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二章
407错乱中的中将
无人机接着又发射了一枚激光制导导弹，再次击中落在后面的目标。
此刻坦克炮手正在稳稳地进行跟踪，炮塔转动缓慢而又平稳。虽然战车停的地方不够平，有一些侧倾，不过还没到通过气液悬挂系统来调平车体的程度，耳轴侧倾传感器可以将测到的偏差直接输送到火控计算机中进行修正。
“08，这里是狼穴，无人机出现故障，需要等一会儿，你来进行攻击。”
电台里传来了协调作战的丁克广的声音。
“明白了。”
贺凡得意地答应道，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他知道配合攻击的2架无人机缺乏经验，没有进行掐头去尾的袭击，结果网开一面，敌人一路狂奔，激光照射器过热失效，这简直是必然的结果。
“你们这些家伙可都太嫩了。”
对贺凡而言，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参与这场战争有些晚了，使得千里之外的某个籍籍无名的巴基斯坦小子一下子冒了出来，军内竟然还研究了他的几次逞匹夫之勇的作战，编写了临时教材，这让他耿耿于怀。他对这些战例嗤之以鼻，要让他说，脱离信息化的单打独斗，不过是逆潮流而动的昙花一现罢了。
“终于轮到老子了。”
他的自言自语通过车内通讯送到其他乘员耳朵里，别人都包无所谓的态度，他一向就是这么不可一世。
一切简单的如同一次演习，目标的行进始终开着大灯，并保持匀速，就好像生怕撞不到炮弹一样。
炮手稳稳追踪，待诸元装定，按下发射按钮，巨响中105毫米的火炮沿着摇架向后重重退去，旋即复进杆又将炮管顶回原位，炮塔内飘过一丝淡淡的硝烟味。远处的目标已经急停下来，随后就开始燃烧起来。
随后的BMP-1不得不减速下来，向一侧绕行，它的夜间行驶能力很弱，所以不敢驶离公路。2000米外的中国炮手耐着性子等待着地板下吱吱呀呀的装弹转盘动作。坦克停止时，这样的动作可靠之极，绝不会出错；自动闭锁器早已经火炮锁定在了装弹角度上，等待着最后的提升、推弹、闭锁。敌人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唯一可能构成威胁的，是天上的无人机，但是时间似乎在贺凡这一边。他心里想，躲在几百公里方舱里的几个家伙也许正在期待自己打不中？他随时提防着有人和自己竞争，难免有一些小人之心。
装弹完毕，炮闩哐的一声闭锁。炮手急不可耐地射出第二发，毫无悬念地击中了那辆步兵战车，目标暂时没有起火，但是上面的乘员开始四散逃跑，大概打了一个对穿。贺凡得意地从热像仪中看着地战车温度增加，看来内部发生了爆炸。他来这里就是冲着T90来的，这门口径稍弱的炮一直是他担心的一环，不过长杆穿甲弹的准头比T90的准头要比125的火炮好一些。。
“狼穴，通过远距离观察，已经摧毁目标，我不能继续接近公路，那里有一条河，你可以调用无人机再过去看一看。”
“08，可以返回了。”
丁克广摘下耳机，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林淮生笑了笑。
“到目前为止表现良好，看来提斯普尔T90的威胁大大降低了。对了，你那儿找来这么讨嫌的家伙。”
“这个人么，他爸爸来头可大了，确实是人见人厌。不过，他能打仗我叫他祖宗都行，我把坦克弄来可不广是为了防御，我还等着靠他们攻进提斯普尔。”
他说着话，身后又有一架卸载完毕的伊尔76轰鸣着起飞，排在后面的运8型运输机，紧接着开始降落。按照排定的计划，工兵部队和工程器材将先于防空部队降落，开始加长跑道的工程。眼看着一切紧凑而又高效，不过林淮生难免暗暗欣喜，不过他也知道，表面的顺利只是建立在敌人指挥系统的暂时混乱基础上的，时间不会长久。也许很快他们就会打几发大地导弹来破坏跑道。他在奎达和不止一次见识过印度的弹道导弹，总的来说，跑道这样的目标，对于“大地“来说有一些小了。他知道，印度陆军的火力投送能力不强，尤其在这个地区，威胁最大的博福斯52倍口径FH77型榴弹炮，不久前被国防部调到了克什米尔。现在查古耶能够调动的，主要是一些机动和射程都很弱的122毫米的俄制旧火炮，还有山地师常用的105毫米轻型榴弹炮，在河网地带，后者的机动和部署能力稍强。对付这些火力，他必须尽快在深远地带建立支撑点。而无人机将全天候监视敌人的地面出动情况。中国军队的火力与印度天差地别，一旦确定敌人火炮阵地的位置，林淮生甚至可以直接调动国内的远程火箭炮加以压制，沿拉特马普拉河向西的很大一片区域都在远程火箭炮的打击范围内，这是世界上其他陆军都不具备的强悍后盾。
