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魂穿在新婚夜
冷,好冷……
身子好沉、好重……
没力气了,将所有落水的小孩都艰难地托上冰面,她真的没有力气再自己爬上来了……
胸腔里火辣辣的疼,宣告着氧气的耗尽。她的四肢也沉重得难以拨拉,感觉自己像是块废铁一般,在漆黑的冰河之下,重重地直直往下坠……
可是,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未来,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去做……
谁来救救她,她还不想死……
意识模糊间,似乎有一双有力的胳膊,猛地掐住了她的腰。隔着衣物,她仿佛都能感觉到那只胳膊的热度。
心头猛地一震,她下意识伸出手,使劲地去抓对方。在恍惚真的抱住一个人,对方身上的热度也源源不断地向她袭来的时候,她心头大喜,求生的本能,让她全身爆发出了巨大的潜能,手脚并用地死死缠住了那个人。
好暖,好暖……
一股清新之气,也通过唇齿接触,猛地蹿入了她的嘴里,又及时地一下蹿入她的胸膛,稍稍安抚胸口那极度缺氧的焦灼。
“呼——”
她一个粗喘,贪婪地一下咬住那人的嘴,使劲地汲取对方嘴里的空气。
救她的人,似乎身子一僵。
她才不管呢,逮着那嘴,又吸又咬的,很快就开始不满:这救援人员是怎么回事,人工呼吸一点都不到位啊,你倒是再给我送一口气啊。还是,现在还在水下呢?
这么一想,那还了得,她更加抱紧了他不放了,手脚并用,整个人就像是八爪鱼似的,紧紧抱住了他……
赵卫东一再诧异地看着身下这个主动的女子,脑子里想着母亲对他说的话,说这个女子天性羞涩,最是乖巧懂事,可现在,他不过只是稍微碰了碰她,她就这么热情地往他身上粘,这……似乎和天性羞涩搭不上边吧?
还是,家这边的女人大多这样,下了床各有各的模样,上了床,就会热情有加?
他不懂!
连面都没见过,从部队医院一回来,就被赶鸭子上架地和身下这个女人结了婚,他也的确是不懂这个女人。
但男人都是有本能的,尤其是灌了很多喜酒的男人。
月光,穿过屋檐上的天窗,洒落点点余晖,照亮了半张床,也照亮了身下的这个女子。
这个女子拥有一身连城里女人都望尘莫及的白皙的皮肤,白得好像能发光,又嫩得跟豆腐似的。他初上手一摸,心里止不住“扑通扑通”地直跳,臊红了一张黝黑的脸。后来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把对方给掐坏了。
不想,对方白嫩的胳膊,却突然抱住了他,然后,就是那白花花的大腿。
他偏头往后看一眼,就被那白嫩细腻的光泽给晃花了眼。双腿那修长而匀称的幅度,则像是锤子一样,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敲打着他的胸口,让他心里越发鼓噪。然后那白花花的大腿缠住他的腰身,迅速一夹……
他全身一热,热血逆流,差点没绷住。
当兵的本能,让他心里一紧,全身肌肉紧绷,下意识去对抗这种陌生的燥热。但下一秒,又觉得自己在犯傻。他已经结婚了啊,身下这人,以后就是他一生的责任了啊。
“你……”
他凑过去,还是想说点什么的。
但是,他突然就被她给抱住了头。脑袋被往下一拽,他的唇,就碰上了这世上最柔软的存在。
好软,软得好像棉花……不,那种软,比棉花要好上百倍。
那唇,初初碰着,还有丝丝的凉,但很快,就暖了起来。又温又软的,让他突然想到一次他奉命去保护一位大领导,事后被奖励的一块来自国外的糕点。
那会儿,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东西,不愧是外国货,但是现在,他明显尝到了更美味的。
女子娇软的唇,重重地吸着他的,调皮的舌,又四处捣乱,煽风点火,他好不容易控住住的火,又嗤嗤地,在全身各处燃烧了起来……烧得他的脑子又开始晕了……
他的手有点抖。
这是扛着重型机枪都不带打颤的手,可这会儿,面对这身下白得好似能发光,又妖娆得好像妖的女子,他抖的不止是他的手,还包括全身。
女子突然睁开眼,那湿乎乎的双眼,镶嵌在那巴掌大的小脸上,我见犹怜的,简直就像是大火上再浇了一勺油,呼猎猎地能烧红他!
母亲说的没错,这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要不是有严重心悸的毛病,哪能轮得到他?
林秒这会儿也终于能睁开眼了。
暗沉沉的空间里,男子犹如孤星般闪烁的眼,是唯一的亮光;那眼中的专注和热切,则是解救她的明灯。
他长得有些冷。粗略地扫过,那刚毅的脸庞好像是一刀一刀凿出来的。眉毛又黑又长,像是一把剑。鼻子高挺,恍若山脊。肤色似乎很黑,恍若冷面煞神。
透着某种特殊人士的硬和威。
好帅!
