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南宫本家
南宫玄指着右前方的通道,示意刚到达的两人,是否要往前去看看。
“试一试吧,后面也没有别的路。”商暮看懂了南宫玄的示意,在后面出声道。
于是南宫玄领着两人,摸索着往透着一丝光亮的小道前去,一会儿终于看清了面前的洞中的情况——洞内的位置比想象中大很多,面前几堵窄墙错落着矗立着。
这时,走在前面的南宫玄突然停住脚,道“这看起来目前没有什么危险,我想我们可以暂时先彼此介绍一下?”说着彼此介绍,显然是意指面前的两人说出身份,毕竟他是被抓的那个,对方对他大概是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
“我们找你是因为你现在——成了一桩案子的嫌疑犯。”商暮打破了三人间短暂的沉默。
“嫌疑犯?”这个介绍显然超乎南宫玄意料之外,他发出了疑惑之声,正待发出下一句疑问,商暮已经抢先回答道“当然是被栽赃陷害的嫌疑犯,这些年有为你好的你徒弟替你伪造人间蒸发,就有找你麻烦的人伪造你涉及犯罪现场的证据。至于她为什么要陷害你,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
“你说的她是?”
“自然是这一路破绽百出的安询,至于她想干什么,我倒也很是好奇。不过有一点很明显,安询把你和我们丢在了一起,那么说明她的最终目标不在于你,而你的小徒弟身上大概率也是没有她想要的东西,那看来只能是南宫家的什么了。”
一句话,南宫玄似乎弄清楚了几人的处境,道“我以为你们是本家追我的人,近些年我和家主的关系并不太好……或者说”南宫玄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辞“很不好吧……本家也已经驱逐了我,但这件事一直不曾外宣扬。”
“你是新一代的翘楚,如果只是因为收徒弟,不至于驱逐被驱逐吧?”这回换做商暮面有不解之色。
司孰予也同样看向了南宫玄,眼前人此时脸上多了一分被言中的苦涩,“不过是一场棋局一场梦罢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阿风要抓着我不放……”南宫玄的话音逐渐变弱,最后几不可闻,最终他正色道,“听二位的描述,她这么大费周张的找我,现在却把我困在这,单独留下了小酉……那我是否可以猜测发生了什么事临时让她换了目标?”
“必然是最近几日,上次丁酉和我们接触的时候,安询可丝毫没表现出想抓他的意思,那时候她想的还是找到你。”商暮插嘴道。
“难道是……你们是不是听见了我和小酉的对话?”南宫玄似是想到了什么,问向两人。
商暮用尚垂着的那双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确实用了些小手段,怎么你们的那段对话……”话虽未说完,但话末那疑问之意显然已传到至南宫玄处。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南宫本家只有南宫家的人可以进去,但小酉是个例外。我并没有教他,想来是那一次他自己学会了。而这次对话能让安询突然改变主意的,只能是——”
“她发现丁酉能进南宫本家。但丁酉他——”商暮还没说完,南宫玄已接口道。
“小丁一直以为是本家的人不放过我们,现在我被困,他第一个怀疑的一定是阿风。而我猜那个安询这么机敏,也一定会误导小酉去南宫家。”
听完南宫玄的分析,司孰予和商暮这才意识到自己棋差了哪步——他们一直以为南宫玄才是安询的最终目标,所以两人一直用尽一切办法靠近南宫玄,但那段意外的对话则凑巧改变了安询的主意。难怪安询这次的动手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临时改变计划最重要的就是行动得快,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
“看来眼下我们要先想办法从这儿出去了。”商暮总结道,剩余两人默认了他的话。
弄清楚了安询大致的目标,右手又拉着司孰予的手,商暮正感觉良好时,突然感觉右手一松,司孰予已经飞快地、微不可查地放开了两人交握的双手。明显司孰予已经感受到商暮已不再有害怕的情绪。
什么嘛,不过就是牵个手,这就不让拉了,也太小气了吧。商暮内心肺腑着,于是悄悄凑近司孰予,以南宫玄听不见的气声在司孰予耳边说了声“刚刚,谢谢了”。
这几天习惯了商暮无厘头的追求话语,司孰予显然有些愣住,一会儿才明白对方可能明白了刚刚自己的心思,但刚刚这个商暮是在自己耳边说的?一句谢谢有必要这么说?他的耳根不知是否是由于刚才的热气,略有些发红。刚想出言讥讽对方,但抬眼看见的确是商暮真诚的眼睛,他吃不准对方是否是故意的——况且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因为不想南宫玄知道自己的弱点,而轻声道谢似乎也说的过去。于是司孰予决定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他恢复了如常的神色,行至南宫玄身边,一起开始处理现下的处境。
“这窄墙盘旋矗立的位置,有些像是八卦阵图,若要往生门走,看来我们该向左前行。”说着南宫玄开始尝试往左走,谁料刚进入窄墙之下,面前的墙就好似变成了鲜活的野兽,一口将南宫玄吞入了其中,走在后方的司孰予下意识想拉住对方,但还未来得及用力,自己也跟着消失于窄墙的巨口之中。商暮见司孰予被吞进高墙,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直直地也冲入了巨口之中。但面前已没有了南宫玄与司孰予的身影。
商暮看着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忽而见右手侧一个满身是血的白色身影飞速从高处跌落,他飞速上前想要接住这个下坠的人,但显然只是徒劳。正在诧异间,又一个白色身影直直地从上方坠落,他又一次上前去接,但那身影一接触到自己的身体就迅速消失了。他奇怪地抬起头,却看见了正上方悠悠闪烁着一张阴暗的脸!
