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系统
脑袋有些迷迷糊糊的季薇直到被柏子寒牵手带回他们住的酒店，她才勉强回过神来。
洗漱完毕之后，季薇躺在床上想了许多。
譬如以后……
季薇有些烦闷的用被子蒙上了自己的头，有些不愿意面对“以后”这个看起来有些沉重的话题。
毕竟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季薇根本无法许诺任何一个人未来。
更遑论和柏子寒在一起了。
许是一天一整天季薇没有闲着，没有多久季薇就沉沉的睡去，不过紧蹙的眉头却一直都没有展开过。
隔壁房间的柏子寒显然比季薇心事还要重上许多，自从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其实柏子寒一直都有些消极，并没有像是想象中的那般积极争取。
之前是因为不安，因为没有勇气。
季薇在米国的那段时间，柏子寒可以说几乎是和季薇单方面断了联系。
即便季薇经常会打电话回来，甚至还会给他写信，可是他给季薇的回应却寥寥无几。
不是不想念，只是他那个时候阴郁而又自卑。
他甚至时常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身上也经常满是自己弄出来的伤痕。
那样的他，连自己都觉得不堪。
而那样不堪的他，又怎么配得上季薇呢？
他就一直抱着逃避的心思，不去联系季薇，压抑自己的思念。
直到季薇回国，他见到季薇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什么成全，什么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什么配不上她，他统统都不想管了。
一切心理建设，都在他看见季薇身边还站着别人的时候化为虚无。
如果要和别人在一起的话，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分明和季薇一同长大，有着十几年情分的人是他不是吗？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希望能在季薇那里得到宽恕。
今天的靠近，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试探，也是他所拥有的最大的勇气。
不过结局也是令人欢喜的不是吗？至少季薇没有坚决的推开他。
只要她还有犹豫，那么他就有机会。
柏子寒阖上了他那双总是满是寒冰的眸，他总归是不会放弃的。
接下来的几天，柏子寒就提早做好了规划，每天该去哪里，怎么去，都规划的一清二楚，季薇表示自己玩的十分舒适。
他们一起去爬了巍峨雄壮的山，去看了秀美平静的湖，去赏了古色古韵的景。
哪怕有的时候只是静静的对坐一个小时，他们也只是觉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没有半分觉得无聊。
正是这七天的相处，他们似乎找回了之前的那种默契，就连他们之间的气氛也莫名变得暧昧起来，对视的时候似乎周围都在冒粉红色的泡泡。
离开T市的时候，季薇还有点不舍。
柏子寒十分自然的走过来，牵过她的手，低头哄：“没事的，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来。”
这几天牵手牵惯了，季薇没觉得这有什么。
不过周围同学看见，就觉得校霸这个行为简直是大有深意啊！
这是官宣了吗？这一定是官宣了吧？
他们以后是不是可以吃正大光明的狗粮了？呵呵，真是好开心啊。
柏子寒说的季薇当然知道，只不过心情仍旧闷闷的。
然后季薇就觉得自己的手里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季薇笑了。
前几天，季薇一直想要吃糖，但是吃的太多了，柏子寒怕她蛀牙就不许她吃甜的了。
T市有一种糖是特色，很多人都觉得不是很好吃，但是偏偏特别对季薇胃口。
柏子寒不许她吃甜的之后，季薇还跟他闹过好一阵脾气，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妥协。
结果谁知道今天柏子寒竟然在离开之前特意去买了一整盒，此时偷偷拿出来了一颗，塞到了季薇的手里。
季薇抿唇，不过腮边的梨涡却泄露了她的真实心情，她问：“你不是不让我吃吗？”怎么现在还巴巴的送到我手里呢？
“偶尔一次。”柏子寒僵着脸。
显然他也觉得自己食言什么的可以说是很没面子了。
季薇奶声奶气的哼哼两声，权当是对柏子寒的嘲笑了。
只不过这软糯软糯的声音听在柏子寒耳朵里，险些让柏子寒将剩下藏在包里的糖全都塞到季薇手里去。
柏子寒眼神柔和，虽然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却莫名让人觉得他温柔了许多。
众同学感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T市之行，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不过一切都没有回到A市的时候，听到楚辞说他取得了巨大突破的时候来的惊喜。
秋末的天气昼夜温差很大，季薇回答A市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她一下车就感觉一股凉意袭来，柏子寒赶忙绕到季薇那边，将自己准备的厚外套裹在季薇身上。
“不用了吧？就剩几步路了。”季薇被柏子寒的架势整的一愣。
柏子寒哪里会听季薇的话，在季薇身体这一方面，柏子寒向来不愿意大意马虎。
硬是把季薇裹成了一个球，柏子寒才带着季薇往季家的方向走去。
大约是命运使然，在季家门口柏子寒和楚辞碰见了。
柏子寒知道楚辞对季薇来说是有大恩的，但是对一个住在自己心仪的姑娘家里的男生，柏子寒无论如何都无法摆出什么好脸色。
最大限度也只不过是面无表情的无视。
“好好休息。”柏子寒自顾自的和季薇交代着，顺带抬手整理了一下季薇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
看起来柏子寒很温柔的样子，可是楚辞却冷下了脸，他怎么会看不出柏子寒是在向自己宣誓主权？
季薇对此倒是一无所知，不过毕竟楚辞在，她还是后退了一步，微微躲开了柏子寒的手。
然后她用十分乖软的声音对着柏子寒说了声：“晚安啦。”
说完还挥了挥爪，样子软萌可爱。
本来柏子寒因为季薇的后退，而微微暗下来的眸子又渐渐恢复了温度。
柏子寒点了点头，“嗯”了声，就转身离开了。
他和楚辞谁都没想过要和对方打招呼。
不过走的时候柏子寒还是忍不住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了楚辞一眼，不要靠她太近……
楚辞明白柏子寒的意思，却并不打算照着柏子寒的想法来。
