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三查,做人底线
李宏楠有咬大拇指的坏习惯,尤其内心紧张不安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咬大拇指。眼前这个被李查德亲自动手收拾了一顿的家伙,便是利用李宏楠的这一坏习惯,暗搓搓地让李宏楠的大拇指接触到涂抹了神仙散的药粉,以至于当着族长以及五老祖几个族老的面,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或许,年幼时的李宏楠真的无意间看到他那亲爹李庆海,暗搓搓地给那个早夭的幺儿子烧纸钱,这才知道李查德不是自家嫡亲小弟。但这一次,自作主张将李查德那身世给乘机曝出来,是不争的事实。
李查德原本也没想隐瞒太久,探亲假结束,回京时将便宜老娘大李赵氏带上。等到了京城,安顿下来后,再找个机会将这事告诉大李赵氏。
现在嘛……或许只能说计划永远没变化快吧。很多事,在长远计划内,却总是比预料中要提前些,可见在统筹安排事情时,考虑得还不够周全。
“给京城那边带个信,就说我娘病了,乐极生悲,现在需要侍疾。”到底没将人揍个半死的李查德,不过稍稍出了口气,便这般直接地交代道。
“喏。”玄五,就是刚刚被李查德揍了一顿的家伙,面无表情地应道。
之前,便是玄五躲在暗处,暗搓搓的保护着李查德那人身安全。后来被李查德逮了个正着后,李查德将他暂时收为己用。玄五对李查德勉强也算忠心,但目前显然更忠诚上位那位主子。
李查德对此没有强求,要不然一碗水灌下去,再乘机洗个脑,保证忠心耿耿。可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咧。
玄五见李查德没有再吩咐旁的事儿,赶忙选择开溜。就在李查德看不到他的角落,忍不住停下脚步,随后咧着嘴,揉了揉方才被打的那些地方。
嘤嘤嘤,真疼啊,公子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
。
“出来!”并没有着急着离开的李查德待竹林里再没旁人,眼角却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一旁的角落,开口道。
竹林里寂静一片,只有那半枯黄的竹叶发出沙沙作响声。过了好一会儿,大郎拖着脚,硬着头皮从躲藏的角落里站起了身,身后还有个穿着罗裙的李玉琇。
“小,小叔……”姐弟俩半低着头,站在李查德跟前。
不同于自家弟弟大郎,那一脸被抓包后的别扭模样,李玉琇甚至还有些埋怨,要不是大郎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枯枝,估摸着也不会被抓个正着。而且,她也正好有话想偷偷问来着,现在偏偏多了个碍事儿的。
“有事?”大郎也就罢了,旁边那个不安分的小丫头总是隔三差五地找他,而且无利不起早,现在瞧着那欲言欲止的样子,李查德又岂会瞧不出这小丫头多半又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没……”
“嗯?”李查德显然不信。
“小,小叔你好厉害啊。”本想说没事的大郎改口道,说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兴奋与崇拜,两眼更是亮闪闪的,“小叔,我想跟你学武!我也想跟你一样厉害!”
“大郎,学武很辛苦的,而且小叔他再过几天便该回京城了,哪有时间教你啊。”李查德还没开口,就听到一旁的李玉琇并不赞成道,“还有,你不是说八月要下场参加县试嘛,若是学武,身体怕是扛不住吧。”
“是夫子建议我,可以下场试试县试的。”大郎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挠了下头。
也不晓得是不是李宏查拿到了“年纪最小的茂才”这一殊荣,最近几年,选择参加科举下场考秀才的年龄,越发年轻化了。当然,今年已经十岁的大郎并不在内,即便真如当年的李宏查那般,县试、府试以及院试都是一次通过,等他考中茂才也不过是平了那记录而已。
事实上,大郎启蒙比较晚,但在读书上还是挺有天分的,再加上自身勤勉,进步可谓一日千里。隔壁李宏楠家那二郎,再快马加鞭都追不上的。当日李查德中了解元摆的流水席上,周遭不止一人在议论着,大郎若能考中,相信老李家又将出个未来的状元公了。
负责教大郎的那位夫子,是觉着可以先试试最简单的县试,这才这般建议。毕竟科举即便是茂才也没那么容易考,多少得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对此,李查德没有反对,甚至这次回到家里趁着间隙出了些简单的题目,让大郎练习一二,随后帮着批改一番。大郎自然受益匪浅,对李查德这个小叔本就崇拜,现在更是迷到不行。
所以前两日在乍然偷听到自家小叔竟然并非阿嬷亲生时,是直接吓傻了过去,多少有些接受不了。事实上,不敢相信的这一事实的,又何止大郎一个。
李玉琇这两日总是在发呆,很努力地回忆着上辈子那些个事儿。上辈子的这会儿,她那小叔高中了状元,因为京城连番变故,新皇登基却因天下大旱而政局动荡,并没有回乡祭祖来着。不过她这个已经卖入郑家为奴的外甥女,倒也因此沾了些光。
不管怎样,直到死也没听说小叔并非老李家阿嬷亲生这事儿啊。
李玉琇眉头再次不由地微皱在了一起。上辈子家里发生的事,她知道的着实不多,而现在很多事又发生了明显变化。
冷不丁的,李玉琇那额头被敲了一下,一抬头毫无意外地对上了李查德那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李玉琇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
“说吧,何事?”
“小叔,你早知道自己不是阿嬷的亲生的?”李玉琇开口问道。
“是或者不是,很重要?”李查德浅笑着反问。、
正如李查德所说的那般,是不是大李赵氏亲生的,并不重要,反正他会一如既往地孝顺大李赵氏这个便宜老娘,负责养老送终。只不过……大李赵氏心里迈不过这道坎,未必愿意承受这份福报。
所以自打知道事情真相后,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却断断续续病着。
李查德见李玉琇一时语顿没回话,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琇丫头,那个郑家少爷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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