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礼成

　　姜兮点了点头，“阿珩和我说过。”

　　吴氏笑了笑，有些怀念。

　　“小珩这孩子，从小就不容易，爹娘又去世的早，是我和你大伯看着他长大的，原本性子挺好，但是自从战场上受了伤，回来以后，就性情大变，自己一个人搬到了山上。

　　性子也倔，我和你大伯劝过很多次，都执意要一个人，之前那亲事也要退，只不过没想到李家会那样，所以听说小珩把你带回来，还要娶你的时候，我其实很高兴他终于想通了，只不过我早就当小珩是我的孩子一般，自然也希望他能娶一个好姑娘，因为你的出身，就不是很喜欢你。

　　这段时间，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老实姑娘，也因为你，小珩比以前爱笑了，性子也不再那般孤僻，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希望，你嫁给小珩之后，好好的和他过日子，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姜兮看得出来，吴氏是真心的为秦珩好，把秦珩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才会对她有些偏见，有哪个父母不希望给自己孩子的都是最好的呢。

　　“大伯娘，以后我会照顾阿珩，和阿珩会好好过日子的，你放心。”

　　吴氏点点头，“小珩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能照顾好自己，就是冬天他的脚有的时候可能会比较疼，不舒服，你要经常帮他按一按。”

　　姜兮一滞，秦珩冬天脚会疼吗？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好像，她已经几乎快忘记秦珩腿伤的事情了，不由得有些懊恼，她对秦珩的关心，始终还是太少了，她以为她已经努力了，没想到还是……

　　吴氏没有注意到姜兮的愣神，只是继续嘱咐着姜兮一些事情，姜兮赶忙回过神，一边仔细听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的记下。

　　其实相比自己，秦珩似乎对她的习惯了解的比她自己还要清楚，甚至细心，但是对自己却总不是那么在意。

　　吴氏嘱咐完，指了指对面的左边房间，那是以前的留的房间，下午她已经收拾过了，姜兮直接住就可以了，“这两天你就在那个房间睡一下，你过去吧。”

　　“谢谢大伯娘。”姜兮点点头，抱着包袱起身去休息。

　　吴氏一早就注意到了姜兮怀里的包袱，从那露出的红色一角，她就已经猜出来那是什么了。

　　其实像他们这种地方，女子成亲什么，如果不是夫家有钱，或者特别看重，基本上也就是走个过场，拜一拜天地，大家吃个饭，就差不多礼成了，看来秦珩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

　　“怎么？”秦川一进来就看到吴氏一副回忆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疑惑。

　　“小珩那孩子很在意这个丫头，连嫁衣都准备好了。”吴氏说着，有些感慨，也有些羡慕。

　　秦川倒是没有意外的笑了笑，“从秦珩那孩子那看到丫头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那孩子看那丫头的眼神就不一样，这是好事，成亲以后那孩子就有人陪在身边，不会再是一个人，我们也算是完成了大哥他们的嘱咐。”

　　想到秦珩要成亲，秦川也有些感慨，当初大哥在重回战场的时候，就曾经嘱咐过他，战场凶险，他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所以要他帮忙照顾好秦珩母子。

　　他也知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但是大哥武功很好，他一直都觉得大哥会平安回来，却没想到，大哥竟然一语成谶，回去之后，就再也没能回来，大嫂因此卧病，没撑过半年，也撒手人寰，留下才不到十岁的秦珩。

　　秦珩也很坚强，没哭没闹，却是自那以后拼命习武，起初他以为这孩子只是难过，通过练武发泄情绪，直到朝廷再一次征兵，他才明白，秦珩一早就打算替他爹，再入战场杀敌。

　　因为大哥好武，所以他知道大哥的志向是希望能够成为大将军，光宗耀祖，只可惜还差一步，便战死沙场。

　　秦珩提起的时候，起初他并不同意，因为秦珩是大哥唯一的孩子，大哥已经出事，秦珩若是也出了事，他又如何向大哥交代，更何况战场不是闹着玩的。

　　但秦珩的性子也倔，当下就跪在了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天，他也只能无奈松口，而秦珩这一走，就是五年。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变成了那副模样，更是从此性情大变，但是他也庆幸秦珩是活着回来，也达到了大哥的志向，大哥在九泉之下，也能够瞑目了。

