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〇章
376深不可测
整个上午,印度外交部都在耐心地等待着中国政府的表态,钱德拉早有预判,中国;领导人会在国庆节这一天发表一份代表领导层最后决心的讲话,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很在意中国政府会在今天说些什么。不过总理府让他去开会的电话如同催命符一般不间断打来,搅得他心神不宁,他知道卡汗刚愎自用,对中国人今天会说什么即不关心,也不当真;并且他开会风格冗长而又拖沓,开头部分总是充斥着无意义民族主义叫嚣和苍白的战争鼓动,实际上很耽误事。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将收集中国方面信息的重任托付秘书,要求翻译科一经收到消息,立即整理并送到总理府会议室。交托完一切,他忧心忡忡地启程赶往总理府。
中国飞机突然袭击西古里走廊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这次攻击背后的政治上目的,他还无法做出判断,不过卡汗显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向他寻求意见,因为总理最近只关心辛格和情报局长的看法。
国防部长辛格始终是总理身边一个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虽然向总理保证过的,只要印度军队在巴基斯坦南部取得决定性胜利,中国就会开始考虑退路,并主动求和的说法,已经破产了;不过钱德拉很清楚,总理绝不会追究辛格的误判,相反地,总理很有可能会失去冷静而对印度洋上的中国石油航线下手,这是他最担心的一件事。他领导的外交部一直在努力不使战争向扩大化的方向升级,但是这些努力鲜有人理解,印度上下此刻正齐心协力地破坏这种努力,似乎不与中国大打一仗,就无法证明什么似的。
钱德拉的车辆行驶在疾驰而过,可以看到,大学生们又开始在街头巷尾集结准备一场示威游行,毫无疑问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尼赫鲁公园的中国大使馆,然后他们会转进到人民院要求强硬对待中国。这种闹哄哄的场面是卡汗总理最喜欢看到的,这会让他兴奋不已,卡汗常说在理解人民愿望方面,他还不如尼赫鲁或者甘地;这句话就像他真正的品格,看上去很谦虚,实则自大到家。
钱德拉对中国政府的怨恨,实际上也是与日俱增。这几个月来中国政府每每在印度挑衅之后,在外交上摆出妥协的姿态,让他看到一线希望,进而向卡汗进言以求缓和。但是在在最后关头,中国在军事上的反击并不手软,最终的结果,就是让他在总理面前颜面扫地;就拿这一次来说,正当他以为克什米尔边界趋于平稳的时候,中国空军的炸弹竟然在新的地区炸响。这种挫折他已经经历了很多次,已经深感疲惫。这些天,他突然意识到,真正想把战争引向扩大化的,也许并不是狂妄的卡汗或者辛格,而是喜马拉雅山北面的那个深不可测的国家。中国人缺乏章法的行为背后,也许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一个时机。1962年的战争他也研究过,他也知道中国人最佳的战争窗口就在这个月。这种想法使得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当中。
钱德拉的职业外交家生涯从游历欧美起步,并不是中国问题专家,现在他可以清晰感受到中国人较之欧美各国以及印度人的不同。一面是不动声色的隐忍,另一面是相当周密的计划,这些都是印度政府不具备的品质。
卡汗常常将自己与尼赫鲁比较,自以为在克制中国方面小有胜出,但是钱德拉知道,此刻他正在犯着尼赫鲁一样的错误——完全无视中国的一系列战前的准备。也许中国人具备一种外人难以揣摩的本事,她的每一次正式警告,都如同给对手灌了迷魂汤一般,起到不可思议的反作用,会让对手觉得那只是说说而已。1950年在朝鲜如此,1962年对付印度也是如此。
“前面怎么回事?”钱德拉发现车速正在减慢。
“是学生们,他们正在烧中国国旗。”身旁的秘书回答道。
外交部长透过车窗仔细观察外面的打着各种旗号的抗议人群,他看到4个人扛着一副巨大的抗议标牌,上面写着:“将战争进行到底!中国人的虚张声势,只是为了转移国内矛盾。”
标语牌的上方画着印度和美国领导人肩并肩站在一起,脚下踩着巴基斯坦国旗,卡汗的神态画的还算传神,只见他目视前方,显得十分得意。
“学生们还是太幼稚了。”钱德拉有感而发道。
“学生们可是很认真的,最近都忙着通过互联网向全世界揭露真相。”秘书说道。
“什么真相?说我们其实没有入侵一个主权国家?”
