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墨家
这次下山历练,贺元隐选择了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路线,在这一个月里增长了更多的见识,但同时也有一些烦恼,而烦恼的源头就是季霜竹。
下山历练是想要让弟子们更能明白人间疾苦,帮助百姓祛除邪祟,在此过程中修炼寻求突破。
可是……
“仙子,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们,我们……”
一个老大爷颤颤巍巍地拉着季霜竹的袖子哭个不住,身后那些村民也都抹着眼泪。
季霜竹看着他们,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谢绝了村民们想要给予的钱物,贺元隐带着季霜竹又上路了。
“师尊,可以和您商量一件事吗?”,
“什么事啊?”
“下次再遇到需要祛除邪祟的事情可以让我来吗?等我对付不了您再出手可以吗?”
季霜竹愣了一下,想了想没想明白便问他为什么。
“师尊,是我出来历练啊,您把该我做的事情都做了,那我该做什么呢?”
“你看着我祛除邪祟啊。”
贺元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储物囊里摸出一块点心给她,让她下来听他讲话,好说歹说,季霜竹终于点了头。
然后下一次除邪祟时。
“它还活着呢,你杀吧。”
季霜竹把那只奄奄一息地邪祟扔在他面前,或许是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脸上还带着一点得意的神色。
“……”
“您做的真好。”
还能怎么办呢?只能下次再继续和她讲道理了。
“师尊,您尝尝这个。”
贺元隐把一碗黑芝麻糊推到季霜竹面前,季霜竹拿着小勺子看着贺元隐,又看了看面前黑乎乎的一碗东西,看起来有些犹豫。
“尝尝吧是甜的,或许您会喜欢。”
听贺元隐说是甜的,季霜竹才用小勺轻轻点了一点放进嘴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贺元隐。
“甜的。”
贺元隐笑了笑,看着季霜竹眼睛发亮地吃着东西,桌下的腿还时不时晃一下。每次看到季霜竹这样灵动的样子,贺元隐的内心总是会变得柔软起来,他希望能看到更多季霜竹灵动的样子。
“你怎么不吃?”
季霜竹舔了一下嘴角,把芝麻糊往贺元隐的方向推了推。
“您吃吧,我看着您吃就可以了。”
季霜竹尝过许多人间的食物之后,反而变得更喜欢甜食了。好在季霜竹不用担心蛀牙的问题,不然他可不能这样纵着她一直吃甜食。
等着季霜竹吃东西的空档,贺元隐找来小二,给了他一点钱之后便和他打听这城里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他们之前找的那些任务大多是通过这种方法找到的。
“嘿,客官,您这可就问着人啦。这安阳城里,最近就出了一件新鲜事呐。”
据店小二说,安阳城里有一个大家族墨家,这个家族可不一般,他们是修仙的。以往安阳城里出了什么邪祟,大家都是直接去找墨家帮忙。可是最近墨家却出了一件怪事。
“昏迷不醒?是得了什么怪病?”
一旁挺热闹的客人忍不住插了一句。
“您听我说啊。”
店小二继续说了下去。刚开始墨家人也以为这大少爷只是得了什么病,只是安阳城中有名的大夫请了个遍也没看出什么。那些大夫就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样,都说墨少爷的脉象一点问题的都没有,他们也看不出是得了什么病。这墨家人就猜测,是不是这墨少爷撞了什么邪祟。只是他们墨家世代都是干这个的,如果墨少爷是被邪祟侵扰,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墨少爷昏迷了一个月了,墨家实在是无法,便在城中广布告示。只要是能救下墨少爷,墨家愿意用一半家财答谢。墨家几百年的家业,这一半的家财不知道有多少。
“只可惜,这三个月都过去了,每天倒是有不少人进出墨家,就是没有人能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墨家都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
店小二说完,见贺元隐似乎在想什么便离开了,周围的听众也都摇着头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要去看看吗?”
此时季霜竹已经吃完了芝麻糊,正看着贺元隐。
“嗯。”
脉象平稳无事,却无缘无故昏迷了三个月,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墨家虽然是修仙世家,但毕竟是属于散修一类,绝大部分散修能达到的最高点就是筑基后期,有时候很多邪祟他们也不好处理。
季霜竹是大乘后期,说不定她能看出些什么来,也是救人一命。
等他们寻到墨家的时候,正赶上两个道人打扮的老头从墨家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摇着头,说什么前世冤孽、命犯太岁、不可强求之类的。或许是因为这话听多了,那两个人送人出来的小童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其中一个还对着道人的背影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
“你们两个也是看了告示来给公子治病的?”
