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九章
508脱离战斗岗位
“我打中了?”塔西姆看着瞄准镜内炫目落下的一团火,仍然不敢相信。
“我早说过没什么了不起的,有我在,完全没有打不中的道理。”
亚希尼的独揽功劳的话,此刻听着那么的顺耳。
“连长,第9旅营地里的坦克倾巢而出了,他们来报仇了。”电台里,另一辆坦克的车长喊道。
亚希尼迅速调转周视镜,果然第9旅趁着刚才阿帕奇直升机带来的巨大胜势,派出了20余辆坦克,呈现扇形战线包抄过来。显然,只是一支很会把握时机的部队。
“你们立即反击,用最快速度消灭他们,空中还有一架敌机,也许没走,由我来监视。”
塔西姆迅速地装填了另一枚激光架束炮弹,所有战车同时发射烟雾已隐藏自己,这种措施可以在远距离上破坏敌人的热像仪或者其他光学设备侦察,但是如果敌人头上顶着一部雷达,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此刻另一架阿帕奇应该警惕得多了,再想用反常的办法将其击落就很困难了。
亚希尼没有呼叫另一组的剩余的两辆坦克及时靠拢,这个时刻,他需要他们继续充当吸引敌人火力的靶子,敌人一旦开火就会暴露出来。实际上群聚一团更容易招来敌人火力,分散的话,反而容易使得敌人出手谨慎些,他刚才突然开窍了饿,指挥官有时候他必须做出这样的决策,以减低整体的风险。
长弓阿帕奇上的印度飞行员正慢慢移动,试图找到合适的机会攻击,尽管他的毫米波雷达可以发现躲在远处的5辆敌人坦克,但是旧式的海尔法导弹仍然无法直接使用雷达作为照射源,他必须利用红外热成像设备,穿透烟雾看到敌人,这注定了无法在夜间离得太远。
他倒不是怕剩下的这区区七辆坦克,他担心的是周围的山里一定还藏着一辆防空战车,或者使用肩扛式导弹的防空部队?否则2号机不可能被突然间摧毁。他没有看见2号机被击落的过程,也没有从电台里获得敌方放空火力的描述,难免有些胆怯;这名飞行员在犹豫中,始终不敢靠近看清楚目标,他的夜视设备与99式几乎是对等的,而此刻99式正躲在热烟雾中,不停地运动,进一步减低了观测距离。
当然,飞行员不知道也并不关心,他的退缩造成了阿尼达准将的战场投机行为失败。
20余量T72正裹挟着仇恨,气势汹汹地向大致的方向包抄过去,虽然他们看不到目标,也无法与居高临下的直升机通过数据链互通信息,但是坦克手们知道,敌人此刻正在溃退中,也就是说是报仇的时刻了。
4辆99式边退边打,几乎弹无虚发。这些坦克在米的距离上具备极高的命中率和穿透率,尤其当敌人呈扇形包抄造过来时,总会有一部分坦克将侧面暴露出来,对于一名沉着的炮手而言,是极好的机会。
敌人在挨打中几次调整了队形,但是坦克数量依旧越来越少。当他们终于可以在热成像仪中看到因为连续射击而使得炮管发热,最终难以隐藏的敌人时,一大半的坦克已经丢失了。
接下来的对射又是一边倒,T72在机动中对远距离运动运动目标的命中率惨不忍睹。亚希尼部队的车组都是从无数战斗中生存下来的老手,他们不断地用之字形路线破坏敌人的角速度传感器的跟踪,而敌人火控需要根据这个要命的数据来计算提前量(穿甲弹穿越1500距离需要大约一秒钟,提前量计算尤为重要);这一点对于双方的弹道计算方式而言是相同的,并不存在技术优劣,但是不同的部分在于,第9旅的坦克手没有太多实战经验,他们误以为高速冲刺是躲避敌人精确火力的良方,这确实是从近几天的低水平对抗中琢磨出来的道理,殊不知现在面对的对手水准远不是那些新手可以比较的。很快第9旅的勇士们,就为这些错误判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高速冲击的坦克最终都撞上了敌人的跑弹。
