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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〇九章


  442孱弱的防线

  对提斯普尔指挥部的攻击结束后,徐景哲监听到的敌人无线电通讯,陡然增加了1.5倍,好在他有相当的先见之明,除了向司令部要了额外的人手进行情报收集以及归纳工作,并且还稍微修改了几十年一贯的情报核实准则。在原来严苛僵化的内部规则中,使用不同消息渠道进行情报交叉核实是必须的工作,否则情报只能留在他手上,就不能提交给首长。但是此时,这样的要求显然已经无法适应情报部门目前要面对的洪水般涌来的敌人通讯,现在似乎完全有这个必要了。

  当然除了一件事,他必须亲自核实,那就是提斯普尔司令的生死,这件事他必须有把握了才能向司令员报告,暂时他一直压着,等着从敌人互相矛盾的电讯中核实情况。

  东部军区司令部,位于提斯普尔西南的野战指挥所,在受袭后40分钟内接管了本地区的主要通讯工作,似乎由一名少将主持。指挥所最先向本土发送了最高指挥官殉职的消息,要求新德里迅速派一名军官代替这项空缺。但是城内警备司令部的电报却声称司令官正在陆军医院,爆炸时,他只是收了一点轻伤;很快警备司令部又向提斯普尔周边各部队发表了第三种说法,袭击时桑贾夫司令官其实根本不在地下指挥部,他目前正在医院看望受伤者。

  徐景哲是施展骗术的老手,也看惯了各种弥天过海的伎俩,所以他大致能猜到,后两种说法应该是印度陆军的一种预案,用来稳定内部的军心,他有确凿的情报员可以证实袭击时,桑贾夫就在地堡内,在总共6吨的精确弹药攻击下,是很难只受轻伤的,可惜他的特工却混不进加了岗的陆军医院探查情况,他脑子里曾经灵光一闪,觉得如果保险起见,可以空袭陆军医院,但是这个恶毒的想法很快就就被自己否决了。

  司令员的作战参谋一次又一次的上门拜访,显然司令员那边也很着急知道这次攻击的效果。徐景哲只能避而不见,等待着巴基斯坦纳三军情报部门来核实情况,虽然阿萨姆与巴基斯坦相隔遥远,不过有的时候,巴基斯坦人在外形和语言上的优势,使得他们在对印度的情报收集方面,有着无可比拟重要性,徐景哲的很多内线其实就是巴基斯坦情报局的内线。

  于此同时,空军对西古里运输线的打击也正在展开,最终孤立整个阿萨姆的态势正在形成,印度政治家如果不是太糊涂,此刻应该可以看清楚,中国的整个战略意图了,就是一劳永逸地解决东部领土如印度接壤的问题。

  作为补充,对提斯普尔机场的袭击也上升到了战略高度,这些天总部差不多已经摸到了敌人修复机场的效率,由于材料短缺,印度工兵已经开始用碎石和沙土填充弹坑,然后只进行有限的跑道表面处理,这些草草处置的补丁遍布跑道,在卫星照片上清晰可见。情理上这样的跑道完全达不到C17的机降标准,但是敌人仍然在硬着头皮蛮干。好在,空军差不多已经将提斯普尔机场纳入了卫星制导炸弹的射程,不久的将来,向这条跑道投放的弹药可以增加十倍以上。

  王铁川的巨大战果也汇总到了徐景哲手里,他可以看到玻璃窗外一名参谋在第5山地师的基本情况表格上,填上了1200+人的数字,一分钟后有人擦掉了这个数字,改为1400,这样的数字仍然比王铁川发回的估计数字小得多,最终核实必须等待敌人自己的数字,很难想象这是一颗100公斤炸弹收获的战果。切的一切都在显示,敌人总崩溃就在眼前了,整个阿萨姆地区似乎除了来回穿梭,不知畏惧的洛桑嘉措,已经没有人在认真抵抗了。这加强了少将的一个念头,洛桑已经成为整个情报单位接下来的重中之重了,过去40年,情报单位都没有能够如此近的感觉到目标的存在,如今他就在那里,就在察隅河西面的某个地方。徐景哲已经从现实出发,修改了司令部将洛桑作为高价值目标,而要求生擒的要求。直觉告诉他那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活捉的,第一时间消灭才是最稳妥的做法。于是,他将指令放宽为死活都要,这样他就可以将各种远程打击手段,一并考虑进消灭洛桑的战斗中了。