　　只是秦珩的亲事太过曲折，李家反悔退亲，而秦珩也不想成亲，虽然他并不担心，因为秦珩是个好孩子，也肯定能找到一门好亲事，只不过吴氏对此很是操心，虽然之后一直努力想要给秦珩说一个好人家，但是不少姑娘都因为秦珩受的伤，不愿意嫁过来，即便出再多的礼钱。

　　好在，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姑娘，而且因为姜兮，秦珩也不再那般封闭自己，慢慢有了笑，这样就很好了。

　　他倒是并不在乎姜兮的出身，也看得出就像是个好姑娘，只要姜兮心里有秦珩，能够好好陪在秦珩身边就好，因为秦珩这孩子，一个实在是太苦了，又那么倔。

　　如今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他也算完成了他的任务，能够向九泉之下的大哥和大嫂交代了。

　　“是啊，大哥大嫂也能放心了。”她嫁过来的时候，秦珩才五岁，她很喜欢自家那个温柔的大嫂，只可惜，她们妯娌之间，才相处不到五年，大哥大嫂便撒手人寰，留下年幼的秦珩。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曲曲折折，从秦珩去参军，到回来，再到如今秦珩总算是要成亲了，他们也算是对大哥大嫂有个交代了。

　　“那丫头也是个老实，应该能照顾好小珩。”

　　“你也别操心那么多了，孩子都大了，也有自己的生活了，让她们夫妻俩以后好好过日子吧。”秦川环抱住妻吴氏，笑了笑。

　　只不过，“你之前还嫌弃那丫头，怎么现在倒说起那丫头的好话了？”

　　吴氏别扭的瞪了秦川一眼，“我当初那不是想着，秦珩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应该是能娶到一个更好的姑娘，而且村里人……”

　　说起这个，秦川就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吴氏，“村里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事没事都喜欢说道，你不是不爱和她们打交道，怎么还听她们说的话。”

　　因为村里的女人总爱在背后说些什么其中又以张氏为主，所以吴氏基本上很少跟他们打交道，当初听说这件事情，还是吴氏故意说给她听的，现在想想也确实是不应该，只不过当时一时想多了。

　　“你还说我，我也是担心秦珩，希望他能有个好姑娘能够好好照顾他，姜兮那丫头我也并不会了解，没有知根知底，我怎么放心把小珩交给她。”

　　吴氏说着，倒有些埋怨起了秦川，也有些委屈，她操心秦珩，想替秦珩找个好姑娘，倒成了她的错了。

　　秦川知道吴氏的脾气，不过是好面子去，下不来台阶，忙赔笑道歉，“好好好，是我错了，反正以后日子是他们过，咱们也不管了。”

　　见秦川服了软，吴氏也没了脾气，每次她生气，秦川就捉住她容易心软的毛病，先服了软，有时候她的气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下子就没了地方使力。

　　“怎么能不管，以后小珩有了孩子，你就不想教他习字，读书，别说你没想过。”吴氏斜睨了一眼秦川，这次没有顺着秦川给的台阶下。

　　秦辉这孩子不知道为何，总是很皮，虽然很聪明，但是不爱读书，虽然秦川总是恨铁不成钢，但也没有办法，她是不想再生了，所以秦川一直想着将来教秦珩家的孩子读书。

　　秦川无奈苦笑，“这不是还早嘛，哪能那么快，不急。”

　　“秦珩都老大不小了，老大家的孩子都打酱油了……”秦川见吴氏似乎想到了什么，有喋喋不休的趋势，忙附到吴氏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惹得吴氏丢了一个白眼，“没个正行，我去看看辉儿。”倒是没有继续再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

