听着很难受,把王舍予紧紧抱在怀里。
王舍予原本在耳卷的怀里躺着,现在被她抱起,脑袋放在耳卷的肩膀上,眼泪从眼睛中流了出来。
“不公平!”
“不公平……”
“这样对你不公平……”
王舍予呢喃着。
“没什么不公平,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耳卷的手在王舍予的后背上轻轻拍着。
“对你不公平,对我不公平,为什么伤害我的是她,最后风轻云淡的人是她,为什么我都这样藏起来了,她还要来找我……”
王舍予说到最后哭的越来越凶。
哭出来也好,总比什么都憋在心里好。
只是这样哭下去,明天眼睛还不知道要肿成什么样子。怕是不能见兆木和兆雪了。耳卷听王舍予哭泣的声音,心里有些轻松,哭了就好,怕的就是他什么都憋在自己的心里,什么都不说。又有些心疼,她不想他流眼泪的,不想让他难过的。
“你说她是不是知道兆木和兆雪的存在,想要把他们两个人带走啊……”
王舍予眼泪汪汪的离开耳卷的肩膀,与耳卷对视。
耳卷抬手抹了抹王舍予的眼泪,眼泪留在脸上吹了风,明天会疼的。
“不会的,我不止会好好照顾你,照顾兆木和兆雪,我还会保护好你们的。”
耳卷听到王舍予说那个人想要带走兆木和兆雪,心中不禁想起来自己的父亲母亲,又想到码头上的那两个姐妹和码头上面的事情。
是不是这样在徐苓山上待着,变得越来越被动,会被划入弱者的那一边,到最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可如果要有势力,就要回到那个她不想回去的地方。这四年来,所有的心力都放在王舍予和两个孩子的身上,根本没有余力做其他的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赚一些钱去做生意。可如果要赚更多的钱,就没有时间陪在王舍予和两个孩子的身边。
最后还是放弃了,不需要锦衣华食,能像平常人家一般吃饱穿暖就好了。
现在,她忽然觉得仅仅是吃饱穿暖还不够,还要有保护她们的能力。如果她不是聂意的独女,码头上那两个姐妹根本不会找上她,根本不会告诉她那箱子上抹了能让人悄无声息离开人世的药粉。她会像那些普通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某一天在睡梦中死去,或者像往常一样,做一些事情的时候,突然离世。
“你说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当初做错了,所以不敢用真正的样子来见我?”
“她真逗,易了容还跟本来的样子那么像,有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来见我……”
“她来见我为什么要易容!?”
王舍予双手我握成拳头,锤着耳卷的肩膀。
“……”
这种情况下,耳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王舍予曾经的感情,她不清楚,从未参与,没有办法空口无凭的抹黑那个在王舍予生命中占着至关重要位置的女人。
“落海前几天,我们就有一次争吵,我坐在屋子里,她站在门外,她没有说任何的甜言蜜语来哄我,就算是花言巧语也好,可是什么也没有……”
“她让我自己冷静冷静,让我自己想一想,明明惹我生气的人是她,为什么要我冷静,要我想一想,为什么她不哄一哄我,为什么要让我心如死灰……”
王舍予的心境,耳卷没有办法体会。她没有办法分担和理解,没有办法给予王舍予适合他现在思维模式的化解方法。她不知道他现在处于哪个深渊当中,没有办法跳下去,再陪他一起上来。
只能紧紧的拥抱着他,告诉他无论怎么样,她都是他的依靠,都是他的后盾,都是他的避风港。
王舍予还有很多的话想要说,积压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全部都散落开来。
而委屈实在太多了,散落了满地,他也不知道要从哪一个开始说起。
慢慢冷静下来,想到委屈的人并不只是他一个。
耳卷跟他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并不用负责他的人生。可是她不止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大海装救了出来,还就这么照顾了他四年,还照顾着那两个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
耳卷做的这些事情,并不能简单的用她喜欢自己,一概而论。
毕竟他在大海之中的时候,耳卷是看不见他的样貌的,就算一见钟情,也不可能就那样喜欢上一个模糊的背影。
他也不认为他的相貌身材,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耳卷感觉到怀里的王舍予慢慢安静下来,哭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哭累了。
“累不累?”
耳卷轻轻拍打着王舍予的后背。
“嗯。”
王舍予在耳卷的怀里哼了一声。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男子与女人的身体是有本质区别的,耳卷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身体能像王舍予这般娇软,她只要微微用力,仿佛就会弄疼搂在怀里的王舍予。他穿着那么厚的衣服,她也能感觉到他骨架瘦小。
“好。”
王舍予把头藏在耳卷的怀里,也不起身,就让她这么抱着。
“那我们回家喽!”
耳卷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酒坛,再看一眼远处被王舍予摔碎的酒坛子,摇了摇头,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明天早上起来过来收拾吧。
耳卷像抱孩子一样,把王舍予抱在怀里,往家里走去。
王舍予安静的任耳卷抱着,偶尔在她怀里打一个酒嗝。
在快要走进家门口的时候,王舍予从耳卷的怀里抬起头,微微仰着头,看着她的脸开口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耳卷不知道等王舍予明天酒醒了之后,还会不会记得他今天问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
耳卷认真回答,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个瞬间喜欢上他的。一开始把他从大海中救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多想什么。
后来生出非分之想,她也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对他惦念已久,久到她已经忘了最开始是怎么开始的。
“真的不知道吗?”
王舍予的手被耳卷藏在怀里,现在他又伸出手去扯她的脸。
耳卷有些无奈,还好他手指的力气不大,不然明天的脸还要肿了。
“是真的不知道,我不会骗你的。”
耳卷看着自己怀里的王舍予,如果不是天气有点凉,刚才在果园里不会这么早回来。她还没有坦诚自己的故事,可是看他现在醉成这样,就算她给他讲自己的故事,第二天他酒醒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
“你在想什么啊!?”
王舍予用手指戳了戳耳卷的脸。
“在想你。”
“我不就在你怀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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