楚辞一向是面色沉静的，此时收到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挑衅的眼神，楚辞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一抹笑来。
这让季薇有些惊艳，要知道，楚辞的面貌一直偏向妖孽型，但是因为楚辞专业的原因，他一直都走的是严谨风，一直都不笑的。
突然那么一笑，还真是有点……勾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季薇虽然从小就是在俊男美女堆里长大的，可是对于楚辞的笑容还是没有什么抵抗力。
“进来吧，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楚辞提到好消息的时候也是十分欣喜，看的出这个好消息对他来说也是很振奋人心的。
季薇眼神一亮，对于楚辞来说是好消息，并且还会通知她的，那必然是跟安若筠有关的。
于是季薇乖乖的跟着楚辞进了家门，还没将自己的一身装备脱下，就迫不及待的问：“是什么消息啊？”
楚辞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给季薇倒了杯热水说：“先把衣服换了。”
季薇动作很迅速，不到两分钟就模样乖巧的坐到了楚辞身边。
这下不用季薇问，楚辞就主动开口了：“你对系统这种东西有没有什么了解？”
系统？
季薇有点懵，不过还是乖乖回答：“我只在小说里看过。”
顿了一下，季薇还是没忍住，继续问了句：“怎么了？和系统有什么关系？”
“关系？关系可大了去了。”楚辞眼角眉梢俱是笑意，然后耐心的解释，“我们捕捉到了高纬度的智能，它自称为系统。”
！！！
这就有点玄幻了吧？况且……高纬度又是什么鬼？
果然她还是读书太少了吗？
“我们已经困住了它，只要将它的技术完全剖析，那我们完全可以引领一个崭新的时代，或许……全息时代尽在眼前。”楚辞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异常帅气。
季薇被楚辞眼中自信的光点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了。
她确实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她还是有问题想问：“这个所谓的系统，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一提起这个，楚辞还忍不住多看季薇两眼，要说系统的发现，恐怕还得多亏季薇。
“刘望溪你还记得吗？”楚辞突然提起了一个看似与他们所说的话题毫不相干的人，让季薇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懵懵的点了点头，自然是认识的，她们之间可还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呢，怎么可能不记得！
“她是系统携带者，也就是宿主。”楚辞直截了当的丢出了这个炸弹。
炸的季薇忍不住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楚辞，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其实不光是季薇难以置信，就连楚辞一开始调查的时候也觉得接受无能。
如果是系统的话……好像很多东西就都可以解释了。
刘望溪是如何准确得知他们在何时何地看日出的，而他们看日出的地方又为什么会冒出一只兔子？当时觉得不能理解的事情，似乎在这一刻都有了解释。
可是……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如果刘望溪真的是系统携带者，那为什么她会被抓住呢？”季薇直击中心。
这个楚辞也并不是很清楚，他找到刘望溪的时候，刘望溪已经疯了，说话也是语无伦次，想要得知准确的信息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他们还是通过刘望溪的只言片语，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在审讯的过程中，刘望溪总是会反反复复的提到攻略两个字，再结合那段时间她一直执着的往柏子寒身边凑的行为，我们大致可以猜测，她是要攻略柏子寒的。”提到柏子寒的名字的时候，楚辞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季薇眨了眨眼，示意楚辞继续。
那段时间她也对刷存在感的刘望溪有些印象，再结合之前柏子寒曾经提过让她离刘望溪远点的言论，季薇大胆猜测，刘望溪应该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柏子寒做过些什么，才能让柏子寒有些严肃的的对她发出告诫。
怪她，当时明明已经提醒过了，可是仍然没有听话，乖乖远离。
楚辞看着脸色不大好看的季薇，不觉有些担忧，他将热水塞到季薇的手里，希望这样能够让季薇稍微好受一些。
然后他才继续说：“似乎刘望溪攻略成功的话，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奖励，而在此期间，系统也会向她提供一些帮助。”
这个季薇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毕竟兔子什么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么相应的，我们可以猜测，如果她的攻略失败，系统可能就会施加相应的惩罚，或者会因为她无法完成规定的任务而取消绑定。”楚辞继续分析。
季薇听到这里有些恍然大悟，补充道：“所以后来刘望溪那么容易被抓住，很有可能是系统的惩罚，或者是因为系统取消了绑定？”
楚辞肯定的点了点头。
系统来自高纬度，有关任务和来历的事情它从来都只字不提。
而且系统只不过是一串虚假的数字，又没什么害怕或者恐惧的事情，他们也就无法威胁系统，更加不可能从系统嘴里得知真相了。
如果他们真的能将系统彻底剖析，将世界引领到一个新的时代肯定是必然的事情。
在这个VR普遍的情况下，全息一直都是大家渴望但是突破不了的技术，倘若能就此突破，那么确实算的上是好消息。
季薇对此真心实意的为楚辞高兴，可是这和她以为的是关于安若筠的好消息大相径庭，她的眼中还是忍不住划过一丝失落。
楚辞有些见不得季薇失落不开心的样子，也不卖关子，索性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个彻底，只求季薇能够稍微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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