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震惊

　　“小玄，小雪，莫叔叔来了，你们快下来吧。”楼下宁雪妈妈的声音传了上来，莫名是宁雪父亲的好友，宁雪父亲只是个普通人，从小玩到大的莫名却成为了一名高系咒师，而与此同时莫名也没有丝毫的傲气，两个人的友情才能一直保存下去。

　　“莫叔叔，我们八月份就要去报考初系院校了呢，到时候成功了的话莫叔叔是不是要给点礼物啊。”宁雪笑眯眯的道。

　　莫名对这个小丫头也是喜欢的很，莫名早年妻子得病去世以后便发誓不会再娶，四十余岁仍然没有子女的他对于宁雪更显得溺爱，不仅偶尔教导她一些咒法知识，更用一些咒师资源帮助宁雪塑养精神力。而后来的赵玄虽然不像宁雪一样，可是也得到莫名的诸多帮助。

　　“哈哈，好啊，你和小玄要是成为初系咒师，到时候叔叔就把我初系的时候用的灵能法镯送给你们。”莫名笑着看着宁雪和赵玄，看到两个孩子脸上的喜色，心中一动，道:“对了，今天我得到一个小宝物，”说着从储物戒中划了一下，一颗闪着青色光芒的圆形玉石浮在半空中。

　　赵玄和宁雪听到宝物二字便忍不住看去了，像两个财迷一样紧紧盯着半空当中的玉珠，连口水落到地上都没有察觉。

　　莫名看着这两个孩子的眼神一愣，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和宁川的日子，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分暖色，“先别着急，我先和你们两个小家伙说说这个玉珠的来历，好了好了坐好了，年纪轻轻的，看见宝物和两只小野狼似的，长大了还了得啊。”莫名顿了顿，道:“这个玉珠有个名字，精神神珠……”

　　“精神神珠？不是应该是紫轩神珠吗？”莫名还没有说完，赵玄便突然开口道，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莫名一惊，甚至忘记了被打断的事情了。

　　“的确，远古时代是这个名字，只不过现代人们只发现的一部分有关精神力的功能，才取名为精神神珠的。不过小玄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可是远古的事情啊。”远古时代早已经淹没在浩瀚的历史之中了，就算是如今最为古老的经传历史也只能追溯到远古末代，莫名知道的紫轩神珠的事情也都是去可以查找了一下才明白的，现在这件事情被一个小孩子说了出来，可以说是出乎意料了。

　　“呃，我也不知道啊，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个名字，可能以前看过什么书吧。”赵玄还是决定把那个老人的事情瞒下去，他很清楚，这一切可能都和那个老人有关，而如果自己就这样把老人的事情说出去的话，说不定自己会有危险。

　　“也许吧，可能市面上有些书籍还是历史学家没有发现的吧。”莫名见赵玄说的含糊，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有义务让他人把秘密托付出来，在莫名看来，这就是他的原则。

　　“这个玉珠，你们将手放到上面的时候要尽可能的沉浸心神，而与此同时精神神珠会根据你们沉浸心神的强度判断出你们的精神力强度倍数，虽然你们以后去学校也会测验精神力，可是那种测验只能给一个粗略的范围罢了。而第二个作用就不简单了，一会你们就会体会到了。”莫名把目光转回到精神神珠上，继续介绍起来。他也是在执行了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以后才被赠予的，甚至刚被赠予的时候内心并不满意，可是直到长老告诉自己精神神珠的来历和功用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得到的是一个多么逆天的宝物。

　　现代的咒师群体中普遍认为咒师的突破是需要机缘与实力，简言之就是需要有一定的宝物做辅助，加之精神力要达到指定等级的标准，甚至于要高于标准，比如说当初莫名自己突破中系咒师的时候就是近五倍精神力才成功，即便这样仍然用掉了两份中系灵脉，那种倾家荡产的滋味让他一直耿耿于怀。而有了精神神珠以后，可以无时无刻地凝练精神力，简言之就是可以让精神力刚刚达到界限时便可以无条件突破。

　　“嗡……”玉珠颤动起来，磨蹭得宁雪手心有些发痒，刚想笑出来，却听到莫名的提醒，“不要笑，沉浸心神，记住，沉浸到最大限度。”听到这话宁雪很快的便把笑意收了回去，全身心地浸入到了玉珠当中。

　　赵玄手心攥的有些发汗，他也许是最期待宁雪的数字的人，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妹妹的天赋不会太低，甚至有时候梦里都会看到宁雪成为一名至强者时候的样子，当然……还有别的原因，虽然赵玄还没成人，可是有些情感还是蛮丰富的……

　　“这小丫头，成与不成就看天赋了，赵玄这小子的身世肯定没那么简单，要想和他在一起的话，没有异于常人的天赋恐怕……这是？”本来看着赵玄的眼神突然一转，落在缓缓从玉珠中浮现出的数字之上。