“厄……当然不是这样的,学生们想告诉西方,不必畏惧中国,因为中国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中国的行为至少有一半是为了转移国内矛盾。”
“真正占上风的人是不需要向全世界解释的。”钱德拉冷笑道。
1400公里外的图尔伯德市郊,余振东与林淮生平生第一次碰面,尽管余振东来到这里接管一支巴基斯坦炮兵部队是林淮生的提议,但是余振东并不知道。
双方没有寒暄就直接进入正题,余振东要求林的人马立即将图尔伯德的机场控制住,而林淮生对打击游击队没有兴趣,他带来了一个反击瓜达尔港的计划,企图凭借装甲部队,将立足未稳的敌人赶下海。不过,余振东比周耀华更加的难相处,他立即反对这个计划,他告诉林淮生瓜达尔周边的反政府武装人数以万计,并且从阿富汗边境的秘密通道获得了大量的反坦克武器,装甲兵进城乱闯,必然要吃亏。另外上级也严令林淮生不得跑到前线去,只让他在城内等待新的任命和调遣,虽然余振东对这个步兵军官,如此受上级重视颇为意外,不过命令如此,必须执行。
林淮生只能派遣部队投入到肃清图尔伯德机场附近游击队的战斗,一旦机场恢复,奎达就会派一架飞机来接他回去。眼下,向北的几条公路已经全部被非敌非友的部落武装控制,显然已经无法利用了。
装甲部队很快就将占领机场的乌合之众打败,李平率领追击部队迅速地扩大胜利。但是这股叛军为什么他们要攻占机场?林淮生觉得很蹊跷,一般来说他们都是直奔城区劫掠一番然后回到山里,为什么会对无利可图的机场进行攻击并企图长期占领?他暂时想不到一个合理原因。他当然还不敢想象这一切其实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只是战争中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眼下还没有耀眼到,会被各方情报部门关注的地步。李平清点缴获时,发现了叛军遗弃的几部单兵防空导弹;看情形,他们似乎就是为了封锁机场而来的。
连日奔袭之后,林淮生终于有了空闲坐下来研究一下最新的战局。瓜达尔港有一条直通巴基斯坦西北方重镇的高等级公路,这条公路实际上是中国参股投资修建的,很快它就会落入敌手。斯潘加控制这座深水港口后,可以获得极大的灵活性,攻占舍姆西只是时间问题,随后奎达的周耀华也会面临新的压力,最后退到北方省份。此刻敌人尚未巩固港口,而余振东手上的2个火箭炮营,具备将瓜达尔港夷为平地的能力,不过那里还有数万人的难民,不知道他会如何反击,他一直等着余振东请他参加作战会议,不过炮兵上校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一架无人机正在舍姆西上空盘旋,以侦察印度陆军的登陆情况,美军的干扰时有时无,不像之前那么的强烈,而印度几艘具备较强防空能力的驱逐舰仍然停在外海不敢靠近,这给了余振东见缝插针的机会。
瓜达尔的港口正在紧张地运作中,印度人是有备而来,迅速接管了港口。余振东可以透过云层看到,港口起重机正在吊运一辆辆的轮式战车上岸,装卸区已经整齐放置了不少拖曳火炮和装甲车,但是没有卡车。港口周围的难民没有被驱散,相反,印度陆军派人把守住了四面街道,防止聚集在此地的难民们逃离。这些难民从各地赶到这里,等待船只逃往中东,不过夜里一通乱枪和爆炸后,印度军队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实在是意料之外。
从印度军队控制港口8个小时的表现,一切还算井井有条。市内的街道上布满了列队前行的步兵,已经小有规模。他们沿着主要街道前进,看来要在城外集结,看上去缺乏重火力也没有车辆。也许邱容成的导弹反击颇有些收获(碍于情报收集成问题,余振东至今也不知道打出去的那批C802导弹击中了什么)。
无人机继续在港口上方盘旋,已期获得最佳的图像,余振东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这架无人机竟然在敌人头上旁若无人地侦察了很久。直到他看到图像突然剧烈抖动起来,他知道这是附近有什么大功率的设备开机,对无人机的电子元件造成了脉冲干扰,很可能是一部照射雷达,不过这部小型侦察型无人机并不具备对抗能力。
无人机视频恢复了几秒钟,始终没有看到任何威胁,随后视频突然间就消失了,和之前的几架靠近港口的无人机一样,最终还是被击落了。
377覆盖主航道
“通知侦察小组,继续发射无人机。”
“是。”
一名军官起身离开了地下指挥部,去联络继续侦察的事宜。
余振东的火箭炮部队,与一般炮兵不同,很善于以无人机侦察引导精确打击,无人机具有地面观察所不具备的优势。虽然他还没有阔绰到可以随时在空中有数架无人机待命,进行持续侦察,但是在紧急的情况下,他可以通过火箭炮直接向百公里外的战区,发射无人机。
“你们也都观察了他们在港口的活动,我们的火箭弹能不能准确打到装卸区,而不伤及附近的平民?”余振东问周围的军官们。
“我看,如果气象侦察得力的话,还是有很大把握的。”有人回应道。
“多大把握?”
“四五成吧!”
