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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在亭子里用早饭


  “康叔不在身边提醒你,连起床的时间都晚了?”

  康慷并没有被李季拉走,站在原地。

  已经四十岁的康慷,比平常人保养的要好,从李季出生开始就在照顾李季,李季是李府中众人疼爱的小公子,负责照顾李季的康慷自然受不到风吹日晒。

  李府给他的酬劳又多,他无牵无挂的,一部分钱花在自己身上,一部分钱全部都攒了下来。

  “康叔以后待在小公子身边,不就能提醒小公子了。”

  昆谷看康慷说话的严厉了几分,在旁边插科打诨道。

  现在不是在小公子的院子里,就算康叔要说教什么,也等回到小公子的院子里之后再说教吧,不然让人看了笑话。

  “是啊,康叔以后陪在我的身边,我不就能早早起来了。”

  对于康慷,李季是又敬又爱的。

  在狩猎场初遇长久的时候,康叔陪在自己的身边,当时长久如果没有出现的话,康叔都已经用身躯保护住了自己,说不定最后是,康叔……

  康叔也是第一个知道自己对长久心意的人,康叔后来不声不响的离开,他心中虽然有抱怨,可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三十多岁几近四十岁的康叔还没有嫁人,还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终归是留有遗憾的。

  父亲让他离开,让他自己选择自己的姻缘,让他结婚生女,是看在康叔十几年来尽心尽责,完全把它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照顾的份上。

  “康叔能不能留下,总要跟这个府宅的主人打一声招呼。”

  康慷在李季的手背上面轻轻拍了拍。

  这是康慷经常对李季做的动作,李季还小的时候,康慷就握着李季的手,轻轻的拍着给她讲故事。

  时光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在他手中还没有手心大的手,现在已经在他的手掌一般大了。

  “……”

  康慷的话让李季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我知道了,我去跟昨天说一声。”

  李季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康慷看的出来。是啊,在李府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子,到了石府以后瞻前顾后,做事情再也不能为所欲为,就算他的身后有丞相府做后盾,又如何。

  李季的心里装了石府的长久,为了长久,他都要把面子上的事情做全。

  “好。”

  康慷拍了拍李季的手背,放他离开。

  李季去找石甄,管家说石甄一早就去了庵寺,可能回来到晚上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先告诉她。

  李季苦恼的挠挠头发,这个家里,祖母不在,长久不在,管家能做主还是不能做主啊?

  最后,李季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管家笑着说季侍不过是想带一个人回府罢了,又是把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奶父,自然可以。

  李季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祖母不在家,管家也管不了这件事情的话,康叔就一直只能在这大院子里呆着,不能去他的院子那边。

  李季开心的跑回大院子的小厅里。

  “都已经嫁人了,还跑跑跳跳的,像什么样子!”

  康叔看李季跑步的时候,有一些发丝飞了起来,让头发变得凌乱,毁了整个人的气质,开口教训道。

  “训训训,今天见面还没有多长时间,到教训多少次了!”

  李季撅了撅嘴巴,脚下却不再跑着了,走到康慷身边,抬手拉起他的胳膊,带他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

  康慷看李季的西苑,有些惊讶。

  离开李府,他十多天前才知道小公子终于最后还是嫁给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可小公子用了什么样的身份嫁进来的,他也知道。

  一顶小轿子直接抬进石府,没有十里红妆,没有满城欢庆,跟他曾经想象着他出嫁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根本是两个极端。

  可现在看李季住的西苑,好像在石府并非不受宠。这亭台楼阁,这院子里的湖,还有湖上看起来就像有专人料理的荷叶。

  地上的砖也铺的整整齐齐,院子里晚上点烛火的石台虽然没有李府那般花样繁多,却也下足了功夫,能看得出来匠人的手艺,定是不凡。

  墙上的爬山虎已经全部变成红色,被人修剪的平整,却又不失自然的美观。

  院子小花园里种着十几种花,康慷看着眼熟,却叫不出名字,有几种花他只曾在皇宫中见过一次。

  望着院子里房屋的檐角,也雕着极富寓意的吉祥物。

  李季住着的这个院子,能看出来花了不少的功夫,他刚才从石府大门走到小厅,在大院子里的小厅坐下,眼睛一直没有闲着。

  康慷有观察石府的环境,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气势辉煌,每一处倒是都彰显着主人家的典雅精致。如果只看石府的府宅,看不出来长久曾经是威慑一方的将军。

  也是,如今都已经拒官了,成了手握五谷的农庄主,府宅里放打打杀杀的兵器不好。

  现在看到李季的院子,跟刚才他看过石府府宅里嗯建筑相比,李季的院子更像是花了大心思的。可明明在丞相府的时候,三小姐还告诉他小公子在石府给长久小姐下药的事情啊!

  所以到底是小公子一人的院子这般,还是其他的院子都是这样?

  还需要等之后看一看。

  “在亭子里用早饭,如何?”

  康慷进了西苑,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由长廊连接到湖侧的凉亭。

  而李季看到康慷手指的凉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变得通红。

  很快有仆人手脚利落的准备好早饭,凉亭石桌上摆上白釉印花瓷盘,盘子里盛放了六个形态各异的水晶虾饺。还有折沿盘边暗刻了如意的形状,行云流水,摆着刚刚出炉的点心,惹人口水……

  康慷有些惊讶,长久不过是农商罢了,府宅中的一个侍人吃的用的,却丝毫不比李季自己丞相府的差,甚至要更上一层。

  李季看着桌上摆的东西,早已经习以为常。在石府里面明明也是家常便饭,却总让他有一种恍惚在吃宫宴的感觉。

  也不是每天每顿都如此精致,但其他时候的饭菜,也丝毫不差。

  李季跟康慷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用饭,昆谷在一旁伺候。西苑里的仆人都小心的打量坐在季侍身旁的男子,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海上,船上,床上。

  梦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怀里温热,手里握着一个柔软的东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五指收拢捏了捏。

  哇塞……好软啊!