新德里的印度情报局总部，查曼终于得到了第一批美国卫星拍摄到的照片。这些一个小时前拍到的照片看的他心惊肉跳。贾布瓦机场灯火通明，甚至可以看到跑道上正在降落的大型运输机。敌人完全没有偷偷摸摸，相反的，他们还在机场附近建立了新的范围很大的照明区域，他怀疑可能是一片节省跑道吞吐能力而设的物资空投区。中情局的分析人员判断，中国人的野心可能会超过想象，他们的下一步攻击目标很可能是提斯普尔，因为有一条现成的公路连通两地。
“查古耶这只蠢猪，现在应该高兴了。”查曼愤愤道，“这就是他要的切实的证据。明天下午，在他的东面270公里的地方，就会有一万人规模的敌军。”
后面的数字，是美国分析机构提供的，中国军队的人数直接取决于他们在那个遥远机场的机降效率，至今他们还在舒舒服服地运送部队，这简直是一个荒谬绝伦的结局。他不知道中国人选择这个时机是不是充分利用了一切有利的因素，包括辛格自欺欺人地，以胜利者的姿态跑到西线去接受军人们的欢呼；他在战地医院假惺惺地流眼泪的时候，中国人正在猛踹他的屁股。现在看起来，距离战争结束还早着呢，他真希望国防部长能尽快赶回来，来调度整个局面。
2架武装直升机隆隆地从贾布瓦小镇上空飞过，通过热像系统，没有发现小镇内有军队集结的迹象。飞行员通知部队，可以沿着街面从西面进入，但是不要太快，也不要分多路，免得他们识别、支援困难。
小镇外的连绵不绝的狗吠声，惹得悄悄靠近中的中国军队心烦，他们按照直升机的指点，假装人不知鬼不觉地地进入了这座距离机场4公里的，漆黑一片的小镇。
与先期得到的卫星图片一样，这座异域小镇只有一条主要街道，沥青道路两旁是低矮的平房，已知这里的人口只有2千人，强力部门包括一座警察局和国民军征兵办公室。天空中不间断的直升机飞行和四面的爆炸声，想必居民们已经听到了，虽然所有的窗户都黑漆漆的，但是从微光夜视仪中，仍然可以看到不少窗户后面晃动的人头。
小镇中只有市政厅和警察局还亮着灯（它们同在这栋楼里），对面低矮的征兵办公室大门洞开，好像已经没有人了。临时指挥部通知连长薛小岩，他的目标就是占领那栋全镇最高的三层建筑，然后控制全城，建立一个指挥部。天亮后更多的部队要进驻这座小镇。如果有交火发生，不得损毁印度教庙宇。
部队沿着街道两侧缓缓前行，尽管知道居民们在窗户后面偷看，但是始终没有发生战斗。
连队没有重型武器，如果敌人拒险抵抗，难免呼叫空军来解决，所以连长希望对方能识相投降，省的炸弹无眼。出发前已知这个镇上的军人大概有7、80人，步枪大概有20支。
前锋走到小镇中心广场时，吃惊地看到破破烂烂的市政厅大楼上竟然已经挂了一面白旗，士兵门仔细看了几遍，果然是一根竹竿挑着一块白色床单，但是大门紧闭着。连长不敢怠慢，招呼用90毫米火箭筒，对准那扇大门，以防敌人搞什么花样。
“别开枪，我们投降。”建筑里有人用英语喊道。
这句英语，敲好是薛小岩能听懂的，他在国内时强化练习了有关劝降的几句英语对话，但是没想到他还没喊，敌人先喊了。
“放下武器，手举过头，全部出来。”
他躲在墙角大喊道，同时提防附近有狙击手。
只见市政厅大门打开，一面小白旗伸了出来，晃了几下。然后领头的一个老头挥舞着这面小旗子走了出来，后面稀稀拉拉跟出来了大约40个人，其中就有穿着警察和预备役制服的人，连长心原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竟然这么的顺利。
“狼穴，我部已经到达指定位置，敌人原意投降。”
“3连，派人清点一下文件，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同时在制高点上建立观察哨，监视西面的公路。”
“明白。”
“警察局内有一座监狱，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关着本地游击队的人。”
“狼穴，怎么区分游击队和普通犯人？”
“这还用我教你？自己想办法。”