坐在一旁的巴基斯坦方面主官阿里中校,越来越听不下去了,虽然他早就将A100部队交给了余振东甩手不管了(负责一些通讯协调的事物),不过余振东的想法还是吓着他了。
“上校,我反对。”阿里大喊起来,“港口距离最近的难民营只有100米,印度人没有赶走这些人,显然是为了拿难民当盾牌。如果有一发弹药掉落在难民区,结果会怎么样?他们会大做文章,政治上的损失不可估量,你知道这一带的部落有的已经叛乱,还有更多人正在准备叛乱,我们犯下这样的错误……”
“可以先打几发,校验一下落点,我想难民看到了自然会逃离那里,后续射击也会更有把握。”刚才赞同射击的参谋打断了阿里,他又想出了一个相对折中的对应之策。
“呵呵,你还是在回避实质,我不能同意这种看法,”余振东说道,“即使只打一发,武器的命中概率还是不会有变化,战争是军人之间的对决,决不能伤害到平民。”他必须充分考虑阿里的意见,用火箭炮这种火力密集的武器去覆盖一个不到两平方公里的区域,又要不伤及无辜,实在是勉为其难。
“那就只能等他们出城集结时再动手了?”
“同志,敌人就在射程内啊?而我们的部队随时都可能受到攻击。”
对于炮兵而言,目标进入射程而不能第一时间射击,必然会招致被动。
“或者,我们只能牺牲命中率?”另一名参谋提醒道。
“对,这个提议好;我们将火力覆盖区向南推一段距离,以避免火力伤及平民。”
“上校,这样我们的大部分火力会掉进海里?”阿里说道。
“呵呵,不要只将眼光放在港口装卸区,我们更应该着眼于他们的船只,”余振东顺手从一旁拉过一张1比10000的港口平面图,图上所有的标注都为中文,“看,这个港口正面非常狭窄,水深只有25到28米,双向航道;我们手里的港口测绘精度,应该超过印度情报部门能够弄到的。他们不明就里,急着卸载,必然会挤在这一带,”他在纸上画了一个红圈,“只要有一只10000吨以上大船沉在港口主航道上,就可以大大破坏港口的吞吐能力。”
“用火箭炮打船只?”众人都在挠头,与会者大多是来自中巴集团军属炮兵部队,从未有过这样的概念,而且另一个问题是,部队也没有针对性的弹药。
“只要情报准确,发射及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在港内集成一堆,比机动中的坦克群慢得多。”
“弹药问题……”
“混合使用高爆弹和燃烧弹,视情况对第二次射击进行调整。”
“这件事,是不是要通知林参谋长来讨论一下?”
“他懂个屁,请他来干什么?就这么办了。”余振东一挥手说道。
林淮生一直在空旷的机场上走来走去,焦急地等待着周边的清剿战斗完结,附近的爆炸声一直在持续,不时有横飞的弹片落到机场上,但是他拒绝躲进装甲车里,也不让警卫部队和背着电台的通讯人员跟在附近,那样更容易被狙击手盯上。
原本机场已经被他的人马控制,但是缴获的游击队武器中,赫然有狙击武器和美制毒刺导弹。这些情况确实让他生疑,似乎对手嗅到了什么,才会使用有针对性的武器,而且敌人占领机场后的第一时间就破坏了导航设备,这也不像一般乌合之众的做法。在以往的战斗中,林淮生还从未发现印度军队有过针对个人目标的袭击,印度的战场情报能力也不足以支持这样的精确行动,即使在奎达机场的那次导弹攻击,也只是针对测量到的无线电密集区域进行的,仍然属于较盲目的攻击。
此刻,奎达的几架直升机早已待命,但是出于图尔伯德机场状况为名,一直未获起飞许可。从舍姆西飞来的一架歼教七型飞机倒是顺利降落了,不过它是来接萨米上校的;萨米根本不将毒刺和狙击手放在眼里,眼下正准备起飞。
林淮生信步走向那架飞机,想向老头子道个别。实际上他也有些愧疚,同意萨米升空,本身也有探测附近山区防空火力的意图,那些潜伏中导弹不发射无线电信号,不开火的话,很难发现。
此刻,萨米正在穿抗荷服准备登机,驾机降落的那名巴基斯坦飞行员大概只有18、9岁的样子,已经被上校赶到了后面的座位上了。
“上校,我们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林淮生主动伸出手去。
“我想,我们不大可能再见面了吧?”萨米握住林的手说道,这个回答稍显不吉利。
“也许你会成为贵国空军重建后的新一任参谋长。”
“这些事还是让别人去做好了,”他看了一眼歼教七后座舱里稚嫩的飞行员,“我更愿意去做重建工作,这也需要你们的帮助,不过说这些还为之过早,毕竟我们还远远没有反败为胜。”
“相信我,局面很快就会有变化的。”林淮生挺神秘地说道,他知道上级让他回去的用意,也知道反击势在必行,当然这些都不能直说。整个巴基斯坦南部只有他和周耀华,知道大部分的计划。
“如果你们从东面下手,一定会有机会的,印度是个庞然大物,我们必须两面夹击她,否则不容易起作用。”
“我会向上级转告你这个提议的。”
