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美名其曰说为了陛下能够好好休息,所以特意精心安排人收拾整理了偏殿。

谢九渊,在得偿所愿的第一日,就被江羡给拒之门外。

知晓他是因为昨晚故意装醉一事还有些不愉快,谢九渊也便没有执意闯进去。

毕竟昨晚是真的心满意足。

江羡以为他醉酒,也说了不少好听的话。

甚至到用早膳的时候,嗓音还有点哑。

“太子醒了之后派人来通知。”

“是,奴才知晓了。”

随后,谢九渊便去了偏殿。

尝过甜点的人,如今暂时没有甜点了,总觉得有些寡淡无味。

……

江羡足足睡了三个时辰,一直到下午才醒来。

醒来的那一刻便觉得喉咙处不舒服,讲话声音也变得沙哑,比早上更严重了。

外头守着的小太监听到动静,“殿下可是起了?”

江羡轻嗯一声。

外头守着的小太监这才进来,“陛下刚刚派人来通知,说等殿下醒来后去寝殿一趟,说有要事要商议。”

江羡还停顿了下,“哪个陛下?”

小太监一时间还有点懵,说话都变坎坷了,“殿下的父皇……不就只……只有一个吗?”

江羡自个儿反倒笑了下,喊陛下喊的太久了,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谢九渊还是父皇。

简单洗漱下就去了寝殿寻江珉。

看样子,江珉也是刚刚清醒不久。

“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

“父皇昨日是喝了多少,怎么看着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江珉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想不起喝了多少,“朕也记不得了,喝了挺多的,渊儿呢,也还没醒?”

都喊上渊儿了!

昨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江羡不知道的事?

“坐这儿吧,父皇跟你聊聊。”

“好。”

江珉心里是五味杂陈,还没说呢,就深深叹了一口气。

“父皇先前不愿答应,是因为北冥南梁两国为敌,实在是不合适联姻。”

“昨晚上,听渊儿说了些他的身世以及自幼所经历的事情,他手段为何这般狠厉,朕忽然也能理解了。”

宫中无人在意,被生母下毒,差点丧命。

谢九渊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想想便觉着艰难。

江羡轻声开口,“所以父皇是因为心疼,所以就答应了联姻?”

江珉笑了下,然后摆了摆手说,“不是。”

“谈不上是心疼,只是理解他的做法而已。”

“父皇不愿答应的另一原因,是不舍得羡羡过去北冥,怕去了北冥无依靠,无人可以撑腰,怕谢九渊会对羡羡不好,怕羡羡受委屈。”

“至于怎么又改变了想法,也是因为……”

即便到了现在,江珉想到昨晚的一幕幕,也还是有些为之震撼。

——

酒喝了不少,江珉迟迟不答应的原因也是不信任谢九渊。

谢九渊帮着倒酒,声音很低,“倘若陛下不放心,可以让羡羡留在南梁,我过来。”

江珉被这话给吓到了,“抛下北冥的所有?”

谢九渊点头,缓缓解释,“我并不能要求羡羡跟我一起过去北冥,倘若陛下不舍,留在南梁也并非不可以。”

没有谁能真的要求谁去做些什么,更何况,还要离开身边亲人。

选择放弃,也只是因为深爱二字。

江珉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就是说,北冥陛下愿意为了羡羡放弃皇位,放弃江山,对吗?”

谢九渊轻应了声,“是。”

江珉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酒意上头。

其实更多的还是想,谢九渊肯定不会做到这个地步,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无须放弃江山皇位,只要你肯跪朕,朕便相信你今日所说。”

让一国之君下跪,就等于逼他放弃了帝王的‘威严’

毕竟登基后,即便是太后,皇帝甚至都无须行下跪礼。

所以江珉也是笃定了,谢九渊肯定不会跪。

试问哪个皇帝能够做到这一步?

但是让江珉没想到的是,谢九渊为了江羡,心甘情愿的跪了。

——

“父皇是醉了不假,可那一幕,父皇却记得很深刻。”

“半点犹豫和厌烦都不曾有,说跪就跪,还随着你喊了朕一声父皇。”

这件事才是江珉态度转变的原因。

“一国之主,甘愿为了自己心爱之人做到这个地步,倘若羡羡心中也有他,父皇总不能硬生生拆散了你二人,父皇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

“所以这时候喊羡羡来,也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

愿意吗?

愿意的。

不单单是江珉惊讶,江羡也一样。

昨日分明没有醉酒,却迟迟不提为何父皇会忽然改变了态度。

今日早膳时候也早已清醒,也是避开了话题,没有谈。

是不想让羡羡知晓此事,不想让羡羡多想,所以才会选择瞒着。

……

江羡回到寝宫后,没见到谢九渊。

问了伺候的太监才知晓,今日一早便去处理北冥陆陆续续送来的‘赠礼’了。

阵仗很大,明面上说是议和赠礼,但实则还是为了江羡。

一直到午膳前才过去偏殿歇息。

江羡放轻了动作,推开殿门,光明正大了走了进去。

谢九渊是被亲醒的。

意识不清的时候便觉着怀里有个人。

醒来时,江羡便躺在身边,一下一下的亲着他。

谢九渊自然是满足的把人给抱在怀里亲了一会儿。

江羡很是热情。

谢九渊自然是察觉到了,这回不是故意撩他,撩完就跑那种。

谢九渊克制着分开,低头看他,“怎么还跑来偏殿了?想我?”

江羡并未应声,谢九渊也很快就想到了他是因为何事情绪不对,“是不是听父皇说了昨晚的事?”

谢九渊声音很低,半哄着说,“羡羡的父皇,不管是为了何事,这些礼数都是应该的。”

初见时,谢九渊冷漠无情,甚至还想要了江羡的命。

然而这时,却‘爱屋及乌’,甘愿为了羡羡去跪他的父皇。

一国之主做到这个地步,是何等的深爱。

江羡双臂搂着谢九渊的脖颈,声音很低,“以后不用跪了。”

话落,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但可以跪我。”

谢九渊看他,并未理解到江羡口中的意思,“什么?”

江羡眸中笑意明显,“陛下可以跪我,现在跪。”

现在

在、床、上、

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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