送走了道人,那两个小童又走到贺元隐他们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在季霜竹身上停留的时间更长。
“看着倒是这几个月里长得最像仙人的。”
“只是等下治不好走的时候就别说那些话了,这几个月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我都会说了。”
那两个小童一唱一和,看样子这几个月是接待了不少像刚才那两个道人一般的人了。
他们被领着进入了正屋,正屋主位上坐着一位满头华发的老人。老人此时正皱着眉头捏着额角,看起来很忧虑的样子。
“太夫人,我们在外面又遇到了两个来给公子治病的人。”
老人闻言睁眼看着他们,贺元隐恭敬地行了礼,季霜竹却满屋子打量,最后走到桌子旁的花瓶里将里面插的花拿了出来。
“这是栀子花吗?”
“小姑娘,那是玉兰花,喜欢的话便拿去玩吧。”
季霜竹歪着头看了看手里的花,拿着花又回到贺元隐身边去了。
太夫人看着季霜竹,脸上带着一点慈祥的神色。而后便打起精神,收拾起脸上忧愁的神色开始和贺元隐交谈。
“郎君是通岐黄之术,还是有仙法机缘?”
“回太夫人,在下是仙门弟子,此次下山历练路过此处,听闻贵府事情之后,便想来看看,能否为贵府提供什么帮助。”
太夫人还没说什么,那边两个小童就开始耳语,似乎是以为贺元隐他们听不到。
“又是仙家子弟。”
“就是,这都是第九个仙家子弟了,我看这次估计也不行。”
贺元隐扫了他们一眼,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太夫人出声喝住了他们。
“既如此,那郎君便随老身前去看看吧。”
由太夫人带路,领着他们走过许多曲折回廊才到了一处院落。院中回廊下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也是满脸忧愁神色,屋中还隐约传出女子低泣的声音。
见到贺元隐他们,那中年男子也只是愣了片刻,大概是被季霜竹的容貌惊艳到了,但也没露出什么惊喜的神色,想来是已经对这些来府里的人感到失望了,不过还是陪着他们进了屋里。
屋中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此时眼眶红肿坐在那里抹着眼泪,床上躺着的那个想来就是墨公子了。
见到贺元隐他们进来,那妇人赶忙擦了擦眼泪从床边坐起,看着他们说道:
“你们是来救我的飞鸟的吗?求你们救救他,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求求你们救救他……”
这妇女应该就是墨公子的母亲,连着几个月从希望到失望的曲折经历,让她看起来精神有些崩溃。男子上前拦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抚慰。
“郎君,您请。”
贺元隐上前,指尖按在墨公子的额头上,同时释放出一丝微弱的灵力,控制着它在墨公子体内小心地游走了一圈,但依旧没探出什么,正如之前那些人说的那样,这位墨公子一点问题都没有,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
见贺元隐摇了摇头站起来,那妇人又开始低声呜咽,男子脸上也带上了失望的神色。
“师尊,您来看看吧。”
在一旁摆弄玉兰花的季霜竹听贺元隐叫她,便将手中的花抛过一旁,径直走到床榻边扫了一眼,在众人的注视下,季霜竹指尖聚起灵力直接打向墨公子心口处。
原本神色安然的墨公子脸上突然出现痛苦的神色,一些黑色的纹路如同藤蔓一般从衣领处向上蔓延,很快就覆满了墨公子的脸,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一样。
这样的变化引起那妇人的一声低乎,太夫人和那男子也神色紧张向前走了几步。
季霜竹看了看,指尖聚起灵气,这一次她打向的是墨公子的额头。
与此同时,一声尖锐的长啸在屋中响起,贺元隐眼见一道青光从眼前闪过,那是十三的剑影。
一阵刀剑入鞘的嗡鸣声之后,那声尖啸也随即消失,墨公子身上那可怕的纹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十三被插在门框上,剑身还在微微震动。
“这里有魔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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