一切犹如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仅仅在今天白天,他们面对的对手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发射的炮弹不是落在后面,就是打在地上,第9旅冲击到跟前,敌人坦克的主要反应是调转车头逃走,将薄弱的屁股露出来。有一些巴基斯坦炮手甚至不会使用激光测距,他们只能在很近的距离上借助航向机枪来进行车体静止的瞄准,完全只能充当碉堡使用,二超过900米发射的射击大部分没什么准头,这还是在白天。
白天的优势,难免使得第9旅坦克手认为自己成为了举足轻重的战争资源,印度战略部门最大的失误,就是太晚将第9旅投入战场。这样的心理暗示,加深了第9旅从上到下的错觉,白天战斗进展的异常迅猛,同时开始抱怨后勤不挤,空中支援不力;阿尼达直接给总部发报说:如果给他足够的支援,他可以一路杀到白沙瓦的外围。
转眼间,对手的实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方每一次刁钻地射击,都是悬在第9旅头上的利剑。
阿尼达准将从电台里听到了手下的鬼哭狼嚎,意识到以前的经验突然间失效了。但是冲击的坦克营正处于一个不前不后的空旷地域,现在让他们后退,无疑会使得他们白白失去开火的机会,并且会长时间的将屁股暴露出来。
“航空队怎么搞的?竟然失手了?”准将在指挥车内抱怨起直升机来。他原本是想去抢功劳的,这一下子洋相可出大了。
“敌人可能不是小股部队,也许有防空火力随行?”
一名军官瞎猜起来,他们无法与阿帕奇飞行员直接取得联系,只能靠自己乱猜。
“准将,是不是再派一支部队冲一下?索性和他们拼了。”
“不不不,暂时先不要冲动,再等等。”阿尼达摇头道,“也许我们的武装直升机马上就能投入反击。我们必须为明天的攻击保留实力。”
于是第9旅没有做出任何指挥上的调整,任由前面的坦克继续冲杀。
亚希尼的坦克一直没有加入攻击,只是在敌人直升机退缩到观察范围外的这段时间里,他不停地转动周视仪,观察整个战场。第9旅的坦克横七竖八第停在荒芜的区域,有的着火,有的爆炸,大部分炮口指向错误的方向,这种情形他见得多了,是夜间一边倒屠杀的特征;甚至于,到目前为止,自己的部队还没有谁被对方的坦克火力击中过一次,不过他可不敢掉以轻心,一旦那架直升机现身,情况可能瞬间就会逆转。
耳边的炮声稀疏起来,敌人冲击的坦克差不多全部被歼灭了,亚希尼这才耐下性子数了数,前后一公里的狂野中,一共停着24辆坦克,大约2个连。他计算了一下时间,再耗上一会儿,那架直升机可能就要回去,不过这会儿可是十分的危险,因为所有坦克热像设备的探测能力正在减弱。他下令坦克继续向后脱离与第9旅的战斗,按预定路线推进山里,然后关掉了热像仪。
观测设备冷却需要一些时间,这会儿他想着先退到山沟里避一避,这样直升机要攻击自己势必要增加难度,毕竟地形会屏蔽掉大部分的射击角度;它的武器想要精准射击,就没那么容易了,而飞行员势必会分心与地形。
驾驶员利用微光夜视仪将坦克开到了山沟里,在白天这样的地形就是死路一条,不过夜里么,情况不同。亚希尼在腰里插了一把信号枪,然后揭开顶盖直觉钻了出去,他希望远离坦克,从呼啸的风声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他也不知道那架直升机这会儿到底走开了没有。
印度飞行员一直在空中盘旋,企图从合适的角度发起攻击,之前他一直可以从雷达上看到敌人的动向,但是这会儿敌人不见了。雷达可以勾勒出附近的大致地形,但是印度在战前,并没有测绘出这一带的数字地图,所以他只知道每一条沟壑的位置,但是底部的情形并不清楚。对他来说事情正变得复杂,或许敌人的防空火力就躲在附近的一个山头上?