  营琼火车站,第5山地师的师长昆塔眼看着几公里外熊熊燃烧的火车残骸,不禁脖子里冒出了一股冷汗,他原本就在那辆火车上,只是最终为了稳住后面大队人马的军心,而没有上车,敌人的空中优势再次显示威力,一次报销了他的一个团。他与指挥部进行了联络,但是提斯普尔似乎也刚刚经历了什么,竟然没有人可以拿主意,都说司令官去陆军医院没有回来,也不说为什么去医院。

  昆塔身后敌人延伸打击的炮火越来越猛烈,估计一旦攻势展开,后卫的防线也就垮掉了。他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立即决定沿着铁路行军,他告诉各营,到了40公里外,就有公路和卡车了。

  从第5山地师头顶上掠过向东飞行的直升机倒是一直没有间断过,这显然是洛桑的支援人马,也不知道这些勇猛的战士怎么样了,他呼叫了几遍,都无法联系到印藏特种部队,中国人对hz的甚高频通讯的干扰越来越强,对于其他通讯倒是不怎么压制。他并不知道,这其实是解放军电子战部队,压制同时监听的两手策略而已。

  此时,洛差不多接管了整个瓦弄的防御,但是通过无线电指挥变得非常困难,河对岸的中国人施加了新的噪声干扰,特别针对了步兵电台使用的波段。并且从瓦弄通向后方各地区的有线电话入夜后被割断了不少,通讯电杆也已经成为了敌人的炮击的目标。种种这些,都是攻击即将开始的最清楚的前兆。

  这一整天,他往来穿梭于整个前沿,防守各段的几个来自于英帕尔的高级军官,各个包藏异心,都不同程度地与中美情报机关眉来眼去,他已经枪毙了六个并扣留了几十人作为人质,要挟其部署。现在各部队惧怕印藏特种部队的淫威,已经从混乱状态中恢复了一些秩序,大部分在他指派的军官统领下,又重新回到了前沿,倒是中国人的炮火总是落到了瓦弄周边的印藏特种部队头上,不怎么打那些杂牌。

  现在洛桑还剩下最后的一支部队,防线北翼的一个加强营的廓尔喀雇佣军,大约有1000人,是这一带战斗力仅次于印藏特种部队的人马,解放军从三天前就在河对岸架设了高音喇叭对该部队喊话,试图瓦解军心;洛桑知道,虽然这些人比本地部队要可靠一些,但是尼泊尔人向来讨厌印藏特种部队,以往的配合中就屡屡出现互相拆台问题,现在他必须怀着最大的热忱想要一举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小时前,他派人向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巴森马少校发出了邀请,要求其参加军事会议,一同讨论战局,他没有如同之前几次那样,直接空降到指挥部夺取控制权,对于廓尔喀人,他还是不敢乱来,所以必须智取。说起来那些杂牌部队的指挥部,大都远离前沿大部队,躲在炮火打不到深山里,这也确实给洛桑突击创造了极好的条件。

  廓尔喀营的副营长巴森马正驱车赶来,该营的印度籍营长,三天前已经以腹部绞痛为理由去提斯普尔治疗了,现在部队的指挥权完整落入了尼泊尔人手中。为了躲避空袭,每辆车都只是用最有限的前后照明。车队前后有6辆吉普车和6辆卡车组成,巴森马将一个最能打的连全数带来了,他必须防着洛桑嘉措昏了头,吃到自己头上来。

  一轮明月下,炮弹不间断地从河对面飞过车队,大部分落在方圆一公里内的各个地方,巴森马估计洛桑炸掉下游所有桥梁后,中国人一定还在等着时机,也许下半夜急流就会变化,如果敌人趁着这样的月色发起进攻,必然可以轻易突破那些本地保安部队。天亮后,一切都会有分晓,如何找一条出路,是他此刻最伤神的事情,他不同于那些热衷于趁乱举旗独立的本地部队,少校的老家在尼泊尔自然没有这份野心。少校也不像洛桑的人那样狂热地渴望与中国人交战,尼泊尔人固然是为钱当兵,但是并不等于想白白送死,他们和中国人没有世仇。最后,直接投降也不是他想要的,他现在只想在夹缝中求得一条体面的生路。

  “少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见洛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上级?昆塔师长逃跑前,并没有明确指定接替者,实际上他的军衔也比你要低,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管这摊子事情。”副驾驶位置上的连长转过头来。

  “你知道什么。如果我不去,他也会不请自来。现在这种局面还谈什么军衔?他大概有2000人马,连少将旅长都宰了,我们怎么能不给他面子,更何况我们问心无愧,从来没有和对面接触过。”巴森马说着话,向漆黑的河对岸投去一撇,这一段河面较宽,敌人很难过来,但是下游情况就不同了,他其实也很想去看一看洛桑的部署,以免自己的侧翼被出卖。

  “但是印度军官已经提前跑掉了,这个傻瓜在这里,就是要督促我们和他一起送死罢了。”

  “所以更有必要见一面了,解放军要过来,这条千疮百孔的防线根本守不住。不如问一问他的底线,需要我们守多久,看看有没有即好守住本分,又尽量保全弟兄们生命的办法?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些?”

