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276不可突破的红线
第24老鹰中队的苏30MKI战斗机，再次投入重点区域的战斗。原本这个中队的战斗机，已经渐渐转向了对列城-伊斯坦布尔一线的防御任务——主要应对中国空军在北面日趋活跃的调动。空军参谋部甚至认为南面的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让精锐中队疲于奔袭似乎毫无意义。但是陆军再次独木难支，他们进行了一次超越空军支援能力的进攻，直接跨过了苏莱曼山区逼近巴基斯坦最西面的重镇奎达，奎达的距离超越了大部分印度空军作战飞机的作战半径。
对于战斗英雄戈亚而言，事情正在变得诡异起来。联队的例行的情报通报会上，情报军官通报了新的情况：一种中国制造的，外形很像苏霍伊苏30的战机出现在了任务地区并直接参与了战斗。这些中国飞机甚至不再修改红色机徽，也不再装模作样地使用英语进行联络，同时进入这一地区的，还有中国的预警机。那些带上2颗500公斤炸弹，勉强才能从前线机场接近奎达的幻影2000战斗机，根本不是对手。而狮子中队的掩护一如既往地让上级失望；战争打到了这个份儿上，狮子们依然害怕近战，也不敢在山区上空停留太久。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丢下幻影跑得飞快。苏莱曼山区那些难以捉摸的地空导弹部队，确实让狮子胆寒。
戈亚上尉知道，没有经历过低空导弹攻击的家伙，都会在最初的几次导弹偷袭中慌了手脚。不过老鹰中队战术精良，已经大致掌握了红旗9导弹的攻击特点，已知这种导弹的末端主动雷达开机较晚，实际上相当依赖中段的指令修正弹道。在山区地带要迅速摆脱照射雷达并不是难事，只要肯冒一些险而已。另外，戈亚也相当想打下几架那些被称作歼11的单座型战斗机。不管怎么样，将这些飞机与苏30MKI相提并论是不能接受的，这些中国制飞机没有矢量喷口和相控阵雷达，除了爬升或许有一点儿优势，各方面性能都落后于老鹰的苏30战斗机。
参加这次紧急行动的所有4架战斗机都没有携带炸弹，只携带了空对空武器，以及自卫用的反辐射导弹。投掷炸弹的任务，最后落到了狮子中队头上，中队里现在流传着新的说法：只要老鹰一出现，狮子就沦为了打下手的角色。
戈亚推测与敌机空战肯定会发生在苏莱曼山区上空，R77可以在包线边缘攻击伊尔76这样不够灵活的大型飞机。所以中国空军势必得死守这条红线，一场激战将在所难免。
起飞后，编队开始向预定的汇合地点接近，在计划中，参与这从攻击的还有很多其他的单位，不过戈亚怀疑这样大而无当的计划是否可能完成，虽然印度又庞大的空军，但是空中的指挥能力一直有限，之前的每一次大机群行动，战术上都是失败的。
“这里是老鹰，飞蛇到了没有？我需要它们压制地面雷达。”戈亚询问道。
“飞蛇不会到了，它们另有任务。”A50指挥机内，有人回答道。
戈亚冷笑了一声，切换了通讯频道。这在他的预料之内。飞蛇的出动总是莫名其妙，经常会飞到错误的区域干扰本方的通讯，关键时刻却很难找到它们。
“老鹰注意，我们将要面对的不再是巴基斯坦空军，我希望你们明白。他们使用完全不同的飞机和战术。”
“中国飞行员都没有实战经验。”一名僚机飞行员说道。
“实际上他们秘密参战的时间和这次战争本身一样长，所以不要轻敌，尤其他们还带来预警机。”戈亚警告僚机道，他觉得自己已经迅速地成长起来了，如果现在就让他当24中队的中队长，也完成胜任。
“堡垒，狮子动作太慢，他们早该出现在汇合区域了。”戈亚抱怨道，这是他故意的，他知道狮子可以从电台里直接听到他的话。
“他们还在接近。”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如果敌人打算借着太阳的余晖接近，倒是时机，A50的下视能力一直不出色，尤其在这样的地形。戈亚他下令僚机打开雷达探测前方。
对方的雷达探测几乎同时到达，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巴基斯坦预警机，位置大概在遥远的阿富汗边境地区。
“老鹰，这里是堡垒，狮子导航出现问题，天色也太暗，只能随后赶上来了。”
