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鲜血淋漓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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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无兮磨牙再磨牙，想反驳却有些说不出口，因为，现实的确是她整日围着美人儿转。
房顶上歪坐着的青柳玉见帝无兮一个劲挣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殿下啊！怎么？无从反驳是吗？那是因为本王说到你心坎里去了！”
“你少得意！像你这样总是戳别人痛脚的，早晚都得自食其果！”帝无兮憋了许久，总算憋出了这么一句。
青柳玉挑了挑眉，甚是无所畏惧，“殿下，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说这种天真的话，不觉得羞愧吗？”
帝无兮脸红，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青柳玉，你的确不是小孩子，装不了嫩，但本公主正是！”
“……呵呵！还真够无耻的啊！”青柳玉噎了一下，想不到她竟然这么厚脸皮。
帝无兮眉头挑动，笑的如同花骨朵，“青柳玉，我这顶多算厚颜，哪里无耻了？”
“那劳烦长公主告诉臣，哪有像你这样的孩子？！”
“还用像我吗！我就是！”
“呵！长公主殿下还真是当的起‘厚颜’二字！”青柳玉无话可说，败给帝无兮的厚颜加无耻。
帝无兮笑，笑的得意，“难道王没听过一句话吗？脸皮厚，多吃肉！”
“抱歉，本王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偷袭还是低趣味？”帝无兮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就气，这个青柳玉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青柳玉挪动一下身子，故作不懂的问：“那么敢问，什么才是低趣味？”
“低趣味，像你刚才故意吓我便算低趣味。”帝无兮直言道之，眼神锐利。
青柳玉顿了一下，“原来就为了这个，殿下，你还真是毫无度量！”
“这是我毫无度量吗？！明明是你不厚道在先！现在还有脸说我毫无度量！若有度量之人都是你这种，世间才叫真正毫无有度量之人！”帝无兮就差抬手指着青柳玉的鼻子骂。
“……殿下，你可真是牙尖嘴利。”青柳玉身处夜色中，看不清是何脸色，不过想来，绝不会多好。
帝无兮笑了笑，气宇轩昂的拱手道：“承让！”
“哼！此时说什么承让不承让，你这样说，不就是意指我如你一般吗！”青柳玉轻而易举识破帝无兮心思，亦或，帝无兮有意让他识破。
这厢，帝无兮上前一步，慎重道：“青柳玉，你能否实话实说，豢养阴兵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还用得着同殿下交代吗？”青柳玉此言说的很刻薄，偏偏又很有道理。
帝无兮轻嗤，神色薄凉到极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说！你到底用不用得着同我这个四国之首的长公主交代？！”
青柳玉顿了顿，神情有些僵硬，“殿下，你还做着什么春秋大梦呢？圣权要完了！这是北淼人尽皆知的事！”
“完？即便当真要完，也能轻易灭你！”帝无兮所言从未这么属实，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区区一个灣山，圣权随意出一城都能平定！
青柳玉的神色终于浮现明显的裂痕，“殿下说的这般言之凿凿，我倒要看看灣山究竟会不会灭！”
“哼！你还是想想自己究竟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吧！”帝无兮笑的轻蔑，但十分现实，单说学士府，她敢保证，慕冲身为院长一定不会比青柳玉弱！
要知，那是站在登堂境绝巅的人！
还有，学士府的三大长老可都是登堂境之上的修士，若齐齐出动，边境流寇不说尽灭，也好不了哪去！
只可惜，他们都有无法推脱的责任，抽不出空闲来管理这个边境，管理边境的人是……尉迟大将军。
帝无兮眸子敛了敛，一瞬间想了这么多，虚虚实实，真是好难分辨。
青柳玉无声良久，最终冷言道之：“帝无兮，你既说得这么好，现实呢？现实即便圣权强的重登绝巅，亦不过一盘散沙！翻不起什么风浪。”
“……是，圣权现状的确布满散沙与蛀虫，但是，你可以去试着侵犯一下他们的土地，他们的亲朋好友，他们在乎爱护的东西。如此，你再看，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一盘散沙！”帝无兮迟钝一下，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圣权就是一盘散沙。
可惜，她只能这样试着自欺欺人，否则，她将无丝毫底气。
青柳玉双拳紧握起，缓缓站起身，说道：“殿下，你说我活不到灣山被灭的时候，我想说，你可能也活不到看着灣山被灭的时候。”
“呵！我知道你要杀我，一直都知道，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等我真的死了，你再在我的尸骨前说出这话！”帝无兮似是不屑，实则，她也没有把握保自己平安回返。
因为，她真的准备放出那只大邪祟。
此中结果到底如何，她不急着了解，只盼能多陪美人儿一会儿，只要一会会，一会会就好。
不过……青柳玉必死无疑！
帝无兮不再等着青柳玉回的话，直接背过身回房，房顶上的青柳玉目视她离开，最终也不过离去。
帝无兮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关紧房门，背靠着门扇努力喘息，总觉得，这段时间太过于放纵自己，放纵着享受安逸，放纵着退避使命，如此，越来越不像自己。
亦或者，现今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从前，皆不过万般责任催促之下的帝无兮。
帝无兮忍不住狂笑出声，可那笑声，却是那般的力不从心。
倚在床榻上的焱千璕终于再也没办法高高挂起，他踌躇，他不决，他忐忑，他不安，他踌躇不决忐忑不安的想要靠近她，哪怕一点点也是好的。
帝无兮笑声渐止，眼中神色再也没有犹豫，既然要做，就做世间最冷血果决之人！她要让灣山十几万人死！更要青柳玉死！
她要整个灣山覆灭！
而灣山覆灭之后，便是整个边境！
谁若是敢覆灭她的圣权，来日，她必杀谁！
帝无兮深呼吸，心中地动山摇的情绪全部抚平，这一夜，包括焱千璕，她都没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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