　　“叔叔，这个数字为什么只浮现了不到一半？”赵玄盯着半空的光影，有些奇怪，因为据莫名的介绍，玉珠现在应当是浮现出一个数字的，可是如今却只有一个不完整的数字。

　　莫名长嘘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小雪天赋这么高，玉珠测试的结果不一定是完整的数字，当介于两个倍数之间的时候会根据强度浮现相应程度的数字，这个数字是四，也就是说小雪的精神力大概在三倍半左右，只看精神力的话这已经相当于初系地阶中的强者了。”说到这连莫名自己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想当年他觉醒的时候才不过是刚刚满足二倍的要求罢了。

　　“叔叔，我的精神力这么强啊，那你可要准备好礼物了呀，这次我和赵玄肯定能通过了。”宁雪显然也听到了莫名的话，尽管刚刚收回心神，脸上略发有些疲惫，可是仍然开心的笑起来，缠着莫名大有一副对礼物念念不忘的态势。

　　“这不还有小玄没测试吗，不急不急。”面对宁雪，莫名也是没招了，每次宁雪缠着他的时候他都会为自己的储物戒指心疼一番。

　　“莫叔叔这话就不对了，赵玄哥哥怎么可能达不到界限啊，赵玄哥哥，哎……？赵玄哥哥你在干什么呢？”宁雪回过头看着赵玄，却发现赵玄站在原地，眼睛紧闭着，像是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般。

　　“别打扰他，你的赵玄哥哥现在的状态……这小子不简单啊。”宁雪看不出所以然，可是莫名又怎会不了解，看到赵玄手指频频颤动的时候他便是反应了过来，心中又多了几分猜测。

　　片刻之后，赵玄总算睁开了眼睛，看着宁雪，微微笑了笑，“看来你这小丫头天赋不错啊，还没觉醒就快到四倍了。”说实话赵玄见到玉珠的反应的时候内心也是一度震惊的，毕竟多出来的这一倍半的精神力，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是完全可以续接下去的，这个差距的确是得天独厚。

　　“赵玄哥哥你快去吧，我很期待你会有什么数字呢。”宁雪没有多问，即便是真的想知道刚刚为什么莫名叔叔告诉自己不能打扰赵玄。

　　赵玄向宁雪和莫名点了点头，走到精神神珠前，伸出右手缓缓放了上去，只不过左手却依照着某种频率颤动着，伴随着心神的沉浸，玉珠也渐渐随着颤动起来。

　　“小玄这个手势是……他不可能没有父母，可是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又为什么让小玄独身一人？”莫名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自从看到赵玄的手势后，莫名心中便暗暗思索着，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仍没有一点点线索。

　　“嗡……”玉珠再赵玄的手心当中更加剧烈的颤动，甚至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怎么可能……！”当玉珠浮现出的数字映入眼睛之中的时候，不单单宁雪呆在原地，就连莫名也张开了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会是六倍半！小玄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的精神力！”莫名心中惊骇万分，本以为见过宁雪的天赋，心中多少会有点心理准备的他万万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须知他也是一位高阶咒师，从初阶到高阶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代价才达到如今的七倍精神力，而赵玄一个准初系就有了高阶的精神力，这让他打破脑袋也无法接受。

　　“小玄……你的天赋竟然如此恐怖，你的父母肯定不是普通人啊。”看着赵玄收回手走来，莫名心中还是止不住彭彭跳动。

　　“莫名叔叔为什么这么说？”关于自己的父母，赵玄至今没有什么记忆，如今听莫名提起，不由得疑惑道。

　　“我在的咒师组织里对于天赋遗传早有研究，如果父母双方都是普通人的话，子女最高也只会是两倍半左右，像小雪这样父母中有一个人是咒师的也最多不过三倍半，而父母双方都是咒师的话……按照结论应当是父母越强，子女天赋越好，你的天赋和父母有关，所以我才会猜测你的父母肯定都是咒师，而且……等阶不会低，毕竟这种天赋遗传也是几率极低的。”莫名解释道，他在组织中的地位不低，所以才会接触到这类研究，可是在他的印象之中，父母双方都是超阶咒师，子女也不过四倍半封顶罢了，这话莫名没有讲出来，反而是看了看旁边还有些失神的宁雪，心中暗道:这丫头以后修炼的话，不会太容易啊，不然只会被小玄甩开，到时候两个人还能不能见到还是个未知数。

　　“几率极低……有个大概的几率吗……？”宁雪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听到莫名的话不由问道，声音中还有徐徐颤音，显然被刚刚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这种天赋遗传的人……百万人当中能出一个就已经是奇迹了。”莫名回答道，语气多了些赞叹和无奈，随即点了一根烟，“你们两个小家伙快静下心来感受一下精神力吧，这个玉珠在测试同时还会帮助你们凝练精神力，你们两个修炼一下吧，我去抽根烟冷静一下。”

　　看着赵玄和宁雪之间闭上眼席地而坐，莫名这才转身走出门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呆呆看着空中的烟云，眼角跳个不停:“没想到能看到天赋遗传者……看到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两个天赋这么强的小怪物……宁大哥，真是有福啊。”