“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快,我们这边坚持不了太久了。”上校黯然说道。
上校说完这些话,悻悻地转身爬上梯子,他知道自己的话不可能起什么作用,但是不说出来又不甘心,整个战局大致已经明朗,印度在各个战场上的优势已经转变成了胜势,作为一名飞行员,他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当心些,附近山上可能有毒刺导弹。”林淮生在身后说道,为了防范狙击手,他们并不互相敬礼。当然如果附近真的有狙击手,现在可能也在犯糊涂,因为飞机后座舱里坐着的人明显年轻一些,不应该是什么大人物。
“被毒刺打下来?那可太讽刺了。”老头冷笑着钻进了狭小的座舱,然后带上头盔。这里的机场地勤人员不足,准备工作都得靠他自己。
歼教七型战机通过辅助动力缓缓启动,随后慢慢移动到跑道尽头准备起飞,由于导航设备被破坏,他只能等待着前方旗手指令,如果附近山上埋伏着导弹发射小组,就很容易就可以通过这样信号来掌握时机,在飞机打开加力滑跑时瞄准机会最佳。
萨米摆弄着机舱内的仪表和开关,有一些的作用他快记不起来了。前方50米,有人使劲挥动红旗,示意他可以起飞。此刻发动机转速已经起来,他松开刹车,开始滑跑起来。他提醒后面的年轻飞行员多注意后方轻情况,以免被敌人偷袭。这种飞机低速性能一般,视野又不怎么样,起飞阶段是非常脆弱的时刻。
他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大角度拉起,而是等着速度积累起来,才缓缓抬头。飞机拉起到200米时;他想,如果要动手,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可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左面有情况。”后座的飞行员喊叫起来。
萨米陷在较低的前座位上,什么看不到,只能用一个横滚来进行观察。
只见一枚导弹拖着白烟,正绕着一个大圈飞向自己,曲折白烟的尽头就在山中一座旧建筑的顶部,似乎是林淮生部队搜查过一遍的地方。他心里想,这些家伙可真沉得住气。
加力早已推到了头,他只能释放热焰弹,并转而俯冲。他心里很清楚,毒刺比萨姆7更难摆脱。
“右侧还有一枚。”后面飞行员,再次提醒道。他的座位较高,视野稍微好些,萨米一边向近在咫尺的地面大角度俯冲,一边转头向右搜寻导弹,把后座的小子魂都吓出来了。
“坐好了!”
上校大喊一声,丢掉机腹油箱,在离地很近的距离大攻角拉起。满载燃油的油箱砸到地面,翻滚几下后,将一座民房砸了一个洞。
这一系列完全违反操作规范的手段很好地保持了速度,萨米对这种飞机在低空的飞行要领记忆犹新,水平面上的机动躲避,容易失速坠毁。
歼教七拉起时,又一次进入了糟糕的观察状态,两个人都看不见后面的情况,机舱内的后视镜范围实在有限,只能通过滚筒动作来观察。
好在2枚毒刺都辜负了发射小组的期望,没有抓住这架高度、速度都不足的飞机。一枚到达转弯过猛,撞到地上;另一枚更是不在视线内,此刻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林淮生在一公里外,目睹了整个袭击过程,这分明就是一次伏击,如果这次射击的目标是来接自己的直升机,这会儿大概已经得手了。他看出敌人的导弹发射时机拿捏很准,虽然后一枚导弹可能由于发射仓促或者冷却不充分,没有跟上目标,但是在跑道两侧安排了两个小组,同时开火,可见其准备之充分,目的之明确。难道对手真的是想要自己的命?这个念头,使得他周身一凛,难免有几分得意。
萨米并没有立即掉头向西,他在空中做了一个筋斗,然后空地旋转的过程中,准确地在瞄准具中找到了那座发射导弹的建筑。
一长串跑弹飞向目标,飞机拉起后晃了晃机翼,这才转向舍姆西机场;这次射击不为了击中目标,只为了给林淮生指引方位,他怕地面人员看不到山后的这个位置。
林淮生立即通过电台,指派正附近的李平追击这股敌人。很快大致方位就传来了密集交火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李平告诉他,几名武装分子被击毙,其余的利用中国军队的包抄漏洞逃走了,他在废弃建筑内缴获了几枚导弹和大口径反器材武器,全部都为美制。;另外从遗留的灰烬看,这些人烧毁了半张指示目标的照片,从照片残余部分显示,是穿着中国军服的某人,但是不知道具体目标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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