战场一时间变得寂静起来,印度飞行员决定冒一下险,他制定了一个保险的计划,先找到那辆防空车(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战场上一辆炮弹合一的防空战车,因为没有搜索雷达配合,一般携带便携导弹的士兵,不容易通过简易夜视系统,发现不停机动的直升机)。
直升机悄悄越过几座山头,将两辆孤独行驶的坦克抛在了一边,这些嘴边的肉可能是敌人留下的诱饵,太过猴急可能落到2号机的下场。当然他也发现这股敌人的与众不同,即使死到临头,却始终没有弃车而逃。在这场战争中,双方坦克手遭遇打击后,丢弃坦克的现象不在少数,最近战场上缴获的巴军坦克几乎都是新的,显然自己遭遇了一支不同于一般的,相当顽强的部队。
飞行员的注意力始终留在音频提示的雷达告警器以及毫米波雷达屏幕上,前面的射手则不停地利用可以水平转动的热像设备搜索突出的高地,理论上那是防空武器容易出现的地方,判断上的失误使得他们错失了简单将坦克堵在山沟里全灭的机会。如果他直接按照地图显示,用最直接的路线绕到山沟后面,那么挤在一起的坦克根本不在话下,只需用火箭弹一阵猛攻,5辆坦克瞬间就会化为废铁。不过印度人的计划要复杂得多,他们准备通过S形路线搜索试探敌人的防空阵地,确保万无一失了,才发起最后的攻击。
亚希尼下令全体坦克停车怠速,一个人向南迅速跑到了大约150米外,冷风呼啸吹过时,他听到了清晰的直升机旋翼声音,但是忽近忽远分辨不出方位,这有可能是山风风造成的,也可能是对手过度谨慎的航线造成的。他手脚并用登上残雪覆盖着的砾石,上到山坡上时,几只呆呆的岩羊从面前无声地跑开了,随后远处丧气的雪豹低吼着也离开了;开战以来,每天从山巅呼啸而过的战机,将这只大动物的猎物从雪山地带赶到到了山谷地带,于是它不得不紧跟至此,但是人类间的战争紧接着也延续到了这里,炮击和轰炸已经很多次破坏了它的捕猎,这难免让它有些生气。
亚希尼蹲在原地,闭上眼睛判断着直升机的位置,他靠着一部车体外手机与各车组保持联系,他觉得作为一名连长而非车长,他的指挥位置未必要在炮塔里。
“各车组听我说,将炮口指向200方位,机枪指向同样方向,如果有什么东西从山脊上的豁口出来,第一时间射击,不要犹豫。”
“连长,问题是,我们现在完全看不见它?”