　　秦川很是无奈，吴氏一旦喋喋不休起来，那就会越想越多，这样下去，他可应付不来。

　　说起来姜兮也是有些认床，所以换了一个环境，便没了睡意，忍不住想秦珩这个时候会想些什么。

　　但是往常这个时候……像是想起什么，姜兮忍不住微微脸红，都怪秦珩，每次都都以各种理由占她便宜才肯走，弄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

　　摇了摇头，姜兮努力让自己想一些别的事，不过说真的，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要嫁给一个人，以前她以为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嫁人。

　　这里的女子这一生嫁给谁，基本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情相悦的太少，苦命鸳鸯也多，但生活却是柴米油盐，看的是生活。

　　她算是很幸运了，没有父母，又遇到了秦珩，两个人互相喜欢，也没有那些可能的婆媳问题，虽然生活平淡无奇，细水流长，但是这样的生活却最是惬意。

　　而她看中的，是秦珩这个人，无论他是何身份，只要他们遇到，只要他是她的夫君，那么，她就在哪。

　　虽然她不算很了解秦珩，但是这一辈子很长，他们有一生的时间去了解互相了解，相处，然后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其实不容易，姜兮看过太多，真正能够扶持着一直走到最后的，并不多，但是她相信她和秦珩可以，也相信她看人的眼光。

　　摸着身旁放着的嫁衣，姜兮的目光倏然变得柔软，再过一天，她就要嫁给秦珩了。

　　姜兮脑中突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时的模样，一幕一幕，不由得轻笑，想起了许多有些怀念的事情。

　　她记得，她当初说要嫁给秦珩的时候，是因为张氏的话，心疼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子，所以才会觉得，其实当时也是有些自暴自弃，那样一个环境下，她举目无亲，所能依靠的，只有秦珩，但是却也真的促成了她和秦珩的姻缘。

　　某种程度上，她也要感谢张氏，如果不是她们家退亲，其实她现在和秦珩未必有机会，或许都不可能遇见，但有些事，总是很难说清。

　　她和秦珩，冥冥中可能有一根线牵引着，相遇，到在一起，佛说前世五百年回眸才换的一次擦肩而过，百年才修的同船渡，千年才修的共枕眠，或许前世他们努力了很久，才换的了这一世的共枕眠。

　　一时间，姜兮对以后充满了期待。

　　而另一边，秦珩也是无眠，想着某个距离并不远的女子，眸光温柔。

　　第一次见姜兮的时候，她被人贩子绑着，倔强的眼神，他本来无意去管这些闲事，却无意中看到了那样的眼神，想起过去的自己，连自己没想到的去救下了姜兮。

　　但是他也庆幸，他救下来姜兮，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知道姜兮是个多么特别的女子，他那般模样，姜兮都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淡定从容。

　　当听到姜兮那句“就算秦珩腿残到不能走路，我也愿意嫁给他。”，但是他就在想，怎么会有一个女子这么傻，愿意嫁给他这样一个人，但姜兮的话却让他真的心动了动。

　　谁知，越了解越发深陷其中，而他，也心甘情愿。

　　所以他一直努力的对姜兮好，让姜兮就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从未想过能在姜兮那里收到任何的回报，包括感情，但是那个女子，每一次都让他感动，也心颤。

　　他从不去想自己，也不在意那些，但是姜兮总是会发现他的情绪，和脆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如今，姜兮真要嫁给他了，他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恍然，只有真正娶到姜兮，他才能确切。

　　“兮儿……”

　　~

　　第二天一早，尽管昨天晚上并没有怎么睡，但是姜兮却还是起的很早，虽然在家里，秦珩总是会刻意的让她多睡一会，但这里毕竟不是在家里。

　　“大伯娘，我来帮你吧。”虽然姜兮起的早但是吴氏却起的更早，正准备进厨房去准备早餐。

　　吴氏点了点头，“那你进来帮忙吧。”

　　姜兮于是便帮忙洗了米，煮起了一锅菜粥，而吴氏就在一旁弄起来一些小吃食。

　　“对了。”突然想起什么，吴氏将手里的吃吃食下到锅里，便转身看向一旁忙碌的姜兮，“一会我和你大伯要去小珩那帮忙，大概下午就回来，中午就要麻烦你照顾辉儿了。”