  “原来是这样?”连长恍然大悟道。

  “洛桑应该知道我们与本地人不同,没有太多的政治野心,不过,你们也都机灵一些,他们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死后注定是要下地狱的,所以不能不防。”

  “这个我知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高空中的无人机一直在无声无息地跟踪地面的车队,但是没有发射激光制导炸弹。

  徐景哲已经窃听到了洛桑要与该部队军官会面的消息,但是情报语焉不详,地点和时间都不太清楚,他筹谋后,决定耐心进行跟踪,然后伺机再钓大鱼。

  作为补充计划,徐景哲命令赵长斌带着他的小组迅速向瓦弄前进,占据城外一处敌人放弃的制高点,进行监视。他一直想找到一个能一举铲除洛桑的办法。

  地五山地师逃走后,瓦弄几乎成为空城,唯一能够抵挡中国军队收复该地区的,只剩下了地理障碍和洛桑嘉措的几千人,并且收复这个要地已经是迟早的事了,其的重要性,已经让步于就地消灭印藏特种部队的重要性了。

  赵长斌迅速根据指挥部的坐标引导,悄无声息地占领了城西的制高点,不久前他也是趁着夜色过河,然后由此突破向西,当时这里还有第5山地师的一个通讯部队驻扎,如今已经人去山空了。

  这个地点视野倒是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城区,但是距离中心区域有1.5公里,夜间狙击城内目标完全不可能,激光指引炸弹攻击倒是很有机会。他部署山鹰部队的人马控制住附近的退路并假设卫星通讯设备后,就开始侦察漆黑的城区,并等待上级命令,眼见天上的几架直升机落到了城外,将大约一个连的部队放下,然后迅速升空离开,完全没有留给他联络对岸炮火攻击的时间。敌人的部队迅速向城北进发,似乎有什么重要的部署。

  443不堪一击的防线

  四川指挥部的徐景哲一直留心着洛桑的下落,他早早从别的烦劳中脱身,开始接手指挥山鹰部队,如果必须让他做出取舍,他宁可要洛桑这个上尉,也不要昆塔中将。

  很快城内的通讯透出出一些消息,印藏特种部队正四处调集人手填补第5山地师逃走后的空缺,但是洛桑本人好像没有在该地区露过面。情况难免让徐景哲失望,他有一部专门为重要目标准备的语音监视系统,24小时内,已经数次截获疑似洛桑的声音在步谈机频道中出现,虽然谈话有很多暗语,情报上无价值,但是大致上他敢确定,这个老对手现在就在河对面的某个地方,一个炮火必然能够打倒的地方。

  中国军队的精确火力,已经完全有能力完全切断这个地区的空中运输线(至少破坏降落场),但是徐景哲还是特别要求指挥部留下一些缺口方洛桑进来,可惜这个混蛋却迟迟不现身。军区直属的山鹰部队能够占据的位置也不太理想,距离城区比较远,现在最坏的打算就是跟踪到巴森马的车队找到他与印藏特种部队的某人会面的地点,然后设法进行一次赌博式的攻击,如果无法击毙洛桑,实际上对战役进展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赵长斌远远看到一列车队沿着盘山公路过来,确实吓了一跳,廓尔喀营一共只有950人,好像一下子拉来了5分之1强。他也知道敌人个系统之间造就心怀的芥蒂,显然尼泊尔人对印藏特种部队保持着相当的戒心。

  赵长斌用热成像仪追踪敌人车队到了城区西北角的一处,地图上没有特别标示的院落后,整队人马停了下来,随后敌人车辆熄火,在热像仪内的影像也开始渐渐消失了。他在地图上标记了这个地区,然后通过卫星通讯及时告诉了上级,他估计在这些低矮建筑下面可能有有一处从未被发现的坚固地下堡垒,洛桑是不是在哪里?那就不知道了。