侦察连从四面向人群包抄过去，这群人早已经自动缴械了，看来都不想惹麻烦。
“警察局长在哪儿？”薛小岩问道。
人群惊恐地四面散开，将一个黑黑的胖子留在了原地，所有人都以为局长要被共产党枪毙了。
提斯普尔的地下指挥部内，查古耶中将终于弄清楚了一件天方夜谭的怪事——贾布瓦机场被中国人占领了。一个小时前，一架米格21战斗机貌似低飞，突入机场上空，看到了机场上灯火通明，还停着敌人的运输机。随后，接连不断的卫星照片也经由情报局到了他手。这几个小时里，敌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恣意妄为，完全视他为无物。中将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觉得自己被耍的好惨，他想一头撞死在混凝土墙上，但是转念一想，高明的军人应该处变不惊，沉着应对，中国这样冒险的动作不可能没有自身的弱点。
他脸色惨白地走到地图前，看着贾布瓦周围一支支的小旗子，还有很多可以翻本的机会。
“让57师迅速完成集结，天亮前发起进攻。一举夺回机场。”
“但是该部队在摩托化行军状态中，被敌人空军分割成了200公里长的散乱队形，如今敌人的电子干扰又太强，很多单位处于无法联络的状态。”副官提醒道。
“派通讯兵进行联络。不要等待友邻，先到达的先投入战斗，敌人刚刚从天上下来，人不可能太多，必须立即展开打击，同时让该师炮兵，立即向机场发起炮击，最大程度地瘫痪他们的运输。”中将一改消沉，变得沉稳起来，“让高哈蒂尔的大地导弹部队停下来，迅速完成部署，等待陆军参谋部的允许就发射导弹。”
“导弹部队可不能停留太久，他们的空军可一直没闲着？”
“迅速向参谋部发报，请求发射许可。”
408突如其来的炮击
林淮生的指挥部很小，只有40人规模，实际上大部分单位的指挥仍然由国内的指挥中心接手。
即使如此小的指挥部，如今还分成了两部分。这样的准备来源于奎达的经验，免得被敌人一锅端了，尽管在这里他掌握着完整的制电磁权，敌人的电子侦察部队几乎不可能如同在巴基斯坦，借由电台追查的他的位置，但是总部仍然命令他不时地移动，并且将参谋部人员一分为二。
林站在喧闹的跑道尽头，眼看着天穹边一道闪光，落在了下面大约一公里的地方，他知道敌人差不多已经清醒过来了。这也许是一枚大地或者烈火？总之一如既往，准头不佳。他心里暗暗盘算着印度弹道导弹部队的动员时间，也许自己将要面临一段艰苦的时期了，好在工程兵部队已经到达，只要跑道没有连续被击中中间位置，还是有把握应付的。
印度陆军第57步兵师的摩托化纵队，以行军队形，被中国空军分割在了长约150公里的崎岖路线上，如今正在收缩中，其中一部可能会扑过来。
这个师的炮兵团同样被分割在了支离破碎的铁路线上，这是林淮生比较担心的部分。他倒是不怕那些较为重型的155毫米榴弹炮，空军不间断的空中监视，很容易通过夜视设备和雷达地面搜索发现拖曳火炮的重型卡车，印度在这一带能够运输这些武器的像样道路并不多；相反的，他较为担心的是印度的轻型火炮，已知印度在这个地区仍然保留了相当规模的骡马运输队，可以运输分解后的轻型火炮，且不必走大路，对于空中侦察而言相当的困难。这次作战为了拉拢本地区的分离主义势力，严格限制了打击范围，一切以精确为主，务求最大限度地防止误伤事件的发生。对于前敌指挥而言，这样不切实际的要求实际必然会很大程度地限制住手脚。
游击队在哪儿？林淮生也很想闹清楚这个事情。
“参谋长，侦察连在警察局拘留室里找到了4名被俘的游击队员，看来情报完全是真的？”一名参谋说道，似乎对几千公里外的指挥部如此精准的消息有些吃惊。
“老头子最近神神叨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都能知道，很不正常，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沟通的怎么样了？”
“好像还不错，他们把我们称为推翻印度殖民主义者暴政的解放者。”
“哦，进展这么快？”