　　姜兮忙点了点头，“大伯娘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好他的。”

　　吴氏难得笑了笑，转身继续做着吃食，因为多了一个人，她特意多做了些，姜兮注意到，吴氏做的是饼，却并不大，大概只有手掌的一半，似乎是吴氏自己做的一种饼。

　　“大伯娘，你这是什么饼？”看着锅里被炸的金黄的小饼，而且香味浓郁，带着一股豆香，姜兮好奇的开了口。

　　“你大伯喜欢吃豆子，辉儿又喜欢吃肉，我就把豆子磨成了粉，做成粉面，在里面包了肉，做了小饼，每天都会弄上几个，味道还不错，一会你可以尝尝，小珩也挺爱吃的。”见姜兮问起锅里的饼，吴氏一边翻动着锅里的饼，一边笑着解释。

　　“好。”吴氏这么一说，她也有些心动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姜兮发现这饼确实是好吃，而且因为是用豆子做的粉面，那一股浓郁的豆香味，更是让人胃口大增。

　　她刚吃完一个，对面秦辉已经飞快地把两个饼吃完了，之后便眼巴巴的看着她碗里的。

　　姜兮想了想，把饼递给秦辉，“吃吧。”

　　秦辉正准备接下来，吴氏就伸手拍了拍秦辉的手，“辉儿，那是你嫂子的。”

　　“没事的，小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多吃点。”姜兮笑了笑。

　　秦辉犹豫的看了一眼吴氏，吴氏无奈，终是点了点头，“还不快谢谢你嫂子。”

　　“谢谢嫂子。”秦珩飞快地接过姜兮手里的饼，一边吃一边说着，眼睛还好奇的观察着姜兮。

　　吃完早饭，吴氏和秦川就出了门，剩下姜兮和秦辉，姜兮并没有和小孩子相处过，有些不自在的起身，开始收拾着桌子的碗。

　　洗完碗，一回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好奇瞅着她的秦辉，姜兮一时好笑，“在这做什么？”

　　秦辉看了许久，才开口，“你会对我堂哥好吗？”

　　从小他就很喜欢秦珩，小时候调皮捣蛋，都是堂哥帮忙遮掩，还教他练武，可以说是除了爹娘以外，对他最好的人。

　　一早就听吴氏说堂哥要娶亲，他就担心，未来嫂子会对堂哥不好，虽然堂哥从几年前回来以后，就变了，但是对他还是很好。

　　“当然。”秦辉小大人似的的模样让姜兮忍不住弯了眉眼，看得出来，这孩子很喜欢秦珩，也很关心秦珩，但回答却很认真。

　　“那……你会什么？”秦辉认真询问。

　　“我会做饭，洗衣服，还会酿酒。”姜兮笑着回答。

　　秦辉看了看姜兮，有些疑惑，在他的印象里，从不知道女子还会酿酒，“你会酿酒？”

　　姜兮点点头，“我还会认字。”

　　闻言，秦辉似是不信，皱眉想了想，“那我考你一个字。”

　　从小被秦川教育，秦辉没有那种女子不能读书的想法，但也知道一般人家都不会教女子识字，一时间倒有些好胜心起。

　　姜兮跟着秦辉去了他的房间，秦辉的房间里，有一个特制的小木桌和凳子。

　　木桌上摆着一张宣纸，纸的左上角是一个魉字，自看起来有些苍狂，豪放，看来是秦川想让秦辉练字用的。

　　“你可认识这个字？”这是秦川昨天晚上写的，是魑魅魍魉的魉字。

　　“魑魅魍魉的魉，是讲鬼怪的。”姜兮轻声念着。

　　“那这个字呢？”秦辉拿起魉字的那张宣纸，下面一张宣纸上，写的醴字。

　　“醴字。”