一名车长说道。他指出的问题不假,机枪虽然可以在炮塔内遥控,但是对空射击时,只能通过平行于枪管的瞄准镜实施,瞄准镜视场狭小,而且只具备一般的微光夜视作用。
“别急,我会指点方向。”
亚希你关掉手机,仔细分辨起耳畔迫近的声音。他试图将直升机的动静,从风口的巨大气流声音中分离出来。敌人显然关掉了所有可能暴露位置的航灯,这说明它不成编队,只有一架,而且忌惮地面火力。
“转动到240方位。”
山沟里的坦克维持着最低动力,以备驱动炮塔转向,以及最后关头逃命,不过谁都一头雾水,亚希尼擅自离开战斗岗位后,似乎是去充当眼线了,但是他何德何能可以在夜间看到直升机,并指点位置,这是坦克手们心中的疑惑,也许这个滑头只是想带头脱离最危险的岗位?全连只有塔西姆知道,连长固然滑头,但是说他贪身怕死,倒是不确切的。
509报仇雪恨
“转到270方位,它很近了。”
说完这句话亚希尼已经可以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在近处,敌人即将越过山脊进入高射机枪的射界了。
5辆坦克根据连长的指示,慢慢转动炮塔,这个动作有些多余,因为火炮射界和瞄准镜观测根本无法达到这么高的仰角,不过车长们操纵的机枪准星,倒是可以对准山脊与昏暗天际的一线上。坦克手们信任这名连长,至少信任较之怀疑更多些。
“塔西姆,你绕到右边,操纵那挺遥控机枪。它飞的很低,应该会将将压过山头。”
手机那头,纳西姆嗯了一声。亚希尼说完从腰里抽出信号枪,他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要做的事有多傻,只晓得那架坦克杀手转眼到了,自己必须有效地反击。
山坡上的积雪和碎石开始抖动起来,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他头上几十米处掠过过,然后减速悬停了下来。印度飞行员渴望着越过山脊第一时间俯瞰到猎物。经过大圈的绕行,他们确定了附近制高点上没有防空火力,于是决心尽快解决战斗,从山沟上越过是一个简便的方法,坦克周视设备无法看到太高位置的目标,而直升机完全是为居高临下打击设计出来的。
当然直升机无法以任意的姿态悬停,也无法在黑不溜秋的山地进行前倾的俯冲直瞄射击,这意味着它不能立即使用机炮以外的火力覆盖整片山谷;所以它必须利用观测手段先看到对手,然后在悬停中,使用短翼挂架上的一组液压系统,调整火箭巢角度而飞直升机姿态,这显然会产生一段危险的停滞的时间。实际上美军的飞行员有很多策略可以避开这种危险,如快速掠过山谷先行侦察,再确定打击方案,但是印度飞行员的训练周期过短,除了躲避防空火力和直扑猎物两个动作以外,没有其他的战术。
事情完全出乎印度飞行员的预料,当他刚刚越过山头停稳,并且通过夜视设备看到坦克,竟然有一颗闪耀的火球迎面而来,砰的一下击中了直升机正面的风挡,弹到了空中;照明弹没有给直升机造成直接的伤害,但是却使得飞行员的肉眼与夜视设备瞬间的双重致盲。飞行员下意识地遮挡动作,使得直升机在空中打起转来,机炮也在随着射手的头盔转动,而在空中随意射击起来。
飞行员只能在姿态失控的告警声中,立即控制住水平移动,而不至于坠毁。下面的坦克倒是愣了一会儿,发现可以从微光瞄准镜中看到一片刺眼的光茫和那架直升机了,并且就在眼前,于是一起开火。
12.7毫米的子弹组成的火蛇,在空中乱舞,射手们接着曳光弹的轨迹迅速修正弹道。密集的火网瞬间罩住了目标,子弹不断地击中乱转的直升机;这架直升机具备相当强悍的装甲,现在随着飞行员下意识的避让动作,它的正面、座舱、短翼、侧面,旋翼、尾梁一一受到了考验。对于印度飞行员而言,来自于正面的砰砰声是最骇人的,他下意识地避让动作实属无奈,但是他使得直升机无法用正面最坚强的装甲对抗。
一连串子弹击穿了直升机尾梁,随后是尾桨。一团火在空中冒了起来,阿帕奇急速下坠,同时一侧发动机停转,糟糕的是飞行员视力仍然没有恢复,他本能地拉左手杆希望调整过来,但是飞行仍然无法制止向一边倾倒的势头,最终旋翼挂到了地面,它彻底倾覆过来。
