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阴差阳错
她……刚刚是不是发现自己了？
躲在墙后面的侍卫，有些怀疑，但转念一想，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应当是无聊才会四处看。
侍卫上次来被影三发现，没有找到机会进去，只打探到今日这家的夫人要出门谈生意，他才在此处等候。
却不想这家的夫人出门会裹得这般严实！
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这还看个屁！
屡遭失败的侍卫，也有些颓丧，但任务还是要继续，他只能不近不远地跟着，一直跟到桐素前往胡商所在的酒楼。
“夫人，您可算来了，那胡商脾气可大着呢！说话也不客气！您进去小心些！若是谈不拢就换一个！”段掌柜刚从里面出来，心急如焚之际，终于看见了桐素，仿佛看到了救星。
“这么严重？”桐素看着满头大汗的段掌柜，心中觉得稀奇。
段掌柜可不是什么鲁莽的毛头小子，他也是“身经百战”的商人，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恐怕真的很难缠。
桐素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推开门进去时，便听见里面有人抱怨：“谈个生意还这么磨磨唧唧的，到底还要等多久！”
“今日确实是我的不是，让二位久等了。”桐素说话时带着笑意，一来就对二人赔礼。
“哼！知道就好！我们的时间可不多！”稍微年长的费里曼态度不好，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但瞧见桐素一身的装扮，也没再多说什么。
“你要我们送什么？”坐在费里曼身旁的哈立德要年轻得多，他看见桐素的装扮时，明显有些诧异。
“我们要送糕点。”桐素下意识地将年纪大的费里曼当成主事人，将葛根糕放过去的时候，也更偏向于费里曼。
哈立德显然也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任何不满，颇有些看戏的意味，搞得费里曼也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不送吃食，途中要经过的地方很多，停留的时间也长，你这个糕点送不到京城就坏了！”费里曼甚至都没有看桐素放在桌上的糕点，直接拒绝了桐素。
“您还未看，怎么就确定我的糕点送不到京城？”桐素示意他看一看。
“不用看！我们跑这条商路跑了这么久，哪怕是再好的糕点都不会例外的！”费里曼显然对桐素的迷之自信很不屑。
“我可以看看吗？”倒是一旁的哈立德颇感兴趣，主动要求要看。
不止桐素诧异，连坐在他旁边的费里曼也十分诧异。
往常谈生意，他不是一言不发吗？怎么今日……
“当然可以！”桐素将盒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这个糕点有何妙处？”哈立德看着手中用油纸包着的葛根糕，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只觉得是正常的糕点。
“妙处便在油纸封口的蜡油上。”桐素拿起另外一个颜色的油纸包，指着上面的蜡油道：“将制作好的糕点用油纸包好，再封上蜡油，确保不会有太多空气进去，能大大减少糕点变质，口感也不会发生太大改变。”
其实糕点之所以变质，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因为湿度大且包装纸不防水而变质，还有一种便是因为空气中的细菌导致糕点变质。
晋国没有塑料，也没有近似塑料的材料，桐素只能从源头上尽量遏制这两个可能引起变质的原因。
况且，葛根糕本身就是冷却凝固之后形成的糕点，比寻常糕点更加耐放，保存的时间完全够。
“那这些不同颜色的油纸是何意？”哈立德看着桐素手中的粉色和自己手中的黄色油纸，好奇地问。
这个时候连原本对此不感兴趣的费里曼都忍不住拿起一个端详。
“这是口味不一样，用不同的油纸包装容易区分。”桐素当着他们的面打开手中的油纸，掰开一小块露出里面的馅儿。
“我手上这个粉色的油纸便代表这个糕点是杏花馅儿的。”
“那我这个黄色的是……”哈立德能闻见淡淡的清香，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
“是菊花，清热败火，您可以尝一尝。”桐素大大方方地介绍。
“那我这个红色的是什么花？”费里曼也来了兴趣，指着自己手中的糕点问。
“您这个是红豆，葛根红豆糕，比起我们的糕点来说，要更加甜一点，适合爱吃甜食的人。”
“那我试试看。”看体型便知费里曼是一个热爱美食的人，他听桐素讲了大半天，早就想试试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大当家！这个好吃！我们帮她带吧！反正也不会坏！”费里曼吃完一个红豆的，感觉还不过瘾，又拿起一个豆沙馅的，本就不大的糕点被他一口就吃掉了。
他答应地这般快，除了桐素的商品并不麻烦外，他自然也存了些私心。
让胡商帮忙送东西过去，除了要付酬劳之外，还会准备一份厚礼，这一般都是要送过去的商品本身，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若是胡商觉得你的商品好，那便会留下来自己用，若是觉得不好 ，他们转手也能卖出去，甚至他们卖的价格还可能比你自己卖出去的价格要高一些！
他们最擅长的便是低买高卖，商队中很大一部分的商品是他们自己的，帮其他人带商品只是顺手的事情，能赚些来回的路费罢了。
而费里曼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拿到糕点还能自己多吃几个，刚刚那一点点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大当家？他不是……
桐素听见费里曼征求哈立德的意见，她才意识到自己进来的时候就搞错了，后面的生意还怎么谈啊！
桐素虽然遮住了脸，但奈何她眼中的意外实在是太过明显，哈立德笑着开口：“我不像他们口中的大当家？”
“不是，是我的问题。”桐素紧急认错，态度好点才能继续往下谈生意啊！
“哈哈哈！你们掌柜认错倒是快！”哈立德笑得开怀，似乎对之前的事情丝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功夫同段掌柜开玩笑。
“哈哈。”段掌柜在一边陪着笑，他可没忘记自己在里面时，他们两个的样子。
全程是那个费里曼在说话，旁边的哈立德可一句话都没有说，还那般年轻，任谁看了不觉得费里曼才是那个大当家，而他只是一个在身边陪同的。
这也是桐素一进来就认错，但陪在身边的段掌柜也没提醒的原因。
他从一开始也认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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