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过完年已经到了二月下旬，距离高考只有三个多月，这期间除了三月份的时候叶盛斌过了次生日外，再没什么大事，叶苒也没空再想叶家那些事，跟同学们一起迎来了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考试。
叶盛斌早已为女儿在考场附近定好了酒店，早上亲自送她到了考场，临进考场前交代道，“小苒，好好考试，别紧张啊。”
叶苒点点头，下车进了考场。
中午接了女儿回酒店，叶盛斌也没问她上午考得怎么样，父女两人一起吃过饭，叶盛斌有些内疚道，“小苒，下午爸爸不能再陪你了，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吧？”
叶苒知道他事情比较多，能抽出时间等她一上午已是不易，“您放心去忙吧，我可以的。”
“嗯，晚上你一个人住酒店小心些。”叶盛斌仔细嘱咐，又对她说，“明天早上我再让司机准时过来送你去考场。”
叶苒摇摇头，“不用了，这里离考场没多远，我明天走过去就好，活动一下头脑更清醒。”
叶盛斌明白她这是不愿意麻烦别人，考虑到酒店离考试的地方确实不远，就依了她，只是说，“那考完试我让司机来接你，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叶苒轻声答应，这才送走了父亲。
考试时间过得很快，叶苒考完剩下三门回学校收拾完东西后回到叶家时都快七点了，还好之前打过电话说不回来吃饭，这会儿其他人已经吃完饭，正在客厅吃着水果看电视。
叶盛斌见她回来，颇有些紧张地问：“考得怎么样？”
“还行。”叶苒淡淡答了一句，“分数过几天就会出来。”
叶盛斌看她淡然的样子，直觉她应该考得不错，于是问道，“你打算报哪个学校？”他之前也提过送她出国留学的，但叶苒不太想去，这会儿便建议道，“A大不错，离家也近。”
叶苒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想去B大。”
叶盛斌看了她一会儿，心中默叹了口气，“小苒哪，爸爸才找到你没多久，你一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吗？”
叶苒低下头，父女两个一时无言，一旁的苏慧琴出声劝道，“盛斌，你先别着急，小苒才考完，报哪个学校你得让她好好想想。”
一旁的叶希插嘴道，“爸，你管她干嘛，她不愿意在家待着您还要求着她吗？”
“小希！”苏慧琴说了女儿一句，叶希又气呼呼地转过头看电视去了。
半晌叶盛斌叹了口气，起身往书房走去。
叶苒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拿着东西回了自己房间。
一星期后成绩公布，叶苒的分数在意料之中，倒是周蔓考得比平时好很多，出乎班主任的意料。
“叶苒，你要报哪个学校？”毕业聚餐结束后，周蔓问自己的同桌。
“B大。”
“B大呀？”周蔓有些意外，“干嘛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连个朋友都没有。”周蔓的父母不希望她离得太远，她自己也打算留在A市，以她的成绩倒是可以选一所不错的学校。
见叶苒沉默，周蔓又接着劝她，“A大就很好啊，你就报A大嘛，留在这里，就算咱们不在同一个学校，以后也能经常见面。”
叶苒看向她，“这是我早就决定了的，B市虽然远了点，可交通还是很方便的，你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停了一下，又笑了，“我放假也会回来的，咱们假期还可以见面的呀。”
“可是……”周蔓对好友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她在某些时候很好说话，可一旦决定的事情却不会轻易改变，于是又问：“你父亲能同意你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吗？”
叶苒又不说话了，父亲那里确实得好好说一下才行。
告别周蔓，叶苒到家后上楼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听到叶盛斌的回应后推了门进去。
“父亲，”叶苒叫了一声，“您现在有时间么？”
叶盛斌叫她过来，指指书桌对面的椅子，“坐吧。”
叶苒试探着开口，“关于学校的事情，我想跟您谈谈。”
叶盛斌看着她，皱眉道，“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我的意见重要吗？”
“父亲，您这段时间的关心我都感觉得到，我不想让您因为我的事情太过烦心。”叶苒看向他，“因为我的存在让您在家里很多时候左右为难，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只要她不在叶家，叶盛斌一家人还是能够和睦相处的。
叶盛斌叹了口气，“你还是想躲开叶家，躲开我。”
“我是想躲开叶家，”叶苒坦白，“可不是为了躲开您。”顿了一下又说，“如果我想躲开您，当时就不会来认亲，我不怕面对您，可其他人不一样，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
叶盛斌算是听明白了，“说来说去，你还是没办法融入这个家。”
叶苒低下头，“父亲，我不可能真正融入叶家的，这样对我母亲也不公平。”她复又抬头望向叶盛斌，“对我来说，有您这个父亲就足够了。”
“你……”叶盛斌一直以为叶苒对他这个父亲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怨言，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神情微微动容，看向女儿，“小苒，我没想到你能真正接受我，我还没能让你爷爷承认你呢，我……”
叶苒对此倒不太在意，淡淡地道，“父亲，您不必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就算得不到承认，我也还是您的女儿，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小苒，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叶盛斌不由叹道，“孩子，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爸爸支持你。”
叶苒第一次在叶家开心地笑了，“谢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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