林淮生有些受宠若惊起来。他一直对印度情报单位在俾路支省的策反行动耿耿于怀。由于俾路支分离主义游击队迅速的切断了退路，实际上给进入这一带的中国军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几乎所有的地面装备都丢失了，留在机场未能转移的飞机，比在战斗中损毁的还多。他相信印度人很快就会组织新闻单位进行宣传。不过现在好了，他终于找到了反击的窍门，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参谋长，最新情报，在医院找了一名负伤的左翼游击队高级领导，主动提出要与我们配合作战。”
“很好，告诉他们我们的目的是将印度殖民者赶回去，为他们的自制提供基础，绝不会永久占领这里。迟早我们会退会传统边界。”
林指的传统边界，值的是非法的阿鲁纳恰尔帮，他知道中国政府并不会窥视阿萨姆的这片领土，尽管这里的大部分原著居民长得更像中国人。
“工程兵要求增加一些机器设备，”参谋说话的时候，又有一枚弹道导弹落到了东面遥远的地区，巨大的爆炸映红了天边。指挥部里气氛开始紧张起来，难免有些担心下一发会落的近一些。
“他们如果总是瞄准着跑道，就永远都不会打中。”林淮生冷笑着说道，参谋部里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参与战斗，经他这么一讲都平静下来。当然，丁克广很清楚，林淮生又在胡说八道。奎达机场被大地导弹击中过几次，最后靠的是巴基斯坦的工兵紧急施工修复的。如今刚刚到达的工程兵，正在加紧施工，用快干水泥和钢板延长跑道，以增加效率，同时防止被一次击中而彻底瘫痪。
机场边的轻型坦克已经聚集了一个连规模，贺凡正在调试车际通讯系统，无差别的噪音干扰对车际通讯距离也有一些影响，他希望能将影响消除到最小，他很在乎数据链系统，倒是对火炮口径不甚在意。
“参谋长，直升机发现了一支数量不详的敌人装甲部队窜到了西面丘陵地带，突然不见了。距离我们20公里。”
林淮生走到地图边上，这个距离确实已经威胁到机场了，如果对方有火炮的话。此刻所有的陆航部队和直升机都派出去执行占领要地的任务了，他暂时只有贺凡这一支能打的机动部队，是不是再劳烦他出动？他也知道刚才突然出现的几辆步兵战车不是没来由出现的，附近必然还有其他的单位。
“能搞清楚单位吗？”
“也许是57师的机步营，这个师组建了才半年，情报一直不完整，只知道没有坦克。这一地区所有的坦克都在提斯普尔。”
“可能有自行火炮。让贺凡出动，免得他总觉得我把软柿子都留给了空军。”
林淮生知道一个月前，就有一批印度国防部紧急订的韩国制155毫米自行火炮卸到了加尔各答，如同阵风战斗机一样，这是印度在战时能够买到的少数现货武器（当然是旧的）。当时情报部门的重点在俾路支，而向印度本土派遣间谍需要依靠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因为他们的特务较容易混进印度人群，巴方当时正焦头烂额无从协助。直觉告诉林淮生，印度不会将这么重型的武器部署在阿萨姆，很可能去了克什米尔。
贺凡正认真地调整ECC模块，刚才的战斗后，数字跳频系统出现了短暂的问题，导致自己的通讯也被干扰到了，在夜间作战中，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沟通不良可能会导致己方无人机向自己射击。这种战车还未最后定型，总是有一些小毛病。
刚刚排除了疑似的故障，新的任务又来了。情报并不完备，只知道有大约十辆敌人战车钻进了西面丘陵地带，直升机是在运送步兵回来的路上偶尔看到敌人的，由于没有携带反装甲的武器，于是心安理得地回来了。林淮生将所有人平推出去，以各个城镇为其支撑点，维持着一条大而无当的防线，以保障机场不被敌人火力偷袭，其实防线上留下了不少漏洞，这些问题需要他得到更多的人手后才能解决。
贺凡仔细地听完了任务，然后钻出炮塔。
“各车组车长，立即到我这里集合，部署新的任务。”他通过电台喊话。
“04报告，同步电机整流器故障，冷却风扇停止工作了。”
“你留在原地修理。其他车长过来。”他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林淮生知道，原本可以输送一个连的运力，换来的这辆坦克，竟然无辜抛锚了，不知道做何感想。
很快10名车长聚集到了08号坦克前装甲旁，贺凡在那里铺开一张地图。
“任何很简单，搜索然后消灭一支昏了头，撞进防御圈的敌人机械化部队，可能有步兵战车和自行火炮，在天亮之前，他们的火力对我们没有威胁。”