  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梦符又捏了捏。

  心中正感觉奇怪,转头看到自己怀里的人,吓得往后挪了挪自己的身子。

  可她早自己被长久挤在了床边,往后退了退,直接摔到了床下。

  梦符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在眼睛前面,仔细看了看。伸手在自己的膝盖上面拍了拍,没有做梦啊!

  所以……她刚才右手捏过的东西……

  梦符看向床上衣衫不整的长久,大脑有些混乱。

  昨天,昨天长久不是因为晕船一直吐吗?然后,然后呢?

  然后她把长久打晕了,趁人之危……

  不,不,不,她不是趁人之危,只是习惯性的以为自己怀里抱的是男子。

  梦符拿被子把床上的长久盖好,自己匆匆出了船舱。

  “醒了?”

  船尾的栏杆旁站着方桃,方桃这眺望着远方的纵央国,听到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转了身。

  “嗯……”

  梦符应付的嗯了一声。

  “长久睡下了?”

  方桃多看了梦符一眼,觉得她一大早起来就有点奇怪。

  “嗯?……嗯!”

  梦符晚上睡觉把头发睡乱了,早晨醒来还没有洗漱,没想到出了船舱会碰到方桃。

  “怎么了?你不会对长久做什么了吧!?”

  方桃看梦符这奇怪的样子,随口说了一句自己的猜测。

  梦符却像被人踩着了尾巴一样,瞪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船舱。

  进了船舱,却不敢再回自己的房间。

  只好往梦阮的房间走去。

  “叩叩叩……”

  梦符曲起手指,用关节敲响房门。

  “没空。”

  在房间里翻看账本的梦阮冷淡的说出两个字,传到门外的梦符耳朵里。

  “哎!”

  梦符认命的往长久的房间走去,昨天把长久打晕以后,直接把她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就好了,何必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呢。

  现在自己的房间被她占住了,自己只能去她的房间睡了。

  梦符在心中安慰自己,也是在说服自己,她去长久的房间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地方可去而已。

  梦符进了长久的房间,被长久的味道完全包围。

  其实昨天长久上船吃了饭之后,在房间里面没有呆多久,房间里更多还是船舱本来的味道,可梦符就是感觉自己能感觉到长久的味道。

  纵央国,皇城,皇宫。

  喵十颓废的坐在一棵树上,饥肠辘辘。

  从昨天进宫到现在,一口水也没有喝,一点东西也没有吃,结果还是没能找到巫马星霜的身影,甚至她都开始怀疑巫马星霜到底在不在宫里了。

  皇宫很大,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一晚上根本搜索不完。她去除掉皇上的地盘,冷宫位置,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宫殿,把剩下巫马星霜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地毯式的搜寻了一遍,没有任何的线索。

  昨天找到最后,找到了巫马星霜父君的寝宫,可巫马星霜的父亲安安稳稳的睡着,没有一丁点因为自己儿子中了蛊毒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样子。

  还有几处没有搜,可那几处地方,巫马星霜会出现的可能性也很小。还不如在这里蹲着弓扬,也许弓扬会去看巫马星霜。

  可是从弓扬一觉睡醒,到现在都已经吃第三顿饭了,也没有见他离开自己的钟淑宫,所以巫马星霜到底还在不在皇宫之中?

  喵十也不敢随意乱动,晚上的皇宫她还好行动一些,到了白天,出入的宫人多了,虽然她弄到了宫人的衣服,可她不会梳纵央国皇宫中这些宫人头发的样式,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些不伦不类,如果一出现的话,肯定马上就会暴露。

  “还清醒着?”

  弓扬拿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在碗里,却分毫没有打算把它吃掉。

  “嗯,还清醒着。”

  弓知在一旁拿着银筷帮弓扬挑鱼肉中的刺。

  “倒是比之前长进一些。”

  弓扬又从桌子上面夹了几根笋尖放到自己碗中的豆腐上。

  “四皇子从小跟在您身边,没受过什么苦。”

  弓知接话道。

  巫马星霜从小都是跟在弓扬身边长大的,确实没有受过什么苦,特别是男子房事上面的。

  “就是没受过什么苦,才不知道天高地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弓知拿了一个外侧纹花的青色骨瓷碗,盛了一碗甜汤。

  “四皇子这不是还小,等再长大些,就不会闯祸了。”

  弓知吧挑完刺的一大块鱼肉放到碗中的笋尖上面。

  “也就是我还活着,他才肆无忌惮,你看看七皇子,没有父君罩着,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御膳房打滚,最后竟是嫁给了宗槐国的农商。”

  弓扬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自己嘴里,他是信得过弓知挑刺的,可还是夹了一块尝一尝。

  “是啊,天意弄人,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弓知放下手中的银筷。

  谁能曾想到,那个没有人庇护的小孩子,在皇宫之中一日一日的长大,嫁给了宗槐国的农商。而从小就有父君添砖加瓦铺路的四皇子,一招不慎惹祸上身,让子蛊跑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每个人的人生,都没有完全的定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现在,巫马星霜和巫马思吉的人生也不算完全定下来,姻缘是男子人生的转折点,巫马思吉到了宗槐国以后,还要应付那个农商府宅里的其他夫侍。而巫马星霜的姻缘,完全要看弓扬的意思,或者看皇上某天的一句话。

  “到现在进食了吗?”

  弓扬想起那个不省心的儿子,面前摆的这一桌子饭全部摔了都不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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