　　秦辉又问了几个成语看了一本书，姜兮都一一回答上来，并且详细的解释了意思。

　　“嫂子，你好聪明。”一番询问下来，秦辉也算被姜兮收服，喜欢上了这个堂嫂。

　　虽然秦辉不是很喜欢读书，但是他还是很有天赋的，这也是让秦川又爱又恨的原因，除了他爹，他从来不觉得谁的聪明，姜兮是第一个。

　　“那我先去做事，你好好写这些字，吃饭的时候，我叫你，不过嫂子我的手艺可能没有你娘好。”姜兮笑了笑，没想到只是这些就收服了秦辉，起身想去弄一些菜，提前准备准备，不过刚刚两个人一番谈话，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秦辉猛地点了点头。

　　等姜兮把东西准备好的时候，秦辉的字也练完了，一时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跟在了姜兮身后，“嫂子，谁叫你读书认字的？”

　　“我偷偷学的。”她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认得好多字，甚至是读书，她总不能说她不是在这里学的吧，只能随便编了一个借口。

　　就这样，姜兮一边做饭，秦辉一边跟着，虽然很无奈的跟秦辉说厨房比较脏，但是秦辉还是跟在了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算安静了下来，“嫂子，虽然你做的饭没有娘做的好，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感情这孩子还记得她说的话，不过，孩子咱能不这么耿直吗？

　　等到秦川和吴氏回来，姜兮才松了口气，不过吴氏看到两人之间互动，一时间有些疑惑，这俩孩子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

　　成亲这天，因为要准备的缘故，姜兮和吴氏都起的很早。

　　穿上一身嫁衣，魏婶子便过来帮姜兮梳发，“可算是成亲了，可把婶子我等的……”

　　魏婶子略带调侃的话让姜兮忍不住脸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婶子。”

　　“怎么，害羞了，那婶子还等着你和秦珩生个大胖小子给我逗逗呢。”看到姜兮嫁人，魏氏也很高兴，她的两个孩子都成了家，原本她也算是把姜兮当成半个自己孩子，如今总算成亲，也有些感慨。

　　“婶子笑我呢……”姜兮无奈，不过心里也很高兴，因为今天她终于就要嫁给秦珩了。

　　“好了好了，婶子不笑你了，赶快吃点东西，一会估计就吃不上了。”魏氏笑了笑，倒也不再调侃姜兮，推了推一旁的吃食，“还是热的，趁热吃。”姜兮点点头，忙不迭的吃了起来，准备了这么久，折腾了一上午呢，她还真的饿了。

　　“嫂子，堂哥他来接你了，今天堂哥穿的可好看了了。”秦辉兴冲冲的就跑了进来，看到姜兮的时候，愣了一愣。“嫂子，你好漂亮。”

　　虽然姜兮脸上没有涂什么胭脂，但是底子本来就好，又特意打扮了一下番，看上去很美。

　　姜兮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珩原本有些焦躁的在门口站着，一看到姜兮出来，眼睛就亮了，他一直都知道姜兮模样生的好看，这一身嫁衣穿上更是人比花娇，秦珩的心，一下就定了，朝着姜兮笑了笑。

　　姜兮也笑了，这一笑，更是笑的秦珩心痒难耐，直接大步上前打横抱起姜兮，惹得姜兮一声惊呼。

　　“你干嘛？”

　　秦珩轻笑，如果不是周围有人，他都差点控制不住，“娶娘子。”

　　姜兮娇嗔，“不害臊。”心里却是偷笑。

　　秦珩的步伐很快，后面跟着的吴氏和魏氏都无奈的笑了笑。

　　回到家里，姜兮才发现秦珩已经把家里重新布置了一番，院子里放在三张大桌子，面上都扑了红布，屋内的喜堂也都摆好了，村里的人也早早的就来了，刚刚跟着秦珩进了屋，一时间屋内站的满满当当都是人。

　　秦珩放下姜兮，因为秦珩的爹娘不在，高堂的位置，秦川和吴氏便坐了上去。

　　“一拜天地。”

　　秦珩拉着姜兮转过身，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姜兮和秦珩相视一笑。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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