商暮定睛仔细看向那人,却惊恐的发现那人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那张脸上满是血迹。忽然一阵极度的恐惧从心底升起,刚刚的窄墙,还有现在的幻境,这里似乎是上古的幻阵——云天方境,在这里,一个人可以看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自己最害怕的,究竟是这高崖,还是那个满脸血痕的自己?商暮思考着。不对,自己怎么会知道云天方他境?这个词刚刚好像凭空在自己脑海内蹦了出来,一时间他感受到脑袋的一阵疼痛。曾经在梦中不断闪回的画面,此刻清晰了不少,那是一个拿着符咒的自己,驱动着四周的纸人,和一个白色身影在斗法。继而画面又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对他说着“阿尘,你做的很好,你拯救了我们大家”,但是自己听到那声音似乎并不高兴……
“商暮……商暮……醒一醒”迷蒙间,商暮听见一个声音在呼喊他,睁开眼,他见到面前的南宫玄正在喊醒他。
“我们刚刚……”商暮有些迷惑地问向南宫玄。“司孰予呢?”
“他在你身后,我们刚刚一起被窄墙吞入了幻境,你看到了什么?”南宫玄好奇问道,“我醒来就看到你们两个还在昏迷着。”
“一些……不太愉快的事。你也是吗?”商暮模糊地回复着,此时的司孰予也逐渐被南宫玄叫醒。
云天方境,最擅于挖掘人内心的恐惧,越是放得下的人醒来的越早,这么想着,商暮看向了比自己醒来还晚的司孰予,他不由地想着,看来自己不仅找了一个阴沉不易近人的老婆,还是一个心思深重的老婆了。不过这么轻易就能让人出来,这真的是云天方境,印象中真正的云天方境可不止如此。
这正么想着,他意外地听见南宫玄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似乎是云天方境?我曾有幸在太爷爷口中听他描述过这件古物,目前我们所遭遇的一切和他所说的很是相似。这是一件上古的物件,照理来说早已毁了,这东西怎么会在这个安询手里?……不过要是真是这东西,怕是我们遇到麻烦了,这可不容易出去。”
“我看未必是,正巧我也听说过云天方境,不巧我可能比你了解地更多一些,这一路走来虽然很相似,但确实并不是。这么看起来倒像是,什么人苦于找不到原本,就凭借自己的记忆模仿了一个四不像的东西。”商暮接过了南宫玄的话头。
三人行走到面前的窄墙前,这一次南宫玄不敢再轻举妄动。
倒是商暮嗤笑了一声,“仿制的云天方境缺那块原石,可做不到有多厉害,我猜啊这出去的方法很简单。”说着商暮将手放在了面前石柱上,有力地敲击着,像是赞同了商暮的想法,几乎是同时,司孰予也来到了另一侧的石柱边,配合着商暮的敲击。
南宫玄见状,倒是明白了,合着在场三个人,都是听过云天方境的人,甚至说不定自己才是了解最少的那个。这么想着,他耸了耸肩,决定等待两人敲击的结果。
在敲击声中,地面又开始了熟悉的晃动,须臾面前豁然洞开,三人终于重见天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引得路人竞相侧目。
“没想到出来竟然是个闹市区,这安询还挺会玩。”商暮看着眼前的景象,打趣道。
不过显然南宫玄并不想参与他这个玩笑,整了整衣襟,他看向商暮与司孰予,正色道“南宫家本家这次怕不是要出什么乱子,这次可能要麻烦二位跟我一起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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