  徐景哲看到前方发回的信息后,仍然还在踌躇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如果需要炮击的话,他可以立即向司令员提交目标位置,不过他总觉得还可以再等一等,因为之前从监听到的印藏特种部队的内部通讯中可以发现,洛桑一直在用某种内部暗语向下属面授机宜。洛桑如同狐狸般狡诈,实际上他即信不过印度的密码,也信不过上级的印度军官,所以通讯时加入一些内部约定的只有他的人才听得懂的暗语,以防被中印双方监视,这些暗语简单而又经常更换,似乎是他在关岛受训时学到的技术活;就在不久前上午洛桑空降屠村的时候,其中一些词曾出现过,直觉告诉老头子,这件事也许可以继续观望一下。

  洛桑在约定见面的区域,布置了大约一个连的部队,他原本预料巴森马只是敢或者不敢来的问题,没成想,他竟然带来了那么多人。巴森马的吉普车一到,后面的卡车上就跳下来几十名戴着奔尼帽手持自动武器的士兵,与四周人数差不多的印藏特种部队,形成了对峙。

  洛桑嘉措的副手扎西贡布中尉大大咧咧走出平房,没有敬礼,只是与巴森马握了握手。

  “老兄,好久不见了,如今战事紧迫,总指挥正有要紧军情与你商量,我们还是进屋详谈。”中尉用尼泊尔语问候道,他是洛桑身旁的人精,差多会说印度军队内常用的所有北方语言。

  “我时间不多,所以最好长话短说,这个鬼地方,随时都会有炮弹掉下来。洛桑在里面吗?”

  巴森马开门见山道,他故意直呼洛桑的名字,而不提什么总指挥,指挥通讯体系正陷入一片混乱,似乎没听说有谁任命洛桑一个上尉,当了本地的总指挥。

  “呃……先请进来吧。”

  巴森马带着他的连长和卫兵往屋里闯,但是印藏特种部队荷枪拦住了后面的人,少校从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人留在外面,于是尼泊尔雇佣军只能留在外面,与四面的印藏特种部队面对面对峙起来,场面异常紧张,似乎只要一颗火星就能引爆激战。

  徐景哲一直希望能搞清楚洛桑是否与会,但是赵长斌告诉他,不会派人混进城去,实在太冒险。他只能将他观察到的大致地点报告上来。徐景哲在城内倒是买通了几个平民充当探子,但是洛桑在街头架起机枪实行严格的宵禁后,也无法靠近刺探了。

  下到了简陋昏暗的地下室内,巴森马发现洛桑嘉措并不在这里,看来只是准备让一个中尉来与自己谈了,他不免有些动怒起来:

  “洛桑嘉措是什么意思,我们连夜过来与他商谈军情,他却躲起来不肯露面?”

  “少校,敌人的间谍正在四处刺探总指挥的下落,非常时期,他只能委托我来与您详谈合作了?”

  “我都不怕,他区区一个上尉倒摆起谱来了。”

  “这个……”

  “还是说说看,他打算怎么合作。”

  “如今敌情严重,总指挥认为,只有我们两军统一指挥,才能挫败敌人的攻势。”

  “统一指挥?昆塔中将已经离开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统一指挥了,作为军人我们只能各尽本分而已了。”

  “中将已经指定洛桑嘉措当总指挥了。”

  “有书面委任文件吗?”

  “明天就会有了。”

  “那就等明天再来谈联合指挥。”

  “但是总指挥他……希望阁下今天就能交出交出3个连,与下游地区一些不可靠的部队进行换防。”

  巴森马听闻此言,立即就明白了这次会议的主旨就是要吃掉自己。

  “有上级的命令我自然执行,没有就免谈。另外既然洛桑躲着不出来,看来也没有什么诚意,我只能按照昆塔中将留下的部署,继续守住我的防区。现在敌人大兵压境,最忌不必要的调动。分散兵力下级军,最容易犯的毛病。”

  巴森马说完,整了整帽子转身就要走。扎西贡布有些为难,按照原计划,这一刻他应该迅立即摊牌,并拿下这个家伙,但是洛桑布置的计划有些轻敌,没有料到这家伙带来了这么多人。

  “少校,你还不能走。”

  巴森马假装没听到中尉的威吓,加快步子走上了楼梯。

  赵长斌正在校验激光照射器,他估计军事会议还有一会儿,只要无人机先到了,就可以指引它们投弹,接下来总部大概能从敌人的通讯中监听到洛桑是死是活。尽管这样的攻击与徐景哲要求的“可靠情报与精确杀伤”的愿望有一些距离,不过战争有时候,难免也需要撞一下大运。