亚希尼一直在下方观望,直到被旋翼掀起的巨大土块击中了面部,才想起自己并非置身事外,于是转身逃跑。身后传来巨大的机械撞击以及扭曲声而非爆炸,显然它已经坠落地面了,巨大的响声没有立即停歇而是入墙一般,向亚希尼后背推过来。其中夹在着嗖嗖的旋翼转动声音,似乎直刺背后。亚希尼爆发出最大的速度奔跑,纵深跳过一块岩石,赶紧趴下。身后的金属断裂声持续了一会儿,这才停歇。不过连长还是不敢露头,一直听到山谷里坦克车长们大喊大叫,才慢慢伸出脑袋。此刻照明弹仍然在空中慢慢悠悠下坠,这证明了战斗只经历了短短一刻,但是对他来说已经恍如昨天一般。一头将死的巨兽,就在眼前,已经不复刚才的凶残了。阿帕奇上没有明火和浓烟,只有舱罩盖下的一阵阵短路的火花,它似乎只是栽倒了地上,看起来不至于会爆炸。
亚希尼仔细分辨清楚旋翼已经深入土里不动了,这才慢慢走过去,一阵咳嗽声从座舱哪里传来。他走过去打开手电,前座的印度射手还坐在那里,胸口被巨大的玻璃刺穿,似乎是扎到肺了,快不成了。后座的飞行员头歪向一边,双手紧紧捂住操纵杆,显然死了。
“我要亲手毙了这些侵略者,”山下咋扎呼呼地,是塔西姆的声音,“老子要告诉那些印度人,他们所有的直升机都被我打下来了,有种再来试试看。”
“胡说八道,这架直升机是我打中的。”另一名车长说道,听声音他们正在努力爬上来。
“你敢这么说,我真的很意外,明明是我击中了他的发动机舱,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对了,连长那儿去了?是不是完蛋了。”终于有人在争吵中响起了亚希尼。
“管他呢,反正是我打下来的,不是你们。”
“都不要吵了,听我说,其实是我机会了他的传动轴,它才开始原地打转的。”
七八个人终于爬上了山,看到连长正坐在巨大的直升机残骸旁。
“你还没死?”有人难免觉得有些意外。
“还没有。”
“不会爆炸吧?”
“也许不会。”亚希尼淡淡说道。
“瞧还有个活的。”
众人一起望向那名倒霉的印度飞行员,他已经无法转动脖子了,只是斜着眼睛看着众人,至此他也没搞明白,自己正在搜索猎物,怎么突然就被一片白光打败了。
“别管他了,他快死了。”
“对,让他慢慢被自己的血呛死,这样最好。”
有人刚说完,就听到印度飞行员吃力地咳嗽起来,听动静,他的肺部积满了血。
“你们谁有手枪,给他一个痛快,发动战争的不是他们。”连长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道,他身材不高,不过此刻站在高地上,显得鹤立鸡群。
“那我们损失了三个车组的弟兄就这么算了?”
“黑夜还没有结束,我的弟兄们,”亚希尼双手插腰说道,“第9旅还在那里,我们找他们讨回血债。”
“对,没错。还有半个基数的弹药。干死他们。”
一伙人突然意识到,除了连长活着以外,另一件事是战斗其实还没有结速,还有一大堆敌人没有被解决,他们义愤填膺地走下山坡。只有塔西姆留在最后,他朝垂死的印度人头上开了一枪,算是给他一个解脱。
几公里外,印度第9装甲旅的指挥部内。阿尼达中将正对自己冒然出动部队导致的损失追悔不及。他在整个下午他面对着大约1万名敌人的追击作战中,只损失了15辆坦克,而且其中9辆只是陷进了不良地形,只等救援部队,就可以拯救出来。但是晚上的战斗却一下子损失了24辆坦克,除了有20几个名坦克兵逃了回来,没有可以回收的资源了。这对他迄今为止,接近完美的战斗指挥评价(早上补给线遭袭击,可以推脱到友邻支援不力)而言,无疑会使一个折扣。作为一颗在危局中冉冉升起,注定拯救印度的将星,他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殊荣的准备,但是这次失误是要命的,右翼的这个不满员的坦克营,原本是他准备在明天接替主力团发起攻击的,现在攻击似乎难以为继了。
“指挥官,请恕我直言,正是由于后续部队的进展缓慢,才最终导致了优势的敌人穿插到了我们的侧翼,进而造成了我们微不足道的损失,在战争中,这种事情总是是难以预计到的。”
一名急于巴结的军官,为上司开脱道。
“20分钟内,被击毁了35辆坦克,一座野战防空系统,还有15万升燃油被毁,这样的损失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之为‘微不足道’吧?”阿尼达说道。
