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谁先发现的?
突然,聂春容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王健他们不禁为之一颤,虚汗直冒,顿时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左右搜寻但又害怕撞鬼。
“在,在哪儿?”
禾华辉细声问道,瞧那模样似乎好像是被鬼听见一样。
“我刚才看见一个白衣长舌的人一晃而过。真的,我真的看见了。”
说话的时候,聂春容的声音不禁哆嗦了起来。看来,她着实被吓到了。
“我怎么没看见?在哪儿呢?”
叶队问道,语气有些急躁。可能是经历过苑高韵的事,心情尤为沉重和害怕,他不愿看见此类事再次重演,责任大于山。
“就在,王健,王健头顶。”
随即穆建义将手提灯往上一提,光柱正好落在一个人身上,大家不由得一惊,惶恐满腹。
只见上方正悬空挂着一个人,身穿白色外套,青色裤子。
随着光柱慢慢移动,王健他们更是惊恐万分。这里是一个方形的空间,是叠加的建筑格局,分楼上和楼下两层,四周是阁楼,相互贯通,均有木制扶手,中间像一个方形的天井,估摸着总该有六十多个平方。
屋顶是拱形梁柱,与地面有八九米的距离。在西与东两个扶手之间一条长绳横穿而过,而那人便悬梁在此。那人双脚刚好离地一百八十五公分,难怪叶队他们刚才进来时没有发现。
寻眼望去,禾华辉吓的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那尸体的位置正处在他头顶上方。此人便是吴大山,只见他身体僵硬,四肢自然下垂,双眼暴突,长长的舌头盖过了整个下巴,脸色铁青,就像鱼干一样被挂在绳索之上。
整个过程,大家凝神屏气,瑟瑟发抖,王健清楚的听见站在王健身后的聂春容害怕的咽了口唾沫。
“禾华辉,穆建义检查现场,看有没有煤油灯之类,这里太黑,不方便收集证据。”
“是,叶队。”
随着叶队一声令下,大伙开工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叶队说到煤油灯时,王健潜意识里能辨认出挂灯的方位,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一样。
“东、南、西、北四根圆形木柱中间均嵌有兽头灯盏,就在二楼扶手的高度。”
说话的时候王健仿佛进入了一种回忆状态。
“你怎么知道?还说你没进来过。”
聂春容撅着嘴说道。
“我真没来过,但我感觉这地方很熟悉,好像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样。这种感觉很强烈,也很奇怪。”
王健如实说着,心底莫名其妙。
“真是邪了,四根圆柱上方真有各有一盏兽头灯盏。”
这时,听声音是禾华辉传来的。恰好证实了王健刚才的说法,这让大家一阵惊呼,包括王健自己在内。怎么会这样?王健从未到过这里,怎么感觉好像有这里的记忆一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健在心底一遍一遍的询问自己。
“王健,你确定你从来没到过这里?”
叶队也开始怀疑的冲王健问道。
“族谱十禁第一条便是禁止出入古宅,王健他们全村上下从来没有人敢悖逆的。”
对于大家的怀疑,王健除了无奈之外,就只剩糊涂了。王健并不生气,因为连王健自己也产生了疑虑,王健只能耐心的解说。
这时,整个屋子亮堂了起来,四根圆柱上方的灯笼显然已被禾华辉和穆建义点燃了。顿时,整个现场便一目了然。空旷的天井中央吴大山突兀的悬挂在半空,看起来异常邪乎和恐怖。
“天井下方并不见有什么物体可以助其垫踏,那么,他是怎样被吊上去的?”
叶伟博点燃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像是自杀。”
禾华辉说道。
“谁自杀还玩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呀!”
穆建义对禾华辉的话嗤之以鼻。
“这根绳索几乎是成奔直状态的,如果是自杀,恐怕有些强词夺理。因为,绳索奔直时死者只要稍微抖动一下便可以轻易的掉落下来。”
叶队继续推论道。
“莫非是他杀?”