可以看到机场周围的红色圆圈，就是指挥部的绝对防御圈，实际上就是专门为敌人炮兵设置的。
“敌人数量怎么样？”
“托陆航侦察大队的福，他们什么也没看清楚。”
“难题都得留给我们装甲兵？”
“没错，我们就是给林参谋长解决难题来的，参谋长在巴基斯坦南部吃过大亏，所以他很清楚，战争缺了谁都行，唯独少了我们不行。”
贺凡环顾四周，他把装甲部队塑造成救世主的宣传颇有效果，见众人都有些跃跃欲试。
“好了谈谈计划，我们和那些乱冲乱撞的家伙有本质的区别，就是严密的战术。这次任务，我们按照双列搜索队形前进。”他开始在地图上指手画脚起来。
“沿着公路一侧低洼地区行进，前锋间歇使用冷却热像仪，后车不要开启冷却设备。左侧队形火炮指向9到11点钟，右侧指向1至3点钟。”
“兼顾搜索和攻击？”
“是的，你们看，这里地形并不复杂，但是丛林很多，土质松软，比较适合我们行动。而敌人缺乏夜视设备，脱离公路行进很成问题。好了，其他事项，我会通过电台发布；另外，注意不要掉队，无人机都是些新手在控制，很可能会向落单的坦克射击。”
说着他利索地卷起地图，纵身爬上了坦克。众人也都散去各回各车。
坦克启动向着大致方向驶去。贺凡潜心研究过巴基斯坦上士的作战，大部分时候，那个车组都是沿公路与印度坦克遭遇，然后就是一通对射，在他看来，正面对碰，毫无技术含量可言。
林淮生一直焦急地在等着常勇的重型武装直升机大队靠过来，他必须依仗武装直升机来应付接下来的T90反击。但是他们的出动被耽误了，因为多雄拉山口突然起了风，索性一切都有预案，他也知道，战争中偶然性是不可避免的。
尖锐的呼啸声突然划破长空，他大喊一声卧倒，滚到地上。
一发炮弹转眼落在了200米外的跑道上，指挥部的伪装网瞬间就被气浪掀走。一架正在降落的运8紧急转弯以避开弹坑，结果冲出了跑道，折断了机翼。
十秒钟内，紧接着飞来的炮弹密集地落在了机场周围，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这不是105口径的火炮，林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哪里出了纰漏，还是空军的疏忽，显然防御圈内漏进了一支炮兵部队。
炮击转瞬即逝了，炮弹在机场跑道以及周围地区，留下了密密麻麻冒着浓烟的弹坑。这一轮射击，势必会阻断机降行动。
“赶紧用照明表示弹坑，提醒空中指挥，我们损失了三分之一的跑道。”参谋长立即按照事先的预案展开处置。
从弹坑的数量看，显然是一次连以上单位的集中射击，这会儿它们应该正在转移阵地？他没有炮兵雷达探测炮火方向，一切侦察都只能交给空军，但是空军显然无法立即给出答案。不过他趴在地上时，倒是辨别清了炮弹来的方向，就在贺凡去的那里。
“果然冲着机场来了，查古耶难道还藏着宝贝？”
林淮生难免有些吃惊，如果敌人在周边拥有超过105毫米的火炮，那么15公里的防御圈是不够的，扩大防御需要更多的兵力，但是这支幽灵一样的炮兵现在阻断了机降行动。
“参谋长，找到一发未爆弹，北约制式155口径！”
有人在远处喊了一嗓子。
“指挥部转移，赶快让工兵引爆了那颗炮弹，尽快把弹坑修补好，恢复完整的机降。”
总算有一件事林淮生还算得意，几天前他在多番踌躇后，终于说服了指挥部，将工程兵部队排在了防空部队前面运进了战区。散步在跑道上的六个弹坑应该很快可以解决，但是敌人还在暗处，如果真的是自行火炮，那么很可能会在20分钟内再倾斜一次火力，这样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印度拥有射程惊人的155毫米的牵引式榴弹炮，以及可以通过直升机运输的轻型155榴弹炮。但是从对手打了一轮就停的战术，以及密集的散布看，很像是一种拥有机动能力且技术不错的自行火炮部队，在20公里内进行的射击。
“怎么搞的，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还没有，正在加紧搜索，已经调集了2架无人机向可疑地区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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