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目的
两年前，周队长领结婚证的时候，是双城区刑警队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婚宴，这个名字一直都活在周队长的口里和刑警队门口的豪车里。可如今，这个名字被一个死刑犯提起。
许思安出现在双城区刑警队的时候，她穿着一袭白裙，今天的天气并没有那么温暖，她肩上搭着周嘉楠的西装外套，脖子上还缠着绷带，脸苍白的像大病初愈。
周嘉楠陪着她一起进了刑警队，和大家打过招呼后，许思安一个人去见了乔一鸣。
看押的警察配了枪，乔一鸣坐在椅子里，手被拷着。
许思安看着他“我不是你随机挑选的受害人吧？”
乔一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不如你先猜猜我为什么要见你？”
许思安声音冷淡“那你猜，我对你感不感兴趣？”
乔一鸣笑了起来“不和你废话了。”他站了起来，右手贴在左胸前，因为手铐的缘故左手刚好抵在眼前，他弯下腰来，声音含笑“我代z向你问好，许一白。”
许思安全身的血瞬间凝滞，没有人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看押的警察枪已经被卸，她握着枪，抵在乔一鸣额上，瞳孔幽深，她情绪激动“谁告诉你的？”
门外的人涌了进来，一片混乱里，周嘉楠抓住了她手臂，他另一手握着她手里的枪，他紧张的看着她“安安，松手。”
许思安整个人如置冰窟，她感觉自己的手臂隐隐作痛，她冷声质问“是谁告诉你的？他还活着是不是？他活着，他想杀了我。”
她松开了枪，抓住乔一鸣，情绪激动“他是不是还活着，我问你，他是不是还活着？他想让我死。”
会见室里的人押着乔一鸣和许思安拉开了距离，周嘉楠抱住她“安安，你冷静点儿，他死了，他已经死了。”
……
她就站在走廊里，靠着墙，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
周嘉楠提着一杯热可可给她，把她手里的烟摁灭在垃圾桶上。
“趁热喝一口吧！”
许思安当真听话的喝了一口，她抬头“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周嘉楠叹气，揉揉她刘海“没有，不要怕。”
许思安捧着热可可，看着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止于唇齿，最终问他“回家吗？”
周嘉楠帮她捋直头发，把她的外套拉好“回啊，你是案件受害人，我作为家属应该回避。”
周嘉楠一走，办公室简直炸锅了，孟杰盯着监控回放“卧槽，这什么手速，我根本没看清楚，这枪怎么到她手里的。”
沈晔却看出了不对劲，他服兵役的时候，神枪手四连搞不好也没这个水平。
宋佳也凑了过去“今年考勤之前，我一定去握握嫂子的手，保佑我射击不挂。”
……
许思安撑着车窗，看着周嘉楠侧脸，有些焦虑该怎么解释。
周嘉楠握着方向盘没有回头“想吃什么？”
许思安撑着车窗的手指动了动“回家吃吧！”
一回到家许思安就进了卫生间，淡淡的血腥传到鼻尖的时候，她蹙着眉压抑着呕吐感走到洗手池。
撑着洗手池干呕了一会儿，看着镜子里的年轻的脸，带着一股子病态的惨白，脖子上的绷带染了血，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周嘉楠站在门口看着她“煮了红糖水，出来喝。”
许思安擦干净了手，忍住阵阵反胃走到厨房，周嘉楠把碗递给她“姜片过滤出来了，喝吧！”
许思安端着碗，脸埋在他怀里，声音虚弱“我难受。”
周嘉楠抚着她后背“喝完去睡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喊你。”
许思安退开，端着碗喝了一口，压下翻涌的胃“谢谢哥哥。”
周嘉楠愣了一下，笑了“去吧！”
梦里的世界并不安稳，周嘉楠来敲门喊她吃饭的时候，她曲着食指无意识的动了一下，那是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
周嘉楠进来帮她拉开帘子，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好点没有？”
他低下头吻她唇角，许思安下意识的仰起脸，在这午后的时光里同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他抱着她，声音带着男性特有的沙哑“起床吃点东西。”
许思安“嗯”了一声。
她穿着宽大的体恤走出来，在餐桌前坐下，身影清隽瘦骨，周嘉楠拿了毯子给她盖腿“天还冷。”
许思安垂着眼笑“这么细心体贴，怎么还晚婚？”
周嘉楠半跪在地上扶着她膝，调侃“因为有个小猫儿不乖，偷偷离开哥哥。”
他十八岁出国，他们之间错过了近十二个年头，或者说，那些他们彼此缺席的岁月都是错过。
她弯下腰，低头问“那我是先吃你，还是先吃饭？”
她站在硝烟和炮火里，握着枪，嘶吼着质问他“只有生命才能体验生命，也只有生命才能检验生命，衡量生命宽度的也只有生命，你来救我？你拿什么救我？”
“我在世界的另一边拿起枪，我只能自己救自己，你拿什么救我？我就是硝烟，是战火，是深渊。”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说“我不要你救我，我要死在战火里，我也不需要谁来记得我，活成这个样子，我情愿我从未来过。”
“你不要来了。”
……
公安局。
沈晔拿着报告进来“检查报告出来了，呈阴性，乔一鸣没有吸毒。”
陈彤端着保温杯，翻着报告，质疑道“不可能，你看视频里他那个状态正常吗？尿检没问题，那就给他做个血检。”
沈晔起身“得，还得再跑一趟。乔一鸣交代没有？”
孟杰从一堆文件里爬起来“他当街杀人，证据确凿，也不在乎多这一桩，他除了承认是他杀了云以然以外，其他的都不肯说。”
沈晔扒出笔录“那也不能无缘无故杀人吧？所以，问题出就出在他杀人的原因上。他先杀了云以然，然后又当街杀人，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陈彤握着报告“假设一下，假设乔一鸣真的吸毒，他当街杀人是因为吸食了毒品，路上开始散冰导致他产生了幻觉暴力犯罪……”
沈晔打断她“他傻吗？被传讯的路上吸毒，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吸毒是吧？”
宋佳端着碗泡面从孟杰面前过去，孟杰把旺仔小馒头扔进她碗里“哎呀，我不是故意的，这个你不吃了吧？我替你吃了啊。”
宋佳正准备打他的时候，突然抬起头“那万一要是别人给乔一鸣下的毒呢？他根本就不知道。”
沈晔和陈彤对视了一眼，他拿起报告往外走“我再去给乔一鸣做个血检。”
孟杰拿着叉子挑着泡面，问她“佳姐，这面……还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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