几乎是眼睛一收入这样的脸,她的心跳就诚实地加快了。
她觉得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会有这样不合时宜的想法和表现的自己,简直花痴得让她自己都觉得羞愧,然而,好安心啊……
她疲倦地闭上了眼。
这么酷的人,肯定是专业的救援人员吧?
对方好强壮啊,她双手摸到的,双腿缠住的,都硬邦邦的,像是石头似的,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而且,对方身上好暖啊……让她忍不住地贪婪得想贴近再贴近,好恣意地汲取这个人身上的热量……
她好冷……骨子里都发着冷……
突然,她瞪大了眼,那股完全出乎她预料的剧痛,让她生理应激地跑出了眼泪……
她慌了,开始挣扎,白嫩的娇躯,在他身下扭出了浪花……
然而,她越是动,对他来说,就刺激越大。根本不懂床事的男人,醉酒后脑子里晕沉沉的想法,就是冲刺冲刺再冲刺……
黝黑的巨兽,在这奇迹的夜,犹如被解开了某种封印一般,沉沉地压着身下那娇弱的白,恣意凶狠,贪婪霸道,再也回不了头……
*
鸡叫过三遍,天边已是大亮的时候,“笃笃笃”的敲打声,落在了窗框声。一道上了年纪的女声在外头响起。
“卫东家的,卫东家的,苗苗,苗苗,该起来打猪草了……卫东家的,苗苗……”
来人一声接一声,跟催魂似的。
宿醉的赵卫东闻声,猛地瞪大了眼,昨夜稀里糊涂的一幕幕,也瞬间滑过了他的脑海。像玉一样的光泽,像丝绸一样的触感,娇滴滴的如泣如诉的低吟,以及勾得他一再失控,仿佛要爆炸的美好……
咝!
他闷哼,小兄弟迅速精神有加地冲他打招呼,让他臊得猛地坐起了身,又此次无银三百两地抬手盖了盖。
滑落的被子,让凉气迅速犹如潮水地朝他涌了过来,激起了他身上的鸡皮疙瘩。他倒是习惯了,但是偏头看到的白花花的娇躯,却让他喉咙一紧,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拿着被子,胡乱往她身上盖。然后又感知到自己赤条条后,他看着那黑色的小脑袋瓜,又皮下一紧,拘谨地想找点东西遮掩。
他动了一下,可是废腿带来的腿脚不便,立刻以绝对的冰冷,冲掉了所有的不适和臊意。
他的右腿废了啊,也无奈地离开他最热爱的部队了啊。他回老家了,娶了媳妇。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但在昨晚,却彻彻底底地成了他的人了。
身边这个人,就是他的媳妇了啊。他慌什么,臊什么呢?
窗外的女声,还在固执地催促着。
他皱起眉头,回了一声,“知道了,妈。”
那女音才改口,“那快点让你媳妇起来,去晚了,就打不到新鲜猪草了。工具都给她放门口了啊。”
他又应了一声“知道了”,但听着自己亲妈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远去,他却并没有叫醒自己的小媳妇,而是双手撑着床铺,小心翼翼地从床尾滑了下来,有点困难地靠一只腿支着,去捡掉落在地的衣物。
穿戴完毕之后,他一手拄着拐杖,凑到床边,轻轻地拨开了那挡着她脸的乌黑长发。
说来搞笑,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正经地看清她的脸,就一个模糊的印象,似乎是个美人坯子。可现在,他就得把这个女人的脸往自己心里放了。
她果然是美的,明显超过一般人。哪怕紧闭着双眼,少了那一双让他有些心悸的湿乎乎的眼睛的点缀,但依旧不减这份美丽。
可是,她的脸色太白了,是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紧蹙的眉头,也透着一种我见犹怜的娇弱。就连呼吸,都浅浅的,让人难以捕捉。更别提,那唇上都没多少血色。
这些,都在提醒他,这个小女人是脆弱的。
他想到,她似乎有严重心悸。估计就是心脏病了。
当兵的,少不了受伤流血,他也略懂一些医学常识。这时候,突然觉得昨晚的自己是多么莽撞,就那么胡来了,实在难以想象,娇弱的她,昨晚上是怎么承受过来的,这万一……
她在他身下哭哭唧唧、扭个不停的一幕幕,白的是那么的白,红的是那么的红,突然强势地在他脑中一一晃过,而他又是如何地紧扣着她的细腰不放……
他的腿一哆嗦,差点没站住。
他像被烫到一般,赶紧松开了拨开她头发的手,犹如鹰隼一般深沉打量的目光,也瞬间狼狈,急速从她的小脸上闪开。
没有说一句话,他拄着拐杖,急急忙忙地走开了。回头拿起打猪草的工具,没有丝毫迟疑地迈入了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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