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自首
许思安突然哑了嗓子。
贺程站起来，弯腰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不要勉强。”说完，他转身走。
苗伦跟上去“程哥。”
贺程抬手“东西准备好，你留下看着她，我带杜丁和欧文他们过去。”
苗伦有些犹豫“那要是……”她跑了怎么办？
贺程顿住，神情冷肃道“那就让周嘉楠亲自把她还回来。”
他晚上回来的很早，坐在沙发上，许思安从厨房出来，他看着她“过来。”
她走过去，他抬头看着她“帮我把领带解开。”
许思安弯下腰，他拦住她的手“坐我腿上解。”
许思安心脏猛的跳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苗伦，苗伦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苗伦听见玻璃摔碎的声音，下意识回头。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她跪坐贺程腿两侧，握着领带的手好像在发抖。
许思安胸口剧烈起伏着，试图放松下来。贺程搂着她腰，哑声道“叫声老公听听，我不折腾你了。”
许思安立刻要站起来，贺程按着她，带着浓浓的不甘心“别动。”
她咬死了不叫，贺程也没有惯着她。
一大早起来，许思安冲了杯蜂蜜水，小姑娘在围裙上擦了手“你还要吃面么？”
许思安有些累，靠在沙发上“嗯”了一声。
小姑娘把碗端了出来，她走到饭桌前坐下，吃了两口就把筷子放下了。
小姑娘看着她，怯怯道“不好吃吗？”
她看了一会儿小姑娘“不是，是我昨晚吃太多，没胃口。”
她看了一眼苗伦，他十二岁的时候，抱着她腿坐在地上哭，她不耐烦凶他“不许哭，再哭打你，知道么？”
贺程还笑话她，走过来给苗伦了一把巧克力“别哭了，姐姐生气了会吃小孩儿的。”
他真的不哭了，抹着眼泪告诉她“我以后会听话的，你别不要我。”
她捂着胃，把面条端过来吃掉，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味道的。
她拿起桌子上贺程给她的手机，给贺程打了一个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一句。
贺程有些意外“我刚走就想我了？”
她蹙眉“早点回来做饭，小姑娘整天胆战心惊的看着我，搞得我好像吃人一样。”
电话那边贺程笑了“你把我当保姆啊？”
许思安直接挂了电话。
她接连好几天都去了hk，她往赌桌前一坐，也没人上前来陪她玩。除了安生不长眼的撞上来，别人大多都不和她玩。
“许小姐。”神原弥川坐下来。
许思安揉了下眼睛“神原先生怎么来了？贺程不在，我都不入七哥的眼，都不愿意下场和我玩呢！”
“许小姐若是觉得没意思，可以来我这儿喝茶。”
许思安推了筹码“喝茶就算了，你知道贺程那人德行，我就不给神原先生添麻烦了。”
苗伦坐下陪着一起玩，也没多大意思。渐渐地放松了些。
贺程回来的前一夜，许思安没再去hk，睡得也很早，苗伦特地推门看了一眼，他拉上门，点了支烟。
靖西打电话给他“我在隔壁等你。”
苗伦叼着烟，推门出去。
夜色袭人，一个卫兵压了压帽子，开着越野车出了基地的大门。
终于，在黎明时分，车抵达了南滇。
她看着前面的警察局，拿出来了电话打给周嘉楠“我在南滇公安局。”
说完，她挂了电话，推开车门下车。
基地，监听器里传来许思安的声音“我在南滇公安局。”
贺程坐在沙发上捏了捏鼻梁。
昨夜，苗伦突然接到贺程的电话“许一白跑了，带人去追。”
苗伦拿起外套往外走“对不起，程哥。”
贺程声线有些低“去吧！我马上回去。”
许思安穿着迷彩装，腰上别着枪，走进公安局立刻引起了重视。
“举起手，别动。”围上来的警察举起枪对着她。
许思安举起手来“我来自首。”
……
办公室里，南滇市局的局长蹙眉“她说什么？自首？”
许思安坐在审讯室里，黑色的手套衬得她手指白皙修长，银色的手铐看起来有些冰冷，她说“我叫许思安，是十二年前，兰城美人计划里化装侦查员，代号“美人”。执行任务期间，线人叛变，我的上司，兰城大兴分局的张振华成为了我的上线，执行任务期间，我发现了丹登在兰城庞大的关系网，其中有我的直线上司张振华，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再传递消息给他。后来，我向海宁市双城区现刑警支队队长周嘉楠传递了消息，记录在案，成为他的线人，侦破了华北贩毒案，毒枭曼拉归案。”
“执行任务期间，我参与了运毒，贩毒，赌博，杀人。相关证据，不久之后会移送至海宁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现在，我请求羁押。”
南滇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儿，再加上大家勉强算是同事，现在羁押也算得上是一种变相保护，所以走了流程就同意了。
周嘉楠晚上就到了，隔着半尺的距离，他看着许思安手上的手铐，伸出手。
许思安后退了半步，轻声嗫嚅道“对不起。”
周嘉楠愣了一下，握紧了拳。
他红了眼，上前一步把人抱进了怀里“安安。”
许思安瞬间哭了出来，她抵在他肩上，痛哭“我……我们离婚吧！”
宋佳偷偷抹了下眼泪。
外面夜空静谧，月色动人，还有晚风习习。可那些风花雪月，和他们毫无关系。
苗伦站在边境线上，有些发疯。
靖西给他点了支烟递上去“她这次没打你，是不是说明心软了。”
苗伦没去接烟，回头抱着他“阿靖啊，我又没有家了。”
夜深了，他靠在车头上抽烟“她以前嫌弃我握不好枪，嫌我麻烦，她一骂我，我就哭，然后跑去找程哥，她每次都不耐烦的再把我从程哥那儿领出来。后来华北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她让我去南滇给她找一件东西，说来的时候丢了，很重要，非要不可。我在那片雨林待了三个月都快发霉了，才被吴哥带出来。”
苗伦吐了口烟“其实我挺恨她的，尤其是在医院里陪着程哥的那半年，感觉就像亲妈跟野男人跑了，然后和半死不活的亲爹相依为命那种。”
靖西笑了“你这什么破比喻？程哥听见了得打死你。再说，他们二位也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啊！”
南滇。
办好手续，周嘉楠来接她了。
他看着她手腕上的手铐“打开吧，她不会跑。”
南滇公安局的队长半点没犹豫，给人打开了。
宋佳和孟杰跟着一起来的，周嘉楠细细嘱咐“下了飞机会冷，海宁那边降温了。”
许思安“嗯”了一声“对不起。”
周嘉楠一手捧着她脸，抚着她眉毛“有什么对不起的？真要说的话，也是我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十二年前和现在，都没能保护好你，是哥哥对不起。”
许思安沉默了会儿，鼻子泛酸，抬头去看外面。
周嘉楠把她抱怀里“不过不重要了，我爱你。”
飞机起飞的时候，许思安枕在他肩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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