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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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无兮听到林毅偷偷摸摸的话，展颜笑了笑，道：“兄台你要知，就是因为你还不够厚脸皮才有了今日的灭顶之灾！”
“……原来如此！”林毅恍然大悟，原本的黑发已变成满头华发，看起来活不了多久了。
血祭仍在继续，并未中途停止过，可谢衍却半路退出了，可想而知一定发生了什么。
帝无兮眼珠子转了转，抬手摸着下巴道：“谢衍，按理说，你应该同青柳玉在一处啊！这怎么出来了呢？”
“哼！别说一处，从血祭开始起，我就没有见过他！”谢衍被分散了注意力，脸色黑得不见底。
帝无兮扭头分析一下，转而再问：“你没见过他又是怎么吸收这些东西的呢？”
“你是当我傻吗？！血祭阵法是我同他一起费神钻研的，他会，我自然也会！”
“哦——那你为何不继续了呢？”
“我已无法吸收他人体内的生命力与修为，看样子此次是无缘踏进神桥境。”谢衍神色一下子落寞下来，十分的不舍。
不舍他呕心沥血铭刻下的血祭大阵，不舍这无数人的生命力与修为。
总之，一切的一切全都这么难以割舍。
帝无兮顿住，视线落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是林毅。
她只见他已经苍老的挺不直腰杆，整个白发苍苍，原本两个精亮的眼睛都已黯淡无光，变得浑浊不已。
他们几个逃过血祭的人，看着没有逃过的人的惨状，颇为触目惊心，只觉有些太过残忍。
焱千璕叹了口气，朝着林毅走去，道：“你还是自己了断了吧！不然，这种生命力极速流动的苦会把你绞杀成齑粉的。”
“齑粉？反正人死后不都是一捧灰，齑粉就齑粉吧！我也不稀罕留一个全尸！留全尸，不过喂喂妖兽。”林毅想的十分通透，虽然对人世很是不舍，但是仍只能舍弃。
焱千璕瞅了几眼他迅速老化的头发，最终一声叹息离去，走到帝无兮身侧，问道：“死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寻青柳玉？要知，你若是等着他来寻你，平常手段，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眼前不就有带路的人来吗！同是寻找青柳玉，算得上一个盟友，虽然这个盟友对我抱着必杀之心。”帝无兮回的有些轻挑，说的谢衍同焱千璕皆心中飘荡。
“死孩子，你这算盘打得不好，人家凭什么帮你？你既废了他的女儿，又把他气的半死，要是我，直接把你领到什么无人之地，咔嚓掉！”焱千璕挑帝无兮的刺，白眼翻得相当有艺术感。
帝无兮嘴角抽搐两下，最后望向了谢衍。
谢衍亦凝望帝无兮，眼中都是煞气，仿佛再说，你敢套近乎死定了！
帝无兮揪了揪衣摆，无可奈何道：“既然如此，你们在这里留着吧！我要去找青柳玉了。”
“你自己去吗？”美人儿在后喊道。
“你若是想来，跟上就是。”
于是，谢衍眼睁睁的看着帝无兮带着焱千璕走了好远，偏偏他还不敢动他们，因为他深知青柳玉的威胁，即便再疼惜凝儿，也不能搭上自己！
与此同时，林毅凝望着帝无兮二人的背影寸寸化作了齑粉，当真像极了粉身碎骨的痛。
帝无兮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朝着山下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拦路虎，但都没有林毅与谢衍厉害。
要知，林毅是唯一一个上的了山顶的人！
此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修为究竟有多好深！可惜，此时想想应该已经死了。
帝无兮边走边同美人儿分析道：“美人儿，我怀疑青柳玉就在灣山半山腰吸收人的生命力与气血。因为山顶虽然也有这些东西，但都不浓郁。”
焱千璕顿了顿，朝着脚下的路看了看，“那不一定，你怎知他不会另辟蹊径！”
“我就是不知道才说怀疑的啊！我要是知道那我就说肯定了！”帝无兮白他一眼，越看他越觉得傻。
其实……美人儿也没有多聪明，只因从前他从未动过脑子，谁叫人家太强大，能动手的，绝不动嘴！
焱千璕本人面上无一丝不妥之处，“丑丫头，你感应到了这山间的血气与灵力没有？”
“自然！”
“……其实，我也能用它们。”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吸收为己用？！”帝无兮吃惊，这些虽然都是歪门邪道，但都是好东西啊！
“嗯，如你所言，我确实能用。但是……我不会用。”焱千璕此言很晦涩，似是在隐瞒什么。
帝无兮狐疑，忍不住刨根问底，“美人儿此言到底何意啊？既然对你的修为有用，理应好好运用，正好杀杀青柳玉的锐气！”
“……你不懂，这种修行全部都是歪门邪道，会遭到因果报应的。”美人儿脸色不太好看，看样很不想沾到。
“因果报应？美人儿怕它？”帝无兮笑了，笑美人儿的畏惧。
焱千璕昂首，也跟着笑了，“它不过区区一个因果而已，我又怎会怕它！从前不会怕！从后亦……不会怕。”
“可是……美人儿你已经没有底气了。”帝无兮眉头皱的很紧，每每听到这种高层次的话都莫名紧张。
“我不是没底气，我只是犹豫。”
“犹豫什么？”
“犹豫……犹豫世间的身不由己。”
帝无兮沉默，最终无奈道之：“你又有什么身不由己了啊？说出来我听听。”
“可多可多了，像现在同你走在一起就是身不由己。”焱千璕突然笑的很腻，帝无兮耳闻明白其意直接龇牙咧嘴。
“焱千璕！你既然觉得和我走在一起等同身不由己，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去！”
“我偏不！离去了岂不是要被其他老狐狸逮走，我现在这么弱，怎会去自讨苦吃！”焱千璕十分能看清现实，一口回绝道。
帝无兮咬牙，从脚底下捡起一根木条，戳着美人儿道：“我叫你没事！现在还有事没事了！明明离不开我，还非得说一些令我不开心的话！”
美人儿抬手揪住了帝无兮的木条，道：“你竟敢这么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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