“好在我们及时得到了直升机的支援,现在一切还可以收拾。”
阿尼达不再说话,明天无论如何得停下全面追击了,至少得减少攻击正面,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坦克,换做其他部队就该退出战斗了,也许别的指挥官很乐意见到自己停下步伐,这样他们名誉上的压力就会减弱。当然还有一个念头一直在他心底浮起,就是这漫长的黑夜还未过去。他抬手看了看表,才临晨2点钟,这漆黑的夜色实在太可怕了。他的阵中只要有一个连的T90,就能与对手在夜里对抗,可惜在最后关头,梅内亚姆将军将原本调拨给自己的T90部队调到斯利那加去加强防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反坦克战车营,而该部队至今还在路上,没有进入自己的序列。
实际上将军抽调的那些坦克,对于防御中国人从他们境内发射的巡航导弹毫无用处,但是将军生性厌恶进攻,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只是出于自保的本能,而非军事上的算计。
“给总部发报,询问航空队的战果……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有几辆坦克。”
话音未落,爆炸再次在不远处发生。阿尼达赶紧将头贴到观察窗上,可以看到,一辆Bmp2刚刚被洞穿,火焰正从穿甲弹对穿后留下的狭小洞孔内喷射出来。
“该死,敌人又回来了?”
七辆坦克杀气腾腾地冲向第9旅滚动前行的车队,当然这些巴基斯坦战士并非有勇无谋,他们时刻都躲藏在黑夜中射击。
敌人的部队挤在一起前行,远看犹如移动的城堡,这是具备相当训练水平的部队才能做出的表演,当然这支部队的装备水平是二流的,尽管它和他的指挥官一直想把自己伪装成一流的精锐,但是现在亚希尼和他的连要去戳穿这个假象。
一边倒的攻击再次展开。经历了刚才的生死时刻,亚希尼的人变得更加的沉着和自信,印度的指挥能力注定了他们不大可能持续不断地调来直升机。
“当心左翼,我刚刚看到有轮式战车,可能携带有反坦克导弹。”亚希尼坐镇中间指挥若定,对他而言,和战友争抢战果,已经是十分遥远和小儿科的事情了,他惦记着的是更重要的事情——为全队观察战场。
“任何人看到敌人指挥部,立即报告方位。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先目标。”
“5号车组,不要用穿甲弹射击装甲车和卡车。我们的弹药不多了。卡车留给机枪。”
他一直没有为塔西姆指示目标,这使得炮长有些不满,他的视野很狭小无法一窥战局,而舱盖下的潜望镜,在夜里基本不起什么作用。好在亚希尼非常的啰嗦,光听他对这电台说就行了,她差不多事无巨细地将敌人的损失一一描述了。
“转向270,火海里有一辆T72。”
看我的好了。
塔西姆终于抓到一个机会,不过这是一个其他车组无法解决的高难度目标。
印度坦克也在适应战场,他们总是往火光里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塔西姆立即转换白光通道,在亚希尼指点的位置搜索。一辆印度坦克正在油罐车的后面横向移动,借助熊熊燃烧的车体隐藏。对于坦克而言,那样的地方危险之极,落下的残骸和飞溅的火苗,极可能会点燃发动机格栅处的可燃废气,不过对于夜视仪能力落后的一方,躲在那里也不失为隐藏自己的手段。
“看你往哪儿跑。”
炮长通过敌人晃动的炮管判断出其车体的大致位置,然后将准星对准呼呼燃烧的油罐车,他有把握穿透火焰,击中敌人的侧面,当然如果是正面,也有把握击穿。稳像弹道计算还在持续中,敌人保持不动,不过自己的战车还在横向移动中,亚希尼给驾驶员下达了很多奇怪的命令,使得这辆战车的路线异常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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