　　此时的赵玄二人却没有再去在意彼此的天赋，而是一门心思浸入了对精神力的感知当中。一道道银白色纹路浮现在二人身体之外，如果认真探查，定然会发现，细丝般的纹路在以微小的趋势扩大着，连颜色也渐渐有了一点点金光。

　　待莫名抽完一根烟回来后，宁雪也已是从感应的状态中回复过来，唯有赵玄仍然闭目感应着，额头上的汗水让看到这一幕的宁雪仅仅攥着小手。一丝丝雾气出现在眼眶中，不仅仅有着难过，更是有着心疼，她之所以从感应状态苏醒而来，并不是自主，而是实在无法承受住那般痛楚。

　　锤炼精神力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这种代价，便是难以忍受的痛苦，这绝非意识不坚之辈能够承受住的，尽管这可以获得比让精神力随时间自然增长更快的速度，可是仍然咸有人去尝试。

　　“果然我还是不行吗？”看到莫名走到自己身边，宁雪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雾气更甚，声音有些哽咽道。

　　“小雪……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去击溃自己的信心，也许你会发现很多天赋比你好一倍十倍一百倍的人，可是你要记住，永远都不要否定自己，天赋不能决定一切，更何况你的天赋在同辈中已经颇为优秀，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至于小玄……他会没事的，他的性子你应该最清楚……”看到宁雪的样子，莫名不由有些心疼，宁雪的性格他也早已是一清二楚，不过像今天这样子却还是第一次，看得出经过赵玄这一比较，在宁雪看来会有多大的打击。

　　“我知道……我只是怕我自己天赋不如赵玄，还没有赵玄的毅力……我怕离他越来越远。”宁雪哽咽道，声音中多了些许颤动。

　　听到这句话，莫名忍不住身体一怔，果然小玄这小子还是抓住了小雪的心，随即开口道:“重要的是心，至于毅力，我可不觉得我们家小雪缺少多少啊。”

　　宁雪呆呆这看着赵玄，倒是没有再说话，心中却暗暗下定了决心……

　　“我以我魂煅天地，我以我身炼轮回，精神之道，全在灵魂，今生今世，燃我之魂，以留秘法，煅魂之术，助我后人……”古老的声音在赵玄脑海中响起，与此同时还有着一道光影，光影变幻，一道道手影浮现出来，翻飞的手势刹那间崩裂而开，化作十片光幕，每一道光幕上，都有着一副手势，而在光幕之上，还有四个古老苍劲的大字——煅魂之术！

　　“我去！这是宝贝啊……！了不得了不得，哎不过我只能练第一重啊，后面的怎么办，下次锤炼的时候还会有吗？”赵玄打着第一重手势，手指微微颤动着，表情略微有些狰狞，显然这种煅魂之法痛苦不小，他很清楚自己修炼第一重都如此难耐，更罔论第二重了，想想这《煅魂之术》竟然有十重，赵玄也只能不住地抽着嘴角，心中暗道一句变态。

　　仿佛相应着他的话，除了第一道光幕仍浮在脑海之中，其他九道，则是融为一层光幕，覆盖住他的脑海，那种紧韧的感觉让赵玄心中一喜。不由站起身，对着第一道光幕深鞠一躬，“多谢前辈，我绝不会让您的心血无名。”说完，幻化的身形便从脑海中消失。

　　“嗯……”刚刚退出脑海，赵玄便感到一阵舒爽，锤炼精神力的效果相比于宁雪更加强烈，甚至达到了令肌肤舒爽的程度。

　　看到赵玄醒转过来，宁雪也拭了拭眼角的泪痕，着急的扑倒赵玄怀里，看得赵玄和莫名一愣一愣的。

　　“赵玄哥哥，你以后无论怎么样都带着我好不好啊？”少了以往的刁蛮野性，多了些真诚与可怜，让赵玄内心一颤，以往要是宁雪这般，他指不定会露出何等得意的神情，可是听到宁雪的话，他却怎么也表现不出来，心中反而五味杂陈，这一刻，只有他才能明白个中滋味。

　　拍了拍宁雪的小脑袋，赵玄没有开口，只是轻轻抱着在怀里轻轻抽泣着的宁雪，心中早已在平静中溢起一阵阵的波澜。

　　“咳咳……你们两个小家伙，小小年纪的，再加上我还在这呢……”莫名也是无语了，本来他还在想宁雪的母亲把咒师的天赋传给了宁雪，可是宁雪的父亲却是个普通人，应该不会传给她什么天赋，现在他倒是知道了，宁雪早恋的天赋，一点都不比她父亲差……

　　和宁雪父亲聊了一会，莫名便离开了，离开前，莫名意味深长地看着赵玄，眼神仿佛力图洞察赵玄的内心，“小玄，你要记住，天赋永远不要绝对，永远不要辜负自己的天赋，更不要辜负你的心，天赋与力量，无可替代，但从来只是一部分罢了，当你失去了想要保护的人的时候，任何力量都无法帮助你。”

　　看着莫名离开的背影，赵玄耳边不住回荡着莫名的话，也许就连此时的他也没有意识到，一道朦胧的身影就这么住进了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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