聂春容提问道。
“如果是他杀,被吊上去也很难说得通。”
随即聂春容又推翻了自己的疑问。
现场取证拍照一切基本程序走完后,王健他们将死者抬了出来。顿时,附近做工的工人蜂拥而上,自然形成一个大范围的包围圈,将王健他们一行人团团围住,现场有不少人咂舌,交头接耳,议论纷纭。
经过法医聂春容初步检验后,得出结论……死者大概死亡时间为昨晚寅时,死亡原因,窒息而亡。
“你是如何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
叶伟博明明知道聂春容是北京医科大学尸体检验科法医系的高材生,此时却明知故问起来。而且,聂春容一毕业就被招进刑侦科担任法医一职,直属叶伟博管辖。大大小小的案子他们两也一起侦破几件,对于聂春容的职业水平他是有目共睹的。
聂春容心领神会,严肃且有模有样的作着解说:
“一般我们法医推断尸体死亡时间方法基本无外乎六种,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主要来说一下我的推断依据吧。一般人死后数小时角膜出现斑块状混浊,12~24小时呈半透明状。
你们看,说着聂春容弯下腰伸出带着手套的右手指向死者暴突的眼珠子证明道。死亡36~48小时则会是高度混浊,难以透视到瞳孔。尸体的眼睛关闭时,角膜变化要慢得多。
角膜变化还在较大程度上受温度和环境条件的影响。在冰雪里的尸体,角膜可长时间保持透明状态。用水或生理盐水数滴湿润角膜,然后用眼底镜观察眼底变化,亦可推测死亡时间,但此法仅适用于死后一天之内。”
说道这里时,聂春容抬眼看了下叶伟博,叶伟博点点头,没有出声。聂春容继续说道: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简便的方法……就是辨认尸斑。人死亡后,面部及四肢发凉、尸斑、尸僵开始出现,尸斑能全部压退,羊皮纸样斑形成,角膜高度混浊,巩膜黑斑出现,口腔粘膜及眼结合膜自溶,其死后经过时间约24小时。至于其他发现,则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
聂春容在说话的同时又辅助着一些动作,绘声绘色,看起来更有说服力。
在聂春容向王健他们大家作着解说的时候,叶队一直在仔细观察着现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眼如鹰隼,犀利无比。
突然,叶伟博挤进人群中将一个中年男子带到了圈中,王健一看,这不是来福哥吗?此人和王健是一个村的,名叫吴来福,今年36岁,辈分和王健同辈,所以王健管他叫来福哥。农村人没见过大场面,王健看见来福哥脸色十分惶恐,身体一阵哆嗦。
“来福哥,别害怕,我想叶队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而已。”
王健一边安慰着担惊受怕的吴来福,一边看向叶队。
“你刚才在说什么?”
叶队面如死灰的问道,威严尽露。
“我,我什么也没说呀。”
吴来福唯唯诺诺的说着,一边向王健投来救助的眼神。
“来福哥你别害怕,照直说就行了。”
“我说这位小哥,甭管你声音多小,只要你动动嘴皮子绝对逃不掉王健他们叶队的火眼金睛。”
说话的正是禾华辉,仍然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真拿自个当盘菜似的。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王健便明白了。起初王健也疑惑,相隔这么远叶队是不可能听见的。后来经他这么一提醒王健才豁然开朗,敢情叶队会看口型。
“这法医说的真准。”
叶队忽然莫名其妙的说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来福,像是能看到他心里去。
“是的,我刚才是这么说的。”
吴来福承认道,这王健就不奇怪了。
“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禾华辉用命令的口气冷冷说道,估计在他眼里逮谁就是犯罪分子。
说实话,王健很看不惯他这种颐指气使的作风,真想不到这种人竟然也能混进刑侦科来,看来不是滥竽充数就是走后门。不过,当即王健还是隐忍了下来,毕竟孰轻孰重王健心中有数。
“贵叔生前和王健睡一张铺上,昨晚半夜,大概一点钟左右吧,贵叔‘起夜’就没回来。因为大半夜的人困马乏王健就没注意,后来才知道贵叔死了。”
吴来福回忆道,黝黑的脸上惧色依然可见。
叶队一手托着腮一手环抱在胸前作沉思状。
“好了,你下去吧。”
禾华辉右手一挥,吆五喝六的喊道:
“是谁最先发现尸体的?”
“是我。”
陈东奥主动站了出来承认道,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向刑侦队的人员一一递着香烟。除了叶队和禾华辉抽烟之外,王健他们委婉拒绝了他的好意。
“经理,说说你是怎样发现的吧?”
难得可以听见禾华辉这么和声礼貌的说过话,纯粹就是一个势利小人。王健不禁腹诽道,在心里对他一阵鄙视。
叶队抽着烟,敏锐的目光仍然在围观的人群中来回搜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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