“老鹰注意，敌人有卫星导航系统，这方面我们讨不到便宜。”他对其余的3架苏30MKI说道。
“我倒不希望狮子来捣乱。”另一名僚机飞行员说道，“敌人的战机与我们的太像，那些新手可能会分不清。”
苏30MKI捕捉到了一些转瞬即逝的模糊信号，同时间歇发现了敌人歼击机雷达的开机特征，这说明敌人的指挥机正在调兵遣将，而且很清楚该如何应对。
“待会儿他们的地空雷达一旦开机，不要……惊慌……”他的话音未落，深藏山间的一部相控阵雷达突然就出现了，迅速将整个老鹰编队抓个正着，他们的地面雷达之前一直沉默，能够引导照射雷达迅速指向目标的，只能是那架预警机，中国人的地空协同能力显然在巴基斯坦之上。
“跟我转弯，避开雷达。”
老鹰立即展开规避动作，这使得对手迅速开机然后开火的偷袭计划落空，遥远的A50看到了敌人发射了几枚导弹，此时轧亚已经降低了高度，四周灰蒙蒙的山峰笼罩在他的周围，这些山峰也替他挡住了敌方的雷达波束（地面的和空中的），也挡住了自己的雷达。而A50在探测距离上并不占优势，这使得局面开始急转直下。
“瞧，他们的导弹。”武器操作员说道。
戈亚转过头去，山那边几簇火光正急转弯飞离自己，这些导弹显然临时改变了路线飞向了后面的其他目标，多半是茫然接近的狮子中队。
一架僚机向远处的地面雷达发射了一枚反辐射导弹，这个动作迫使对方立即就关机了，导弹依然按照惯性导航飞向目标位置，不过戈亚预计不会打中。
他低头查看数据链传来的信息，4架敌机已经扑到了眼前，并且掌握了高度优势。这与他预料的一致，中国空军要维持的是山脉上空的制空权，以保证奎达机场的起降不受威胁。
“编队解散，立即投入战斗。”
扑向老鹰的是由2架歼10与2架歼11B组成的特殊编队，宋宁一马当先，在空中稳稳抓住两架急速拔高的敌机，他预料离天黑还剩几分钟，这是视距内空战的最后时机。双方打了一个照面，就立即发射了中距弹，以期待第一时间消灭敌人。宋宁与僚机迅速抬头，避开敌人雷达脉冲，这使得4枚R77全都失去目标。宋宁的动作本身也使得他的雷达也失去了目标。2枚SD10在末制导阶段受到了地面杂波以及对方箔条的干扰，也没能命中。
印度战机的拉起动作异常粗野，显然是矢量喷口在起作用，但是爬升却并不迅猛，可见携带的武器和燃油太多。宋宁立即与僚机解散，分别向两面盘旋，各自飞向一个目标。敌人的反制迅速，立即离轴发射了R73导弹。萨米曾经说过，这种导弹从3/9点钟飞来几乎百无一中，前提是你不能什么都不做。宋宁加大过载内切，不时同时回头观察敌人的导弹，导弹尾迹画出了一道均匀的弧线飞出了视线。宋宁没有在同样的位置用头盔瞄准具还以颜色，他的武器可没有苏30那么多，可以胡乱发射。
宋宁不知道自己盯上的是不是一架长机，只知道它是第一个从山谷里冒出来的。敌机试图通过一个紧凑的斤斗来摆脱歼10战斗机，但是这种双座机的爬升在重型机中并不突出，尤其在它满载武器的时候，它在几轮追逐中渐渐落到了下风，这这使得印度飞行员毛躁起来。他开始呼叫救援，但是空中4对4的空战正打得难解难分。没有任何一架战机可以腾出手来救援其他人。
利用矢量技术是他唯一的机会，这种技术很不可靠，必须在较低的速度中进行，一旦反击失败，战机就会因为失去能量而陷入更大的危险，不过眼看后面的轻型战斗机开始占据优势位置，飞行员别无选择。他开始减速急转，笨重的战斗机如同一只逆飞的巨鸟一样强行将机头指向对手。
那架歼10战斗机短暂地从苏的中间位置一闪而过，相控阵雷达迅速捕获到了目标，但是按下发射按钮后，导弹没有离开发射架，可能是剧烈的动作导致了什么故障，他立即手忙脚乱地转换武器。歼10已经借着一个俯冲迅速地逃出了视线。
苏30开始打开加力，不过他知道自己碰上了一个老手，并不会留给自己这么长的时间来提升速度，他只有通过俯冲来提升速度。夜幕适时地降落在苏莱曼山脉，这使得飞行员完全看不清下面的山谷了，后方敌机雷达已经开始跟踪，警告声响彻了机舱机场。
“敌人导弹。”后座的武器操作员大喊道。他已然看见了中国战机发射的2枚导弹正变得越发的明亮。没有多余的选择，印度飞行员几乎是闭着眼睛在山谷内闪躲导弹。
宋宁不敢在夜间与敌机在山中追逐，他眼睁睁看着敌机转弯，并撞到了山上。2枚PL9C导弹随后击中了山谷中的那堆燃烧着的残骸。
277空中防线
