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梁叶儿以为，程佑安排人保护她，也要好几天以后才能见着人，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院中看到了一位姑娘。
姑娘身着蓝衣，不施粉黛，眉清目秀，看到梁叶儿看着她，淡淡一笑。
程佑给梁叶儿介绍：“这位是兰溪姑娘，以后由她保护你的安全。”
兰溪已经从莫叔那里知道梁叶儿的事情，微微福身：“兰溪见过梁姑娘。”
梁叶儿粲然一笑，她终于也有保镖了：“兰姑娘不必客气，直接叫我叶儿就行，我们不必姑娘来姑娘去的叫，多生疏啊。”
兰溪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向了程佑，见到程佑点头，才道：“叶儿。”
“这就对了。”梁叶儿心情大好。
蹴鞠比赛在休息了两天后，这一天又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梁叶儿和程佑来到听风楼的时候，莫风就来报，说蒋焕和柳言坤早已等候多时，让程佑一来就去找他们。
程佑两眼微眯，昨夜派来的杀手，虽说没有活口留下，找不到幕后主使者，但是程佑也猜出了□□层。
对方这么早来，可真是沉不住气啊。
梁叶儿听到蒋焕来了，本来不想跟着去的，但是想到小说中，蒋焕就是杀害程佑的罪魁祸首，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梁叶儿和程佑一进门口，柳言坤就迎了上来，笑容满面：“程兄，你可总算来了，今天你可是迟了许多。”
程佑一脸歉意：“抱歉了，柳兄蒋兄，昨夜睡得太迟，起晚了。”
程佑说完还不忘略有深意的看了梁叶儿一眼。
梁叶儿不明所以，只好顺着程佑的话：“是啊，我们昨夜睡得迟了。”
昨夜有杀手，他们一直折腾到半夜，能不迟吗？
对于梁叶儿来说，这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传到他人耳中就不由让人多想。
柳言坤想笑，却碍于梁叶儿的面子，憋住了，憋得他很辛苦，脸都扭曲了。
大庭广众，亲口承认昨晚与程兄睡得迟，啧啧啧，这位梁姑娘可了不得。
柳言坤手肘撞了撞程佑，揶揄道：“怪不得程兄如此宠梁姑娘，梁姑娘可真是个妙人啊，程兄有福。”
程佑笑得一脸春心荡漾。
此刻，如果梁叶儿还听不出两人之间的意思，她就是个傻子。
梁叶儿走到程佑旁边，嫣然一笑，脚下微微用力：“程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程佑面色扭曲：“甚好，甚好。”
罗元一脸幸灾乐祸，该！
兰溪非常惊讶，梁姑娘这样踩公子的脚，公子怎的不反抗？
程佑与柳言坤有说有笑，房中的另外一人，由始至终都黑着脸。
程佑从进门开始，一直观察着柳言坤和蒋焕。
提到昨夜，柳言坤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而蒋焕的两眼甚至想要喷出火来。
程佑心中发出啧的一声，此人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
“我观蒋兄面色不好，是不是昨夜睡得不好？”程佑决定火上浇油。
蒋焕心中的怒火又往上窜了窜：“程兄看错了，昨日蒋某睡得很好。”
好个屁！他派去的杀手竟一个活口都没回来，他能睡得下才怪。
柳言坤不知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我们何不说说今日的蹴鞠比赛？根据程兄的分析，我和蒋兄已经买了青岚和旋风赢，程兄见谅，这两队真的会赢？”
旋风上次赢了，是因为对方球员腹痛，今日对方球员总不能再腹痛吧？
还有那青岚，名字好听也能赢球？
程佑自信满满：“柳兄蒋兄且放宽心，等着拿银票吧。”
梁叶儿不解，为何程佑要将比赛结果告诉这两人？
根据小说的剧情，今天第一场是青岚对雄鹰，青岚赢；第二场是流沙对旋风，旋风赢。
如果柳言坤和蒋焕都买了这两支球队，肯定要大赚一笔，真是便宜他们了。
梁叶儿撇撇嘴，也不知程佑的脑子怎么想的。
意料之中，青岚和旋风都赢了。
柳言坤激动得满脸通红：“程兄果真厉害，柳某佩服。”
连赢两场啊，上次输的钱都赢回来了。
“不敢当，不敢当，凑巧而已。”程佑自谦，眼光扫过蒋焕，发现对方面色抽搐，毫无半点激动可言，心中不由暗笑。
蒋焕此人，不仅沉不住气，还多疑，私下里又叫人重金买了雄鹰和流沙，估计这次亏大了。
柳言坤也察觉到蒋焕的异样：“蒋兄，赢了这么多钱，莫非你还不满意？”
蒋焕咬牙切齿：“谁说我不满意？我满意得很！”
蒋焕看着屋内几人谈笑风生，心中怒火滔天：“今日赢了钱，何不去春意楼庆贺庆贺？也好让我们多谢程兄的分析？”
柳言坤点头附和：“蒋兄说得没错，今夜一定要好好的多谢程兄。”
程佑求之不得，欣然同意。
梁叶儿听到程佑又要去春意楼，心头又是一跳。
这个时间节点，正是程佑死于那场大火的时间。
这个蒋焕到底与程佑有什么仇恨？
不管梁叶儿心中有多不愿，程佑最终还是去了春意楼，梁叶儿只能提醒他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莫风宽慰道：“梁姑娘放心吧，周亦他们也同去了，公子定不会有危险。”
但愿如此吧，梁叶儿看着程佑上了马车，心中道。
