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五章
no19
我是没有想到致远摸底考试还会分考场的。
我以为摸底是走走形式看看大概实力,谁承想是完全正规化且别想浑水摸鱼。
顾瑶、迟夏、我一拍三散。顾瑶在本班,迟夏在二楼,我在四楼二十二班。
我们这届的尖子班。
分到二十二班考试的是我和方然,方然的招呼从一楼到四楼就没听过。
致远初中才是致远中学真正的辐射面,对于方然他们从致远初中考进来的,无非是换了个地方学习。
我夸方然的人缘真好,方然一点都不谦虚地说那是当然。我问他刚才那些人季皓也认识吗?方然说差不多吧,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
我只是忽然好奇,人不是每个行为都有具体缘由的,好奇两字可以解释一切举动。
方然特好心地问我还想知道季皓啥事,他都可以告诉我。
我摆摆手说不用了。
好奇归好奇,还没有那么好奇。
no20
致远的摸底内容比中考的知识点覆盖面广,电流电压,要想通电关a开关还是b开关,画个瓶子问名称,配置稀盐酸需要多少浓盐酸,除了这些中规中矩的,还考了些犄角旮旯的。
我永远不知道出题老师感兴趣的是什么,可能我不感兴趣的他都感兴趣吧。
数学最后一题还是不会,唉也不是不会,是我的脑子就是不想算,不是任性,是习惯性放弃最后一题,脑袋遇到它的时候就真不好使了。
摸底考试考了两天,我和顾瑶低气压了两天,迟夏在我俩面前一句考试的话都没提。我太喜欢迟夏这种好学生了。
况且谁不是在有把握的时候才愿意对答案,因为足够自信,错的就是别人。明人不说暗话,我说的就是季皓和方然,午休晚休他俩在班里都要被包围了,那家伙题干选项记的清晰,我一度以为我班录取的全是打印机。
不过季皓似乎不太热衷对答案这事,只有争议特别大的时候才会说出自己的答案,主要是那个方然,对答案的嘴就没停过。
我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抱枕里,对答案的同学们没错,是我的问题,他们是敢于面对狂风的小巨人,我是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骆驼,看不见狂风,就可以当狂风不存在。
唉,我想我是彻底从七中的宝变成了致远的草,好在中考成绩一出我就知道了这个事实,两个月的假期,足够我转变心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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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被考试打击的顾瑶恢复的比我快,第二天全部考完,晚休的时候她就像没事人似的了。
顾瑶在食堂回班的路上和我说,“考试期间心”
而我还没恢复状态,是因为我没有那个实力,却总是期待好结果。
等六十三路时我一直低头看地面的红白砖块,用脚在地上画火柴人。
“你没事吧?”
我听到季皓的声音,抬头,他正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右肩的书包带滑了下来,我提了一下,故作轻松,“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不就一场考试吗?方然没和你一起?”
“他今天去他奶家。”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你刚才……是画火柴人呢吗?”
季皓问的我一愣,我想了想答,“好像是吧。”
我不太记得我刚才用脚画的是啥,小的时候一难过就画火柴人,直到有一次我那天下第一欠的哥说我就会画火柴人,没创造力。从那以后我就什么都花,笑脸、哭脸、太阳、月亮、星星什么都画。直到刚才季皓问我,我才发现我不开心时,下意识还是会画火柴人。
“可能火柴人能替我分享一点……伤春悲秋吧。”我假笑了一下,“其实对它也挺不公平的。”
“其实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分担点伤春悲秋。”
我扭头看向季皓,他可能没料到我会直直地看他,别扭的挠了挠头,扯了扯嘴角,好像在缓解尴尬。
我并不觉得尴尬,他愿意替我分担伤春悲秋我很感谢他,毕竟同甘的朋友很多,愿意共苦的难找。
只是他不懂。
我叹了口气说,“你不懂。”
你个标准答案怎么会懂我。我那时候还小,不知道生活里能让人陷入悲伤的事情太多了,考试只是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分支,可高中伊始,我的人生大事,确实只有考试和鲜红的分数。
六十三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还是季皓提醒的我。
他和我一起上了车,我想起刚刚似乎过去了一个二路。
“你不是……”
“六十三也到,就是绕点路。”
这个时间段的公交车特别挤,像是锅里煮了过多的饺子,司机的每脚刹车都想煮饺子的漏勺,车厢里的人控制不住的你撞我我撞你。
我和季皓站在后门附近,我握着后门的栏杆,季皓握着上方的扶手。
“我小时候认识一个人,她不开心的时候也会在地上画火柴人。”
“是吗?那有机会我俩认识一下。”
“我和她没联系了。”
“那还挺可惜的。”
话是这样说,我也只是单纯附和,其实没什么兴致,我看着窗外步履匆匆的行人,还是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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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底成绩第二天就出来了,早自习把答题卡都发完了。我努力寻找班任脸上的黑眼圈,批卷批的是不是太快了。
顾瑶科科都不太好,她也不在意,只求发卷子的同学别影响她补觉。
至于我,成绩还不错,毕竟中考那也是实打实考出来的,我说了,我只是不够努力,却总想得到令人惊喜的结果。
虽然考完试对答案的时候我在趴桌子,但我又不聋,答题卡上和季皓不一样的答案都错了。
课间趁着季皓和方然不在,我回身翻了翻季皓的答题卡,他的卡上就没几个叉,看完一科的正确答案就忍不住想看下一科,哪怕知道老师马上就会给答案也等不了。
我认真到都没意识到有人回来,方然突然来了一句,“你干嘛呢?”
吓我一跳。
“对答案呗。”我说着放下季皓的答题卡,明明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却莫名紧张。
大课间做完广播体操回到班,成绩单就到桌上了。
我似乎明白了致远为何能是省重点,这效率真不是一般学校能比的。
第一名是季皓,我不意外,我意外的是年级第五。
我怀疑自己看错行了,捋了好几遍。班级第二是方然,年级第十。
这……这不是尖子班的选手吗?中考失手了?不能啊,摸底的题比中考的题还难,而且他们这种程度的学霸再怎么样也滑不出学年前四十。
我回头看了看他俩,瞪大了眼睛久久没说话。
方然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见鬼了?”
就在这一刻我想通了,可能就是没那命,兴许真是中考没发挥好。
我的诧异转为惋惜,对他俩说了句,“逆风翻盘,你俩可以的。”
“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方然满脸疑惑。
季皓说了句,“翻不翻都行。”
这才是真正的金子,不在乎尖子班还是普通班,在哪都能发光。
我当时觉得我还挺好心,可我后来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只想给自己脑袋来一下,不是季皓和方然需要逆风翻盘,是我,不该同情心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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