戈亚正在追击一架歼11战斗机，这是一种在电子设备上落后于苏30MKI的单座战斗机，但是在爬升速度上并不吃亏；这架中国战机屡屡在垂直面上甩掉占据上风。矢量喷口技术可以帮助戈亚将机头强行指向斤斗中的敌机，但是他知道，飞机速度以及姿态关乎导弹能否成功发射。他的经验告诉他，大部分矢量动作下，导弹发射都很困难，即使勉强发射也会造成导弹能量不足，而且很多时候，导弹根本就不会飞离挂架。双方在几轮追逐中始终都在互相凝视，试图用头盔瞄准对手；但是，都没有突破3/9点钟的方位，也没有有贸然发起攻击。同样的僵持也其他队友的近距空战中发生，双座苏30MKI比对手携带了更多的燃油，这使得它在盘旋上无法超越歼10，爬升上又无法超越歼11，逐渐显示出了这种先进战斗机较为平庸的一面。
戈亚看到远处山中正在起火，知道那是一架飞机被击落了，他预感到情况不妙，但是无暇低头查看，很快预警机告诉他，老鹰中队损失了一架飞机。
天色完全变暗之后，空战变得艰难起来，虽然在空中仍然可以看到飞机尾部喷口的火焰，但是误伤的概率也大大增加了，这无形中为数量劣势而渐趋狼狈的老鹰赵平了差距。双方各自开始拉大距离，都准备进行一轮中距弹射击，而3架苏30MKI携带的中距弹，仍然多于对手。
“狮子什么时候到？”
“狮子正在北面与敌机交战，暂时过不来了。”
“交战？”
戈亚低头查看垂直显示器。果然，狮子被从白沙瓦赶来的一队混杂着F16以及歼7的战斗机纠缠住了，他们隔着几十公里追逐并瞄准着，似乎心无旁骛。
“让他们脱离那些次要的目标，苏莱曼山区才是重点。”
预警机停顿了一会儿，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老鹰队长，又有一架敌人运输机接近了机场。”
预警机提醒道。这显然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最重要的目标，整个下午至今，敌人已经强化了空中防御，运输机起降的频率也开始渐渐增加起来。
奎达就在120公里外，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老鹰2号，你调整航线向西突击准备攻击敌人的运输机。”戈亚说道。
“但是？”
“这里由我们掩护。等着对方的预警机转弯再行动，动作干净些。”
“明白。”
让一架僚机在敌人预警机眼皮底下出击，当然有很大的风险，不过戈亚盘算这个机会也绝不可以放掉，而且他也知道中国的平衡木预警机自有其弱点。
浅浅地中国预警机的雷达探测开始变弱，这说明她正在转弯。虽然这种预警机可以在两侧大约120度的方位内保持比A50更深远的探测能力，但是她无法在所有方向都保持这么远的探测距离，而在它水平转弯时，一定会有一些漏洞；现在，正是一个偷偷钻进防御圈的好时机。
“老鹰2号，立即动手，老鹰4号紧跟我吸引敌人注意。”
一架苏30偷偷降低了高度转弯向西，与此同时戈亚率领另外一架苏30加速爬升，引开了宋宁的注意力。中国编队紧随而至的队形的变化，使得他们的雷达失去了捕捉到老鹰2号的机会，虽然宋宁很快发现地方编队内少了一架飞机，但是眼下一轮对射在即，他不敢大意；他只能等预警机的转弯完成，从数据链更新的信息内查找真相了。
空警200的盘旋必须保持平稳，而这种近乎水平的漫长的转弯消耗了关键的几十秒时间。当它调转过头来，发现一架敌机正在急速拉升起来，而且已经威胁到了准备进场的运输机，现在敌机正为远程攻击增加高度和速度，而此时宋宁的编队刚刚完成一轮射击，正在规避敌人发射的中距弹，再掉过头来已然晚了。
与此同时，奎达机场一片灯火通明，虽然敌人坦克发射的炮弹不时落到跑道周围，但是因为没有可以下车作战的步兵，一直无法破坏深入地下的机场备用发电设施。
这简直是战争史上最神奇的时刻，就在几公里外的强大机动兵力威胁下，奎达机场依然在通过紧凑的起降不断加强自身的防御能力。这是所有参与谋划的印度将领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原本的计划中，斯潘加曾经想过让一个营的BMP-2型步兵战车参与行动，但是阿扎里德坚持己见，不让机械化步兵营跟随其后，他认为孱弱的步兵战车一旦被山中守备部队的RPG打中，就只会成为堵塞狭窄道路的累赘，不如在最后阶段实施空降更为有效；当然实际上，他内心也不太愿意有一个步兵军官一直来打扰自己，带着步兵战车在夜间上路是一件苦差事，必须与他们性能低劣且无法加密的电台不停地进行联络，不然的话就会如同上一次在木尔坦西南的作战一样，缺乏夜视能力的步兵战车营最后跑得找不着了；阿扎里德甚至一直很怀疑，那次作战中有一支巴基斯坦装甲兵能够尾随而至，就是因为与步兵战车之间不必要的通讯造成的。但是现在，阿扎里德又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如果有几个连的步兵，他可以打得牌就多得多了，起码不会被一片地雷给难住。