  夜视仪中可见,大院里突然出现了连续不断的闪光,一眼可知那里正在交火,几秒钟后枪声也传到了郊外(非常小的城镇)。

  此时,上级要求指引目标的要求也到了,他权衡后迅速向上级汇报了情况,并判建议停止攻击。

  徐景哲刚从电台中听到洛桑的声音,侧向小组大致可以确定其不在城内,他迅速猜到了大致情形,同意了赵长斌按兵不动的请求,这个局面看来可以利用一下。

  城内的火并持续了几分钟,尼泊尔人占据了上风,然后骁勇的雇佣军车队试图强行离开,虽然无法获知具体情况,但是可以看到大街上有一支包含轻型装甲车的部队,正从西面试图包抄。此刻携带炸弹的无人机正巧到达了目标区域。

  赵长斌请求攻击的要求一发回,立即就获得批准,徐景哲要求其临机自行判断并指示目标,不要在往来请示中错失战机。随即山鹰开始跟踪敌人车队。

  空中2枚炸弹落下,将行进中的敌人车队拦腰截断,同时为尼泊尔人炸开了一个缺口。可以看到,有几辆车子从缺口内跑了出来,一路向北疾驰,看来是逃脱了。这次交火倒是又试探出了城内的空虚,原本以为还有2000敌军,现在在看起来,大概只有7、800人,。

  赵长斌指引炸弹,再次攻击了原来的会场,和一股追兵,耗尽了三架无人机携带的所有弹药。但是对岸炮群始终没有加入打击,显然对居民区十分忌惮。爆炸过后,小城很快有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几座房屋熊熊燃烧了一阵子然后倒塌下来。

  徐景哲很快就监听到了攻击效果,在他的名单中排前10的扎西贡布被炸成重伤,似乎快不行了,扎西以下还有200多人伤亡,包括敌人内部交火时的死伤。另外,技术小组已经缩小了洛桑躲藏处的范围,大概就在城西南2公里处的移动平台上,似乎在逃脱了雪狼的一击失利之后,这回他又自己送到了山鹰的枪口上。没有人知道这个执着的老家伙,为什么还在进行无意义的抵抗?提斯普尔或者新德里已经顾不上他了,他不停地飞来飞去,倒是起劲的很,大有一个人将战争进行下去的意味。

  察隅河下游的流速终于下降到了可以涉水泅渡的程度,比徐景哲向指挥部保证的最后时间,晚了8个小时,在这条河流近30年的水文记录里,这个月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急促的炮火射击了40分钟后,大约一个营的步兵趁着月色渡过了这条冰冷的河流,然后迅速登上了对岸,期间西岸高低上的曼尼普尔联队一个连,开着探照灯,却一枪未开。虽然这些人非常畏惧洛桑的心狠手辣,但是印藏特种部队人数太少,无法控制每一个连队。

  几个小时前,前沿的部队纷纷在电台中听到了对岸的呼叫,告诉他们所有的炮击只针对较后方的印藏特种部队,同时也警告他们,解放军攻击时不得反击,不得破坏武器和道路,同时必须停止与后方联络。

  长时间的炮火准备,果然都落到后方,完全切断了印藏特种部队对前沿的控制。既然大势已去,山上的地方武装索性挂出了白旗。他们的权衡并不复杂,洛桑固然凶残,但是也只在一时了,24小时后他和他的部队可能都已经下地狱了。自从印度部队逃走后,这些部队就陷入了士气低落中,完全没有半点抵抗的意志了。

  先期过河的解放军人马迅速控制了已经挂出白旗的阵地,期间有3架直升机正巧飞到阵地上空准备空投物资,遭到了过河攻击部队的防空武器打击,1架被摧毁,只有2架趁夜色逃脱。一直机动指挥的洛桑此刻才发现对岸解放军已经过来了,但是深入多远和兵力多少都不详细,几乎没有前沿部队向他报告敌情。如此,他只能执行第二计划,让自己死忠的部队在第二线上反击,为了防止敌人的优势炮火,他的人只能主动放弃制高点,躲到山后方。但是无处不在的无人机可以准确地对斜面目标进行攻击,防守迅速地垮了下来。

  凌晨时分,他的防线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地图上的很多部队找不到了,有一些是被消灭了,更多的是故意躲着他,他这个自封的“前敌总指挥”,瞬间变回了上尉。

  仍然停留在40公里外,怀着忐忑心情缓慢行军的昆塔中将,这时才从后卫侦察部队那里获悉解放军已经渡河了,除了河流和山地耽误了敌人的行动外,被他寄予期望的狂人洛桑似乎完全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中将难免开始担心起来,因为瓦弄那里一直没有敌情,显然中国人不急着收复要地,他最害怕中国军队一路穷追过来,他出现在是整个阿萨姆的最高阶将领,似乎是一个容易招来敌人注意力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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