今夜的春意楼比以往还要热闹，入目全是花枝招展的妓子，有的招揽生意，有的与恩客调/情，耳边莺声燕语，令人眼红心跳。
老鸨给程佑他们安排的房间，并不是上回那间，而是在二楼拐弯的深处。
老鸨谄媚道：“三位公子，这里比较安静，定不会被人打扰。”
蒋焕挥挥手：“妈妈，留慧娘和清音几位姑娘在就行了，其他人不用伺候。”
“蒋公子放心，我这就安排。”
程佑从进入春意楼开始，就已经提高了警惕，刚刚踏入房内，就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香味。
迷花的味道，能令人放松身心。
如果再加上月牙香，就会令人昏睡不醒。
恰在此时，慧娘和清音等几位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几人走动间，一股淡淡的月牙香飘在房内。
程佑挑眉，偏僻的房间，房内燃有迷花香，加上姑娘身上的月牙香，看来今晚是不能安生了。
席间，蒋焕一直在跟程佑喝酒：“程兄，今日能赢钱，全靠程兄，我敬程兄一杯。”
“蒋兄过誉了，只是巧合罢了，蒋兄能如此信任我，倒是我应该敬蒋兄一杯。”程佑说着，端起桌上 的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蒋焕脸上微微激动：“痛快，程兄果真是个痛快人，大家一起敬程兄一杯。”
蒋焕此话一出，不只是柳言坤，慧娘等其他姑娘，纷纷你一杯我一杯敬程佑。
程佑来着不拒，纷纷回敬。
屋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氛非常热闹，萦绕在鼻尖的香味也越来越浓。
柳言坤和那些姑娘早已不省人事，只有程佑仍旧眯着眼：“蒋兄，柳兄也太不济柳，我们继续，继续……”
随着手中的酒杯落地，程佑的声音也一起消失。
蒋焕冷哼一声，眼里闪过杀意。
慧娘面露犹豫：“蒋公子，他们晕过去了，我们？”
“我自会解决。”
蒋焕拥着慧娘，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门外空无一人。
走了片刻后，才听到外面的欢声笑语，拐了一个弯，才看到老鸨。
“妈妈，”蒋焕嘴里吐着酒气，含糊不清道，“程公子柳公子在里面非常尽兴，可不要让人打扰，呃！”
老鸨面露喜色，成了！
蒋焕拥着慧娘回到慧娘房间，片刻后又从窗户跳出，沿着房檐，飞奔向二楼深处的房间。
屋内的人依旧昏迷不醒，蒋焕冷着脸，走到程佑旁边：“昨夜杀不死你，我倒要看看今晚你还能不能活？”
蒋焕冷笑着拿起桌上的烛台，随手往程佑身上丢去。
恰在此时，程佑突然猛睁眼睛，跳了起来，伸手接过掉落的烛台，反手就要擒住蒋焕。
蒋焕在程佑跳起来的时候，面色大惊，边后退边对窗户大喊：“快来人！”
窗外跳进来几个人，蒋焕大喜，待看清几人的模样后，更加惊慌，这几人不是他的人！
周亦几人进来后，片刻就将蒋焕拿住了。
程佑坐在一边，脸色铁青：“说吧，谁派你来的？”
蒋焕冷笑：“要你命的人派我来的，你最好放了我，否则……哼哼！”
听了蒋焕的威胁，程佑忍不住笑出了声：“蒋兄可知昨夜杀我的人都去哪了吗？”
蒋焕怒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爆出，恨不得立即跳起来杀了程佑。
程佑向周亦示意，周亦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另外两名暗卫上前按住蒋焕。
蒋焕不断挣扎：“你们要做什么？”
程佑像看个傻瓜一样看着他：“当然是给蒋兄喂□□了，难不成我还给蒋兄吃糖豆不成？”
蒋焕面露惊恐，他绝对相信瓷瓶里的东西是□□，如果他不透露一点消息，此人一定会毒死他！
蒋焕心中思虑再三，最后开口道：“我不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我得到的命令时，只要有人查找关于宋岳的消息，格杀勿论！”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程佑冷笑，“你是礼部侍郎的儿子，可不是街上的阿猫阿狗，谁能命令得了礼部侍郎的儿子？”
蒋焕心中一突，对方并不好糊弄：“那个人应该是宫……”
“咻！”
突然，一只飞镖从窗口处射入，直中蒋焕的眉心，蒋焕应声倒地。
罗元在发现飞镖的时候，立刻护住程佑，而周亦则迅速翻出窗外，追查凶手。
罗元探了探蒋焕的鼻息，面露凝重：“死了，飞镖应该有毒。”
程佑面色铁青，好不容易追查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快！去看看慧娘！”程佑猛然想起，还有个慧娘。
片刻后，罗元和周亦双双回来，脸上都不大好看。
“公子，慧娘也死了，中毒身亡。”
“公子，那个人跑了。”
罗元和周亦两人纷纷请罪：“是属下失职，竟没实现察觉到有人要对他们动手。”
程佑并无责怪之意：“并非你们的错，先善后。”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连礼部侍郎的儿子都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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