接近奎达并等待降落的是第9架运输机，运载的是增强了夜战能力的反坦克导弹车辆和步兵连。为这架飞机护航的也是2架歼11B型战斗机，这些飞机依靠着比歼10战斗机更优越的航程，可以在运输机降落后，仍然在机场周围警戒一段时间。当运输机返航后，这些飞机并不随同返回，而是飞向200公里外的舍姆西空军基地进行集结，如今在整个巴基斯坦南部，中国空军的战斗机已经积攒起了相当的力量，由于舍母西紧邻战场，这使得这些飞机出动效率足可以抵消印度空军的数量优势。
整个下午，奎达上空的防空都处于空白，空中指挥也混乱不堪，但是印度空军没有及时集中兵力摧毁这座机场，这不外乎是斯潘加对这座机场的一些企图，而故意限制了空军作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空军对这一带的防御逐渐稳固起来，2架从白沙瓦起飞的预警机不间断地在空中值班，成为了印度空军越来越难以撼动的力量。现在，值班的预警机已经看到了一架苏30MKI突破了防线，向正待降落的运输机扑来，计算机分析，伊尔76已经进入了R77的攻击范围内。
护航歼击11B所处位置稍微靠后，这给了老鹰2号又一个空子，待这两架战机赶来，在空中形成6打3的态势时，印度战机已经毫不犹豫地发射了所有的4枚R77导弹。歼11B长机立即展开反击，迫使印度战机掉头逃跑，放弃对这些导弹的中段无线电修正，但是导弹仍然按照惯性导航急速逼近运输机，这些导弹具备末端的主动雷达制导能力，一旦雷达开机仍然可以轻松跟踪到巨大的运输机。预警机一边协调已经放下起落架的运输机转弯向西脱离，同时要求歼11B扑向敌人导弹航道，将其诱开。
在长机继续跟踪逃窜的印度战机的同时，僚机按照指引，径直飞向敌人导弹的飞行路线，4枚印度R77导弹大约同一时间开机，其中三枚跟上了这架歼击机，飞行员在此起彼伏的雷达告警声中，迅速转向南方，由于这些导弹是在射程勉强的情况下抢占阵位发射的，所以注定无法追上这架超音速战斗机，但是仍有一枚导弹飞向了伊尔76运输机。这枚导弹雷达开机的时机最晚，这导致了它侥幸能够跟上真正的目标，那是一个动作缓慢的目标，追上它似乎不在话下。
运输机飞行员沉着地转向西面，飞机上的告警设备没有起作用，看来这些俄制设备无法对俄制导弹的主动雷达发出警告，也许是R77主动雷达发射的无线电脉冲功率太小的缘故，也许是某种其他的原因；之前这个设备倒是一直对西面方向北约飞机的雷达照射做出反应。不过飞行员可以通过与预警机不断的通话掌握导弹的距离。他手边还有几组箔条，这些东西必须等到最后时机才可以发射。后面机舱内尚有一个加强连的士兵正在颠簸中，等待着最后的结局；所以，飞行员告诉自己，所有动作必须准确无误。最坏的打算，飞行员打算将飞机的一侧让给导弹，他知道知道这种飞机有多皮实，即使是一侧有一部发动机停车的话，他仍然有把握将其迫降到某个地方，从导航图上看，边界地区地形险恶，要找一块迫降场地确实困难。
“它来了，8点钟方向。”副驾驶提醒道。
飞行员稍稍回头，一点炫目的亮光正在侧后尾随，他告诉副驾驶控制好节流阀，不要过于急躁，一切以他的口令为准。
大约几秒钟后，导弹慢慢进入了他视线的死角。预警机提醒他，它也已经看不见导弹了。飞行员无法精确掌握时机，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板下面板上所有箔条发射的开关，然后用力猛压操纵杆向下俯冲，他没有时间通知后面的步兵发生了什么，现在这里他掌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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